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醉臥美人懷
“讓讓,讓讓~”隨着幾聲呦喝,數輛牛車陸續推到了碼頭邊。舒睍蓴璩
每輛牛車上,都裝滿了酒罈。
魅影站在船舷邊,正大聲地指揮着人把酒罈搬上船。
甲板上已經擺了幾十個罈子,而那邊還在源源不斷地往甲板上搬。
杜蘅瞠目:“這也太多了吧?熨”
魅影陰陽怪氣地道:“這才哪到哪!爺要得急,還有一多半在路上呢!”
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二小姐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說了句要喝酒,爺就恨不得把整個臨安城的酒都搬來給她選姐!
你說,女人懂什麼酒啊?還不是白白糟踏了好東西!
禍國殃民,禍國殃民啊!
“夠了,夠了!”杜蘅忙不迭地搖手:“知道是的喝酒,不知道還以爲你要開酒莊!”
蕭絕淡淡道:“慢慢挑,不喜歡的賞了人便是。”
魅影立刻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遺憾:“開了封,味道終歸是要差一些。”
忽聽“咣噹”一聲響,剎那間酒香撲鼻,原來是搬酒罈的小廝失手打碎了一罈酒。
杜蘅道:“可惜了,三十年的石凍春呢。”
魅影先是一驚,再朝地上一瞧,地上躺着一張大紅紙,可不正好寫着“石凍春”三個字?不禁哂笑:“二小姐也知道石凍春啊?”
蕭絕卻想起“秋露白”事件來,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媳婦的鼻子越來越厲害了!以前只辯得出名,現在竟能猜出年份了!”
杜蘅雙頰如火,扭身進了艙:“不信算了!”
蕭絕大笑着跟進去,湊到她跟前笑:“好媳婦,你再聞聞,我中午喝的什麼酒?”
“走開啦!”杜蘅很是氣惱,一巴掌將他拍開。
蕭絕順勢握了她的腕,低聲調笑:“聞不出來啊?那你嚐嚐,興許就知道了。”說着,低了頭就要去親她。
“別鬧~”杜蘅用力掙脫了出來,小聲喝叱:“外面這麼多人瞧着呢!”
似是生怕他追來,提着裙襬噔噔噔,一口氣跑上了三樓的甲板。
蕭絕也不着急,含着笑,極從容地尾隨着她上了三樓。
杜蘅倚在船舷旁,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只低低地嚷了句:“真漂亮!”
正是日落時分,西邊天空被夕陽映得一片金紅,餘輝將整個江面都染成了橙色,河風一吹,寬闊的江面上泛着點點的金光,象無數星子在閃耀。
蕭絕定定地望着她,嘴角微翹:“是,很美。”
甲板上擺了一方一圓兩張桌子,八隻冷盤已經全部上齊,用五寸的小碟裝了。自然少不了飄香樓的醬瓜絲,水晶肘子,涼拌粉絲,紅油小筍等等。
紫蘇打了水來侍候着兩人淨了手,這時開始上熱菜,還是八個,都用七寸的碟子裝了。三鮮魚翅,清炒蝦仁,清蒸鱖魚,八寶鴨……等等。
等兩個人落了座,四個海碗,二個湯並四個餐後的點心也都上齊了。
“酒來了~”林小志咧着嘴,提了兩隻大籃子飛奔而來。
每隻籃子裡裝着幾把酒壺,他動作飛快,把酒壺取出來往方桌上擺。
來回跑了幾趟,方桌上就擺滿了酒壺,每把壺裡的酒都不相同。
杜蘅看着滿滿當當兩大桌子的酒菜,扶着額:“這也太誇張了吧?”
蕭絕氣定神閒,隨手拿了把酒壺,斟了一杯酒:“不誇張,難得你有這個雅興。”
杜蘅看了一眼,道:“我不喜歡喝玉冰燒,太沖。”
蕭絕的手一頓,看了看手中酒壺,上面卻沒有標酒名,低頭抿了一口,入喉辛辣,笑道:“倒讓你蒙對了,這酒確實不適合女子飲。”
“都說了不是蒙的!”杜蘅有些惱。
“那你再猜,”蕭絕隨手換了一把壺,重新斟了一杯,還沒推過去,杜蘅道:“杏花村。”
蕭絕啜一口,輕咦一聲:“又對了。”
他來了興致,再斟了一杯酒,笑嘻嘻地道:“媳婦,你再猜!”
杜蘅賭着氣,卻不肯說了。
蕭絕笑着哄她:“這麼多種類,便是我也不見得能一一品出來,你猜不出有什麼稀奇?爲這個生氣,不值當。”
杜蘅蹭地一下站起來,把酒壺的蓋統統揭了,纖指順着酒壺一一點過去,一口氣不停頓地報了數十種酒名出來:“香泉,梨花白,芙蓉,百桃,香桂,銀液,仙醇……桃花!”
末了俏眼一瞪:“你再嘗,嘗不出可以下去問他們,有沒有錯?”
蕭絕已經被她那一連串的酒名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敢情,爺娶的不是媳婦,是酒仙?”
杜蘅滿面緋紅,輕啐他一口:“呸!”
“好媳婦,”蕭絕一臉諂媚地道:“你咋辯出來的,也教教我?”
“不是說了嗎?”杜蘅沒好氣:“外公教我辯識藥材,先從望和聞二字入手。酒的種類不同,釀製的材料和工藝都不相同,其色澤以及發出的香味自然不一樣。”
蕭絕看了看壺中酒,再聞了聞,一臉茫然:“有區別嗎?明明都差不多~”
“就跟藥材似的,”杜蘅嗔道:“外行人看着都是草,內行人看起來,卻是截然不同的。”
道理雖然簡單,真要做到卻不容易。
先天過人的天賦和後天的勤學苦練,二者缺一不可。
顧洐之離世時,杜蘅才七歲。
她小小年紀,哪懂什麼濟世救人的大道理。
日復一日年復一日地蹲在酒窖裡,努力從幾十種香氣裡準確地識別出各種酒的名稱。顯然開始是爲了博得關注和喜愛。後來,只怕是逃避現實,排遣寂寞,消磨時間,以及回味顧洐之留給她的不多的溫情……
那種滋味,他怎麼會不懂?
只不過,他忙着習武和學習經營之道,並沒有太多的閒暇時間去感懷身世。
她每天足不出戶,守在後院那方小小的天地中,又有着那樣細膩的心思,該是怎樣的煎熬!
蕭絕心中酸澀,低聲道:“阿蘅,你受苦了。”
杜蘅微笑:“不苦,借這個機會,倒是偷喝了外公不少好酒。”
蕭絕失笑:“你還有好意思說!”杜蘅忽然問:“你還記得外公的樣子嗎?”
“當然記得。”蕭絕毫不猶豫地點頭:“老爺子最喜歡穿一身青布的衣褲,肩上扛着藥箱,穿着麻鞋,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醫聖國手的模樣,倒象個落魄的鈴醫。”
杜蘅聽得出神,眼裡浮起一層淡淡地悲傷,聲音倏地低了下去:“是嗎?我已經記不清了……”
“你那時還小,哪記得這麼多。”蕭絕愛憐地摸摸她的頭,目光卻透過她的肩望向不知何時站到舷梯處的魅影。
魅影神情凝重,示意他朝河面上看。
蕭絕早就發現了散落在畫舫四周僞裝成貨船的幾艘快船,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我幫你記着,是一樣的。”
盯得再緊也沒用,爺打算先下手爲強了。
杜蘅一面笑,一面已紅了眼眶:“你那時,也不過十幾歲。”
“不說這些,喝酒。”蕭絕微笑着取過一把酒壺:“桃花酒,活血潤膚,養顏色,你喝正好。”
酒斟出來,落在白色的瓷杯裡,淺淺的粉色,晶瑩剔透,細一分辯果然有絲淡淡的桃花的甜香氳氤着。
杜蘅輕啜了一口,香香甜甜的,不象酒倒似是蜜,忍不住一口飲盡了。
蕭絕嚇了一跳:“喝這麼急做什麼~”
杜蘅咂了咂嘴,把空杯遞過去,帶了幾分撒嬌的味道:“好喝呢~”
蕭絕笑了:“再好喝也是酒,喝急了容易上頭。”
nbsp;話是這麼說,手裡可沒停,又替她斟了一杯。
自己隨意取了一把壺,也不用杯子,直接對着壺嘴便喝了起來。
杜蘅就從一堆酒壺裡揀出一把,推過去:“哪,玉冰燒。”
蕭絕哈哈大笑:“是,果然還是這個喝起來痛快。”
杜蘅抿了抿嘴,挾了箸菜到他的碟子裡,道:“這酒烈,空腹喝不好。”
“媳婦真會疼人。”蕭絕兩手各抓一把酒壺,笑嘻嘻地道:“可惜我兩手不空,要不,你餵我?”
“呸,美得你!”杜蘅心臟撲撲亂跳,低了頭喝酒。
“這酒真有這麼好喝?”蕭絕盯着她泛着紅暈的小臉:“一會功夫,一壺喝得差不多了。”
“嗯,很甜~”杜蘅微笑着轉過身,舉着半杯殘酒,微薰的小臉上,泛着微微的桃紅,純淨的眼裡,有絲享受,還帶了絲罕見的慵懶。
“我嚐嚐~”蕭絕忽地湊過來,吻住了她的脣,奪了她的呼吸。
“唔~”杜蘅心中一慌,下意識地捏緊了酒杯,不安地扭着身子掙扎。
蕭絕將她拽到懷中,握着她的手將半杯殘酒喂入她口中,溫熱的舌尖靈活地躥進去在脣齒間碾轉舔吻着,逸出滿足地嘆息:“果然好甜……”
杜蘅頭昏目眩,好不容易纔從他的糾纏裡尋到一絲空隙,結結巴巴地抗議:“有,有人看呢……”
蕭絕笑了,把酒杯從她手裡拿出來,漫不經心地扔出去,高高懸掛在船舷的燈籠立刻便滅了一排。
他低了頭親吻她的眉眼:“傻丫頭~”又去吻她的鼻尖,臉頰:“我哪啥得讓別人看……”輕啄着,細細的吻隨着親暱的低語移下來,落到了頸間。
杜蘅怕癢,立刻縮了縮肩,不知是害怕還是羞澀,整個人都微微地顫抖着。
星星在夜空閃爍,河水輕輕拍打着船身,酒的濃香,花的芬芳……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動神搖,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微喘着道:“等,等一下……”
蕭絕卻不容她拒絕,大手伸進衣裳裡,用力地愛撫這柔軟熱燙的身體。
他已給了她太多機會,等待了太長的時間。
今夜,此時,他已不願也不可能再放過!
杜蘅急了,開始掙扎:“我,我有話要說……”
蕭絕抓過她礙事的手,交握着推高到頭頂,身體覆下來,壓制住她,肌膚相觸的瞬間,她情不自禁地顫抖,引發他愉悅地輕笑:“小妖精~”
杜蘅羞惱萬分,手被制住,擡腿去踹他:“不要~”
忙亂中一腳踹到桌角,桌子輕輕搖晃着,發出一陣叮噹的脆響,酒壺晃了晃倒在桌面上,打了個旋,壺口正對着甲板上糾纏的兩人。
玉液瓊漿似的酒液嘩嘩地流下來,流到他的肩上,再順着他的肩,流到她的鎖骨,沒入衣襟。
時值仲夏,衣裳本就單薄,被酒液打溼後緊緊貼在身上,姣美曲線,在半明半滅的燈光下立刻無所遁形,令人血脈卉張。
酒香撲鼻,寒意浸人,杜蘅機靈靈打了個寒顫:“啊~”
蕭絕眸光一黯,不假思索地低頭,灼熱的吻順着酒液流淌的路線,一路吻了下來……
瞬間,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迸出胸腔,逸出模糊的囈語:“不要~”
“這酒好貴,不能浪費!”他輕笑,吻得她渾身酥麻,吻得好象空氣都熱得要燃燒起來。
有一把火從心靈的深處燒了起來,迅速地燒燬了她僅存的理智,只能順應着本能,在他熱情的撫觸下,愉悅顫慄。
“阿蘅~”他的手順着纖細的足踝一路往上,細碎的吻密密的灑下,如絲般潤滑的肌膚,溫暖溼熱而又緊窒地包裹着他的手指,逼得他幾欲瘋狂。
“蕭絕~”她微微顫抖着忽地握住了他放肆的手。
蕭絕身子一僵,緊緊地盯着她,雙眸充血,目光火熱得幾乎要將她吞沒。
星光閃爍,映着她的臉,秋水似的眸子蒙着
層薄薄的水霧,小鹿般怯怯地望着他。
“阿蘅,別怕~”他急促地喘息着,近乎哀求地誘哄。
箭已在弦上,此刻喊停,太殘忍!
杜蘅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霧氣漸漸漲結,在水眸裡凝聚成珠,搖搖欲墜。
她微咬着脣瓣,一聲不吭,就這麼楚楚可憐,嬌嬌怯怯地望着他。
蕭絕低咒一聲,雙肘支撐着身體,艱難地打算撤離。
“你……”杜蘅抿了抿嘴角,將臉轉過去,聲音低如蚊蚋:“輕一點,疼……”
蕭絕一怔,眼睛驀地一亮。
一句話,讓他歡喜得幾乎要爆炸,理智更是灰飛煙滅。
“阿蘅!”雙手捧着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脣,與此同時腰身下沉,兇狠貫穿!劇痛襲來,杜蘅驀地睜大了眼睛,瞳眸潮溼,水氣氳氤:“啊!”
聲音被他堵在喉間,身體不受控制地緊縮着,死死地絞着他。
啜泣般低低嚷着:“疼……”
那破碎的低吟,似控訴,又象是撒嬌,聽在蕭絕耳中,血液瞬間沸騰到頂點,長期壓抑的***,便在此刻暴發,排山倒海而來。
他低頭,一遍遍親吻着她,大掌扶着她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半是誘哄,半是央求地呢喃:“好媳婦,你讓我這一回,好不好?”
杜蘅茫然地睜着眼:“嗯?”
她聞到酒的香味,聞到河水微涼的氣息,聞到獨屬於他的男性的氣味。
他的身體好熱,象燒紅的烙鐵燙得她發暈,有力的撞擊着她,將她的思維撞得粉碎。
被酒打溼的衣裳還緊貼在身上,涼意沁人。身下不是柔軟的被縟,而是冰冷堅硬的甲板,硌得她生疼,隨着他的動作的加快,益發的疼。然而在痛楚之外,又有一種奇怪的酥麻感漸漸攀升。
她伸出手,胡亂地攀住了他的肩,想要籍此減輕痛楚,如受傷的小獸般低低地嗚咽着:“慢,慢些,太,太快了……”
蕭絕低吼一聲,近乎粗暴地衝刺着,陷在這柔軟甜蜜的身體裡,傾注了全部的熱情和力量,進行着一場最原始而瘋狂的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