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宛差點被蘇夢若的毒舌給氣得吐血,這個就是衆人口中溫婉嫺靜的萱妃娘娘?拉倒吧,佟玉宛自問她真的是半點沒瞧出來蘇夢若溫婉又嫺靜,她只看出來蘇夢若到底有多腹黑毒舌,莫不是皇上喜歡這種類型的?要不她也試試?
其實,姑娘,我想說你真的想多了,如果你敢如此隨意的辱罵別人,恐怕你早就被拖出去給咔嚓了。莫要覺得委屈疑惑,想問爲什麼蘇夢若不會,這樣我會瞧不起你噠,人家蘇夢若是被衆人捧着的小公主,你比不了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本來今個兒本宮心情不錯的,可惜了,竟然遇到一隻又大又噁心的蒼蠅,真是晦氣!”蘇夢若裝作若無其事的摸了摸手上戴着的白玉鐲,其他人聽到這句話全都笑了出來,佟玉宛惱羞成怒,竟然掙脫了兩個太監,想要上前打蘇夢若,剛揚起手她就聽到“皇上駕到!”的聲音,順勢改打爲反推,從蕭乾慕進來的那個角度來看,就是蘇夢若主動把佟玉宛推到在地,佟玉宛這招苦肉計用的不錯啊。蘇夢若冷眼旁觀的看着佟玉宛自導自演的這場戲,看着佟玉宛跌倒在地上,完全沒有伸手把她扶起來的意思。
蕭乾慕剛走進來,恰恰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縐緊了眉頭,有一絲不悅。可他一向不喜怒於行色,一般人不仔細觀察他細微的變化根本就看不出來他什麼想法。所以,當蘇夢若清晰的看到蕭乾慕皺着眉頭,又似有不悅時,心下一沉,莫非這個女人出入自由,真的是蕭乾慕親口同意的?蘇夢若承認,她心裡有些不舒服了,這個女人明顯對蕭乾慕有所圖謀,她不信精明於蕭乾慕,他會看不懂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毫不加掩飾的愛慕之意,和對她的憎惡之情。不過蘇夢若現在卻又不得不佩服佟玉宛的演技之高,到現在自導自演了這場戲後還裝嬌小溫婉,愣是哭個沒完沒了,眼神裡還滿是委屈,蘇夢若頓悟了,她是想挑撥她和蕭乾慕之間的關係。
蘇夢若還在愣神兒之際,佟玉宛抽抽搭搭的開口了,聲音裡的委屈猶如氾濫的河水“萱妃娘娘,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走便是,可是我都告訴你了,我受了傷,你,你爲什麼還要如此待我?我曉得你不喜歡旁人靠近皇上,我對皇上的確有愛慕之意,可並無非分之心,只是想留下當個端茶倒水的丫頭,這樣娘娘你也容不下我麼?本來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的,皇上在意娘娘,所以專寵,可是娘娘當真連一個婢子都容不下了麼?娘娘若要趕我走,告訴我我自己會走,雖然我沒有什麼家世,可是我也有尊嚴的,娘娘你何必讓他們羞辱於我?”佟玉宛一字一句的質問着蘇夢若,蘇夢若只覺得好笑,一不留神,竟然笑出了聲,蕭乾慕臉色變了一變,不曉得心裡在想什麼。
蘇夢若算是怒極反笑了,她現在很是佩服佟玉宛,竟然能夠如此顛倒黑白,把過錯都推到自己身上,她也算是個人才了。合着按她的意思,自己就應該識趣些,給她和蕭乾慕騰個地方?不然就是自私自利,心胸狹窄,容不得人,還暴虐成性?說的好像自己是個多好的貨色一樣,蘇夢若真想抽她兩巴掌,讓她還嘴賤。
沒有蕭乾慕和蘇夢若的發話,其他人也不敢上前去扶佟玉宛,佟玉宛咳了兩聲,蕭乾慕看到她身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也顧不得其他,上前一步就把佟玉宛給扶了起來。蘇夢若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要知道,蕭乾慕可是有潔癖的,不喜歡碰其他女人,這次竟然破例了。雲畢之,魏琰亦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太瞭解蕭乾慕的,怎麼可能,同時又覺得氣憤,他們知道蕭乾慕這樣做肯定會傷了蘇夢若的心。
蕭乾慕扶着佟玉宛從蘇夢若旁邊走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蘇夢若卻怔住了,因爲她在蕭乾慕的眼睛裡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失望。幾乎是同時,蘇夢若看到佟玉宛勾起的脣角,帶着勝利者炫耀的笑,蘇夢若覺得事情已經偏離了軌道,佟玉宛的奸計算是得逞了?蘇夢若不解,這個佟玉宛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貨,才短短几天就能取得蕭乾慕的信任,莫非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救了蕭乾慕?
蘇夢若還是有些不信,她剛纔暗中試探過佟玉宛,佟玉宛根本就沒有半點內力,所以不可能會武,而蕭乾慕雖然頑疾纏身,可是武功卻不錯,怎麼也輪不到佟玉宛去救,可是如果佟玉宛沒有救蕭乾慕,蕭乾慕又何必不顧自己感受,當着她的面對佟玉宛不同,直覺告訴蘇夢若,這裡面有問題。不過蘇夢若心裡是有些難受的,蕭乾慕撇下她還有兩個過命兄弟,就爲了一個佟玉宛自導自演的苦肉計,蘇夢若有些不能理解了,就算是佟玉宛救了他,他也大可以讓其他人去扶一把,何須自己親自動手呢?再說了,佟玉宛這種小把戲,蕭乾慕當真看不明白麼?明明知道佟玉宛對他心存不軌,他還要給她希望麼?蘇夢若想着,想着,便紅了眼,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雲畢之看着蘇夢若紅了眼,心中一動,眼中閃過擔憂,卻始終沒有上前,魏琰亦倒是沒什麼顧忌,一看這情況,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根本就沒了以往的慵懶的模樣,整個人嚴肅起來,臉色沉的跟誰欠了他幾萬兩銀子沒還一樣,上前一把就攬過了蘇夢若,蘇夢若微微推開他,飛快的擦了擦眼淚,笑着說“哥,我沒事,走吧,等會兒菜就送來了。”
“若兒!”魏琰亦一把拉住她,心疼的看着她,拿起帕子細細替她把眼淚擦乾,心裡強壓着怒火,他怎麼可以惹她不高興,他怎麼可以讓她傷心?
雲畢之看着魏琰亦,突然有些羨慕他,至少他可以這麼光明正大安慰蘇夢若,替她擦乾眼淚,替她憤憤不平。可是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不能有任何清緒的表露,只能冷眼旁觀,這樣真的是自己所要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