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澤帶着雲畢之和魏琰亦回宮覆命,蘇夢若讓冬菱留在魏國公府,自己一個人出去了,冬菱擔心她,又沒辦法。蘇夢若不讓她跟着去,她也不能隨意違背蘇夢若的命令,只能呆在魏國公府幹着急。
蘇夢若讓小廝把自己送到了城門口就讓小廝回去了,出了城就不安全了,她不能連累其他人。
走到城門口,守衛讓蘇夢若拿出進出令,蘇夢若把令牌給了守衛,守衛面面相覷。這令牌雖然不是出城的令牌,卻也是皇上的,看樣子眼前這姑娘是宮裡人,既得罪不起,又不能隨意放行,萬一出了什麼事,誰都擔待不起。
“敢問姑娘是?”守衛謹慎的詢問道,蘇夢若從容大方的亮出了身份,一瞬間所有的守衛都跪了下來。
“不知萱妃娘娘駕臨,有失遠迎,怠慢之罪,還望娘娘恕罪。”說話的是城官,他方纔聽說來了個宮裡的人,趕忙就跑了過來,城官不過是個小官,他倒沒想到是宮裡得寵的萱妃娘娘,還以爲個有點身份的小姐或是什麼的,在聽到蘇夢若的回答時,趕緊領了人請安。
“起來吧,大人客氣了,不曉得本宮現在可不可以出城?”蘇夢若溫和的說道,有點急了,只見城官一臉爲難的模樣,這時從城樓裡走出來一個人,蘇夢若暮然睜大了眼睛,怎麼會碰到他?
尚啓年嗔着不明所以的笑,緩步從城樓裡走了出來,一身黑色長衫顯得他倒有些陰騖了,本來秀淨的臉,此刻不再溫和,整個人散發出冷意的盯着蘇夢若。
“下官參見萱妃娘娘。”尚啓年微微俯身行禮,完全沒有尊敬的意思,行禮也是敷衍潦草的微微俯了身而已,蘇夢若聽得出話裡得諷刺與戲謔,不由得白了臉,尚啓年像是很滿意蘇夢若的表情似的,微微勾起脣角“下官不曉得萱妃娘娘到此,失禮了,還請娘娘上樓歇歇腳,喝口茶水。”尚啓年似笑非笑的模樣讓蘇夢若心裡莫名的煩躁。只想趕緊出城的她,實在沒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同尚啓年白費口舌了。
她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尚啓年如此怨恨她,但是現在的她對於曾經,都是一場噩夢,不可觸及,她並不想跟尚啓年再有過多的交道,儘管在她最爲落魄時,尚啓年是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若不是認識了許浮生,哦不,蕭乾淵,也許她真的會和他在一起吧。想到這兒,蘇夢若心裡便是一陣酸瑟難過,斂了斂情緒,蘇夢若冷下臉,從容地直視尚啓年。
“不必了,本宮就不勞煩尚大人你了,本宮還有要緊事要辦,請大人行個方便,讓本宮出城。”蘇夢若想都沒想直接出言拒絕,尚啓年邪魅的勾起脣角,帶着陰騖的看着蘇夢若。
“既然如此,那麼,就請萱妃娘娘拿出皇上的聖諭吧,下官奉命在此守城,不允許沒有御昭的人隨意進出,娘娘身份尊貴,自然得萬分謹慎,若是娘娘想要出城,拿出聖諭,下官立即放行,如果沒有,那請恕下官得罪了,下官也是按命令辦事,沒有聖上御昭的一律不許放行,不論身份,若是有硬闖者,活捉,關進大牢,出了什麼事有本官,你們只需要按命令辦事,現在,關城門!”尚啓年淡淡吩咐道,像是沒有看見蘇夢若焦急的神情似的,城官猶豫了一下,還是聽了尚啓年的話,對下面吩咐道“把城門關上,沒有聖諭,誰都不許進出。”
“你!”蘇夢若氣結,可是又無能爲力,她知道想要出城就必須得按尚啓年說的做,不然她肯定會功虧一簣的,只好咬咬牙,冷哼了一聲,不自然的嗔着一抹笑對尚啓年說“還真是有些累了,既然尚大人盛情卻卻,本宮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隨後也不看尚啓年的表情,也不聽他說什麼,自顧自的往城樓上走。
“呵……”見蘇夢若妥協,尚啓年冷冷地笑了,盯着她的背影,對其他人吩咐“送杯茶進來,其他人,沒有我允許都不許進來。”
“是。”小兵答道,可是他卻有些疑惑,尚大人和萱妃娘娘認識麼?感覺兩個人並非第一次見面啊?
尚啓年走進去的時候,蘇夢若正站在木窗旁看着遠處的風景,看着她微微蹙眉的樣子,他不禁也跟着蹙眉了。
小兵識趣的放下茶水,瞟了兩人一眼,順帶替兩人關上了門,蘇夢若被突如其來關門的聲音驚醒了,一回頭就看到尚啓年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不禁想往後退,可身後便是牆,於是尚啓年伸出一隻手把蘇夢若圈在自己懷裡,戲謔的看着她,蘇夢若紅着臉,厭惡的把頭扭過去了。可能是蘇夢若厭惡的表情太過於明顯,一下子就惹怒了尚啓年,勿自伸出另一隻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擡高的下巴,輕笑着,蘇夢若惱羞成怒的瞪着他,下一秒,尚啓年收斂了笑意,狠狠地吻上了她的脣。
尚啓年低頭狠狠地吻上蘇夢若的脣時,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尚啓年感覺到了身下女子的僵硬,略帶懲罰的加重了力道,蘇夢若感覺到了疼痛,突然發狠地咬了尚啓年一口,尚啓年吃痛的放開她,蘇夢若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厭惡的看着他。尚啓年冷冷地看着她,冷冶的笑了笑,添了添嘴脣,還殘留着她的馨香呢。隨即又想到剛纔的那一巴掌,只覺得憤怒,爲什麼自己那樣愛她,她卻要置自己於千里之外?還厭惡自己麼?他做了那麼多,終究抵不過旁人的一顰一笑,得不到,就毀掉,這樣大家一起滅亡不是很好嗎?
“別挑戰我的底線,尚啓年,你到底想要怎樣?”蘇夢若此刻也維持不了平靜了,冷睨着眸子望向尚啓年,反正都撕破臉了,剛纔那個吻就當扯平了,這個人已經不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了,她也沒必要心慈手軟。
“我想怎樣?你不是最清楚的麼?蘇夢若,你忘了?麗湘河畔的那一席話,原來你從未放在心上過。”尚啓年自嘲的笑了笑,明知道結果的不是麼?還在期翼什麼?
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蘇夢若方纔在尚啓年說這句話時感覺到了他刻骨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