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青鳶雖不知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可看他這模樣,聽他這話語,心中卻有些明瞭,這樣盯着男人不住打量的人,想必是有那種嗜好的人!
混賬!
她南宮青鳶的人,竟也有人想要打主意,真當她是死的麼?
“夫君,我們該回家了,若是回去晚了,爹該着急了。”悠閒的上前,一手挽上了陌塵淵的胳膊,南宮青鳶輕輕的說道。只見她眉眼彎彎,脣角勾起,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若是被她以往的下屬看到了,定會忍不住的打個寒顫。
只要他們的暗主露出這種表情,那便說明,有人要……倒!黴!了!
“原來還是成過親了的。”那男人似是惋惜了下,又探過頭,打量了南宮青鳶一番,嘆息的意味又濃了幾分。
這女子的容貌也是極出色的,他確定,那花樓裡的花魁都比不上她絲毫,只是,嫁了人的婦人,價值已經大大打了折扣,還是這男人的價值更高些。
“這位夫人,將你家相公交給我可好?給你五百兩紋銀,你可用它照顧家人,也可以另尋夫家,自然,你若是不願意,我還可以幫你介紹個王公貴族,若是被人看中,成了大戶人家的姨娘,妾室,日子也比現在好過不是?”
“……”聞言,陌塵淵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南宮青鳶一臉同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當真是不知死活,這樣的話竟然也能說出口!
雙手握緊,發出“咯吱”的響聲,讓人忍不住的一震,冷意突起。
陽光灼灼的照在身上,南宮青鳶沒有說話,只是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人忍不住的心驚。
“你要我如何信你?”淡雅而笑,沒有一絲的膽怯懼怕,更沒有被金錢誘惑,只是幾個字,便足以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緊握的拳頭依然沒有鬆開,南宮青鳶偷偷的瞄了眼陌塵淵的臉色,心中暗自發笑,想必他從未預料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吧?
自然,她也沒料到自己會遇到如此讓人啼笑皆非的情景。
“大爺我劉洪的名號誰人不曉?你若是同意,我們當下便可以簽下賣身契!”張揚的大笑,劉洪又色眯眯的看了陌塵淵一會兒,總覺得這是天賜尤物,若是被那些大人見了,定會歡喜不已。
他這輩子調教過不少小倌,有性子軟的,硬的,樂意的,不樂意的,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都逃脫不了伺候人的命運。
調教女子還要顧及她們的身子,處子之身可以爲他們贏取最大的利益,但是男子不同,稍有不滿,便可以肆意的凌辱他們,因此在小倌樓的管事,經常可以嚐鮮,屢試不爽,久而久之,那些人也便屈服了。
當然,也有不堪凌辱而亡的,不過那僅僅是一小部分而已。
“你是不是該詢問下我的意見?”氣息平穩,語速緩慢,眉宇間是一片漠然,沒有動氣,也沒有出現嗜血的殺意,讓劉洪看了,心中有些歡喜,這人怕是有心同意吧?
喜好男風的人很多,但是在這樣的社會風氣下,也沒有人敢公然承認自己的龍陽之好,倒是有許多人趁機混入小倌樓,只爲給自己提供一個滿足自己慾望的機會,想必,眼前的男子便是那
樣的人。
“跟着我劉洪,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絕對是享之不盡!”信誓旦旦的保證着,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並沒有被人忽視,不過,他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我看着就像是缺錢的?”他一身錦袍,雖不是極品金貴,卻也是舒適柔軟的料子,他不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錦緞,偏愛舒適的棉錦,但他這身裝扮,總不會看起來缺錢吧?
英挺的劍眉似斜飛入鬢,眼底一片暗沉,四周明明是豔陽天,可陌塵淵的周身卻好似被一層黑霧籠罩,散發出股股黑暗氣息,讓人窒息,卻又忍不住的想要掙扎。
“錢誰不喜歡?自然是多多益善。”劉洪打着哈哈,眼底在算計着什麼,這男人他從未見過,雖看起來有幾分氣度,卻可以排除是大家公子,因爲他更有恃無恐,就算出了事情,他身後有的是達官貴人幫他擺平禍事。
畢竟他們還要靠着他尋歡作樂,尋求刺激不是麼?
“可是我捨不得我家相公,該怎麼辦?”南宮青鳶突然一臉的惆悵,面色有些冷,卻被她很好的遮掩過去,她本想將這男人直接料理了,但是現在她又改變了主意,既然碰到了,那她若是不去看個好戲,那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眼角的餘光追隨着那熟悉走遠的一片衣角,嘴角噙着詭異的笑。
“這……我們旁邊便是怡香樓,你若是不捨得,便去那吧!”劉洪嘴角勾起一抹淫笑,他雖玩了無數男子,但是對於女子也是喜愛的,瞧這女人的身段,若是可以,他也想嚐嚐她的味道。
妙曼的身姿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很想將她壓在身下,看着她求饒的模樣,肆意馳騁。
“呵呵……”
冷冷一笑,南宮青鳶此時是徹底的怒了,眼底暗潮洶涌,極力的掩飾也阻擋不了她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殺意,冷意慢慢滲透周圍,天氣好似涼了幾分。
打了陌塵淵的主意,竟還敢打她的主意,這讓該怎麼說呢?勇氣着實可嘉。
“可是我什麼都不想要,現在只想要你怎麼辦?”妖嬈的語調從那紅脣中吐出,讓陌塵淵難得的皺起了眉頭,不悅的看向南宮青鳶,不明白她現在到底打的是怎麼主意,只是,看着她對別人巧笑倩兮的模樣,他的心,竟十分不爽快。
那感覺,讓他的胸腔裡悶悶的,擡拳便想朝着那男人招呼過去。
“小娘子,在你夫君面前如此,你真是騷的讓人歡喜!放心,你只要跟了大爺,大爺定會讓你欲仙欲死,不枉此生!”淫笑着靠了過來,伸手便想去抹南宮青鳶的臉,男人雖然能玩一玩,但是他更喜歡身嬌體柔的女子。
“是麼?可惜,我只想要你的……命!”語調一轉,南宮青鳶鬆開陌塵淵的手臂,一個閃身,身影如閃電般疾馳,瞬間人便已經到了劉洪的面前。
面色沉穩如常,步伐穩重鏗鏘,她步步緊逼,劉洪卻緊張的步步後退,看着這女人,他竟升起一絲害怕,那種前所未有的懼怕感,讓他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惶恐中,爲什麼會這樣?他從未有過這般感受!
“有……有話好好……好好說,你若是不願意就罷了,何苦這般爲難小人……”
顫顫巍巍的開口
,劉洪有些慌張,他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很多事情他不放在眼中,但是危及到自己的性命,他便不能不管不顧。
忍字頭上一把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
他能爬到如今這地步,自然是與他的手段分不開的,不然他早已被人棄屍荒野。
“爲難?這便叫爲難了?那你以往不知道逼迫過多少人?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這樣的男人,她最厭惡,殘害了多少女子男人,活着便是污染空氣,讓人唾棄。
眸子一轉,南宮青鳶突然又笑了起來,和這樣的人講道理,她也真是瘋了!
“沒本事的人,理應被欺壓,難道不是麼?”條件反射般的開口,話已說出,劉洪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臉色瞬間慘白。
“你說的對!”點了點頭,南宮青鳶手上施力,便要將那人好好的教訓一番。
“娘子,你且讓開,讓爲夫來!”陌塵淵突然拉開了南宮青鳶,冷冷的看着劉洪,在他還未反映過來之時,便出了手。
電光雷火之間,南宮青鳶沒有看到他做了什麼,只聽到“咔嚓”一聲以及劉洪那如殺豬般的吼叫。
被那一聲娘子給雷的不知所措,南宮青鳶的腦子裡全是漿糊,連那劉洪的哀嚎也沒放在耳中。
這樣的男人就該教訓一番,不教訓的生死不知,他便不知道悔改。
“啊!大俠饒命!饒命!小人知錯了,放過小人吧!”一手捂住那已經被扭斷的手腕,劉洪忙不迭的求饒,賊眉鼠眼中是說不出的陰毒,他活了這麼多年,何時受過這樣的苦楚?
雖然辛苦過,卻從未這般受傷!
“求饒?在你招惹上我們的時候,腦中想的,可是我們求饒的模樣?”手中一轉,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刀尖閃過一道鋒芒,閃進了劉洪的眼。
“女俠饒命,饒命啊!”劉洪看着那匕首,嚇得腿軟,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雙膝跪下,身子瑟瑟發抖,心底升起畏懼之情。
“饒命?嗯?那些曾經向你求饒的人,你可饒了他們?”手上用力,匕首在手中靈活的翻轉,好似一個毫無危險的性的小玩具,玩的隨意且愜意。
美麗的臉上掛上了一層寒霜,紅脣緊緊地抿着,偶爾一彎,卻讓人膽寒。
“你們饒了我吧,你們要什麼,我都給,都給!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我不想死!”搖着頭,話語中盡是哀求,低垂着頭,眼底全是憤恨之色,他絕對不能讓這兩個人對他下手,且一定要讓他們後悔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
華光閃現,伴隨着匕首的尖刃,迸發出陣陣寒光,明明是豔陽天,卻讓人覺得無盡的寒,暖陽刺骨,卻灼傷的肌膚,冷而痛。
“夫君,我們缺錢麼?”
發出一聲譏笑,南宮青鳶雙手環胸,盯着那個男人的低垂着的一隻手,還有握緊的另一隻,笑意更濃,這樣的人,看似在求饒,其實心中卻在想該如何扳倒他們,反敗爲勝。
“我們窮的就只剩下錢了對吧?”
陌塵淵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男人一看便是地地道道的小人,若是不將他處理了,後患無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