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初難過的在牀榻上靠着,衣若嫣剛剛本來已經睡下了,但是睡夢中卻被什麼聲音驚醒了,張開燈後才被下人告知肖莫錦生氣的在華初房間裡離開了。衣若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當是華初和肖莫錦在鬥嘴生氣,起先也沒有注意。
但是到了後半夜,衣若嫣看到華初的燈依然是亮着的,於是衣若嫣披上了衣服來華初的房間裡看看,畢竟華初還懷有身孕,這樣一整夜的傷心不睡覺,衣若嫣很是擔心華初會傷了身子。
“怎麼還沒睡?”衣若嫣將燈籠交給了下人,示意下人先回去等自己,然後一面脫着鵝毛淺粉色斗篷一面看着在牀邊發呆的華初。走上前去坐到華初身邊,卻看到華初已然是以淚洗面,於是拿出手絹來一面給華初擦着眼淚,一面細心地問華初怎麼了。
但是華初卻只是一味的流着眼淚搖頭,衣若嫣見華初不說話,一時間心裡開始着急起來,衣若嫣本來覺得夫妻二人之間抄家拌嘴也是極其普通不過的事情,或許現在因爲到了一個兩難的地步,便是誰也不肯讓步,但是或許幾日之後就能好起來,但是偏偏華初一顆玻璃心,於是衣若嫣搬了個凳子坐在了華初的對面。
“沒事的,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衣若嫣拉着華初的手安慰道,華初的手卻好像有一點點冷了起來,衣若嫣心裡一驚,知道當初肖莫錦從華初的手變得溫暖中得知華初懷孕的事情,此時觸碰到華初的手竟然是冰涼的,來不及多想,便匆匆忙忙跑到肖莫錦那裡找肖莫錦。
華初仍舊發呆,彷彿並不知道衣若嫣離開的事情。
肖莫錦還在書房,儘管已經是深夜,但是肖莫錦每天給自己的規定就是在書房待到半夜,今日卻因爲華初的事情遲遲不肯睡去,想要見到華初,卻又不想見到她。畢竟,這個懷着自己的孩子的女人觸碰了自己的底線。
“肖莫錦,你怎麼在這裡?快去看看華初。。。華初她的胎兒。。。好像。。。”還沒等衣若嫣把話
說完,肖莫錦一下子從座位上竄了起來顧不得身後的衣若嫣,直直的朝着華初的房間飛奔過去。一路上卻是各種胡思亂想,努力告訴自己華初沒事,孩子沒事,可是卻又都無濟於事,腦海中總是有那麼幾個自己小時候在宮裡看到的血腥的場面從自己頭裡蹦了出來。
“華初!”肖莫錦推門而入,徑直跑到了華初的身邊。
華初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肖莫錦全然消了氣,竟然這麼驚慌失措。於是,內心的委屈全然迸發出來,眼淚一時間打溼了衣衫。
“王爺!”華初起身,開心的一把將肖莫錦抱住,肖莫錦先是鬆了一口氣,可是看到華初此時安然無恙,情況並沒有衣若嫣說的那麼緊急,便放了心。於是將華初慢慢的推開,華初正伏在肖莫錦的肩膀上哭着,看到肖莫錦這般反應,一時間又亂了方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是不是他不喜歡自己哭!
“華初,就算我不想見你,你爲何要拿腹中的胎兒嚇唬我!”肖莫錦的語氣平添了更多的憤怒。彷彿自己被眼前這個女子耍的團團轉,自己卻次次都在上當,肖莫錦的人生中,最痛恨的,就是別人對他的欺騙。
華初搖了搖頭,滿眼的無辜,因爲華初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在肖莫錦的眼睛裡,這個女子,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欺騙自己,甚至不惜懷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曾經以爲的單純的愛情,全然被這個女子無辜的眼神給欺騙了。
“王爺,我沒有!”華初努力的解釋道,肖莫錦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華初牀頭放着的她爲自己縫製的衣服,一時間壓制住的自己內心的火氣,好像她就算步步爲營,一點點欺騙自己,但是總有那麼一刻,讓他覺得幸福過。於是,任憑華初怎麼解釋,肖莫錦只是一味的朝外面走去。
華初內心傷感,肖莫錦雖然恨她不想見到她,但是畢竟她懷着自己的骨肉,便吩咐了太醫,來給華初診診脈。當兩個人的愛情,婚姻需要用孩子來維
持的時候,那便是一個悲劇的開始,但是人世間,這樣的悲劇總是變幻着主角,頻頻的發生着,或許在他們看來我們所說的悲劇,只不過是還可以忍耐的煎熬。
“怎麼走了?”此時跑過來的衣若嫣纔到了這裡,方纔察覺到肖莫錦又是滿臉的怒氣,想要攔住肖莫錦卻被肖莫錦一把推開,險些倒在地上,衣若嫣揉了揉胳膊,看着肖莫錦遠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才這樣見面後仍然不依不饒的。於是,打了個哈欠,想要再看看華初再去睡覺。
“姐姐。”華初很少這樣叫衣若嫣,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多半隻是沒有什麼稱呼的,衣若嫣見華初這樣稱呼,竟然覺得十分的彆扭,好像平添了很多的生疏之感。
“嗯?”衣若嫣看了看此時的華初,整個人更加的憔悴了,讓人看了便十分的心疼,面色慘白的華初呆呆的看着地面發呆,手絹在手裡一直打轉打轉,整個人沒有了絲毫的生氣。於是,走上前去撫了撫華初的後背。
“你說,一個最討厭被人欺騙的人,被一個人同時欺騙了兩次,會怎樣?”華初仍舊眼神沒有轉動,但是衣若嫣卻看到她故作鎮靜的將語氣壓得極低。
衣若嫣對華初仔仔細細的思索一番,忽然感覺若是一個討厭被人欺騙的人被同一個人觸碰了自己的底線兩次,確實是不可以原諒的事情,但是,衣若嫣又想了想,眼前這個華初滿心滿意的都在想着念着肖莫錦,能有什麼可以欺騙肖莫錦的!
“你既然什麼都沒做便解釋給他聽,沒什麼的。”衣若嫣安撫着華初說道。衣若嫣不是那種心思細膩的人,許多事情都被衣若嫣覺得沒有關係,只是一句話便可以皆可以解釋的清楚,但是她不知道,肖莫錦防人之心很強,華初卻不願意解釋。
衣若嫣搖了搖頭,所幸太醫說華初並無大礙,只是微微動了胎氣,便安心的睡去了。但是,華初一夜無眠,自己和肖莫錦和好的日子,離得很遠很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