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染回頭瞧了他一眼,嘴角里扯出一絲不屑:“喜歡歸喜歡,只可惜買不到,喜歡也是白搭。”
生氣了?
呼蘭拓拔對他的小脾氣有點詫異但隨即對少婦說:“把上好的雷州葛布給首爺包上!”
“是!”少婦自然對於呼蘭大將軍的命令是不敢馬虎的,可是首爺對於這“嗟來之食”可一點兒都沒有要接受的意思:“算了吧,呼蘭大將軍,雷州的葛布在下可買不起,在下也就是用用嶺南的就可以了。”
買不起?
呼蘭拓拔的眉毛挑了挑——
首屈一指的紅角兒怎麼可能買不起這雷州葛布?更何況你身上穿的這一身比葛布還要對吧?
“無妨,”呼蘭拓拔雖然讀不懂一斤染的心思,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怎麼討好一斤染,“錢我付了。”
一斤染只不過是故地重遊懷念當年的恩人而想買一匹他喜歡的嶺南葛布而已,沒成想遇到了呼蘭拓拔,現在更是像鼻涕一樣甩都甩不掉,頭疼得很:
“呼蘭大將軍年,您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還在趕路,就先告辭了!”
提着下襬,一斤染慌慌張張地就趕回頭車,可誰也沒想到,就在馬車伕剛要趕車走的時候,呼蘭拓拔一個躍身跳上了馬車,掀起了門簾:
“首爺,這天色已晚,城外是武巳國、南湖國和東蘭國三國的交界,恐怕路上不安全,要不要到我的府上去休息一夜,第二天再走也不遲啊!”
天色已晚?
一斤染嘴角抽了抽:“大將軍,這太陽都還在天上掛着呢,哪裡晚了?”
呼蘭拓拔好似沒有聽見這句話似的,直接拿起馬繮繩,一聲“駕”後就走了!
二車的車伕根本就沒有弄清楚是什麼情況,跟着頭車一起就出去了。
“哎呦!”葉溪幼剛剛睡着,馬車突然加速,她的頭磕在了窗戶上。
“葉小姐,您沒事吧?”馬車伕知道這葉溪幼的來歷,而且又是首爺親自護送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麼?”葉溪幼看東西模模糊糊的,她能
感覺到陰陽兩極水的藥效馬上就要過了。
“不知道啊,”馬車伕也覺得稀奇,“平日裡劉爺爺駕馬絕對是穩妥的,可是剛剛頭車跑得時候,有點兒奇怪……”
那能不奇怪麼?
馬兒第一次感受呼蘭拓拔那大力的一鞭,一個猛子就殺了出去!
“哎呦!”
一斤染也一個沒防住,頭結結實實地可在門框上。
呼蘭拓拔回頭,擔心地問:“沒事吧?”
“靠,”一斤染一聲咒罵,“你大爺的回什麼頭,看前面啊!”
一斤染一睜眼就瞧見馬車衝着集市就衝了過去!
不好!
呼蘭拓拔一直都是騎馬,從來都沒有駕過馬車,現在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走,把集市弄得一塌糊塗!
“呼蘭拓拔,你個混蛋!”一斤染一步躍出,坐在馬後一勒,馬兒立刻剎住了閘。
“呼——”一斤染長出一口氣,“總算停下來了。”
“首爺,你沒事吧?”劉爺爺趕緊看看一斤染身上有沒有傷,可是,他還沒有靠近,就感受到了一斤染身上的殺氣——
他正惡狠狠地瞪着呼蘭拓拔,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首爺,我……”
“呼、蘭、拓、拔!”一斤染心疼他的頭車啊!
這麼難得的尤物,就被這個男人給……
“首爺,不好了!”
就在一斤染剛要發作的時候,二車的馬車伕趕緊趕了過來,對着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一斤染頓時神色大變。
“下去!”一斤染低聲打發走了馬車伕,看了看呼蘭拓拔,又看了看自己的頭車——
現在這個情況,頭車是走不了了;而且,現在葉溪幼已經看不到,剛纔的事故又讓她把腳崴了……
難道說,今晚就真的要留宿武巳國了麼?
如果只是頭車不能走還好說,可是現在葉溪幼的腳壞了,這可是勉強不了的,當務之急,是給她找個醫生來瞧瞧。
“首爺,”呼蘭拓拔趕緊走上前,“要不要今晚來我的府上休息一晚,順便我找
人給您把馬車修修?”
“……”雖然不想答應,可是,畢竟現在葉溪幼有傷在身,長途跋涉可不是上上策:
“那還要煩請呼蘭拓拔將軍找一位醫生。”
“怎麼?”呼蘭拓拔立刻緊張了起來,“首爺你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滾!”一斤染一個閃身,“不打緊。”
……
施輕歌遠遠地瞧着,剛纔呼蘭拓拔特地囑咐讓他不要靠近,他也只能默默地保護這自己的主子。
因爲頭車不能走了,一斤染自然是下車,呼蘭拓拔立刻找人把車子送回了他的府邸,二車勉勉強強還能運動,因爲裡面有葉溪幼,一斤染也沒辦法說自己要坐進去:
“大將軍,你我就走到你的府邸好了,二車就讓車伕駕過去,如何?”
“嗯。”呼蘭拓拔點點頭,諱莫如深地瞧了一眼那二車:“不知道里面首爺究竟是藏了什麼寶貝兒?”
一斤染就當是沒聽見,摸了摸馬的鬃毛:“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首爺!”
看着馬車伕把車逐漸開遠,呼蘭拓拔給身後的施輕歌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刻就追了上去。
糟糕!
一斤染自然是察覺到了那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人,暗叫不好:“大將軍,你稍等一下!”
說完,也不等呼蘭拓拔問爲什麼,一斤染跑進一個小巷子,召喚來一具屍體命他跟上施輕歌。
那屍體前腳剛走,後腳呼蘭拓拔就跟了上來:
“首爺?”
回頭,看見呼蘭拓拔不安的神情,一斤染只覺得似曾相識——
這眸子……
是我想多了麼?
定了定身心,呼蘭拓拔走了過去:“我們回去吧,呼蘭大將軍!”
這呼蘭拓拔的府邸本家是並不在這個城市,而在武巳國的國都,但是因爲他從小就生長於此,便也就很少再回去武巳國國都的本家。
走在看似熟悉實則陌生的街頭巷尾,一斤染試探性地問了句:
“呼蘭大將軍,這裡可曾有一個洪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