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要臉的死妖孽居然也會在將她撈出來以後,感到害羞?!
這個認知領文青羽非常的愉悅,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洛大美人臨去之前鳳眸當中那一抹一閃而逝的光。
文青羽手腕依然沒有什麼力氣,穿衣服的速度難免就慢了一些。當她好不容易從池塘那裡出來的時候,洛大美人早就收拾妥當,等了她半晌。
“這髮型不好。”低悅慵懶的嗓音微微響起,下一刻人便給洛夜痕按在了妝臺前。她隨手挽的髮髻便叫洛夜痕一下子給打散了。
文青羽也懶得理會他,這人最近貌似是喜歡上了爲她挽發。好在,他的技術還算過關,便任由他折騰好了。
這一次挽發的時間比前幾次似乎都要長了一些,文青羽懶洋洋靠在椅背上,屋子裡溫暖宜人,加上她本來就乏累的很。幾乎就要睡了過去。
“好了。”
耳邊驟然響起溫柔一聲低語,文青羽睜開迷濛的雙眼:“好了麼?”
洛夜痕點了點頭:“走吧,時辰該是差不多了。”
兩人走出房門,外面的天色卻已經有些微的昏暗。文青羽的臉色終於黑了一黑。
“爺。”飛影迅速出現:“馬車已經備好了。
“恩。”洛夜痕淡淡點了點頭:“走吧。”
文青羽卻顰了顰眉,半步都沒有動彈。
“青青怎麼不走?”
“我餓了。”
她能不餓麼?
昨日從城外回來以後,就沒顧上吃晚膳。今早起的又遲,早就誤了早膳的時辰。本想着泡一會澡出來吃午膳,卻哪裡想到,遇見洛夜痕這麼個不知節制的。直接將她給吃了。
如今,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又被折騰的狠了。哪裡都不想去。
洛夜痕勾脣一笑:“青青再忍耐一下,等會自然不會虧了你的肚子。”
文青羽眼眸一亮:“是要帶我去回燕樓吃飯麼?”
自打洛夜痕去了德溪,她便再也沒有嘗過回燕樓的佳餚。如今隨便想一想,就覺得饞的要流口水。
洛夜痕脣畔卻掛着一絲神秘的淺笑:“不是回燕樓,卻絕對是比回燕樓更熱鬧的地方。”
對這個說法,她表示很懷疑。吃飯就是吃飯,要那麼熱鬧做什麼?
洛夜痕大掌一撈,便扣住了文青羽的腰肢:“爺跟你保證,去了,你定然不會失望。”
文青羽此刻渾身上下都是軟的,被洛夜痕帶着自然無法抗拒,便亦步亦趨跟着朝府門外走去。
榮王府門外,飛翩秋露和雨蕎早就在等着了。文青羽清眸眯了一眯,不就是去吃個飯?吃飯的地方即便再熱鬧,不也就是個吃飯的地方?
需要帶着這麼多人?這叫她多少覺得,今日要去的地方定然不同尋常。
“飛影,等下要去哪裡?”
“原來王妃您居然不知道麼?”飛影聽見文青的問話,臉上立刻便神采飛揚了起來。
“等一下,我們要去……”
冷不丁的,四周的溫度似乎突然降了下來。飛影眼角瞬間變看到洛夜痕一絲淡然眼風,裝似無意的在他臉上一瞟。飛影剩下的話便瞬間給噎回到了肚子裡。
“屬下就是個趕車的,屬下什麼都不知道。”
某侍衛一張俊逸的臉龐上立刻浮起一絲嚴肅,爲了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還很是誠懇的點了點頭。
文青羽腦後劃過一道黑線,飛影臉上突然出現嚴肅這種表情,是要鬧哪樣?那人不是萬年掛着極度欠扁的笑容的麼?
這越發叫她覺得,等下要去的地方一定不簡單。
“青青總看着飛影做什麼?”洛夜痕突然低頭,懶洋洋將一顆頭顱陷在她頸窩裡:“莫非,青青以爲飛影比爺好看麼?”
“是不是說。”他聲音頓了一頓:“爺今天的努力還不夠,叫青青還有時間去關注別的男人?”
文青羽瞬間便打了個哆嗦,想起昨夜和今天下午那兩場激戰,便覺得心底裡莫名的升起一絲冷意。
“本妃忙的很,本妃沒有時間去關注別的男人。”
於是,她的表情也立刻變得嚴肅而堅定,果斷的便要鑽進馬車。
洛夜痕非常滿意的勾了勾脣角,也跟着躍上了馬車。卻聽到眼前的明豔的女子突然回身喊道。
“雨蕎,你來跟我們一起坐。”
洛夜痕臉色一沉,不着痕跡的看了看雨蕎。
雨蕎整個人瞬間便被雷劈了一般,僵直在原地再動彈不得半分。
“快點。”文青羽很是不滿意的朝她招了招手。
此刻在文青羽的心裡,洛夜痕那如玉的公子已經化身成了一隻不知饜足的狼。
所以,但凡有他出現的地方,一定要有第三者在場,才能夠叫她放心。她實在不希望,今天下午在溫泉池的事情再度重演一次。
“啓稟小姐,奴婢今日有點不大舒服。大約是受了風寒,奴婢還是坐後面這輛馬車好了,免得過了病氣給小姐。”
雨蕎閃動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眼底一片水光瀲灩,叫任何人看到她的樣子,都不會懷疑,她此刻很是難受。
文青羽看了她一眼,眼看着雨蕎眼底的水光越發璀璨了幾分。她終於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便算了吧。”
沒有人看到的角落,雨蕎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眼底的水光不但沒有消失,反倒愈發的明亮。
小姐,雨蕎不是故意騙您的,實在是……榮王的眼神叫人太有壓力了啊!
“秋露,你來。”
秋露朝着她拱了拱手:“王爺吩咐了屬下,要在榮王府馬車到達之前,先去探路。是以,屬下此刻便要出發。”
說着話,秋露纖細的身軀已經騰空而起,消失在天地之間。
文青羽默了,找個理由能費點腦子找個靠譜些的麼?
說什麼探路,她不叫她上車的時候她也不說要探路,才說要她上馬車,立馬就要探路了?
好在,跟着出門的還有一個人。她相信,性子淡漠的飛翩一定不會受到某人的威脅。於是,她一雙清眸便充滿希冀的看向了飛翩。
“飛......”
“秋露一個人只怕會有些兇險,屬下去幫忙。”
文青羽的臉瞬間就黑了,她不過才說了一個字。飛翩就已經上了房。這些人一個二個的要不要跑的這麼快?
她不過就是叫她們陪着自己在馬車裡坐一坐麼?幹什麼這麼避之唯恐不及,她馬車裡有鬼能吃人麼?
雨蕎一顆頭顱狠狠低了下去,若非有胸口擋着,只怕就要掉在地上去了。大眼睛裡不斷閃爍,卻是充滿了愧疚。
小姐您是不知道,您身邊那個人比鬼還要恐怖啊。
洛夜痕脣角終於勾了一勾,對於這三個丫鬟的識相相當的滿意。
“既然如此,便走吧。”
文青羽只能認命的咬了咬脣,低頭進了車廂。直到車子走了老遠,文青羽仍舊不能釋懷。終於斜斜冷睨了身邊男子一眼。
“你將本妃的侍女都給嚇跑了,等下誰來服侍本妃?”
夜痕看她一眼:“怎麼,爺服侍的青青還不滿足麼?”
文青羽瞬間噎了一噎,她是那個意思麼?是麼?眼前這貨爲什麼不論自己說什麼,都能給扯到那上面去?
“洛夜痕。”於是,她很真誠的說了一句:“如果不會說話,你可以不說。”
洛夜痕挑了挑眉:“好。”
文青羽看他一眼,這貨居然這次這麼好說話?半點沒有反駁?
馬車的速度漸漸快了起來,文青羽也漸漸覺出了些不對勁。馬車行走的道路似乎非常的熟悉。
終於她腦中靈光一閃:“這是要去丞相府?”
明明是詢問的句子,語氣卻很是堅定。
洛夜痕點了點頭:“恩。”
文青羽挑開車簾,馬車外的景色很是熟悉,分明就是去丞相府的路沒有錯。洛夜痕這麼晚帶着自己去丞相府做什麼?
“我們去丞相府做什麼?”
對面男子卻慵懶的靠在了馬車壁上,一雙瀲灩鳳眸微合,濃密的睫毛蝴蝶一般,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這個樣子竟似是睡着了一般。
她顰了顰眉,洛夜痕眼底的黑青並沒有消退,反倒越發濃重了幾分。該是昨夜也並沒有休息好,如今這是終於撐不住了麼?
她暗暗朝着他翻了個白眼,既然乏累幹什麼不好好休息?不但不休息,還那麼能折騰。活該!
但終究因着對他的在乎,並沒有再出聲去打擾他。
馬車一路到了丞相府門口,外面卻是一片人聲鼎沸。
挑簾望去,丞相府門前竟然早就停了不少的馬車和轎子。而相府門外的的門樓上,分明掛着兩站大紅的燈籠。秦總管正站在府門外,含笑迎接着來賓。
文青羽清眸眯了一眯,瞧眼前這個景象,丞相府是要大婚?誰要大婚?除了文長封還能有誰?
她的手指一頓,葉七和文長封的婚期並沒有到。她的確是想過要葉七早點過門,不過如今尚未騰出空來管這件事情。怎的,好端端的相府裡今日就要大婚了?
“洛夜痕。”她轉身看向扔靠在車廂上假寐的男子:“文長封今日大婚,你知道麼?”
洛夜痕緩緩睜開眼,鳳眸當中卻沒有半點迷濛:“恩。”
“怎麼回事?”
她顰了顰眉,直覺中,這事問洛夜痕一定能得到答案。
卻見對面男子朝着他勾脣笑了一笑,如玉長指卻放在脣邊作勢噓了一聲。
文青羽挑眉:“我問你話呢,你恩來恩去的是怎麼回事?”
洛夜痕放下手指,眼底卻閃過一絲委屈:“不是青青剛纔說的,叫爺不會說話便不要說話了麼?”
文青羽噎了一噎,心底裡瞬間變騰了一絲怒火:“你今天是一低要跟我作對的麼?”
洛夜痕卻對她眼中的怒火半絲不見,聲音依舊清淡平和:“這麼說,青青允許爺說話了?”
文青羽咬牙:“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