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大結局(1)

對於東陵九這帶着幾分無奈的控訴,東方奕彤輕哼了兩聲表示自己的不滿,東陵九當即笑出聲來,脣角那抹洋溢着的幸福弧度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相較於他的開心,東方奕彤卻是並沒有多開心,反倒是一臉的愁容。

“事情不都是說開了嗎?你怎麼還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東陵九有些不解的追問。

“難道王爺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東陵九正想說沒有,東方奕彤卻先一步開口說道:“譬如說當初那封和離書。”

“你現在都決定留下來了,和離書那件事還顯得重要嗎?”東陵九挑眉笑道,說得一臉的不在意,要說他心底到底在不在意,自然是在意的,可是現如今東方奕彤都已經打算留在他的身邊了,結果都已經有了,至於過程就不那麼重要了,畢竟是他瞞着東方奕彤在先,傷害她在先,以東方奕彤的性子會做出和離這件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當初因爲生氣差點害得他和東方奕彤的孩子出事,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

“你心底真的不在意了?”東方奕彤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這完全就不是東陵九的風格。

“傻瓜,你都可以不在乎本王是你苦尋了一年多的陰幽,可以原諒本王曾經對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本王現在又哪有資格計較那封和離書的事情,就讓這兩件事情直接扯平了不就是最好?”

東方奕彤低眸掩去眸間的複雜,幾息之後又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東陵九,“王爺,我知道其實你心底還是在意的,如若不然的話,上次南宮楚洵來的時候,你也不至於和他大打出手,只是你怕傷害我所以沒有再說罷了,不過我還是打算和你說清楚,那封和離書是我當時的內心寫照,我想要和你分開,然後獨自一個人撫養我們的孩子,但是後來那封和離書沒有讓人第一時間拿來交給你,是因爲我知道愛情不是等來的,現在它就在眼前,一旦我放手,以後想要在抓住就難了,可一旦我抓住,至少我知道以後到底會不會幸福,到時候我又是可以選擇是繼續在一起還是分開相忘於江湖。”

“東方奕彤……”

“王爺你別多想,我和你說這些只是想要告訴你我爲什麼現在會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的原因,也是想要你明白我東方奕彤並不是沒有主見的人,喜歡無理取鬧的人,我現在只是……啊……”

慘叫聲突然從東方奕彤嘴裡發出來,東陵九整個人嚇得一愣。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看着滿臉急切之色的東陵九,東方奕彤笑着搖搖頭,這一幕卻是看得東陵九再次爲之一愣,一時間有些疑惑不解,東方奕彤這一下子慘叫,一下子又笑着搖頭是怎麼回事。

將他臉上那狐疑之色收進眼底,東方奕彤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東陵九臉色悠然變得有些難看,“剛剛是肚子疼嗎?要不要本王去把蘇如澈叫過來給你看看?”

“不是。”東方奕彤搖搖頭道,“是孩子他剛剛踢我了。”

“真的嗎?”

東方奕彤含笑點頭,“剛剛我和你說話這會兒就又踢了我呢。”

“本王可以摸摸嗎?”東陵九試探性的問道。

聞言,東方奕彤有些錯愕,隨即又釋然東陵九會這麼問的緣故。

這段時間因爲當初和離書他們在軍營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東陵九和她之間雖然也常常一起吃飯,睡覺,但是因爲她的主動疏遠,東陵九也顧忌着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未好好抱過她,兩人之間的關係多少是有些怪異的。

“別人的孩子是四個多月就開始出現胎動,可是這孩子一直到現在五個多月纔開始胎動,也真不知道這孩子是懶呢還是怎麼的,好在如今總算是胎動了,我還以爲他會一直到出生也不動一下呢,只是這會兒動了,也不代表他會一直動下去,畢竟他還小,會覺得累的,不過你要想摸的話,就把手伸過來摸摸看,看看他會不會在動吧。”

笑着說話間,東方奕彤伸手過去拿過東陵九的手輕輕的放到了自己那隆起的腹部上,只是等了好久也都沒有等到孩子動一下,東陵九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隨即慢慢的收回了手來。

然而就在那瞬間東方奕彤再次拿住他的手緊貼到了那隆起的腹部上,隔着單薄的衣衫感受着東方奕彤那時不時凸起的腹部,東陵九嘴角上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有些欣喜的說道:“這孩子這會兒一直再動呢,按照你說不動則已,一動就動個沒完沒了的,看來這定然是個男孩,纔會這麼頑皮。”

“王爺你喜歡男孩嗎?”

東陵九搖搖頭,“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本王都一樣喜歡,何況你與本王不管是外貌還是智慧都是翹楚之輩,這孩子將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也定然都不俗氣。”

東方奕彤笑笑不說話,東陵九卻是趁着這個空檔直接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放到了她的腹部上,感受着腹中那孩子還在不知疲憊的持續動着,兩人嘴角皆是上揚起一抹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王爺,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說。”

“什麼事?”

“我收到消息說三哥會來歡城這裡看我,我希望你不要爲難他,當然,前提條件是他不找麻煩,至於你們的恩怨,我希望等到以後在慢慢解決。”

東陵九自然是知道當初東方奕彤爲了讓他直接奪得封欒國,還去找過南宮楚洵商量事情,爲他謀來一個機會,那一次他本來是想借機試探一下東方奕彤的心,奈何在收到和離書的那一刻卻亂了分寸,最後竟然不小心栽到了封以銜的手裡,但這事到底是過去了。

南宮楚洵都能夠爲了東方奕彤而放下那麼多成見,如果自己放不下,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也是太掉東方奕彤的身份,雖然故作大度自己也不是怎麼做得到,但轉念想到現如今他和東方奕彤關係已修復,南宮楚洵就算來,那也都是看他們秀恩愛的份,既然南宮楚洵都看得下眼,他又有何好拒絕的。

“這件事本王答應你,但是如果他敢找麻煩,本王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你放心,這事我會解決好的。”東方奕彤笑着道,“對了,封欒國現如今剛剛落入你的手中,定然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打理,你是不打算回皇城了嗎?”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你在哪裡,本王就在哪裡,何況你現如今已經懷孕五個多月,待得再有三個多月,也就是六月,那時候皇城定然炎熱無比,相反這歡城氣候不錯,六月的時候相較於其他地方會涼快不少,是個不錯的避暑勝地,你在這裡生孩子也可以少受些炎熱之苦,至於這皇城這邊有墨琛燁和夜千冥幾人打理着,但凡是重要事情他們會想辦法和本王聯絡,總之本王放心。”

“國事爲大,王爺你可以先自己回去處理國事,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有寒煙他們和錦繡坊其他人照顧着,我的安全不成任何問題,相反……”

“本王說過了你在哪裡,本王在哪裡,何況你還懷着孩子,你是希望本王錯過了孩子前面幾個月時間,還要在錯過後面幾個月時間嗎?別忘了本王可是孩子他爹。”

“那就王爺你自己看着處理吧,我現如今身在何處都一樣,只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

“嗯,本王會一直陪着你的。”

東陵九和東方奕彤的談話聲還在房間內持續響起,房間外的陽光卻是無限美好。

南宮楚洵和夏曉蔓他們一行人是在三天後到底歡城,提前收到消息的東陵九卻是故意在南宮楚洵他們進門前就做了安排,繼而南宮楚洵他們剛剛出現的時候就正好看到東陵九和東方奕彤在秀恩愛。

對於這一幕,不止是南宮楚洵看了覺得刺眼,知道東陵九是故意的,就是東方奕彤也知道東陵九是故意的,心底無奈的同時卻也只好配合,不過知道他們兩人是在故意演戲,南宮楚洵倒也不怎麼失落,在加上有夏曉蔓這個話嘮在,氣氛是想冷都冷不下來。

經過一番協商,東陵九、夏曉蔓和南宮楚洵他們三人也約定好等東方奕彤把孩子生下來後,在兵臨城下進行決一死戰,在分出最後的勝負來,南宮楚洵之前想過趁機佔便宜,但是想着東陵九也是個治國之才,且也相信如果是東陵九來治理天下,這天下必定會是繁華盛世,自己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偷襲,相反人生難得遇到強勁的對手,如果對手在自己使用奸計的情況下一命嗚呼,自己勝之不武不說,這心底也總歸是遺憾的,因此南宮楚洵對此沒有意見。

夏曉蔓則說兩不相幫,自己不會在趟這渾水,未來東陵九和南宮楚洵中他們兩人誰都那個統一天下的帝王都可以,當然也不會存在她坐山觀虎鬥,最後來個坐收漁翁之利的情況,因爲在這之前她在來錦夏國之前就已經直接架空了整個錦夏國,強制性的解散了朝中官員和禁衛軍,也就是說現如今的錦夏國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地方,他們雖然住在皇宮裡,但是卻沒有多少人還留在他們身邊。

歡城的天氣不錯,夏曉蔓想着自己回去錦夏國待在皇宮裡也是無聊,而她和東方奕彤生孩子的時間前後只差兩個月,便執意留在了封欒國。

南宮楚洵此次前來本來就是來看東方奕彤,抱着長住的心思,雖然每日都會被東陵九膈應一番,但是依舊住了下來,閒來無事就去找蘇如澈下棋喝茶聊天,與他一道來的東方雲龍也自然跟着住了下來。

三國目前處於休戰狀態,他們這些三國首腦人物都在歡城住下,給歡城平添幾分喜氣的同時,卻也是讓歡城那些官衙十分不安,如果一旦亂了,歡城必然是第一個倒黴的地方,到時候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伴隨着東方奕彤的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藥冽塵也從劍英山長途跋涉來到了歡城,一行人每天沒事就喝喝茶聊聊天。

五月的時候,南宮幽若誕下一女,在六月初的時候,和樑舒灝從南宮國趕到了歡城來,南宮幽若和東方奕彤關着房門聊了好幾個時辰的天,雖然都大概知道南宮幽若是來找東方奕彤道謝和認錯的,但是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具體聊了些什麼,只知道出來的時候,兩人皆是一臉輕鬆。

“奕彤姐,這都快六月底了,按照你先前算的日子,你這也到了該臨盆的時候了,爲何你這肚子還半點反應沒有呢?”

“你是不是傻啊,這日子只是算的大概,又不是能夠精準的算到哪一天,不過我感覺這日子應該快了,倒是你現如今孩子也都七個月了,就別有事沒事就往我這裡瞎跑,甚至是去外面集市上亂逛,可得顧着點身子,沒事注意多休息。”

“得,奕彤姐你比蘇大哥還囉嗦。”夏曉蔓沒好氣道,“今日外面天氣還不錯,雖然有太陽,但是還不算熱,要不出去花園裡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看你這幾日一直盯着日子,肚子卻沒動靜,指不定出去走走就生了呢。”

東方奕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萬一剛好出去走走就生了,到時候怎麼辦?”

“就在這院子裡呢,又不是要走多遠,你擔心什麼。”

聽着夏曉蔓這帶有幾分埋汰的話語,想着這生孩子這事的確是不知道還有多久生,出去走走也好,東方奕彤說了句好,就從座位上起身,喚來寒煙和雪晴二人陪着,這才往房間外走去。

歡城這處地方氣候溫和,因此也適合很多花生長,在加上東方奕彤本來沒事就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東陵九更是爲她蒐羅了不少奇珍異草栽在了後院裡,此時後院裡各種珍貴花爭相盛放,百花爭豔,畫面好不耀眼。

“奕彤姐,老實說按照當初的約定,你這孩子一旦生下來了,到時候就是封欒國和南宮國爭奪統一天下的日子,作爲自己國家的領頭人物,東陵大哥和南宮大哥他們兩人勢必會沙場上見,甚至是會大動干戈,他們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你希望他們兩人中誰贏?”

“誰贏都一樣。”東方奕彤淡淡的說道。

“奕彤姐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關心。”夏曉蔓忍不住出聲數落道,“雖然九王爺和南宮大哥都是英雄人物,不過我覺得九王爺贏的機率大,而一旦失敗的話,我想南宮大哥死亡的機率也大,畢竟一代梟雄都不會苟且偷生,在他們看來,轟轟烈烈的死纔是真正解脫,就算是失敗,他日也能夠在史書中添加一筆。”

“你說得並無道理,正是因爲知道這些結果,所以我都不敢去想象,他們未來要走什麼樣的路他們心底自己清楚,不是我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

“可是奕彤姐你明明就有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可能啊,爲什麼你不試着出面阻攔呢?”

“曉蔓,男人之間的事情得用男人認爲的方式來解決,我就算出面解決了,也只是暫時性的,未必就能夠長久,何況我不想逼迫任何人爲我改變些什麼?亦或者是在爲我犧牲些什麼,我無以爲報,我只想過好眼下自己的日子,別人的生活我不想強行去改變,強行去介入,也不想別人是爲了我而活,你可是明白我這話什麼意思?”

經歷過很多事情,自然對很多事情也是看得通透,在加上東方奕彤這麼從根本情況剖析解釋,夏曉蔓就是想要說自己不明白都感覺那話說出來太假。

“奕彤姐,其實除去這件事,我最近還發現蘇大哥對你似乎也有意思,每次看你的眼神裡總是柔情中帶着傷,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

“你還真是不無正事,居然無聊到這種事情都觀察出來了。”東方奕彤搖搖頭頗爲無奈的說道,夏曉蔓不是外人,她也不打算瞞着她,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他對我有意思又能如何?我現如今都與東陵九有孩子了,甚至是孩子都快出生了,他也看得懂我的心,他會處理好這份感情的。”

夏曉蔓不屑的切了一句,隨手摺了一支池塘邊最外圍的一朵荷花拿在手中把玩着,陪着東方奕彤繼續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

兩人這次沒有走出幾步,東方奕彤就突然慘叫了一聲。

“奕彤姐,你怎麼了?”夏曉蔓急聲問道,旁邊的寒煙和雪晴兩人更是忙上前來扶住了東方奕彤,皆是問了一句和夏曉蔓差不多的話語。

被痛意席捲的東方奕彤強忍住疼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肚子突然好痛,而且羊水好像已經破了,想來是要生了,快去叫王爺,還有找穩婆來幫忙。”

聽到東方奕彤說自己要生了,寒煙和雪晴雖然很慌,到底還是訓練有素,在寒煙穩穩的攙扶住東方奕彤後,雪晴當即快步往院子外跑去。

這邊寒煙和夏曉蔓兩人扶着東方奕彤往回走,只不過還沒有走出幾步,東陵九那抹熟悉的身影便落到了他們的面前,隨後上前來小心的一把打橫抱起東方奕彤往主院走去,同時刻之前東陵九就找好的那三個穩婆便直接來到了東方奕彤所在的主院內。

“彤兒,你覺得怎麼樣?”

看着問這話的東陵九滿臉急切的,想着這是比她這個生孩子的人還要害怕,東方奕彤用手抓住東陵九那隻爲她擦汗水的手,強忍着疼痛出聲安慰道:“王爺別擔心,我無礙。”

“你撒謊,你臉色明明蒼白得難看,這額頭上更是冒着虛汗,怎麼可能會沒事,你一定很痛對不對?”

“王爺……”

東方奕彤對東陵九這番話是多少有些無奈的,爲了不讓東陵九繼續糾纏下去,她只好點點頭說:“是有點痛,但這是每個生孩子之人必須經歷的,所以你勿須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真的沒事嗎?”

正想開口說沒事的東方奕彤話還未出口,那邊一個穩婆便恭敬的衝着東陵九的方向福了福身子行禮,“王爺,奴婢斗膽請你離開房間。”

“你說什麼?要本王去外面?”東陵九厲聲道,見那穩婆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兩分,覺得不夠的他又冷聲說道:“本王哪裡也不去!就要在這裡守着王妃生產,倒是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沒看到王妃已經疼得不行了嗎?還不趕緊爲王妃接生?”

“王爺,王妃這宮口還未全開,孩子現在還生不出來。”穩婆戰戰兢兢的說道。

“是這樣嗎?”東陵九皺着眉頭問道。

“是的,王爺,你請放心,奴婢保證會讓孩子平安出生,也會讓王妃無礙的。”

“嗯,那就行,本王現在就守在這裡,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不用管本王。”

“王爺,這怎麼行啊,你是金貴之身,這王妃待會兒生產會出很多血,你……”

東陵九皺眉,“本王不是那等迷信之人,總之本王留在這裡,你們不要管本王便好,就當本王是空氣,完全不存在就行。”

將穩婆和東陵九的話全部聽進耳裡,覺着那個穩婆被東陵九這三番兩次的追問開始變得語無倫次起來,更是低着頭害怕不已,想着可能是害怕東陵九這個人在這裡,這樣的話勢必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想到這裡,東方奕彤忙急聲說道:“王爺,雖然你不信迷信,但是我覺得你還是出去的好。”

東陵九微微皺眉,“怎麼?連你也要趕本王走?”

“王爺,我不是要趕你走,只是想說你的氣場太強大,這些穩婆看到你就忍不住害怕,如果待會兒我生產在遇上點什麼事情,在加上你又從來未見過女人生產,定然會問東問西,那樣穩婆們就無法集中精神爲我接生,這樣會造成很大的隱患,而且你在這裡,勢必會看着我,我就無法集中精神,我只要分心就無法用力,依我看你就先出去吧,這樣好讓穩婆們安心,何況這些穩婆都是你找來的,背景乾淨且接生技術也都很好,我雖然是第一次生孩子,但是卻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我是個有經驗的人,在加上寒煙他們四人都在,有他們保護我,你就別擔心了,先出去等着我,我一定會沒事的,孩子也會平安生出來的,好嗎?”

想說不好,但是東陵九卻是明白東方奕彤這話說得十分有理,自己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如果因爲自己在這裡而幫了什麼倒忙,東陵九想想就覺得心底十分不舒服,當下點點頭道:“本王先出去,但是有什麼事你可千萬別硬扛,知道嗎?”

“我知道了,王爺你就快出去吧,這樣我也好安心生孩子。”東方奕彤勉強笑着說道,卻是被疼意席捲得忍不住想要大叫出聲,卻是因爲東陵九在這裡,她怕自己的叫聲嚇到東陵九,這樣會讓他更加不想出去,就強忍着不叫出聲來。

注意到東方奕彤那頗爲扭曲得有些難看的臉,想着她是在剋制痛意,怕自己而更加擔心她,東陵九扭過頭看了那幾個穩婆一眼,冷冷着聲音說了句如果東方奕彤和孩子出了半點差池,就要他們拿命來償的話語,又把手中的錦帕遞到了寒煙手上,讓她爲東方奕彤擦汗水,這才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間去。

“寒煙,給我拿條錦帕過來。”東方奕彤冷聲吩咐道。

寒煙很快拿了條錦帕過來,東方奕彤又衝着那幾個穩婆問了一下自己的此時宮口開到什麼程度的話,穩婆說宮口還是沒有全開,聽到這話的東方奕彤實在是受不了肚子繼續疼痛,直接把錦帕塞到了嘴裡死死的咬着,謹防自己叫出聲來。

東方奕彤在房間內艱苦難熬,房間外的東陵九一行人同樣是坐立不安。

“這都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人怎麼還沒有出來?”

“王爺莫急,先前便聽人說這生孩子是大事,本來就慢。”蘇如澈出聲安慰道。

“本王能不急嗎?這可是本王的孩子,誰知道這門裡面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看着如此不淡定的東陵九,其他衆人是好笑的同時也同樣頗爲擔心,一個個便強壓住心中的擔憂繼續等着。

太陽已然慢慢偏西,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只聽得裡面房間內傳來穩婆們各種大喊王妃用力的話語,卻遲遲未見人出來,相反倒是綠柳和雪晴二人頻繁的出來換水,而每次端出來的水卻都瀰漫着很濃的血腥味,早就擔心的東陵九想到這些,這一刻是徹底待不住了,快步往房間的方向走去,意圖直接進門去,卻是被守在門邊的藍沁伸手攔住了去路。

“藍沁,連本王都敢攔,你是想死嗎?還不速速給本王讓開。”

“王爺,王妃先前便交代過,在她未把孩子生下來之前你不能夠踏進這間房半步。”綠柳硬着頭皮說道。

“你……”

東陵九後續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得房間內哇的聲響傳來,緊接着便傳來穩婆們說生了生了的聲音,整個人被那聲嬰兒啼哭聲驚住的東陵九直接愣在了原地,下一秒房間的門打開,來開門的綠柳衝着東陵九笑眯眯的說道:“王爺,王妃生了個男孩,且母子平安。”

“本王進去看看。”

說着東陵九就要進門去,卻再次被綠柳給攔住,“王爺,穩婆們現在還在爲王妃清理身子呢,你就在外面稍等一會兒進來吧,還有就是王妃現在不能見風,奴婢就先把門給關了。”

綠柳完全沒給東陵九任何一點反應的機會,就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自己兩次被下人給攔住,可偏偏自己還沒有生氣的理由,想到這會兒東方奕彤母子平安,東陵九那懸浮着的心到底是放了下來,雖然着急,但也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直接負手而立站到了門前。

不遠處的蘇如澈他們自然也是聽到了剛纔綠柳的話,此時衆人皆是一臉喜色,雖然心中都是各有苦澀,但是誰也都沒有太過明顯的表現出來。

生完孩子的東方奕彤在從穩婆口中得知孩子是性別後,整個人快要虛脫的她囑咐了幾句寒煙他們後,就不管不顧的直接睡了過去。

耳邊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從睡夢中驚醒的東方奕彤睜開眼睛時就見東陵九動作略顯生硬的抱着孩子坐在牀邊,一臉無奈的看着懷中的孩子,時不時又出言哄幾句懷中的孩子,只不過似乎孩子不怎麼買他的賬,依舊哇哇的大哭着。

“孩子應該是餓了,正好我也睡醒了,你就把孩子放到我身邊來,我給她喂點奶。”

聽到這話的東陵九垂眸間才發現東方奕彤已經醒了過來,忙咧嘴扯出一抹笑意來。

“你這一覺才睡了兩個時辰便醒了,是不是因爲孩子太吵,所以讓你沒有睡好?”

“我睡得很好,總之先把孩子給我,他纔出生多久就這樣哇哇大哭,會把嗓子哭壞的。”

東陵九此時就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低的應了聲哦,忙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了東方奕彤的身邊去,東方奕彤接過孩子,爲孩子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便開始爲孩子餵奶。

有奶吃的孩子突然不再哭了,旁邊的東陵九看着這也母性光環無限放大的東方奕彤,感受着這樣溫馨的場面,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孩子吃了幾口奶便睡了過去,看着那張皺巴巴的小臉,東陵九心底的喜意逐漸攀升。

“孩子是睡着了吧,要不本王叫奶孃來把孩子抱下去?這樣你也好在好好休息一會兒。”

“不必了,孩子我自己看着就好,這裡有寒煙他們守着,不礙事的。”東方奕彤拒絕道,卻見東陵九輕輕皺眉,當下笑着道:“王爺你剛剛說我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王爺你在這裡守着我定然也是累了,不如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本王想留在這裡照顧你們。”

“王爺,我現在剛剛生產完,也沒有休息多大一會兒,而且現如今孩子也睡這牀上,這牀本來就小,哪裡還你睡覺的地方啊。”

“無礙,本王讓寒煙他們在旁邊打個地鋪就好。”

“王爺……”

“你別多說了,從懷孩子到生孩子,整整九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辛苦了,現在孩子既然生下來了,本王有理由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想到東陵九的堅持,東方奕彤知道自己在繼續開口說不答應也是白搭,再者是覺得也不知道再多說些什麼好,便低低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東陵九當即叫過候在旁邊的寒煙他們去鋪牀。

因爲從樑舒灝那裡學到了不少照顧坐月子的人經驗,東陵九便開口問東方奕彤渴不渴,餓不餓?在伺候完東方奕彤喝水以及吃東西之後,東陵九又拉着東方奕彤一起想孩子的名字。

對於這樣熱情興奮的東陵九,東方奕彤是頗爲無奈,但是也沒有打斷東陵九的雅興,還是很配合的想了很多名字,最後把孩子的名字定爲東陵雲錦,隨後東陵九又開始拉着東方奕彤說孩子像誰的話語,一直折騰到很晚,覺察到東方奕彤呵欠連連,興致不高的樣子,東陵九才注意到東方奕彤一副很累的樣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爲太蠢,高漲的熱情這才褪減積分,停歇下來不再多問,直說讓東方奕彤好好休息,其他事等她休息好了再說。

當時東方奕彤剛剛生產完就睡了過去,夏曉蔓他們一行人在得知他們母子平安後也都沒有來打擾,這第二日大家便紛紛進了房間來問候,還是最後東陵九冷着臉說東方奕彤需要多休息,才把夏曉蔓一行人打發掉。

東陵九喜得一子這件事很快就貼皇榜昭告天下,在東方奕彤的建議下,東陵九更是大赦天下,但凡那些關在宗人府內但凡不是罪不可赦者皆是被釋放。

東方奕彤安靜的日子沒過幾天,夏曉蔓就因爲走路不小心滑倒,造成孩子早產,但好在孩子還是平安的生了下來,只是身子骨有些弱,因爲名貴藥材不缺,在加上有蘇如澈這個濟世神醫在,孩子的身體一直很健康。

夏曉蔓生的是個女兒,凌宸逸說爲了孩子長大後不要像夏曉蔓這樣有多動症,便給孩子取名爲凌靜語,希望孩子長大後文靜點。

這兩大樁喜事帶來的喜意還未褪去,綠柳就因爲做事直接昏闕過去,蘇如澈爲其把脈時診斷出懷孕了,孩子一個多月的時間。

綠柳當時隱瞞着沒說孩子是誰的,最後樑舒灝卻是直接站出來說孩子是他的,是他有天晚上喝多了和綠柳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便說要對綠柳負責,說會娶綠柳過門。

綠柳是東方奕彤的丫鬟,這事是東方奕彤主張答應的,在她看來事情變成這樣,對綠柳來說是求之不得的,而且樑舒灝也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就好比南宮幽若,哪怕樑舒灝對南宮幽若這個不折手段的女人沒有感情,當初在南宮國皇宮的宣和殿上還是爲南宮幽若出生入死,捨棄自己的命去救南宮幽若。

而當初南宮幽若當初和東方奕彤關在房間裡聊天時,東方奕彤之所以原諒南宮幽若,就是謹防這一天到來,她看得出來綠柳很喜歡樑舒灝,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喜歡樑舒灝,但卻是希望綠柳幸福的,也擔心樑舒灝執意娶綠柳爲妻,而綠柳嫁過去之後會是因爲成爲妾室而受委屈。

此次東窗事發,她本以爲南宮幽若會鬧脾氣,誰知道這南宮幽若卻反而來幫着充當說客讓綠柳嫁給樑舒灝,還說樑舒灝肯定會對綠柳好的。

東方奕彤也曾私底下問過爲何綠柳會喜歡樑舒灝?綠柳羞紅着臉說當初第一次在將軍府那個晚上她抱着必死之心衝上前去抱住樑舒灝的時候,正好感覺到了樑舒灝那強有勁的心跳,就是那一刻樑舒灝就悄悄的被她放進了心底。

只不過是因爲身份的緣故,所以一直沒有敢表露,後來她才一點點變得優秀,只希望做一個匹配得上樑舒灝的女子,雖然在心底也曾嫉妒過南宮幽若的權勢,想嫁給樑舒灝就嫁,也曾恨過南宮幽若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嫁給了樑舒灝,但是她心底卻依舊想着嫁給樑舒灝,哪怕是做妾亦或者是做丫鬟也願意,只求一輩子追隨在樑舒灝的身邊。

樑舒灝願意娶,綠柳願意嫁,這場大婚便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主持,綠柳離開了東方奕彤的身邊,嫁到了南宮國去。

想到寒煙和墨琛燁之間的感情,東方奕彤也趁此機會和寒煙他們說如果遇到意中人就早些時候嫁了,別耗在她這個主子身邊,她只能管他們一輩子吃穿不愁,卻不能夠管他們需要的那份慰藉。

轉眼一晃便是三個多月過去,夏曉蔓直接和凌宸逸在封欒國定居,唯有南宮楚洵他們直接回到了南宮國去。

去年九月初八,封以銜的太子冊封大典在乾昭殿舉行,而今年九月初八,東陵九他們的孩子東陵雲錦百日宴舉行,同時東陵九也在這一天舉行登基大典,正式登位成爲封欒國帝王,東方奕彤跟着封后,東陵雲錦也在這一天被立爲太子。

百日宴這天很熱鬧,除了羣臣齊聚皇宮,就是蘇如澈他們這些人也都紛紛現身,就連早在一個月前回到南宮國的南宮楚洵也快馬加鞭提前趕到了封欒國來,只爲了給東陵雲錦過百日宴,只是百日宴剛過第二天,南宮楚洵便離開了皇城,只是這一次走時,南宮楚洵整個人明顯多了幾分決絕。

而就在百日宴過去的第三天,東陵九便收到了南宮楚洵的親筆戰書,其實在此一個多月前,也就是當初南宮楚洵離開封欒國回去南宮國的時候,南宮楚洵就已經開始在調兵遣將了,那個時候很多人都明白眼下不過是一時平靜,而平靜過後便是猛烈的暴風雨襲擊。

雲頤宮。

“雲錦睡着了嗎?”

耳邊傳來低低的詢問聲,思緒回籠的東方奕彤這才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東陵九,隨後輕輕點點頭,“睡着了有一會兒了,王爺你……”見東陵九微微皺眉,意識到現如今兩人身份不一樣了,她又忙改口道:“皇上你現在這麼早過來,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有墨琛燁他們一行人打理着,沒什麼需要朕處理的。”東陵九語氣平淡的說道,“反正孩子睡着了,你陪朕喝一杯,下兩局棋如何?”

知道東陵九心底藏着事情,東方奕彤點點頭說好,輕手輕腳的從牀上起身,叫來寒煙爲她看孩子,便和東陵九去了隔壁的暖閣喝酒下棋。

“皇上,我好像不小心就又贏了你。”

聞言,東陵九低眉看着自己被東方奕彤困得死死的黑子,無奈的搖搖頭,東方奕彤見他這般,忍不住嘆息一口氣,“皇上心神頗爲落寞,可是在擔心明日之事?”

東陵九輕輕點點頭,“四十大軍兵臨城下,如果南宮楚洵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讓四十萬大軍攻進封欒國地界,如果朕出兵攔住,勢必就是一場水火的較量,誰生誰死尚不知道,這樣還會因此造下更多的殺孽,讓更多的家庭痛失親人,可是在雲錦出生後,在過了前段時間那種平靜日子後,朕再也不想過那種沉浮於江湖的生活,不想日日夜夜都想着會不會被人暗殺的日子,可是如果朕不出兵阻攔,那麼朕就敗了,朕又不甘心努力了多年的成果最後拱手讓人。”

“即是不甘心,如果事情最後沒有轉圜的餘地,何不放手一搏。”

“怎麼搏?”

“兵臨城下之事無法改變,那就兩軍對峙,如果我軍強制性壓倒南宮國的兵力,那就由他們去決勝負,如若兩軍持平,那就皇上你出手,直接和三哥正面談判,兩人代表兩軍勢力較量,誰輸誰贏便是代表國家輸贏,這樣便能夠最大力度上避免更多的人因爲這場戰爭而流離失所,相反最後不管誰輸誰贏,皇上你也能夠了了心願。”

“如若真按你這個方法和南宮楚洵去鬥,那麼朕和他之間勢必會分出個勝負來,勝負即是代表生死,這點你可是明白?”

“我明白。”東方奕彤點頭道,“若是皇上你輸了,三哥他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如若皇上你贏了,我希望皇上你放三哥一命,就當是我欠他的。”

“如果朕贏了,那你明不明白如果朕真不殺他,是在侮辱他?他心底或許會更恨朕。”

“很多事情是在於我們如何去做,而不是在乎別人怎麼去看,如果三哥他不明白這份苦心,那便由他去吧,至少我們沒做錯事就夠了。”

“好,如若最後真的到了這一步,朕就按你所說的做。”

“謝謝皇上。”

“真是傻瓜,你與朕是患難夫妻,也經歷過不少生死,說謝字未免顯得太俗氣。”

東方奕彤笑笑不說話,直接拿過酒壺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滿,又把東陵九面前的酒杯斟滿,高舉起酒杯,東陵九也伸手端起酒杯在半空中與東方奕彤碰杯,隨後兩人皆是擡頭一口飲盡杯子裡的酒水。

“皇上,時間不早了,該歇息了。”

“雲錦現如今正熟睡着,有寒煙看着他,你也不必着急回去,在這裡多陪朕一會兒可好。”

“皇上,明日之事是個變數,這以後會變成什麼樣,誰也無法預料,不如我們去和雲錦一起睡吧,一家三口一起睡,如若皇上明日你不幸離開了我和雲錦,我不會隨你而去,我會把雲錦好好撫養長大成人,而今日的一切也將會是我心中的一段美好回憶,同時也是雲錦能感受到的最後溫暖,不過我知道皇上是不會就這樣丟下我和雲錦的,對不對?”

“對,朕不會丟下你和雲錦的,畢竟惦記你的人那麼多,朕若是死了,豈不是便宜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這時候還有心思說笑,看來皇上你這是看開了。”

“走吧,我們去和雲錦一起睡覺。”

東方奕彤點點頭,從椅子上起身,奈何剛剛走出兩步,就被身後疾步走來的東陵九給抱住,緊接着溫熱的脣片便落到了她的後頸上。

“皇上……”

“彤兒,別拒絕,這也許是我們兩人共度的最後一晚。”

聽到這話的東方奕彤沒有拒絕東陵九的熱情,想着這可能真的會成爲她和東陵九最好的一段記憶,當即反身過去抱住了東陵九,瘋狂的開始回吻着東陵九,纏綿的吻在彼此脣間化開,暖閣內流動的溫度跟着升高了兩分,氣氛也驀然變得曖昧了起來。

窗外月光如水,房間內一片旖旎。

……

桐城是封欒國最西面的一座城池,在逐影他們徹夜努力下,此時整座城池裡面的人已經全部被撤走,四十萬將士也在同時刻佔據了整座城池,甚至還做了佈防。

南宮國四十萬大軍壓境,現如今更是兵臨城下,站在城門上遠眺而去,黑壓壓的一片,能夠看見的只是數不盡的人頭。

“皇上,此次南宮國主帥是南宮楚洵,副帥是樑舒灝。”

東陵九沉聲應了一句,厲聲吩咐道:“開城門,讓衆將士出城迎敵。”

墨琛燁應了聲是,當即揮舞着封欒國國旗旗幟,大聲喊着開城門迎敵的話語,在那渾厚內力的擴散下,不止是東陵九他們一行人聽到了,就是遠在桐城外三裡開外的南宮楚洵也聽到了。

伴隨着城門大開,出現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紅棕色的馬和一匹黑色的馬,隨後纔是無數將士步伐整齊的快步出了城門外去,滿臉戒備的往南宮楚洵他們所在的方向開始靠近。

足尖輕點,東陵九整個身子凌空飛起,直接往城門下方飛去,隨後穩穩的落到了那匹皮毛爲紅棕色的馬背上,那馬不知道是因爲主人坐到它身上,還是被幾十萬大軍身上的肅殺之氣所震撼,更是咆哮着前蹄仰頭嘶鳴了一聲,同時刻從城門上方同樣疾飛而下的墨琛燁也相繼落到了那匹黑色的馬背上。

“皇上,看來東陵九這是打算親自和你過招了。”

樑舒灝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早就看到了東陵九的南宮楚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即收回了自己有些落寞的視線,壓低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如此也好,我之所以想要成爲統一天下的霸主,是因爲我想要解救百姓蒼生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並不是爲了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今日兵臨城下,其目的也是爲了逼東陵九出來和我一較高下,且公平公正的決鬥,這是我盼了很久的事情,當然今日也是唯一可以實現這件事的機會。”

“皇上,如果你真和東陵九正面過招,你未必就能夠贏他,而一旦你輸了一招半式,到時候以東陵九的性子,必然會殺了你的,你這樣做值得嗎?”樑舒灝苦口婆心的說道,“依我看何不直接四十萬大軍齊壓境,這樣未必就會出現未戰先輸的局勢,到時候你……”

“舒灝,別再企圖更改我的決定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無法再更改,現在我是你的朋友,不是南宮國君王,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決定。”

“可是皇上……”

“舒灝,每個男人一生所追求的都是不是功名利祿,就是美人在懷,就是蘇如澈說他雖然看上去淡泊名利,但是也不例外,不過他這人只是爲了不一輩子就深陷朝堂中的明爭暗鬥,所以選擇了另外一種舒適的生活,恰巧後者正好是我追求的,功名利祿於我而言只是身外之物,這兩者很多人窮極一生也都追求不到,現如今霓落她終究是成了東陵九的女人,看她還過得很幸福的樣子,我也就沒有了期盼,我想自己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爲當初幾次都選擇了前者吧,以爲可以花很短的時間去奪得前者,然後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做後者,讓霓落能幸福的生活,然而這一切就是一場我自己編織的夢,正是這錯過便錯過了,而且霓落還說其實早在十年前清涼寺廟那一次我們就錯過了,換句話說,我今日和他公平決鬥,不止是出於東方奕彤和他在一起,因爲東陵九是優秀的,這一點不得不承認,我也只是不想自己那麼窩囊的退下去,將謀劃了多年纔好不容易得到的半壁江山拱手讓人,我想東陵九心底也是這麼想的,”他想要強勢的向我宣誓,美人他摟在懷了,這江山他也一併收了。”

昨日南宮楚洵和他聊了一整夜,說的就是今日會怎麼做,雖然知道自己無法更改南宮楚洵做下的決定,可是此時再次聽到南宮楚洵重複這句話時,他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複雜。

“皇上,你看那邊剛剛走上城牆的那個人是不是……”

樑舒灝後面的話還未說完,早就看過去的南宮楚洵笑出聲來,“是霓落,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來戰場,算起來死前還能夠見她一面,此生也是死而無憾了。”

“皇上,只要你盡全力,未必就會死。”

“你說得對,我爲了這一天苦練了那麼久,只要盡全力,我和東陵九之間也差不多了,今日之戰,我未必就會輸。”南宮楚洵厲聲說道,更是眸光凌厲的看向那邊打馬朝着他所在方向趕來的東陵九。

“籲……”

伴隨着拉了拉手中的繮繩,東陵九和墨琛燁身下的馬便停在了原地,他們身後緊步跟隨而來的將士們也在墨琛燁太擡手後全部停止在了原地。

“皇上,皇后娘娘此刻正在城門上。”

聽到這話的東陵九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就正好看到衝着他的方向咧嘴輕笑,有些無奈的說道:“昨日她便答應過朕今日不會出現,現在還是忍不住來了,她到底還是不放心啊。”

“需要找人把皇后娘娘請回宮裡去嗎?”

“不必了,今日之戰本來就是兩個人的對決,其他人也不過是做陪襯罷了,不會起多大的亂子,讓她在那裡看着也好,這興許會是朕在這個世間的最後一天。”

“皇上想多了,以你的武功想殺一個南宮楚洵易如反掌。”

“南宮楚洵的潛力不錯,資質也不錯,這種人可不能夠小覷。”東陵九意味深長的說道,當下雙腿一夾馬腹,再次騎馬往南宮楚洵所在的方向靠近了幾分,直至還有大概二十米的距離,他才拉了拉手中的繮繩,防止馬在繼續往前行。

擡頭與南宮楚洵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的那一刻,一陣無形的硝煙戰火便瀰漫開來,就在衆人想着這兩人會不會直接開打的時候,東陵九終於還是率先開口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南宮楚洵,你與朕都是德才兼備之人,我們兩人中不管未來誰當皇帝都一樣,都會善待子民,讓這個世界得到更好的發展,今日雖然是爲爭奪統一天下而進行的一場大戰,不過朕不想傷及無辜,不如你與朕單獨較量一番,我們兩人皆是代表彼此的國家,誰輸誰贏就代表着國家的輸贏,贏了的人便是整個天下的霸主,不過得有一點要求,那就是贏者可以殺死輸者,但是必須放過其家人,還有兄弟,還有將士,如果覺得那些人可以收編就收編,可以爲你辦事就收入麾下,不行就遣散,你看如何?”

“正好有此意。”南宮楚洵冷聲道。

剛纔東陵九的話是透過內力說的,南宮楚洵說話的時候亦是一樣,因此在場的數十萬大軍皆是紛紛聽見,雖然對於這樣的結果有些詫異,但是也都怕自己國家的君王身死。

只是他們到底是有素質有紀律的兵,這會兒誰也都沒有敢多說話,只是臉上的神情和眼中流露的感情泄露了他們此刻心中的情緒。

“既然如此,那就別廢話,動手吧,早結束早回家。”

厲聲說完這話的東陵九微微用力便震碎了身上的盔甲,當即從腰間拿出了那把薄如蟬翼的軟劍,那邊的南宮楚洵看到他這般,同樣也震碎了身上的盔甲。

雖然盔甲材質比衣服材質好,能夠起到防禦作用,但是在絕對高手面前卻是起不到半點作用,相反還會成爲自己施展拳腳的束縛。

“皇上,你的兵器。”

旁邊的樑舒灝直接把手中那杆長槍遞到了南宮楚洵的面前,南宮楚洵伸手接過,當即也打馬往前走了兩分,拉近了和東陵九之間的距離,而在手拉住繮繩讓身下的馬停下的那一刻,南宮楚洵更是猛然拍了拍馬背,直接凌空飛起朝着東陵九的方向飛了過去,手中的長槍更是直刺東陵九心臟位置。

看到這裡的東陵九冷哼一聲,也單手拍了一下馬背,整個身子同樣凌空飛起,手中的長劍隨意劃過,正好阻擋住了南宮楚洵手中的長槍,兩人空出來的左手更是互相對拳,兩個人也藉着此力道紛紛落到了彼此的戰馬上,同時刻也都雙腿一夾馬腹,騎着馬往對方的方向殺了過去。

南宮楚洵手中長槍一個橫掃,東陵九身子往後仰便輕易避開,更是單手猛抓住了南宮楚洵手中的長槍,隨即手中的長劍朝着南宮楚洵的胸口直刺而去,南宮楚洵直接從馬背上跳起,避開了此攻擊,而東陵九手中的長劍卻是直接刺到了南宮楚洵先前所騎的馬背上,馬吃痛直接跑開了。

南宮楚洵也在同時刻隨即微微側身一腳踢在了東陵九身下的馬背上,因爲力道太重,馬吃痛,嘶鳴了一聲,原地擡腳了起來,東陵九雖然強行控制自己沒有掉下馬去,但是在南宮楚洵的攻擊下,他卻是不得不棄馬,失去馬的兩人也在同時刻落到了地面上,再次糾纏在了一起。

“皇后娘娘,皇上剛剛從馬上跌下去,他沒事吧?”

寒煙擔心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心底絲毫不比他們擔心少半分的東方奕彤輕輕搖搖頭,“沒事,皇上他不會這麼快就敗,放心吧,對了,寒煙你幫我抱一下雲錦,我過去擊鼓爲他們助威。”

“皇后娘娘,這種事情不需要你做,那邊已經有人做了。”

順着寒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那邊的樑舒灝身後已經有人擡了一架大鼓過來,樑舒灝更是下馬上前去擊鼓,鼓聲響起的同時,墨琛燁這邊也讓人把大鼓擡出來,墨琛燁也同樣親自去擊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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