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噎了一噎:“飛鸞不會已經……?
“沒有找牙,不過已經吐了血。”
好吧,飛影算是徹底的無語了。還是離這些可怕的女人遠一些比較好,不是說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
他很是慶幸能夠有機會將雨蕎帶出去,趁着這一段時間,一定要將她塑造成一位絕對溫柔的好女人!
院子裡便只剩下了文青羽,她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洛飛鸞,蜀國長老?
洛夜痕,但願你沒有讓我信錯了你!
算算時辰,下葬的儀式該已經結束了。文青羽換了件衣服,帶着寧芷寧寒朝着後山走去。
下葬儀式結束之後,按理所有的來客都要露一面的。然後一起象徵性的吃頓飯,今天的事情也就算是結束了。
“陽平山的下人也真會偷懶。”寧寒突然說了一句。
文青羽立刻就顰了眉,一路走來,的確沒有見到一個太監宮女,連侍衛也沒有見到一個。
“也許都還在前山溫泉池那裡伺候着呢。”寧芷一向很會替人找理由。
文青羽沒有說話,到底還是留了心。
如今她都能想到該去後山了,溫泉池裡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沒有出來?
後山陵墓所在之處,卻也如來時一般,根本沒有瞧見半個人影。
這回莫說是下人和賓客,連伍景龍也沒有瞧見人影。
文青羽立刻就覺出了一些不對勁,於是腳下的步子便停了下來。
後山空曠,山風中也不知夾雜着什麼味道,聞起來卻叫人精神一震。
“走。”文青羽立刻轉身,想要退出後山。
卻正好看到伍景龍揹着手正慢悠悠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少主這麼急着是要去哪裡?”
文青羽眯了眯眼,伍景龍身後並沒有跟着宮女太監,反到帶了不少的侍衛。這些侍衛看起來很是怪異,她雖然說不出哪裡怪異,卻總是覺得那些人看着叫人很是不舒服。
“本主是來的早了還是遲了?”
伍景龍微微一笑:“自然是早了,少主還真是心急。”
“怎的不見其他人?”
“景龍已經讓下人去通知各位了,再等一下,人就該來了。”
說着話,伍景龍也停了下來。他身邊的侍衛卻一步步朝着文青羽逼近。
文青羽束手而立,朝着寧芷寧寒不着痕跡的打了個手勢。寧芷寧寒眸色一閃,立刻會意。素白手腕微微一動,便將匕首給悄悄扣在了手裡。
“世子來的剛好,本主有件秘密的事情剛好要跟世子說。”
伍景龍眸色一閃:“什麼事情?不如請少主近前來?”
“好啊。”文青羽從善如流,微笑着朝着伍景龍一步步走了過去:“不知世子可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麼?”
眼看着伍景龍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你站住,你想幹什麼?”
“上!給我攔住她!”
伍景龍到底是沉不住氣了,突然一聲大喝,自己則立刻回頭朝着山下跑去。
眼看着他身邊的侍衛一下子就將三人包圍,寧芷寧寒不由分說亮出匕首與他們纏鬥在一起。
文青羽的身子則一下子彈了起來,火紅一道流光直接撞向了伍景龍。
伍景龍哪裡是文青羽的對手,被她甩出的氣線給打了個正着,雙腿一軟就撲倒在了地上。
不過眨眼之間,文青羽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世子跑什麼呢?有話不能好好說麼?”
她站在他面前,笑容溫良而無害。所有人都沒有出現,果然是有問題的!
“你最好站着別動,不然你會後悔。”
“哦?”文青羽挑眉。
伍景龍看似害怕的抖了抖身子。轟隆一聲,文青羽的腳下突然就裂開了一個大口,整個人毫無徵兆就掉了下去。
“哈哈哈。”頭頂上傳來伍景龍張狂的笑聲。
“本世子說了你會後悔的,所有與本世子作對的人都會後悔。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光線驟然消失,伍景龍的聲音也突然消失。顯然是他關上了機關。
文青羽只覺得身子下面是一個彎道,異常的滑溜,她試圖抓住身邊的東西來阻止自己的下墜。但是四周都光滑無比,根本無處借力。
她的身子便順着彎道一路滑了下去,直到噗通一聲,整個人都掉在了水裡。頭頂反到出現了光亮。
文青羽閉了閉眼,適應了周圍的光線,迅速的將四周打量了一遍。
這裡應該是個水牢,身子下面是及膝的水。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這個水牢並不是特別的大,頂多也就兩米見方,正前面是一道鐵閘。如今鐵閘正緊緊鎖着。
再往上是一條向上的斜坡,並不知通向了哪裡。
文青羽淌着水走向了鐵閘,也不知鐵閘的鎖是什麼做的,她費了半天的力氣始終也沒有能夠將鎖打開。
伍景龍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將她騙入到水牢裡,就沒有準備些別的什麼東西?
“小羽兒,你怎麼在這裡?”
一道仙樂般華麗的熟悉聲音響起,文青羽立刻扭頭去看,從水牢頂上突然就跳下了一個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玉滄瀾。
玉滄瀾身上一襲豔紫繡金蓮的長袍已經叫水給打溼了,卻難得在如今的狀態下,卻半點沒有折損他的美豔。
“你又是從哪來?”
玉滄瀾指了指頭頂:“上面。”
文青羽擡頭一看,便笑了一笑:“真巧,我也是從上面來。”
他們頭頂上除了自己剛纔掉下來的那個小洞之外,四周都是鐵欄杆。玉滄瀾方纔就是將自己的身子給攀在了欄杆上。
所以,兩個人雖然都說的是上面,實際上卻絕對不是一回事。
“你從上面掉下來的?”玉滄瀾眼底分明一亮:“我還以爲只是個通風口,那麼……”
“想也別想。”文青羽苦笑着說到:“那上頭是個極長,及光滑的彎道。只能下來根本別想上去。”
玉滄瀾立刻就泄了氣:“莫非真出不去了麼?”
“我是追着伍景龍陷在了這裡,你是怎麼來的?”
“我?”玉滄瀾淡淡一笑:“我是爲了救人。”
文青羽立刻就斜了他一眼。
“你不相信?”玉滄瀾桃花眼一眯:“我發現有人在行宮的溫泉裡下藥,所以就追了出來。”
“在溫泉裡下藥?”文青羽多少有些意外:“莫非是有人瞧着玉世子長的美,所以見色起意?”
玉滄瀾頓了一頓:“在你心裡,本世子就不能做些稍微正常一些的事情麼?”
“伍景龍這麼熱心叫人都去泡溫泉,一定是另有所圖。他下藥怎麼好能叫你看見?”
“還不是爲了你?”玉滄瀾幽幽的說道:“我想着你若是必須要入溫泉池的話,怎麼都得去女池。爲了不叫你的身份叫人撞破,所以我打算悄悄守在女池的外面。結果就看到有人慌慌張張從裡面出來,而那人分明是個男的。”
文青羽脣角扯了一扯:“所以說,你實際上本來是準備偷窺,結果撞上了另一個偷窺的?”
“你怎麼這麼說?”玉滄瀾的心思被人戳破,臉上卻半點不見尷尬,反到頗有些委屈:“本世子風流卻絕對不下流,暗地裡偷窺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幹的。”
文青羽再度看他一眼,表示對這種話根本就不相信。
“你怎麼瞧見女池裡會有男子出來?”
“那人的穿着是行宮的宮女,但骨骼和身材卻比尋常女子要粗大的多。儘管她裝的很像,本世子只消一眼,立刻就能分得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文青羽默了默,所以說,如玉滄瀾這般整日在女人堆中廝混的風流世子。比女人還要了解女人。
“我追着那人到了一個山洞,然後就掉在了這水牢裡。”
文青羽皺了皺眉,這水牢竟然還有另外的出口?
“可有瞧見那人的樣子?”
“沒有。”玉滄瀾搖了搖頭:“不過,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怡親王的人。”
文青羽眸色一閃:“你確定?”
“本世子見過的人一般都能過目不忘。”
文青羽抿了抿脣,連睿出現就是爲了幫助伍景龍。今日南疆王下葬卻並沒有瞧見他的蹤跡。
他叫人潛入溫泉池,一定不是爲了偷窺。
“你以爲連睿讓人去溫泉是是爲了什麼?”
“呵呵。”玉滄瀾微微一笑:“伍景龍將所有人都請去了溫泉浴場,而且一再囑咐人一定要去好好泡一泡。你覺得,他真的只是好心?”
文青羽沒有說話,若不是飛鸞纏着她要比試。只怕到最後她也不得不到溫泉池去象徵性的走一走,若溫泉水中真的做了手腳?
她與連睿終於到了針鋒相對的一天了麼?
“你又是怎麼進來的?你不是該在溫泉池麼?怎麼是追着伍景龍來的?”
“我沒有去沐浴。”想起浴室外面的事情她就有些煩躁:“雨蕎和秋露受了傷我就回了休息的院子,後來算着下葬的儀式該差不多結束了,就去了後山。結果伍景龍突然出現發難,我追了他一路,就中了機關。”
玉滄瀾聽說雨蕎和秋露受了傷,美豔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疑惑,卻並沒有繼續追問。
“儀式結束後在場的人那麼多,伍景龍怎麼會突然對你發難?”
“不。”文青羽搖了搖頭:“實際上當時後山只有我和寧芷寧寒,並沒有其他的人。連宮女和太監侍衛都不曾見到一個。”
這麼說着,她的臉色突然就變了一變。立刻就看到玉滄瀾美豔的桃花眼裡也閃出一絲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