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縱容她,我只是相讓芷寧打開心結,其實芷寧心裡真正在意的是父皇利用她來博取蘇永志信任這件事,若兒其實心裡也還殘留了一絲怨念,當然,這種事是必然的,我只是想讓她們彼此解開心結罷了,卻沒想到芷寧的性子還是這樣。”
“逃避是沒有用的,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的。”雲畢之一語中的,蕭乾慕神情一愣,隨後點點頭,問道“要不要去看看她?”
其實蕭乾慕一直都知道雲畢之對蘇夢若是有意的,從雲畢之第一天回來,看到蘇夢若眼裡的震驚他就知道了,而且蕭乾慕還看出了雲畢之對蘇夢若那種濃濃的感情,那個時候他就明白了,雲畢之是認識蘇夢若的,所以並沒有把蘇夢若錯認成宮菁姝。但是雲畢之既然選擇了替蘇夢若隱瞞,他也沒必要揭穿,自然他相信雲畢之心裡也明白他已經知道了,所以他纔沒有避諱。瞭解他的好友,也希望多一個人守護他的若兒,所以他不在乎這些塵俗的觀念。
“嗯。”雲畢之淡淡點頭,可蕭乾慕還是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欣喜。
兩個人走出御書房,前往德陽殿,路經御花園時,雲畢之遠遠就看見一抹淺綠色的身影,雲畢之微愣,隨後就反應過來坐在那裡的人是誰了。
雲畢之面色不鬱,路過蕭芷寧時停了一下,淡淡地瞟了蕭芷寧一眼,拱手作禮道“雲畢之參見公主。”
蕭芷寧聽到雲畢之的聲音,擡頭一看倒是也認了出來,隨後諷刺一笑“四年沒見,雲大人還是對本公主那麼淡漠疏離啊?”她又不傻,怎麼聽不出來雲畢之聲音裡的冷淡,甚至還有一絲敵意,不過她也不想深究這些,反正她也不喜歡雲畢之,整個人跟個冰塊似的,腦門上就像貼着生人勿近四個字一般。
“公主說笑了,其實公主對畢之不也是一樣麼?”雲畢之不動聲色,把蕭芷寧說他的話給還了回去,蕭芷寧一向不大喜歡他,他也是知道的。他沒有自稱臣也是給了蕭芷寧一個面子,告訴蕭芷寧自己是個多麼不討喜的姑娘。
“你倒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不喜歡本公主你大可以視而不見,何必過來,是想自取其辱,還是像嘲諷我?”蕭芷寧眸子也染上了怒色,雲畢之這是在故意給她添堵,她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雲畢之身旁的蕭乾慕,而蕭乾慕卻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插手管的意思。
“自取其辱?畢之可沒有那麼無聊,不過諷刺公主,畢之還不敢,畢之不過是想奉勸公主一句,人什麼都好,最不好的一點就是不長記性!”雲畢之故意把記性兩個字咬的極重,蕭芷寧聞言瞬間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雲畢之,她終於明白了雲畢之對她的那一抹敵意來自於哪裡了。
她沒有想到雲畢之會替蘇夢若說話,而且還是這麼明顯的警告,她不明白蘇夢若和雲畢之這種天生性子冷淡的人怎麼能相處到一塊去,而且看這樣子,雲畢之定然是很在乎蘇夢若的。這就有些說不通了,雲畢之可是從來不迷戀女色的,而且蘇夢若還是蕭乾慕的女人,那雲畢之又爲什麼要替蘇夢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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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因爲蘇夢若才說的這番話?”蕭芷寧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誰曉得隨後雲畢之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說道“公主還不算太過於蠢笨。”
蕭芷寧更有些震驚了,雲畢之承認的太大方了,當着蕭乾慕的面就說了出來,可是這句話雲畢之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說的?蕭芷寧看向蕭乾慕,見蕭乾慕臉上毫無意外,便知蕭乾慕肯定是曉得雲畢之見到她就會說這些,可是她不明白了,爲什麼雲畢之要替蘇夢若出頭。
“呵!”蕭乾慕冷笑一聲,大聲問道“雲大人有什麼資格說出這一番話?就算是警告也應該由皇兄來警告本公主,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那公主便請便吧。”雲畢之笑了笑,轉身便走,他就知道蕭芷寧肯定會如此,他也猜得沒錯,蕭芷寧四年來性子還是這樣,真不曉得最後還怎樣。
“站住!”身後傳來一聲冷喝,蕭芷寧怒目瞪着雲畢之離去的身影,冷聲質問“你到底什麼意思,雲大人,本公主何曾招惹過你,你憑什麼替她來警告我?”
雲畢之冷笑了一聲,沒管蕭芷寧繼續往前走,蕭乾慕泯了泯脣,什麼也沒說,跟着雲畢之一起往德陽殿走。
“你這樣好麼?芷寧怕是要記恨你了。”蕭乾慕笑着搖了搖頭,他這個好友就是這種漠然的性子,其實這麼做卻是爲了蕭芷寧好,他警告蕭芷寧,也是怕蕭芷寧行差踏錯,可是用的方法卻不對。按照蕭芷那想不通透的腦子,還不得記恨死雲畢之啊。想來,雲畢之在蕭芷寧眼裡也是個不討喜的。
“沒什麼不好的,她若要記恨便記恨吧。”雲畢之毫不在意,大抵不過是讓蕭芷寧再多討厭他一點,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本身雲畢之就是個怕麻煩的事,他是相讓蕭芷寧放冷靜點才那樣說,誰知道蕭芷寧一點都沒懂,這麼不聰慧的腦瓜子,他都沒辦法了。
“也是,反正芷寧一直都不喜歡你。”蕭乾慕調侃道,一想起小時候蕭芷寧指着雲畢之那張比冰塊還要冷得臉,氣呼呼地衝雲畢之吼道“雲畢之,我最討厭你了!”他都覺得好笑,不過是蕭芷寧的小公主脾氣犯了罷了,碰巧雲畢之是個軟硬不吃的人,根本就不肯給蕭芷寧半分面子,所以才惹了蕭芷寧生厭的。
“她不喜歡我更好,我也不需要她的喜歡。”雲畢之挑挑眉,對於蕭乾慕的調侃毫不在意,他本身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而對他來說,蕭芷寧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
“你倒真是討厭極了芷寧啊。”蕭乾慕好笑的看着雲畢之,雲畢之嘆了口氣,說“我並不是討厭她,而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
“你倒是這樣想,她可不一定。”
雲畢之不置可否,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