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壞事兒,幾個人就歡快的離開了。
南宮青鳶伸了個懶腰,完全沒有做壞事的自覺,那坦然的模樣,可沒一點做了壞事的心虛。
“公主公主,你說這個小丫頭該怎麼辦”出了夏雪煙的屋子,靈瑟一眼掃到了被放倒在門口的小竹,不由得遲疑了一下,詢問道。
這小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都對夏雪煙關懷備至,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影響力來爲夏雪煙拉攏人力,可惜啊,夏雪煙這個沒腦子的,怕是要辜負了小竹的一片心了。
“還能怎麼辦?你把她搬到她自己的屋子裡好了,不對,她平時喜歡守着夏雪煙,那就把她放在外間吧,反正她最多會以爲自己是做了一場夢,至於別的,她們能猜到多少就猜到多少唄,咱們又不怕什麼。”南宮青鳶勾了勾脣,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清冷的容顏披上了一層月光,更加的渺遠而高潔,恰似天邊的仙子,冷漠孤清,帶着不食人間煙火的冷然。
燦然一笑,隨即又若百花盛開,縈繞着清冷之氣,點點銀色光芒氤氳開來,更讓人着迷傾倒。
“好。”靈瑟聞言,立刻把南宮青鳶的話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兒,心中便明白了南宮青鳶的用意,果然,在使壞這些方面,他們這些人,完全是比不上公主老練啊。
讓人甘拜下風有木有。
“青鳶,你說,明日醒來,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夏傑勾了勾脣,眼底閃過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想看戲啊,簡單,明日,我們就來與這未來的璃王妃好好的聊聊天,反正咱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總該要與這璃王府搞好關係,不然,人家還真以爲咱們把這璃王府當作自己的地盤了呢。”南宮青鳶猛地笑了開口,可那被月色暈染過的脣角眉眼勾勒出來的是滲入骨髓的寒意。
雖然她只是小小的教訓一下夏雪煙,但是南宮青鳶卻明白,這並不是一個小把戲,這幾場戲,都是夏雪煙內心中所擔憂的事情。
她懼怕夏青鳶的索命,懼怕陌離殤拋棄她而另覓新歡,更懼怕自己的一切會化爲泡影。
在夏凝萱出現之前,她或許不會有這麼焦慮的心情,可是有了夏凝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即便夏凝萱是庶女,在府中的地位並不高,可是在陌離殤的眼中,夏凝萱也是夏家一員,而她夏雪煙再不是唯一。
如此,她如何能不焦慮?如何還能安心?
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南宮青鳶才讓這一齣戲出現在夏雪煙的面前。
現在她對夏凝萱或許沒有太多的敵意,可當她自己“夢到”了這些,心中怎麼會沒有計較?
時間久了,這一幕只會在她面前越來越清晰,她整個人也會……
“也不知道瑾瑜的任務完成的如何了,希望他還能完整的回來。”南宮青鳶突然擡眸掃了一眼天空中高懸的明月,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聞言,夏凝萱的眉心一跳,臉色有些不好,以爲南宮青鳶派百里瑾瑜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她忙抓住南宮青鳶的手臂,着急的問道:“姐姐,你讓瑾瑜去做什麼了?”
“唔……這個啊……自然是讓他去享受了。”南宮青鳶嘟起了嘴巴,涼涼的開口。
她讓百里瑾瑜去對付媚柳,自然不是因爲百里瑾瑜的手段高,而是因爲……
那個女人癡迷百里瑾瑜的皮相,所以讓百里瑾瑜去出賣色相是最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夏凝萱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自然也是雲裡霧裡的,被塗的如鬼般的小臉上出現了一抹疑惑之色。
她是真的很好奇。
自從南宮青鳶說是讓他去享受的話之後,她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享受?
一個男人,有什麼好享受的?
雖然夏凝萱不知道這些,但是其餘的幾個人,可是完全明白的,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那個女人對百里瑾瑜發花癡的模樣,因此,都捂着嘴巴偷偷的笑了。
“你們是不是都知道?快點告訴我啦,不然我不理你們了啊。”夏凝萱不滿的吼了一句,爲了表達自己的憤怒,還跺了跺腳,那小模樣,看的衆人笑的更歡暢了。
夏凝萱真的是太可愛了。
“好了好了,我就告訴你吧。那個媚柳喜歡國師的長相,所以這次的任務是針對那個女人的,因此,公主便派了瑾瑜過去,希望能用美男計讓那女人就範。”靈瑟拍了拍夏凝萱的肩膀,似笑非笑的又補充了一句:“你啊,可是多了個情敵呢。”
“……”夏凝萱憤憤的瞪了這幾個看好戲的傢伙一眼,跺了跺腳,就跑開了。
一路上也不知道是遇到了誰,一張慘白的臉,血紅的脣,就讓那小丫頭以爲是看到了鬼,驚叫一聲,就暈倒了。
夏凝萱自然也沒心情去理會她,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把自己清洗了一番,就蹦到牀上盯着屋頂發呆了。
壞人,明知道她非百里瑾瑜不要,居然還要他去出賣色相,真是太過分了。
“公主,你說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竟然把凝萱給氣走了。”靈瑟嘟起嘴巴,有些不安的道。
不過這話說的也是事實,那女人本來就貪戀百里瑾瑜的皮相,要不然,當初怎麼會用那麼癡迷的眼光看着他?而且公主只是讓瑾瑜去完成任務,可沒有讓他去獻身嘛,若是瑾瑜真的願意出賣肉身,那可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纔不過分呢,萱兒要去接近陌離殤,瑾瑜去接近媚柳,正好,誰都不吃虧嘛。”南宮青鳶笑眯眯的道,那小模樣,完全就好似一隻奸詐狡猾的小狐狸,看的衆人心中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公主真的是太陰險了,利用一個人的同時,還不忘利用另一個的剩餘價值,這算盤打的好響啊。
“好了,我們快點回去吧,看到你們打扮成這樣,背後總有點毛毛的。”夏傑忍不住的開口道,隨即他就施展輕功離開了。
看着這幾張可怕的臉,還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呢。
明日還有好戲要看,他可不能錯過了。
“走吧,我們也回去。”南宮青鳶拍了拍靈瑟與玉箏,然後三個人便一同離開了。
回到了房內,南宮青鳶就發現陌塵淵一個人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幹什麼,臉色有些陰沉,顯然是鬧小脾氣了。
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愛的塵王殿下,南宮青鳶突然玩心大起。
她猛地湊到陌塵淵的面前,陰森森的道:“塵王殿下……你在幹嘛……呢?”
詭異的語調,讓陌塵淵心中一驚,猛地回頭,就看到了張着血盆大口,滿臉慘白的駭人面容。
夏青鳶,陌塵淵並未見過。
即便見過,那大概也是小時候的事情,而他自然也不會知道長大後的夏青鳶是何種模樣,但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可怕鬼臉,是自家娘子……南宮青鳶。
“回來了?”淡淡的反映,讓南宮青鳶有些不滿。
這個傢伙怎麼看到她這副鬼樣子還能這麼淡定?居然連臉色都沒變一下,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怎麼了?本宮回來你還不願意啊?”南宮青鳶瞪了陌塵淵一眼,誠心不願意與他好好說話。
想着那日的事情,她就火大。
雖然好像只有她自己發現了真相,可是隻要一看到陌塵淵這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她就想打人。
不過……想想,她好像真的沒有直接告訴過他,那個……
該不會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吧?
若是知道的話,他怎麼會幹出這麼蠢的事情來?
嗤笑一聲,南宮青鳶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她一個人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
等她擡頭的時候,陌塵淵已經從她面前消失了。
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那傢伙是什麼意思?看到她回來,就一句話不說的出去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剛剛的語氣可能有些不太好,可是他也不能這樣吧?
想着,南宮青鳶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又憤憤的坐了下來,小臉上卻是不甘。
那個混蛋,竟然敢對她使性子。
南宮青鳶越想越覺得沒愛了。
“咦?”就在南宮青鳶自怨自艾的時候,她面前的桌子上就出現了一個盆,盆裡還冒着絲絲熱氣,不由得發出一個疑問單音。
就在南宮青鳶不解的擡頭的時候,只聽到陌塵淵發出的一聲低低的嘆息。
心情瞬間又不美麗了,南宮青鳶很想吼一句,但是轉眼就被陌塵淵的動作給嚇到了。
他將毛巾沾溼,然後開始幫她……擦臉?
這到底是個什麼神轉折?
南宮青鳶不解極了,他們剛剛難道不是在賭氣麼?怎麼瞬間他……他就……
不得不說,南宮青鳶被陌塵淵的行爲感動了,越發覺得自己剛剛就是幼稚。
“你不是該生我的氣麼?”任由陌塵淵溫柔的把自己擦臉,南宮青鳶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專心幫南宮青鳶擦臉的陌塵淵聽到南宮青鳶的聲音,卻沒將那話聽仔細,便忍不住的多問了一句。
“沒說什麼。”搖了搖頭,南宮青鳶可不願意再說一遍這話,太傻了。
“傻瓜,爲夫怎麼會生你的氣呢?爲夫什麼都不怕,就怕對你不夠好,等到以後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了。”陌塵淵淡淡的開口,字字真情吐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眼中心中就只有這個小女人了,曾經他說,他等着她來攻克他的心,可不等她攻克,他自己早就爲她而沉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