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如澈更是尷尬不已,手上處理的動作更是快了兩分。
“王爺,身上的傷口全部都已經處理好了,接下來幾天只需要按時換藥即可。”
東陵九低低的嗯了一聲,隨後走到旁邊用蘇如澈剛剛讓星塵備好的熱水擦了擦身子,這纔拿過先前他穿來的衣服慢慢穿上。
見蘇如澈依舊站在那裡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得尷尬症都快犯了的東陵九皺眉問道:“你站在這裡還不走?難道還有什麼事要說?”
蘇如澈輕輕點頭,“王爺,我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句,因爲我給王妃的藥是特殊藥材煉製而成,這裡會留下疤痕,就算是塗抹雪花膏也無法消去疤痕,如果你不想被王妃發現的話,最好是稍微注意一點。”
“本王知道了。”東陵九淡淡的迴應道,“時辰不早了,本王也該要回去了,另外記得把本王先前穿的那套滿是血的夜行衣處理掉。”
“王爺放心,這一切我會打理好的。”
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單音嗯,東陵九當即步履穩重的往房間外走去,蘇如澈轉身拿起了剛剛從東陵九背上取下的那支梅花簪細細打量着,腦海中也下意識的想起了每次看到東方奕彤進簪子戴在頭上的場景。
“咳咳……”
咳嗽聲傳來,蘇如澈猛然從飄飛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剛剛離開的東陵九去而復返,正負手而立站於他身邊,且已經不知道在旁邊站了多久。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蘇如澈忙衝着東陵九的方向抱拳作揖,不解的問道:“王爺,不知你此刻特意回來還有什麼事?”
“本王回來拿那支梅花簪,待得緩後些日子會找個時機還給她。”東陵九淡淡的說道,視線卻死死的盯着蘇如澈握住那支梅花簪的手,第一次覺得這個簪子該死的刺眼。
“我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發現這簪子還留在這裡,想着王爺這會兒定然是走遠了,就打算收藏起來下次在拿給王爺,沒想到王爺就回來了,如此我便把這簪子物歸原主。”
笑着說話間,蘇如澈像是沒察覺到東陵九臉上那股冷意般,直接將手中的簪子遞到了東陵九的面前去,東陵九直接伸手接過,拿着東西轉身就走。
走出兩步後,東陵九腳下步伐猛然頓住,回過頭去正眼掃視了一眼蘇如澈,別有深意的說道:“既然已經決定歸順於我,那就別要覬覦自己不該覬覦的事物,以免惹禍上身。”
知道東陵九這話意有所指的是什麼,蘇如澈心中凜然,再次態度恭謙的衝着東陵九的方向抱拳作了一揖,“多謝王爺提醒,此話我定會謹記於心。”
蘇如澈是個聰明人,東陵九知道他懂自己剛纔那話的意思,當即轉身就走,這一次也沒在做任何停留,快步出了院子,又快速出了蘇府,隨後坐上馬車往他暫住的府邸趕去。
“你個壞東西,你要是敢再叫,我就把你剁了拿去燉湯喝。”
追月熟悉的威脅聲在房間外響起,東方奕彤便知道是東陵九回來了。
搬家後的這半個月時間,那匹銀狼一直守在她的房間外,充當了崗哨的作用,她也樂得歡喜,因爲不管是什麼人過來,銀狼總是會叫上兩句,她便知道有人來了。
而每次東陵九回房間來時,銀狼也會慣例的叫,只不過每次都會被追月用剛纔那句話威脅,她也總是會利用房間的門在被東陵九推開前做點什麼,只是每次都是裝睡。
也許是最近都習慣了晚上不和東陵九多加交流,以至於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東陵九,想着待會兒和東陵九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知道爲什麼,她心底就覺得便扭了起來,索性直接將手中的書丟到一旁,拿過被子將整個頭蒙着倒頭大睡起來。
“王妃,你睡下了嗎?”
追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久久未等到開門聲響起,東方奕彤還以爲是自己沒聽見,直到追月再次問她有沒有睡下,還是沒有開門聲響起,也沒有腳步聲傳來,東方奕彤才意識到東陵九並沒有進房間來,當下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問道:“正要睡下,你有何事?”
“王爺讓屬下過來轉告王妃,他今晚上有事情需要處理,可能到很晚,也有可能不會回來歇息,會直接睡在書房裡,讓王妃你一個人早些歇息,不必等他回來。”
這話是在擺明了告訴她說前幾次裝睡都被發現了,只是沒拆穿她而已,東方奕彤的臉宛如被火燒一般,直接紅了,當下怒聲道:“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我知道了,另外轉告他我並沒有等他回來歇息,只是在碰巧看書而已。”
“王妃的話屬下會轉達給王爺的,如若王妃沒什麼其他吩咐的話,屬下就先告退了。”
“下去吧。”東方奕彤不耐煩的說道。
依稀聽得腳步聲離開,知道追月走遠了,她才放聲大叫了兩聲,真是氣死她了。
東陵九那個男人既然知道她每次都是裝睡,那每次都親吻她,那就是故意的咯?
越想越氣不過,東方奕彤一直在牀上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有了些許睏意才逐漸睡去。
陰了幾天的天突然放晴,中午時分,陽光明媚,萬里晴空無雲,剛剛用完午膳的東方奕彤在院子裡曬太陽,南宮楚洵就找了過來,說是有事找她。
淺抿了口杯子裡的茶水,見南宮楚洵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卻遲遲不開口,東方奕彤面上的笑意怎麼也保持不住,當即面色平靜的問道:“三哥,你剛剛不是說找我有事嗎?到底是什麼事情還要讓你親自跑一趟來和我說。”
“霓落,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回過神來的南宮楚洵低聲道,見東方奕彤一臉疑惑不解,他才淡笑着解釋道:“我來是關於你今日進宮見父皇時和他說的你要回封欒國的事情,父皇說當時他因爲軍情緊急匆匆忙忙走了,還沒有來得及答覆你,所以現在父皇讓我特意來轉告你,說讓你暫時別急着回封欒國,等到參加完他八天後的壽辰在回去。”
聞言,東方奕彤微微皺眉。
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這不像是南宮嘯天會說出來的話。
因爲南宮嘯天當初在她大婚時,說的就是讓她去封欒國當線人,幫忙打聽點關於封欒國內部兵力部署情況,按照這個來說的話,現在就該是讓她儘快回封欒國去,而不是用他的壽辰這麼無聊的事情將她人給扣押在這裡。
“三哥,父皇真那麼說嗎?”
“霓落,你這話問得是完全不信三哥啊,還好父皇他早有準備,你自己看看吧。”
說着南宮楚洵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東方奕彤的面前,東方奕彤半信半疑的伸手接過,發現信上真是如南宮楚洵所說的那般,而她先前也有幸得見過南宮嘯天的筆跡,發現信上的字跡正是出自南宮嘯天之手。
“父皇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就只好照辦了,反正我在封欒國也是每日待在九王府裡發呆無聊,反之我對這南宮國愛得緊呢,雖然自小在這南宮國內長大,但是很多地方還未去玩過呢,正巧自己在這邊手上也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此次如果不是九王爺突然說要回去,我也不會那麼快說回去,只是我現在不能夠回去這事我晚些時候還得去和王爺說說,看看王爺怎麼說。”
“你不必去問了,我剛剛在蘇公子的府上遇見過九王爺了,並且和他提過這事,他說先前不知道是父皇生日,所以急趕着回去,現在知道了,自然是得留下來在等半月時間,至於封欒國那邊的事情,他已經交給其他人去辦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東方奕彤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霓落,對於要留下來,你似乎很不開心?”
東方奕彤輕輕搖頭,“倒沒有什麼不開心,只是覺得自己留下來勢必會帶來很多的麻煩。”
“什麼麻煩?”南宮楚洵追問道。
見東方奕彤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南宮楚洵心底莫名的覺得膈應得慌,他能夠感覺得到東方奕彤很抗拒和他相處,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現在比以前抗拒得更爲厲害。
以前偶爾還能夠看到東方奕彤一副笑臉迎人,現在東方奕彤臉上那抹笑意要多假有多假,這讓他看得很不舒服,但是因爲這一切都是因爲看見自己,他卻是怎麼也問不出來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因爲他怕自己問了之後,東方奕彤會如實以告,怕自己承受不了她的答案。
“總之既然決定留下來了,那就別多想了,不管是什麼麻煩,有我們大家幫你擋着,決對不會讓你受半分傷害。”
“謝謝三哥的好意,我不會有事的,只是暫時有些事情讓我有些不太習慣而已。”
“霓落,你心底是不是在怪我當初沒有把你留住,而是直接放你去了封欒國受苦?”
“三哥你多心了,我去封欒國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是自願的,並且我嫁過去之後也沒有受苦,而且我和九王爺之間的關係很好,外界雖然傳他殘忍嗜血、殺人如麻、性子孤傲之類的話,但是和他接觸久了之後就會發現那個男人並不是如此,反之則是很流氓、恬不知恥,因爲他動不動就用點我穴道這樣的話語來威脅我,還有偶爾給我甩冷臉之類的,除此之外,他好像真沒什麼讓人可怕的地方。”
“他在你眼中是這樣的嗎?”南宮楚洵笑着追問道,只是臉上那抹笑意太過僵硬,因爲剛剛東方奕彤說起東陵九,臉上那抹明媚的笑意讓他看得異常刺眼。
“差不多吧,反正我們相處得還算不錯。”東方奕彤不以爲然的說道,自然這番話也是因爲注意到了南宮楚洵臉上那抹表情故意說出來的。
至於她和東陵九之間相處得是真不錯還是假不錯,她只能說自己真沒有好好考慮過,在她看來,每次和東陵九相處時已經快變成了夏曉蔓和凌宸逸之間的模式,兩人總是各種鬥嘴,衝彼此甩冷臉,看不慣彼此。
甚至是覺得東陵九每次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她惹發火,而東陵九每次吻她的時候,明明想的是要推開他,可是身體卻誠實的更快一步去靠近東陵九,這讓她心底很無奈。
“霓落,你……”
見南宮楚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東方奕彤接話道:“怎麼了?話到一半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
“沒什麼。”南宮楚洵搖搖頭道,那些話問出來也只是徒添自己的煩惱罷了,與其如此,不問也罷,反正現在東方奕彤的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三哥你這人還真是扭捏得厲害,樑舒灝都把你這樣子學了九成,有些時候太喜歡較真,有些時候總是想說話卻又都不說,真難爲你們這樣的人還能夠一起共事,並且成爲朋友。”
“也許這就叫同類相吸吧。”
東方奕彤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話聽起來怎麼是姦情滿滿?”
“霓落,你又想到哪裡去了。”南宮楚洵板着臉故作不悅的說道,見東方奕彤衝着她放開笑了起來,心底也長鬆一口氣,好在東方奕彤這張冷漠得拒他於千里之外的臉不是一直都在。
“對了,南宮楚澤近日裡動作很大,開始聯絡朝中各大臣,而蕭家也像是被他給說動了,近日蕭府去他的澤王府走動頻率很高,另外是你這些天沒回將軍府去,你興許還不知道東方奕影最近也很高調的回去將軍府,在言語方面各種套你爹的話,聽那口氣想來他們最近就要有大動作了。”
“如果真有大動作的話,想來也是在皇上的壽辰上,只有那個機會最好,要換我的話,也會選擇這個機會。”東方奕彤嚴肅道,“三哥你如果手中兵力充足的話,就提前做個佈防吧,以免被南宮楚澤鑽了空子去,到時候可就真的麻煩了。”
“舒灝和樑相爺也是這般說,看來還等不到四國制衡關係破裂,這南宮國皇城內就要先亂了起來。”
“亂是必然的,只是這個時候怎麼能亂?所以三哥你得拿出點魄力來。”
“我心中有數。”南宮楚洵無奈道,凝眸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東方奕彤,又低沉着嗓子問道:“霓落,如果你最敬重的人殺了你至親之人,在你有機會報仇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對南宮楚洵的身世東方奕彤是清楚的,自然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大抵是想說關於皇上和皇后會如何處理,她不假思索了一番。
“如果是以前的我,定然會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但是現在嘛,我也許不會去那麼做,佛家常說人要有好生之德,那就視情況而定咯,如果那個人不是直系兇手,那我也就不會輕視對方的命,我會讓他好好的活着,活着看我是如何幸福生活的,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嘛,最好是收了他所有權利,讓一切對他有利的人全部收入麾下,如若遇上寧死不屈頑固不化之人,那就處之而後快。”
一點就通的南宮楚洵笑了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果然還是和你聊天比較暢快,我身邊之人沒人敢和我說這樣的話。”
“那是自然,因爲他們沒有那個膽子,怕你事後追究罪責。”
“那你就不怕我追究你的罪責?”
“問題在於三哥你會嗎?”
南宮楚洵笑了笑沒說話,東方奕彤想要從那抹笑意中看出點什麼來,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她忍不住在心底再次懷疑自己看人的能力。
“對了,三哥,上次你不是說我昏迷時,你發現我那根豎笛有些弄壞了,你拿去找人修了嗎?我想問那豎笛修好了嗎?再者就是那豎笛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我想說不管能不能修好,可千萬別把我的豎笛給弄丟了。”
“看我這記性,差點還忘記把這事和你說了,那豎笛在過幾日那人便會拿回來了,到時候不管有沒有修好,我都拿來還給你,反正你還要在皇城再待些時日,也不着急這一兩天,至於把東西弄丟這事,你大可放心,這東西絕對不會丟的。”
“那就好,有三哥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這一次南宮楚洵沒在繼續接話,只是喝了口茶,不着痕跡的盯着東方奕彤看了幾眼。
“霓落,時間不早了,我府裡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先回去忙了。”南宮楚洵說着從凳子上起身,隨手整理了幾下起褶子的衣衫,看了一眼依舊低頭喝茶的東方奕彤,笑着道:“如果你在這府裡悶得慌,可以去我的太子府走走,雖然府裡沒什麼好玩的,但是最近剛剛尋來了一位名廚,好吃的卻是有不少,而且那些菜在外面可不一定吃得到。”
“三哥,明知道我是個吃貨,你還這麼故意誘惑我。”東方奕彤沒好氣道,“不過誰叫我愛吃美食呢,看在你府邸有個名廚的份上,我過兩天就抽個時間去你的太子府走走,去嘗一下你那個名廚的菜到底有多好吃。”
“這話的口氣是如果不是因爲有個名廚,你還懶得我的太子府轉轉?”
東方奕彤尷尬的笑了笑,“沒那意思,主要是我最近也比較忙,抽不開身。”
“但是卻願意爲美食抽出時間來。”南宮楚洵無奈道,“你呀,真是拿你沒轍,你想好什麼時候去就過去,不用派人事先傳話,我太子府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好的,謝謝三哥。”
“我就先走了。”
“嗯,三哥你慢走。”
“雖然我是親自登門來,但是現在我就要走了,你難道不打算起身送送我?”
“這裡離府門口就幾十米距離,三哥你又不是不認識路,如果真是不認識路的話,我可以叫人來給你帶路。”
見東方奕彤緊接着就要張嘴喊人,南宮楚洵無奈的搖搖頭,直接快步出了花廳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府門口,東方奕彤直接趴在桌子上嘆氣。
人家說冤家路窄,她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王妃。”
見快步走到她面前來的寒煙緊皺着眉頭,臉色有些不好,東方奕彤直接坐直身子,一臉嚴肅的問道:“有事?”
“王妃,下面的人查到藍沁近日的活動蹤跡了,發現她曾給魏如峰傳過信。”
“魏如峰?”
“對,就是當時我們在寒隕寺遇到的那個琴魔魏如峰。”
“沒想到連他一個江湖人士的人都早早滲入到了這將軍府內,看來這將軍府內應該有不少都是其他人的眼線,你待會兒下去吩咐下面的人將將軍府內所有人的底線都查一遍,然後將有問題的報給我。”
“是。”寒煙應聲道,“王妃,奴婢的人順着藍沁這條線查下去,還查到這魏如峰是錦夏國塢城內的承韻館館主,早前亦是封欒國太子凌淵錦的人,只是後來利用死遁纔有瞭如今這瀟灑恣意的生活,除此之外,奴婢還發現藍沁是個會武功之人,武功不比奴婢低多少。”
“會武功之人能夠裝出一副不會武功,且柔弱的樣子隱藏這麼久,這藍沁藏得果然夠深。”東方奕彤冷聲道,“現在既然知道了這藍沁的底細,那就想個辦法讓藍沁露出馬腳,並且讓她毫無辯解的機會,然後把她給處理了,不過爲了避免魏如峰來找我們的麻煩,到時候直接把人退還回去。”
“奴婢下去會做部署,儘快解決掉藍沁。”
“對了,既然知道了這藍沁的身份背景,可是查到這魏如峰現如今還爲凌淵錦辦事嗎?”
“回王妃的話,下面人傳來的情報暫時只有奴婢剛纔說的那麼多,王妃你問的這個問題下面的人還在覈實,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那這件事就等查到了消息在和我說,對了,我這兩天讓你關注陰幽,可是查到與他相關的什麼蛛絲馬跡?”
寒煙搖搖頭,無奈道:“還沒有任何關於陰幽的消息傳來,此人就宛如幽靈一樣神出鬼沒,下面的人幾乎是把整個皇城都查遍了,也沒有找到他的消息。”
“那就讓人繼續查,他人既然在皇城現身了,必然這皇城內有他想要的東西,那樣他勢必就會留在皇城內,只要他還在,就還有機會找到他。”
“奴婢下去後會吩咐下面的人儘快查找出有關於陰幽的消息。”
“我知道陰幽隱匿功夫極強,不然外界這些年也不可能無人知道他的身份,儘管這看上去是有些爲難你們,但是你們也不要鬆懈,總之盡力去查找就好,至於查不查得到我都不怪你們。”
“奴婢明白。”
“下去忙吧,我待會兒會過去書房那邊,有事直接來書房找我。”
寒煙應了聲是便轉身出了花廳,東方奕彤喝了兩杯茶潤了潤嗓子後也快步出去,直奔着書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抓緊時間看完寒煙之前就遞交上來的相關卷宗,將自己的見解批註一番後,因爲閒來無聊,隨後就又執筆開始寫當初答應蘇如澈所寫的那個自傳故事,而這一寫便是整個下午的時間,直到寒煙過來讓她去用晚膳,她才停筆。
夜,悄無聲息的暗了下來,東方奕彤一如往常那般窩在牀上看書,直到房門被推開傳出吱嘎聲響,她才驚覺有人靠近,轉頭看向聲源處時,就見東陵九已然合上房門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心底怨恨自己看書太着迷,也惱恨銀狼這一次看到東陵九竟然都不提前叫一聲,不過她很快就又反應過來,銀狼大抵是把追月的威脅聽進耳裡去了,所以現在纔不敢亂叫。
“看什麼書看得這麼入迷?”
低低的詢問聲在頭頂上方響起,東方奕彤回過神來時才注意到東陵九已然到了牀榻前,不知道何時更是坐到了牀榻上,緊挨着她的身子而坐,正巧可以看見她手中書本的內容。
知道東陵九是在明知故問,東方奕彤隨手將手中那本書合上放於枕頭下面,這才漫不經心的說道:“看什麼書王爺你剛剛不都看見了嗎?”
“你這話聽起來興致不高,誰又惹你生氣了?”
“誰惹我生氣不重要,王爺你也不用這樣假惺惺關心我,我倒是好奇王爺你的事情處理完了嗎?今日竟然沒睡書房,反而是跑到我這裡來了?”
“已經處理完了,雖然書房也有牀,但是那裡的牀上沒有你。”
“東陵九,你還可以把話說得在露骨點嗎?”
“自然是可以,你想要聽嗎?想聽的話,本王現在就開口說給你聽。”
“流氓,我懶得理你,我困了,先睡覺了。”
“你先睡吧,本王去隔壁暖房內沐浴一番再來睡。”
看着說完這話起身就往房間外走去的東陵九,東方奕彤不屑的撇了撇嘴,直接閉着眼睛睡了過去,只是卻是怎麼也都睡不着,整個人的狀態就和幾天前東陵九沒回來睡,說要睡書房那一晚一樣,亢奮得不得了,只不過那晚上是各種抓狂,而此刻卻是尷尬,生怕待會兒要正面和東陵九交涉。
就在東方奕彤走神間,東陵九已然去而復返,聽到腳步聲的東方奕彤嚇得忙裝睡起來,彼時進了門,打理好頭髮的東陵九在掀開被子鑽進牀上後,見東方奕彤挺直背脊背對着他睡,隨即長臂伸過去將東方奕彤整個身子往懷中撈了過來。
“東方奕彤,本王知道你是裝睡,但是如果你在繼續裝睡的話,本王就吻你了。”
帶着幾分戲謔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東方奕彤心底安慰自己東陵九隻是詐她而已,便依舊閉着眼睛繼續裝睡,直到猛然感覺到一陣熱氣逐漸靠近自己的臉,她嚇得忙睜開了眼睛,眼前便是東陵九那張放大的眼臉。
“王爺,你……”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東方奕彤就被附身而下的東陵九攝住了雙脣。
那一瞬間,東方奕彤心底是抓狂的,她就知道東陵九這個男人是個不守信諾的主,她就知道自己睜開眼睛也難逃其欺壓,結果如她所想。
心底怒歸怒,東方奕彤卻是想念東陵九味道的,想着前幾次自己裝睡被東陵九吻了也有好幾次,現在與那時候的區別就在於沒有裝睡,當即直接回吻着東陵九,佔據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