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攆回到皇宮,不大一會兒就有永寧宮的太監前來請蕭乾慕去姜太后那裡一趟,蕭乾慕知道姜太后所謂何事,立即就蹙了眉,不高興!來的奴才也是個識眼色的主,看到蕭乾慕蹙眉就知道這話他聽了不高興,可轉念一想,自個兒是受太后之命前來,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橫豎皇上不會找太后麻煩不是?於是頗爲乖巧的又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蕭乾慕不說話,眉頭蹙的更深了,這下小太監也不敢再說了,去不去都得由着皇上了,可是他出安寧宮時太后就發了話,請不來皇上他也不必回去了,橫豎都是死,死就死吧,反正皇上比太后善良。於是,小太監打算再把太后的話說一遍。
“皇上,太后說了“你去德陽殿把皇上請來,皇上若是不來,你就說是哀家的旨意,無論如何都得來,皇上估計也猜曉了原因,既然這樣就更該來了,你若是請不來皇上,也就不必回永安宮侍候了!“太后的原話就是這些,皇上,奴才…………”小太監急了,跪着直磕頭,皇上素來勤政愛民,小太監無錯,自然是不會罰他些什麼。
“朕沒聾,聽得到你說的!”蕭乾慕有些溫怒,但也沒說什麼苛責的話,更沒命人處置小太監,着實是因爲小太監聒噪的厲害,他纔出聲阻止,可聽在別人耳朵裡不是這樣,大家都覺得蕭乾慕生氣了。
“王公公,你先回德陽殿吧,小牧子,擺駕永安宮!”蕭乾慕瞟了一眼小太監,輕輕啓脣道,小太監愣了一下,高興起來,只要皇上肯去便好。
“皇上起駕!”
德陽殿,姜太后正拉着姜磬希商量後天的秀女進宮事宜,畢竟姜磬希現在執掌封印,入住中宮,這種事自然得由她處理。
“希兒啊,你也別妒忌,這後宮便是如此,三千佳麗,怎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舅舅現在多大了?二十一了,還沒有一個子嗣,說出去讓人笑話!後宮現在就你和聶雪晴,這兩年你也不曉得多努力努力,現在新帝登基自然是要選妃的,這樣才能爲皇上開枝散葉,你懂嗎?哀家知你心裡難受,但你放心,哀家在一天這皇后之位必然是你的,旁人若想覬覦就是妄想,待到那天那個妃嬪有了子嗣,哀家做主,抱給你養着!”
“皇祖母,希兒知道,皇帝舅舅不喜歡希兒,但希兒會做一個識大體的人,處理好後宮的事宜的,決不辜負皇祖母的栽培!”
姜太后也非善輩,但對待姜磬希這個孫侄女倒是不錯的,若非姜太后的緣故,後位空懸,蕭乾慕另娶一女作爲皇后也未嘗不可,但姜太后卻不同意,當初宮菁姝死了以後,姜太后就讓姜磬希順位成了太子妃,而聶雪晴也才得以晉位爲太子側妃。
“皇上駕到!”外面一聲公公特有的陰柔聲音響起,身着明黃色衣衫的蕭乾慕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姜磬希立馬下座行禮,然後一屋子宮女太監全部跪伏在地“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蕭乾慕掃了一眼姜磬希淡淡道。總歸是他侄女,雖然不喜歡,可這親情關係擺在這,總歸沒辦法說其他的,當初娶姜磬希就非他本意,可無奈自己母后非要娶,只能順了意思娶了,兩年來,他從未碰過姜磬希,就是待到有天,若是姜磬希有想要嫁的人,他會安排好一切,讓姜磬希去追尋自己的幸福,給她完完整整的人生。
“謝皇上!”
“兒臣拜見母后!”蕭乾慕淡淡的請安,聽不出任何情緒,連姜太后都拿捏不了自己兒子的心思,蕭乾慕太過淡然了,明面上是看不出什麼的。
“慕兒,過來坐!”姜太后笑着去叫蕭乾慕,蕭乾慕瞟了一眼姜磬希道“兒臣待會還有政事處理,母后有事便說吧,兒臣站着聽就好。”
姜磬希看到蕭乾慕不坐,也不敢再上去坐在姜太后旁邊了,卻又杵在那兒難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姜太后此刻也無心再管顧姜磬希了,自家兒子這下馬威給的不錯啊,連坐會兒都不肯給自己面子了,這不是明擺着要走麼?
“皇上要去忙什麼非得這麼着急?哀家想看看自己兒子的時間都沒了?哼,莫不是皇上在生哀家的氣?哀家不是爲了皇上好麼?”姜太后冷哼了一聲,氣得臉色白了幾分,但蕭乾慕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堅決沒坐下來,只是神情淡然地看着地面。
“先國後家,先公後私,這是母后從小教導兒臣的,兒臣怎敢忤逆母后的話呢?更別提生母后的氣了,若真是那樣,豈非兒臣太不守孝道了?”蕭乾慕嘴角漾起一個弧度,露出淡淡的笑容,語氣不疾不徐,淡雅從容的氣質讓人想急躁都急躁不起來了。
“罷了,哀家今個兒叫你來是商量商量後個兒秀女入宮的事宜,有幾家大臣的姑娘不錯,秀外慧中,不僅識大體,模樣俊,琴棋書畫也是一流,家中勢力也非一般,哀家覺得不錯,皇上要不要後個兒先賜了這幾個人的位份?皇上也是曉得的,這後宮缺什麼,哀家也想清靜些,可皇上你今年二十一,卻一個子嗣都沒有,傳出去想什麼話?你不爲哀家想想,也爲你自個兒想想!”
“孩子?兒臣沒有過孩子麼?可卻不明不白的死了,母后覺得下個孩子能不能活着出生?又有沒有命長大?”一提起孩子,蕭乾慕就想到了自己和宮菁姝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心裡頓時涌上了悲傷憤懣,表情都冷上了三分。
“那是個意外,過去了這麼久,舊事就不必重提了,皇上你是天子,不可能守着一個女人過一生,你要爲大局考慮!”
“若是母后不插手管我冊封誰,兒臣就立新的妃子。”蕭乾慕突然妥協了,姜太后和姜磬希都愣了一下,沒想到蕭乾慕這麼快就答應了立新妃。
“好,哀家不管,只要皇上肯立新妃,哀家就不插手,這幾個大臣的女兒,皇兒自己看吧。”姜太后知道蕭乾慕至多妥協到這一步,若是再說其他的,恐怕會反悔,如今這結果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蕭乾慕當初說過,此生不再娶她人!其實,他們誰都沒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娶她人,是因爲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