毒妃狠絕色 禍事不單行(三三)(嘿嘿,有驚喜哦~)
毒妃狠絕色,禍事不單行(三三)(嘿嘿,有驚喜哦~)
張煒搬出一張四四方方的小几,南宮逸和杜蘅便擺開架式,廝殺了起來。愛麪魗羋
與那天戰得難解難分不同,今日的杜蘅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很快就顯了頹勢敗下陣來。
“有心事?”南宮逸沒能盡興,顯得有些遺憾。
杜蘅蹙着眉,表情很是猶豫,半天沒有吱聲。
南宮逸也不催促,靠在椅背上,悠閒地品着茶轢。
一盅茶飲完,見她還在掙扎,不覺莞爾:“什麼事這麼難以啓齒,說出來給朕聽聽?”
“我的確遇到一些糟心的事,”杜蘅猶猶豫豫地道:“可是,斷沒有拿這些瑣事來煩一國之君的道理……”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擡起眼飛快地唆了一眼他的表情,垂下眼簾,一副很怕受責備的樣子:“可不可以,暫時不當您是皇上,只是疼惜晚輩的世伯,說說心事?箝”
南宮逸微微一怔,指着她,衝着張煒大笑了起來:“你瞧瞧,這丫頭狡猾不狡猾!誑朕替她出主意,還不肯擔責任~”
張煒彎着腰陪着笑了起來:“二小姐聰明伶俐,皇上也是稱讚的。”心裡也不得不佩服杜蘅的機智。
皇帝面前說錯話,鬧得不好是要砍頭的。
世伯卻不然,哪有晚輩子侄說錯話,世伯喊打喊殺的?
但是,就算是以世伯的身份私下交談,卻抹殺不了他是皇上的事實。
真要是什麼難以決斷的事,經了南宮逸之口,說出來的話就是金口玉言了!
南宮逸眼裡藏了幾絲鋒銳,淡淡笑了笑,道:“且說來聽聽?”
沒答應,也沒否定。
意思很明顯:是皇上還是世伯,得看你談話的內容,憑朕的心情決定。
杜蘅也知,他身爲一國之君,豈會真的聽憑一個及笄少女擺佈?
前面那番話,不過是替自己留條退路罷了。
“南宮伯伯,”杜蘅微擡了頸,半是撒嬌半是討好地問:“當親情和禮儀規矩想孛時,你會選擇維護親情,還是遵守規矩?”
看以簡單的問題,細想之下,還真不好回答呢。
南宮逸淡淡道:“無規矩不成方圓,老祖宗既然在律法之外,制定了這許多規矩禮儀,且歷千年而流傳,顯見是有其道理的。若然是品行方正之人,自然該謹守禮法。然而,人活於世,若連親情都不顧,與畜牲又有何異?因此,亦不可一概而論,得視具體事件具體分析。”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張煒腹誹:小狐狸對上老狐狸,且看誰更狡滑?
“南宮伯伯,”杜蘅又問:“如果,是件世人眼中看來驚世駭俗之事,絕對不違反律法,對方也不會有大的損失,對我的親人卻大有好處,該不該做呢?”
“既是驚世駭俗,還是慎重些好吧?”南宮逸不上當。
杜蘅很是泄氣,噘了嘴,嗔道:“南宮伯伯,人家是真的很煩惱,特地請您做參謀。您老人家卻一直跟我打太極,這算哪門子的世伯?”
南宮逸眼睛一瞪:“到底是誰先兜圈子?一句實話都沒有,朕如何幫你拿主意?”
“嘿嘿~”杜蘅乾笑兩聲,頗不好意思地道:“因爲,我真的難以啓齒嘛。”
“到底什麼事?說!”南宮逸臉一沉,叱道。
杜蘅似是嚇了一跳,脫口而出:“我想退婚!”
還以爲她如此大費周章,拐彎抹角要要替夏風求情,不料竟然是要退婚,南宮逸大爲意外,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張煒則是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伙,二小姐果然膽大妄爲,語不驚人死不休!
居然,妄言跟平昌侯府退婚?
到底是一國之君,南宮逸很快鎮定下來,問:“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杜太醫的意思?”
杜蘅眼裡閃過一絲嘲諷,黯然垂下眼簾:“是我自己的意思。”頓了頓,小聲加了一句:“父親和我,向來不親。”
南宮逸緩了臉色:“爲什麼想退婚,是不是夏風那小子待你不好?”
“小侯爺溫文爾雅,對誰都斯文有理,又怎會獨對我不好?”明明是讚譽之詞,聽在耳裡,卻多了幾分與她年紀不符的愴然:“我退婚,與他無關。”
多情是好事,太多情了卻是大問題。
南宮逸琢磨出言外之意,淡聲警告:“這是你的福氣。”
難不成,她還妄想一人霸佔夫君,獨得專寵不成?
杜蘅卻似未聽出他的警告,或是明明聽出來了,卻裝聾作啞,輕聲道:“我是個無福之人。”
“小小年紀,何出此言?”
杜蘅苦笑,雙手在膝上交握,神色安靜中透着一絲悽然:“小時候,外祖最喜歡我,常抱我在膝上玩耍,跟我講外面的事情,卻在我七歲時離世。母親是我最親的人,卻常年臥病在牀。細細回憶,對母親的記憶,竟只有藥香。而大姐,因與我扯上關係,也變得處境艱難……”
說到這裡,她似乎意識到不妥,立刻閉了嘴,表情很是尷尬。
張煒哂笑:來了,兜來繞去,終於還是繞到胭脂馬上了。
“這是命數使然,與你有何干系?”南宮逸蹙起了眉。
杜蘅搖頭:“她們說我命硬,克父克母。”
“胡說!”
杜蘅卻似不想在這話題上多談,笑了笑,把話題拉開:“我與小侯爺退婚,卻也不是因爲這個,而是想讓出正妻之位。”
“這更荒唐了!”南宮逸斥道:“正妻之位,豈是你想讓便能讓的?即便你退了婚,夏家也未必就會如你所願,讓杜家大小姐坐上正妻之位!”
哼!嘴裡說得冠冕堂皇,好好事事替杜荇着想。
若是他不知內裡隱情,差點就給她胡弄過去了!
這些年來,柳氏和杜荇爲了謀奪夏家這樁婚事,可沒想法子。
他不相信,以她的聰慧和機敏,會懵然無知?
如今拿着杜荇的名頭,以親情做伐子,卻不知要達到什麼目的?
“所以,”杜蘅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他:“我纔會來求南宮伯伯嘛。”
不難,她還不找他呢!
“你~”南宮逸氣結。
“南宮伯伯,你就幫幫我吧?”杜蘅軟語相求:“大姐只是蒲柳之姿,不能與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可比,更沒有資格坐上平昌侯府小侯爺的正妻之位。可她好歹是個官家小姐,哪怕,做個貴妾也好過做姨娘啊!”
“你拿自個的終身幸福,去換杜荇貴妾之位?”南宮逸氣昏了頭,竟然脫口說出了杜荇的閨名:“胡鬧,荒唐!”
杜蘅心中一跳,只裝做不知,低了頭小聲囁嚅:“有什麼關係?我反正,也沒打算嫁人了。”
“你說什麼?”南宮逸吃了一驚。
杜蘅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女子嫁人,無非是圖個終身有靠。可我現在,拿着母親留下的嫁妝,已足夠一輩子吃喝不愁。又何必非要帶着八字太硬,克祖克母的名聲嫁人,去受婆家的腌臢氣呢?倒不如成全了大姐,留在家中,侍奉祖母和父親,不是更好?”
這番話,至少有一半是她真實的想法。
經過上一次慘痛的婚姻之後,她已息了嫁人之心;不想受氣,也是大實話。
南宮逸不由得便信了幾分,瞪着她,簡直不知說什麼好:“糊塗!胡說!胡鬧!”
“皇上,”杜蘅半蹲着身子,仰頭望着他,軟語相求:“我記得上次金蕊宴,您還欠我一個願望。不如,就用這個願望,成全了我吧。好不好,嗯?”
話音一落,張煒的臉色就變了,滿臉糾結,一副便秘的樣子。
好傢伙,竟敢蹬鼻子上臉,要脅皇上?
南宮逸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君子一諾尚值千金,他一國之君,難道還能說話不算話不成?
他冷着臉道:“此乃平昌侯府內宅之事,朕不便插手。”
“您不需要插手,”杜蘅卻早盤算好了,微微一笑:“您只要準我退婚就成。至於理由,隨便怎麼說都可以。責任當然也由我承擔,總之絕對不讓小侯爺的名聲受損就是。”
“朕身爲皇上,只有下旨賜婚的,哪有下旨逼人退婚的理?”南宮逸怫然不悅。
她事事都考慮到了,處處顧着夏風及侯府的體面,卻將他這個一國之君置於何地?
杜蘅抿脣一笑,眉梢眼角俱是飛揚之色:“皇上不需下旨,只需點頭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