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理哪怕都明白,也哪怕剛剛在東方奕彤的面前說得那般誠懇,可要他在什麼都給不出之前就去沾染夏曉蔓,他心底的罪惡感忍不住加深。
“曉蔓,只希望你醒來後能夠理解現在我對你所做的一切,就算你不能夠理解,想要我給你償命,我也絕無半句怨言,這條命給你便是,只是現在,對不起了,爲了救你,哪怕是不擇手段了些許,我也沒有選擇和拒絕的餘地,你亦是一樣。”
低聲呢喃完這句話,滿臉複雜之情的凌宸逸慢慢俯下身去吻住了夏曉蔓那黑色發紫的雙脣,隨即單手一掌揮出,帶有內力的掌風席捲而過,那邊照明所用的夜明珠直接落進了小匣子裡,整個房間也徹底的暗了下來。
當凌宸逸在這邊向夏曉蔓伸向罪惡之手,用最不恥的辦法爲她解毒時,將軍府前院通向清心苑的長廊上,東方奕彤與蘇如澈漫步並肩而行。
因爲受不了彼此間的安靜,好半響後,東方奕彤才主動出聲打破了彼此間的沉寂。
“今天的事情辛苦你了。”
“當初是你自己說大家都這麼熟悉了,不用拘禮,結果現在反而是你跟我這麼客氣。”
聞言,東方奕彤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主要是你現在身上帶傷,壓榨你我有些難爲情。”
“你如果知道難爲情三個字怎麼寫,那可真是稀奇事。”蘇如澈笑着揶揄道,頓了頓又面色頗爲凝重的說道:“剛剛我聽星塵說玲瓏被人就走了,洵太子此時正回去處理這些尾事,來南宮國才短短數天,先不說這路上有多不太平,就是到這裡後,也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事,這南宮國怕是不會在太平了。”
“你說這事我剛剛也聽寒煙說了。”東方奕彤淡淡的附和道,又忍不住嘆息了一口氣,“如若南宮國一旦真亂了,制衡的四國關係怕是也要再次亂了,到時候這天下人就得紛紛站隊,開始各爲其主了。”
蘇如澈淡然一笑,“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天下大戰早晚是要爆發的,整個天下也早晚是要再次統一,到時候才能夠開創新的王朝。”
“那倒是,這樣勞動力和生產力也會得到大力提高,整個世界的水平纔會慢慢提高。”
“你想通就好了,你本就是個無辜之人,不必爲這些事情憂心這麼多,另外是我師父讓我轉告你,他剛剛順便給你爹把了下脈看了看他的情況,說你爹的蠱他有辦法解,等曉蔓公主的事情解決好了,大家心安定下來了,他就會爲你爹解蠱。”
“真的嗎?”
“怎麼?難道我還說假話騙過你不成?”蘇如澈沒好氣道。
“你可不是說過假話嗎?當初就是九王爺腿疾那事,總之這些事情過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你的責任,都怪我太單純,相信你這個好人,誰知道你這好人完全就是給我下套的。”
見東方奕彤開始數落自己的罪行,蘇如澈面上開始有些掛不住,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當初那事我表示很抱歉,我被九王爺威脅,而且那時候我和你本就是沒多少牽扯瓜葛,我自然是得妥協的,所以就出了後面那檔子事。”
“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後別再說你沒有騙過我,你可是個有前科的人。”東方奕彤繼續糾纏道,見蘇如澈面露無奈,她才得意的揚了揚眉,“不過言歸正傳,先前我還擔心如果曉蔓的情況不見好轉,先別說曉蔓這邊會如何,到時候爲了我爹的事情我還得另尋辦法,現在聽你這麼好,我心中這塊大石就徹底落下了。”
察覺她臉上那抹壓抑之情少了些許,蘇如澈也從心底由衷的表示開心,爲了不讓彼此間的話題那麼沉重,當下開口轉移話題道:“其實許久不見師父,此次見到師父,他也給我了一個很大的驚喜,沒想到你先前讓人四處尋找的綠柳被我師父給救了,現如今看綠柳的身手,顯然武功不錯。”
“綠柳還活着的確讓我很意外的,雖然我雙手也曾沾滿鮮血,殺過無數人,但也都只殺可恨之人,不過和綠柳只是短短數月不見,現如今這丫頭比起當初跟在我身邊的時候,看上去成長了不少。”東方奕彤頗爲感觸的說道,“不過說起這個事情我還想問問你,綠柳這麼笨的丫頭都能夠變得這麼厲害,爲什麼你在你師父那裡沒有學得一招半式保命的武功?”
聽出東方奕彤話語中的打趣之意,蘇如澈笑着無奈的解釋道:“當年我是遊離在外,被人暗算不小心中了毒,還險些被那些人給殺了,最後是師父他救了我,還替我解了毒,我那時候到底還是有些年輕氣盛,就執意要拜入師父門下,曾做了不好蠢事,最終讓師父他收我爲徒,不過師父曾問我是要學醫術還是學武功,還說只能選擇一樣,我選的是學醫術,所謂醫者可上醫江山,下醫窮苦百姓,可是武者呢,好手難敵四拳,武功在厲害的人如果是單槍匹馬也未必就贏得了誰。”
“嗯,你的想法是對的,你現如今也的確做得很成功。”
蘇如澈沒打算接過東方奕彤的話繼續說下去,看了看前面就到的清心苑,他腳下的步伐也猛然頓住,“王妃,這些話題還是有時間再談吧,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在過兩個時辰天就亮了,既然曉蔓公主這事暫時已經落下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到時候還得由你來安慰曉蔓公主,再者是爲你爹解毒也需要花費很多精力,總之這一趟南宮國之行免不了折騰,現如今養好精神是最爲關鍵的。”
“的確是這樣,我就先進去休息,你回靜心苑後也早些休息。”
說完這樣一句話,東方奕彤則快步往面前的院子走去,寒煙拿着燈緊隨其後。
愣在原地的蘇如澈在看着她的身影徹底消散在視野範圍內後,才慢慢收回視線,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只不過他剛剛走進自己暫時所住的靜心苑,一個酒罈子就在他前方三米處的地上摔得碎裂開來。
藉着星塵手中夜明珠的燈光,蘇如澈看到了地上無數酒罈子碎片,忍不住無奈搖頭。
順着酒罈子落下的地方看去,就見自家師父高坐在房檐上半躺着迎風喝酒。
“師父,你有心事?”蘇如澈關心的問道。
房檐上的藥冽塵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口罈子裡的酒,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蘇如澈,有些惱怒的說道:“爲師臉上寫了有心事這兩個字嗎?你知不知道爲師這麼些年來爲什麼這麼討厭見到你嗎?就是因爲你總是這幅自以爲看透世間一切的樣子,實則呢,你自己也在這紅塵俗世中找不到自己。”
對於自家師父的數落,蘇如澈是早已習慣如常,也不在這上面出言反駁,因爲那些話都是實話,他的確是深陷這俗世紅塵中無法自拔。
“師父,你臉上雖然沒寫得有心事這兩個字,但是你卻是很少喝酒的,而每一次你喝酒的時候都是你有心事的時候,更別提這地上還摔碎了那麼多空罈子,你現在喝了這麼多酒,顯然是這次的事情讓你很爲煩躁。”
藥冽塵不可置否的哼了兩聲,“算你這小子有點還有點良心,知道爲師是心底煩躁,既然如此,那你就上來陪爲師喝兩口酒,順便聊聊天解解愁。”
“師父,徒兒很少喝酒的,這點你是知道的,在加上徒兒現在有傷在身,是不能夠喝酒的,如果你想要和徒兒促膝長談的話,不如師父你下來,我們進屋去改換喝茶吧,茶既是徒兒的最愛,又能夠爲師父你解酒,而且這屋內還暖和,也可避免師父你不小心就着涼了。”
“爲師可沒想要和你促膝長談,你既然不陪爲師喝酒,那就哪裡來哪裡去,爲師一個人在這喝酒也挺好的。”
“師父,你若真是有心事的話,不如下來和徒兒講講吧,徒兒興許能夠爲你排解憂愁呢,而且徒兒也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於師父你。”蘇如澈不放棄的繼續說道。
“哼,每次最煩的就是看到你這小子,一點兒都不上道,你看你師妹綠柳那丫頭多好,每次有求於師父的時候,就是拿好吃的來,這點你可得多和你師妹學學。”
藥冽塵嘴上雖然說得極爲不滿,人卻還是直接從屋檐上下來,落於地面的同時,也將手中已經喝空的酒罈往星塵懷中丟了過去。
“馬上去把這空酒罈給裝滿,必須是好酒,若是你帶回來的酒不好,定要你好看。”
星塵下意識的看了蘇如澈一眼,見蘇如澈輕輕點點頭,他才應了聲是,在將手中夜明珠遞給蘇如澈後,則抱着空酒罈快步出了靜心苑去。
“師父屋裡請。”
見蘇如澈一派文人謙謙公子的斯文樣子,藥冽塵不滿的哼了兩聲,徑直往前面的房間走去,蘇如澈拿着照明的夜明珠緊隨其後,快步跟着進了房間去。
當蘇如澈和藥冽塵兩人促膝長談時,在清心苑住下的東方奕彤卻是被嚇得不輕。
雖然回房的時候時間不早了,已然快到卯時,但是天氣有些冷,在加上這一來一回四處折騰,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水,東方奕彤便讓寒煙準備了洗澡水,然後就打發寒煙回去休息,只是她剛剛洗完澡出來,摸回牀上睡覺的時候,發現牀上猛然多了個人。
藉着燈光看清躺在牀上睡覺的那人是東陵九,東方奕彤心中卻是如何都淡定不了。
從和蘇如澈分開回房後就一直都待在房間裡,並未聽到任何聲音,雖然她因爲兩魂共體事件發生後,自此發現自己敏銳的感知力下降了不少,在加上她一直在那邊泡澡,自己沒聽見也是情有可原,但是這將軍府戒備這麼森嚴,爲什麼東陵九到這裡來了,她半點消息都沒有?
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對勁,剛剛寒煙離開的時候面色古怪,想來是知道東陵九來了,只是礙於他和東陵九的關係沒說而已。
想到這裡,東方奕彤覺得自己回頭很有必要好好告誡寒煙一番。
還好她現在沒有什麼不良心臟病,不然這會兒估計心臟病都嚇翻了,但是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也鐵定會嚇出心臟病來的。
畢竟她可是一直想要從東陵九那裡要休書的人,天曉得和東陵九待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到底有多搖擺不定,現如今雖然沒有要到休書,但是能夠擺脫東陵九不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也是好的,然而這裡還未來得及好好享受這種生活呢,東陵九就又從封欒國追了過來。
收回飄飛思緒的注東方奕彤意到東陵九面容疲倦,見他睡得很熟,她下意識的就想逃,只是她人剛剛走出兩步,就再也走不動。
感受着腰上有很重的力道襲來,垂眸間,便看到兩隻手臂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知道是東陵九從身後抱住她,她內心的奔潰的。
不等她想好怎麼辦,就驀然感覺肩膀上一股重力襲來,她微微側頭就見東陵九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熱氣更是時不時的劃過她的脖頸和耳垂,讓她好一陣不舒服。
“王爺,你不是睡着了嗎?”回過頭來的東方奕彤故作鎮定的問道。
“本王從來就沒有睡着,只是閉目養神而已,其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你看到本王時的反應,可沒有想到你竟然調頭就走,東方奕彤,不得不說你的反應讓本王很不滿意。”
東方奕彤聽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王爺,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啊,我只是想去看看門有沒有關好,我哪裡有調頭就走啊。”
“哦,這麼說來真是本王誤會你了?”
“對啊,就是王爺你誤會我了啊。”東方奕彤笑着打哈哈道,半天等不到東陵九的回答,卻是依稀還能夠感覺得到東陵九呵出的熱氣在自己脖頸上,實在受不了這種感覺的她只好再次硬着頭皮出聲道:“王爺,你的手抱我抱得太緊,勒得我肚子痛,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可以。”
本以爲東陵九不會輕易答應,沒想到他卻直接答應了,這讓東方奕彤頗爲訝異,只是她心底的喜意還未退去,緊接着東陵九就直接將她的身子前後翻轉了一下,再次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
剛纔好歹是背對着東方奕彤,東陵九還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這會兒卻是正對着東陵九,讓東陵九對她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遺,這讓她有些受不了。
東方奕彤下意識的掙扎了兩下,企圖掙開東陵九對她的鉗制,可是怎麼也掙不開,她心底的又氣又惱,可剛纔她掉頭就走這事還未被徹底解決,生怕東陵九和她繼續糾纏下去,她也不敢大發脾氣,當即衝着東陵九皮下肉不笑的笑了笑,滿臉討好的說道:“王爺,不是說你抱我抱得太緊,勒得我肚子疼嗎?你怎麼又……”
“東方奕彤,你看清楚了,本王這會兒勒的不是你的肚子,而是你的背,且力道比剛纔輕,總之你只要不隨便亂動,是不會疼的,所以就不要在這上面繼續做糾纏了,現在本王倒是想仔細問問你,看到本王很害怕嗎?竟然還想着調頭就走?”
“王爺,你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你不是該在封欒國的九王府裡處理事情嗎?你……”
“東方奕彤,這個時候最好是別想着岔開話題,現在本王要你回答剛纔的問題,是本王讓你害怕?還是你其實根本就不遵循當初那個約定,說在休書未拿到之前,哪怕是本王趕你走,你也不會走?”
見自己剛纔的回答並沒有完全將東陵九糊弄過去,東方奕彤內心再度奔潰,也覺察到此刻的東陵九有些生氣了,當下訕笑着說道:“王爺,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放開我可以嗎?你這樣緊緊的抱着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而且我們靠得這麼近,我真的無法正常思考了,最起碼你先放開我,讓我好好呼吸兩口新鮮空氣,我們在好好聊天,到時候我定然什麼都回答你,可以嗎?”
低眸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東方奕彤,東陵九自顧自顧的說道:“本王冷得慌,要去牀上躺着,而爲了防止你中途逃跑,所以你也一併去牀上吧。”
和東陵九一起上牀?那怎麼辦行,東方奕彤忙出聲拒絕道:“王爺,我……”
“在廢話,你信不信本王直接點了你的穴道,扛着你上牀。”
威脅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東方奕彤忍不住猛翻了個白眼,不滿的抗議道:“王爺,我現在這樣任你爲所欲爲,和點了穴道有什麼區別?何況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點穴道這個事情來威脅我?就因爲我不會點穴道,也沒有內力可以衝開穴道嗎?你這樣未免太肆無忌憚了點,你……”
“東方奕彤,你在廢話一個試試。”
聽出東陵九的話語冷了兩分,東方奕彤忙識趣的做了個封嘴的動作,表示自己堅決不再多說,因爲被點穴道什麼的真是太恐怖了,整個身體完全動不了,那樣會讓她心底產生恐怖。
何況現在這樣上牀去,哪怕是東陵九想要對她做點什麼,她也可以反擊,何況東陵九也完全不能夠把她怎麼樣,她的擔心到底都是多餘的。
“算你識相。”
冷冽着聲音說完這席話,東陵九彎身下去一把打橫將東方奕彤抱起往牀榻的方向走去,在將東方奕彤整個人放到牀榻上後,他也跟着鑽進了被子裡去。
東方奕彤此時本來就是剛剛洗澡出來,又被東陵九剛剛那麼折騰,覺得有些冷得慌,特別是此時在感覺到東陵九身上的溫度極高時,爲了自己能夠暖和一些,也不管東陵九心底怎麼想的,直接不管不顧的往他懷裡鑽了過去。
對她主動投懷送抱的事稍有訝異,東陵九故作不解的問,“東方奕彤,你這是做什麼?”
“王爺,我現在這樣抱着你是爲了對你表達我對你的歡迎之情。”
“那你的歡迎之情表達完了,是不是也該鬆開手了?”
“王爺,我抱得越久就表達我對你的歡迎之情越熱烈,爲了表示我很歡迎你到來,所以我決定多抱着你一會兒。”
看穿東方奕彤心思的東陵九沒打算多做糾纏,他剛剛之所以說自己冷也是爲了將東方奕彤給弄到牀上來,讓她別因此而染上風寒。
“現在可以回答剛纔本王的問題了吧?”
頭頂上再次傳來東陵九的問話聲,知道東陵九這是不打算放過她了,東方奕彤心底叫苦不迭,好在她此刻並沒有和東陵九對視,這樣自己的想法也不會被泄露。
“王爺,其實你突然在這兒,我是真的有些被嚇住了,然後我只是想着出去問問外面的人,爲什麼你來了,他們不通知我,這樣我也好給王爺鞍前馬後一番,最起碼不至於是等我忙好了纔來有時間招呼王爺你。”
“真是這樣嗎?”
“當然真的。”
東方奕彤點頭如搗蒜,想着反正東陵九看不見她的表情,她就是撒謊了也不會被發現。
“這次算你勉強通過。”東陵九遲疑着說道,雖然知道東方奕彤是撒謊了,但是也明白自己就是在繼續糾纏也未必就問得出真正的答案,因爲東方奕彤就是想要逃離,只是不敢承認而已。
這麼容易就通過了?東方奕彤也是無語,心底越發的覺得東陵九這人喜怒無常,心思十分難猜,畢竟剛纔還一副不依不饒她的樣子,轉念就變了想法。
“王爺,你剛剛還沒回答我你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呢?”
“本王此次前來是因爲接到了你受傷昏迷不醒的消息,本王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再者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才讓其他人沒有通知你,還有就是你爹病了,算起來好歹也是我的岳父大人,本王這個女婿如果不來看看,定然會惹人閒話。”
是真擔心她還是假擔心她,她不知道,至於驚喜?呵呵,對她來說只有驚沒有喜。
至於說什麼女婿來看岳父大人,那就更是扯淡了,東陵九完全就不是那種人,相反他這種人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那類型,要說他真是爲了這點事情而來,打死她也不會輕易相信。
“王爺,其實我就是受點小傷,都怪你的人太大驚小怪了,想你在封欒國內日理萬機,每天大小事務要處理,現在卻因爲我的事情讓你從封欒國跑到這裡來,我心底真的有些過意不去,現如今你也已經看到我了,你這封欒國內事情頗多,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怎麼,你就這麼希望本王走?”
“我沒有這個意思。”東方奕彤急切的搖頭道,“王爺,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當然如果你要是不忙,肯留在南宮國陪我的話,那我自然也是極爲歡喜的,就怕你沒這閒工夫陪我,因爲不知道我這裡的事情得什麼時候才能夠解決,”
看着話到最後,一副面色憂心樣子的東方奕彤,東陵九淡淡的笑出聲來,“你走後不久,皇上就收到了你出皇城的消息,隨後本王就按照事先說的那樣如實稟報,本王更是主動提出要求來這裡看你爹,皇上就答應了,並且還特批了本王一段時間,說是等你什麼時候願意回去了,帶着你一起。”
東方奕彤心底忍不住無語,卻是很快就捕捉到了重點,人掙扎着從東陵九懷中起來,一臉正色的說道:“王爺,現在四國眼看着就快亂了,封欒國皇帝竟然還放心讓你來南宮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很簡單,因爲他一門心思希望本王死在外面,如此來回折騰,被人在外面刺殺掉自然是最好的。”
“那王爺你此次前來,可是有遇到刺客?有沒有受傷?”
“你剛纔這話算是在擔心本王嗎?”
見東陵九問得認真,東方奕彤本來想說一句沒有,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隨後輕輕點點頭,“是真的很擔心你,畢竟你此次會來南宮國,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爲我纔來的。”
“那就收起你的擔心吧,本王縱橫官場和江湖多年,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心思,本王心底一清二楚,又怎麼會輕易就着了那些人的道?不過也得承認那些人膽子挺大的,本王剛剛出皇城,他們就殺了過來,這一路上更是劫殺不斷,好在本王武功不錯,並未受傷,不過就是馬不停蹄的趕路來到南宮國,有些累得慌。”
“王爺你沒事就好。”東方奕彤長鬆一口氣道,見東陵九的確是面容疲倦,想到他剛纔說的話,也沒有了繼續鬧下去的心思,整個人直接重新躺回牀上,厚着臉皮往東陵九的懷中鑽了鑽,沒辦法,只能說東陵九身上太過暖和,讓她完全抗拒不了。
“王爺你不是說困嗎?那就早些休息吧。”
“在睡覺之前,本王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可做。”
東方奕彤有些犯懵,不解的追問,“什麼事?”
“吻你。”
“王……”
後續一個爺字還未出口,東方奕彤就被突然附身而下的東陵九攝住了雙脣,本能有些抗拒的她在東陵九高技巧的撩撥下很快就被征服,化作一汪春水融化在了東陵九的懷中。
直到彼此間的呼吸變得急促,彼此都險些快要窒息的時候,東陵九才主動放開了東方奕彤,被放開的東方奕彤大口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這才平息自己心底的躁動。
被東陵九吻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被吻的時候都讓她有些欲罷不能。
明明每次東陵九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她的身體卻偏偏敏感得如只貓兒一樣,出現正常的身體本能反應,那種感覺讓她又羞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看着整個人還全部壓在她身上的東陵九,想到剛纔險些就擦槍走火的場景,東方奕彤心底慶幸還在沒有槍可以走火,不然這後果不堪設想。
意識到自己想的事情有些齷齪,東方奕彤的臉色忍不住紅了又紅,而彼此東陵九的臉正好緊貼着她的臉,生怕被東陵九覺察出異樣,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王爺,這吻也吻過了,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