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公嚇得在一旁瑟瑟發抖,連話也不敢多說。
“說,她現在到底在何處?”陌塵淵有些沒耐性的開口,眸子又冷了幾分,那深邃的目光,好似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人拉進去,然後沉溺其中,那眸光裡或似刀山,又或許是火海,總歸是讓人忌憚。
“往前走,右拐,那裡面有許多未被客人點走的小倌,那姑娘現在怕是正在裡面選人呢。”龜公說完,便在陌塵淵那要殺人的目光中,快速的滾走了。
陌塵淵得到消息之後,反倒沒有那麼性急了,慢悠悠的朝着那地方走,還未進入那廳內,便聽到一陣柔媚之語。
“姑娘,你看如花可好?”南宮青鳶是出現在這裡少數美豔的女子,因此在看到南宮青鳶的那一瞬間,那些個男子無一不蠢蠢欲動。
就連這一向高傲目中無人的如花,也低下了頭顱,想與南宮青鳶耳鬢廝磨一番。
即使不做那般讓人遐想之事,就是這般與她談天,也讓人心中歡喜。
“如……如花?”聞言,南宮青鳶瞬間怔住了,對這個名字,實在是有些接受無能。
她很想說……這男子長得五大三粗的,與花兒哪裡相似了?還如花?
那還有沒有似玉了?
心中想着,這話便已經脫口而出。
“姑娘,奴便是似玉。”又一個嬌弱的男子出現,讓南宮青鳶的眸子徹底睜大,簡直要被眼前的景象幻滅了。
這一個個男人,在她面前簡直比女人還嬌弱,明明長得不是嬌弱類型,偏偏說要要捏着嗓子,刻意裝柔弱,比起宮裡的那些太監,還讓人不能忍。
想象着的左擁右抱的瀟灑模樣,南宮青鳶確定自己是與那無緣了。
果然不知道的人總是天真,現在知道了,她那幻想中的美好,此時是徹底的幻滅了。
“姑娘,您是不是看中奴了?若是這般,奴便立刻去陪您,不知道您是想飲酒還是作詩呢?或許是……”說着,那似玉便羞紅了臉,似乎想到了什麼限制級畫面。
那嬌羞的模樣,看的南宮青鳶直想胸口碎大石,她錯了,她不該好奇心旺盛來這裡的,以至於把她的所想與現實聯繫在一起,那種落差太大,讓她恨不得掀了這裡。
“那個……不必了,本姑娘只是隨口一問,隨口一問。”南宮青鳶有些訕訕的開口,這些男人,她是無福消受啊,比起自家的夫君,這些人,別說不配給自家夫君提鞋了,就是陌塵淵掉落的一根髮絲都比他們要好上千百倍啊。
不是說自古風塵出才女烈女麼?怎麼就沒有烈男啥的?
自顧自的想着,南宮青鳶的小臉越發的難看了。
“姑娘,那你看看我們這些,可還有讓你喜歡的?”又一個男子柔柔的開口,還朝着南宮青鳶拋去了一個媚眼,隨後還拿着帕子,嬌羞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不說那人長得是什麼模樣,就這舉動,就足以讓南宮青鳶落荒而逃。
陌塵淵就這般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南宮青鳶那恨不得去死的模樣,心中微微一笑,並不出現,這次,他要讓這個小女人好好的長長教訓,看她以後還要不要來這種地方!
“你們都別過
來!”南宮青鳶看到一個男人要靠近她,她忙說了一句,便直接從那廳內鑽了出來,臉色不好,難看至極。
“攸兒,現在可能與我一同回去了?”陌塵淵看着南宮青鳶,溫柔的笑,眼底閃過的一抹促狹,看的南宮青鳶火氣更大。
混蛋,這個傢伙竟然在一旁看好戲,竟也不知道幫她一下!可惡!
“回去?你想的美!既然來了,我纔不要回去!”南宮青鳶硬着脾氣憤憤的道,想以此讓她離開,她還偏不要!今日,她就要硬着一口氣,看誰能拼得過誰!
“……”那倔強的小模樣看的陌塵淵無語半晌,也不再催促,看南宮青鳶這模樣,陌塵淵也知道她定熬不了多久。
“管事的呢?出來!”南宮青鳶沒好氣的吼了一聲,滿臉不耐。
那龜公看到南宮青鳶那煞氣滿臉的模樣,頓時在心中後悔不迭,他今日到底是被什麼給迷了心竅,竟然迎進來這麼兩個煞星!
“姑娘……你……你有何吩咐?”龜公低眉順首的問道,態度那叫一個好。
陌塵淵十分滿意這龜公的反映,但是對南宮青鳶那囂張的模樣,又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這小女人,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那些貨色明明都已經看過了,她還想如何?
“你們這難道就沒有好點的貨色麼?”南宮青鳶冷着眸子,冷聲問道。
“呃……”那龜公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怎麼?你們這小倌館,有的只是一些歪瓜劣棗?這樣你還想做什麼生意?”沒好氣的說着,那話一點都不委婉,直接鄙視那羣讓人噁心的男人,也不知道那些男人的品味怎麼都這麼低,這樣的檔次,也能下得了口?
“姑娘……這……”龜公遲疑了一下,又道:“姑娘,你也知道,咱們這行可與那些勾欄沒的比,那裡要什麼樣子的美麗姑娘沒有?可咱這不同啊,願意做這行的男子,也不多,出色的那幾個,整日裡都被達官貴人包走了,剩下的自然就是無人問津的了,不過,咱們這裡還有個初夏公子,那模樣,那才氣,那氣度……那可叫一個絕了……”
說着,就連他自己都沉醉其中,說的那叫一個口沫橫飛,看的南宮青鳶連連搖頭。
“可惜啊……”說道最後,龜公又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道:“初夏公子不願見人,除非回答對他的問題,不然縱使你有千金,也無濟於事。”
這麼個人兒雖然讓人有種只是把他們這裡當寄住地方的感覺,但是不得不說,只是這般,他也給他們這裡賺足了銀子,所以他們自然是將他當作財神爺一般哄着供着了。
“初夏?”南宮青鳶聞言,眸子一凝,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特別想見這個傳說中的初夏公子。
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龜公生怕南宮青鳶又來爲難他。
“本小姐要見他!”她倒要看看,這男子到底是有何種氣度風華,竟讓這龜公誇讚成這樣。
“這……姑娘,你莫要爲難小的,初夏公子不見客的。”
“你剛剛不是說回答對了問題,便可以麼?”
“話是這般說,可是還沒有人回答對過。”
“休要廢話,你將問題
說來,本姑娘答便是,若是不對,本姑娘便不強求。”南宮青鳶冷聲說道,制止了那想要繼續說什麼的龜公。
聽了南宮青鳶的話,那龜公瞬間便跑上了樓,看樣子是去向那初夏尋題目去了。
只是……一個男人叫初夏,這感覺……還真是怪異。
陌塵淵就這般看着南宮青鳶鬧着,眸中是淡淡的寵溺,上前一步,將南宮青鳶摟在懷中,淡聲詢問:“現在可是開心了?”
“哼,沒見到那傳說中的公子呢,不開心!”傲嬌的別過腦袋,南宮青鳶那叫一個得瑟。
“……”陌塵淵不語,就這般抱着她,只要南宮青鳶在他懷中,不管做什麼,他都會格外的安心。
沒多會兒,那龜公下來了,他手中拿着一張紙,小心翼翼的將紙遞過來,道:“這上面便寫着初夏公子的問題,姑娘您且看看。”
南宮青鳶接過那紙,輕輕打開,只見上面寫着一個字,夏。
看着那個字,南宮青鳶瞬間便怔住了,拿着那張紙的手不住的在顫抖,整個人在陌塵淵的懷中瑟縮着。
竟然是他。
想着,南宮青鳶竟陷入了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她還記得,有一次暗殿因爲疏忽,使得一次行動造成了嚴重的損失,而負責那次行動的人,自認爲是自己的責任,便要攬下全責,她不許,也無心責罰於他,可是他的性子執拗的很,竟留下一書離家出走,再不見了蹤影。可從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一些隱秘的重要的消息從外面傳來,而傳信的那個人便是執拗的他,夏初。
初夏夏初……
沒有想到,今生還能再次相逢。
當初她動用了多少人,就是沒有找到夏初,沒有想到,今日竟會在這裡尋到他的蹤跡。想起他那高傲的性子,誰能料到他竟會委屈自己,委身於此?
看着那熟悉的筆記,南宮青鳶心中感慨,卻也覺得慶幸。
幸好她今日來了,幸好她沒有立即離開,不然,她不知道還要錯過他多久。
“鳶兒?”見南宮青鳶沉默,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忙開口問道。
“塵淵,我好像又找到了一個不能沒有的人。”微微勾脣,南宮青鳶含淚而笑,那模樣,竟是難以言說的清雅出塵,那笑容很是甜美,好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孩童,美好的讓人想要珍藏。
“那人是誰?是男是女?”陌塵淵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詢問道。
“你猜?”俏皮的擡眸,南宮青鳶眨巴着眼睛,好似一隻可愛的松鼠,就差身後搖擺着蓬鬆的大尾巴了。
“爲夫想聽鳶兒親口告訴我。”陌塵淵伸出一隻手,輕撫着南宮青鳶的髮絲,柔聲說道。
南宮青鳶的許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但是他想一點點去了解,只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給她太多壓力,從而引起她的反感。
“自然是男的!”笑眯眯的說道,南宮青鳶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道:“以後你若是欺負我的話,我便與他雙宿雙飛去!哼哼!”
聞言,陌塵淵的臉色黑了,見南宮青鳶那得瑟的小模樣,半天憋出一句:“鳶兒,爲夫吃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