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不僅僅是無視情不自禁而爲之,更是解除封印的鑰匙——
當初爲了收復無視,崑崙派掌門將無視的記憶封印起來從而讓無視得到重生,同樣,爲了不讓別人又開啓無視的孽緣,他索性就弄了一個自己以爲根本不會被人解開的封印——
如果想要讓無視重新記起九百年前的事情,就必須讓他和曾經的白雪相見,一吻即可!
突然襲來的記憶,讓無視有些招架不住,他扶着身邊的椅子,只覺得頭昏腦脹——
“無視哥哥,你看!這朵花真是奇怪,是黑色的呢!”
“無視哥哥,今天白雪遇到了一個人,他說是你的朋友,叫什麼……對了,他叫九尊邪王!”
“無視哥哥,我要出嫁了。”
“無視哥哥……”
白雪的聲音就像是波濤的海浪,一擊又一擊地衝擊着無視心靈的最深處。
那雙朱脣,那雙烏瞳……
“不……”
無視痛苦地嗚咽一聲,隨後跪在地上,一隻手緊緊地按壓着自己的頭顱,似乎想要把那不知道從哪裡噴涌而出的記憶全部壓回去。
可是,現在他能做的,就只有接受,接受那苦不堪言又如蜜似糖的過往……
在前往東蘭國,花嫁的途中,無視救下了被角力險些侵犯的白雪。
他看着這個睜大了雙眼、滿臉都是吃驚的女孩,勾脣笑了笑:
“好久不見,白雪。”
“你,是誰?”
在聽到對方可以叫出自己的名字之後,白雪緊緊地護着自己的前衣襟,一臉戒備地看着面前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果然……
不記得我了麼……
無視走到她身邊,蹲下來,一隻手指挑着她的下顎,輕輕向上一擡:
“怎麼,可是不認得你無視哥哥了?十幾年前,活春宮,還記得麼?”
雖然說“無視”這個名字白雪的確是沒有什麼映像,但是“活春宮”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在無視的諄諄誘導下,她似乎是記起了什麼,這同樣也只是換來了一句:
“白雪謝過無視公子。”
說完,她整理好衣襟準備走出去。
看着曾經那個唯一給過自己溫暖、現在卻和自己形如旁人的女孩,無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劃傷了,裡面的血液溢滿傷口,漲的生疼。
她的裙襬擦過他的鼻尖,情不自禁,無視伸出手,拉住了白雪纖細的腕子,隨後,他用力一扯,女孩的頭髮擦過他的額頭,皁角的香味還帶着草木的芬芳。
順勢倒在無視的懷裡,白雪面紅耳赤地看着這個禁錮這自己的男人,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巴掌:
“流氓!放我下來!”
這一巴掌,對於無視來說,就像是被可愛的小奶貓輕輕地撓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無視,可不是那個做事兢兢業業、正氣凌然偶爾無賴的仙人!
九百年前,他可是品行惡劣、殺人不眨眼的煞神啊!
邪氣地笑着,無視的腦袋一歪:“我的白雪,你從哪裡看出本大爺是流氓了?”
白雪氣急敗壞,小臉兒漲得通紅:“你隨隨便便和女人有肌膚之親,不是流氓還是什麼!”
無視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看着白雪,臉上玩味的感覺更濃了:“方纔那個大高個兒把你撲到,你也不說他是流氓,本大爺就是抱抱你,你就這麼嫌棄?”
敢嫌棄本大爺?
無視看着白雪撇過臉,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扛在肩上就往出走!
“你放開我!”白雪這下子臉上的血色都被嚇沒了——
這個男人要對自己做什麼?
她的小拳頭在無視的後背“噼裡啪啦”地打着,無視倒覺得舒服得很!
乘着西玉傘來到無視的秘密府邸,把白雪放在一棵萬年杏樹的樹幹上,看着周圍的黃葉,白雪被震驚了——
這不是《山海經》中有記載的萬年杏樹精靈麼?一年四季都是黃葉滿身!
都說只有德行崇高的人才能供養精靈,可是眼前這個男人……
果然傳說都是騙人的!
白雪搖了搖頭,驅趕走自己腦海中對無視是個“好人”的標籤,雖然被眼前的景色給震驚到了,但她還是立刻恢復了警戒。
就在白雪剛要開口說話的
時候,一回頭,她就看到無視一直在身邊注視着自己。
“就這樣,”無視神情也柔和了下來,“看到本大爺的杏樹笑得這麼開心,本大爺就要你每天都這麼開心的笑着……”
葉白雪愣了一下,雖然無視的那張臉蛋和暖心的聲音都隨時俘獲着她年輕的心,可是,出於本能的保護,白雪扭動着向後躲了躲。
“小心!”無視正說着,白雪一下子就從樹幹上滑了下去!
二話不說,無視躍身,拉住了白雪的手,往上一扔,等女孩落下來的時候,無視的公主抱已經爲她準備好了,等驚魂未定的白雪緩過神來,她才發現,無視在這秋冷的時節,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衣。
那個時候的無視,喜歡把外衣披在肩上,而剛纔爲了拉住白雪,他的衣服沿着樹幹落下,沾染了一片金黃。
無視抱着白雪來到地上,正往自己宮殿走着的時候,白雪突然喃喃地說了句:“對不起,弄髒了無視公子的衣服。”
“無妨。”無視怎會因爲一件衣服而和這個自己尋找了十幾年的女人計較呢?
“白雪願意爲公子洗了衣裳再走。”雖然自己現在正是以新娘子的身份準備嫁入東蘭,可總歸是不願意欠人的人情。
“你可以洗了衣裳,”無視狹長的眼睛裡露着狡黠的光,“但是不可以走。”
……
“無視仙人?仙人?”
葉溪幼擔心地來到跪在地上的無視身邊,剛想問他到底怎麼了,在聽到自己聲音之後的無視,淚眼婆娑地看着葉溪幼:
“丫頭,本尊對不起你……”
對不起……
我?
還沒等葉溪幼問出個所以然,無視閃身,騰雲駕霧地離開了,連一聲招呼都沒時間打……
“怎……怎麼回事?”葉溪幼望着三嶽姬,希望她能夠給一個答覆。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三嶽姬知道葉白雪和無視的所有事情,甚至還知道無視不知道的許多,現在的她,更是說不清的複雜——
男人爲了女人滅了天下;
女人爲了男人在奈何橋上苦等十年,受盡折磨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