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日在醉仙樓前最後出現的那位蘇公子。”綠柳忙笑着道,見東方奕彤依舊一臉不解,頓了頓她又繼續往下說:“那日小姐你暈闕後,蘇公子就走了過來,替你把脈後說你體內暗藏劇毒,還說他可以救你,奴婢擔心你的身體,然後就遲疑了一下,豈料那蘇公子直接抱着你上了他的馬車,奴婢只好跟着來了這裡。”
瞭然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東方奕彤也瞬間明白了當時自己清醒時感覺有人爲她扎針,大抵就是那蘇如澈在扎針救她。
只是潛藏在她體內的毒是怎麼回事?
看穿她心中所想,綠柳聳拉着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姐,蘇公子只說你中毒了,但是中了什麼毒奴婢卻是不知,因爲這兩日只顧着照顧小姐你,完全忘記了問個明白。”
“這些我晚些時候自己問,你先說我這次昏迷了多久?”
“快兩天兩夜了。”
“什麼?我昏迷那麼久。”東方奕彤驚呼道,“那我豈不是錯過去參加皇后娘娘的壽宴?”
“小姐莫急,皇后娘娘的壽宴是明日,壽宴舉行的地點也已經由往日裡的皇宮臨時更改爲在皇城外乾泉峰的皇家騎射場,因爲路程較爲遙遠,準確的到達時間是下午,且壽宴也會一改往日的平庸乏味,增加多個具有觀賞性的節目,並且將壽宴延長了幾天時間,蘇公子昨日就說他也在此次受邀名單之列,明日也要去參加皇后娘娘的壽宴,到時候會帶上小姐你一起去,這樣小姐你不僅可以在這裡安心休息把傷養好,也不會錯過皇后娘娘的壽宴,從而也不會因此招致什麼麻煩。”
東方奕彤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後伸手拿起杯子,淺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紫煙呢?”
“紫煙說明日小姐你要去參加皇后娘娘壽宴,她回府去拿夫人給你準備的衣服去了。”
真是回府去給她拿衣服?還是另有所圖呢?
東方奕彤心底有所揣測,面上卻是依舊不動聲色。
“那日我暈闕後,溪風有沒有來找過我?”
綠柳點點頭,“溪風第一時間追到了蘇府來,後被蘇公子安排在另外一所院子裡住下,此時正和星塵切磋武功呢,哦,對了,這星塵就是那一日幾招就輕鬆將毒老打敗的那個人。”
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單音嗯,東方奕彤伸手將空掉的杯子裡倒滿茶水,喝了幾口後,斟酌良久的她才衝着一直站在旁邊的綠柳低聲吩咐道:“你現在馬上去把溪風找來,我有些事情要他去辦。”
綠柳低低的應了一聲,便快步走出房間,出院子去別院找溪風。
“東方二小姐,聽綠柳說你找屬下,不知道所爲何事?”
看着衝自己抱拳行禮的溪風,東方奕彤輕咳兩聲,似笑非笑的說道:“溪風,樑將軍既然已經把你送給了我,而你又願意留在我的身邊,你對我這稱呼是不是也得稍微改變一下。”
聞言,溪風面色有些難看,卻還是衝着東方奕彤抱了抱拳,聳拉着腦袋承認錯誤。
“是溪風失禮,還望小姐莫要怪罪。”
“下不爲例!”東方奕彤板着臉淡淡的說道,不顧溪風有些哀怨的眼神,又滿臉嚴肅的說道:“我要你現在馬上去將軍府給我打探一些關於張霖敏母女明日去參加皇后娘娘壽宴的消息。”
“關於這件事情,屬下早已經打聽清楚了,還正想着等小姐你醒來之後就稟報此事。”
知道她想要什麼的人是她喜歡的,但也是她極爲討厭的,因爲那會讓她有種被人偷窺秘密的感覺,好在這些不是什麼值得隱藏的秘密。
“說說他們母女二人的計劃。”
“張霖敏他們母女倒也沒有什麼大動作,除了說小姐你不識禮數得罪幽若公主,還讓將軍府的府衛來蘇府找過你,說是要將你上交給幽若公主處理,不過都被蘇公子攔了回去,蘇公子更是因此還特意進宮了一趟,將此事說了個明明白白,現在此事不了了之,不過毒老和幽若公主對你依舊懷恨在心,想着找到機會還是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另外就是幽若公主還主動找上了張霖敏母女,授意他們在皇后娘娘壽宴上給你製造絆子,張霖敏母女更是以未來太子妃之名許諾了不少好處出去,聯合了其他幾個大臣家的女兒,想着聯手趁機讓你在大家面前出醜,甚至是衝撞皇后娘娘,然後就好治你的罪,讓你至此永世不能翻身。”
聞言,東方奕彤沉吟了片刻,淡淡的說道:“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溪風低低的應了聲是,便快步退出了房間去。
雖然知道溪風待在自己的身邊是別有目的,但是不妨礙有了這個溪風,很多消息都來得比較容易,就好比剛纔這些消息,從綠柳嘴裡怕是別想知道了。
溪風出去沒多久,紫煙便帶着她從將軍府裡拿到的衣服回來了。
讓東方奕彤詫異的是張霖敏讓人給她準備的衣服卻是比她想象中要好上很多。
不過張霖敏到底是想要整她,哪裡可能真的給她用上好的面料,繼而在東方奕彤試穿那件衣服的時候,隨意揮動了兩下手臂,衣服便破開一條口子。
她脫下衣服想要綠柳將衣服縫製一番,才注意到整件衣服的線頭壓根就沒有固定住。
綠柳說她可以熬夜重新縫製一遍,到明天早上,時間定然是來得及的,東方奕彤卻是有些猶豫,而就在這時,溪風再次來到了她的院子裡,也帶來了樑舒灝特意爲她準備的出席明日皇后娘娘壽宴的衣服。
衣服做得並不是多華麗,但是做工卻是極爲精細,雖然事先沒有穿過這套衣服,但是這衣服也宛如給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十分合身,東方奕彤心底爲樑舒灝的貼心感謝至極。
衣服的事情總算是有着落了,東方奕彤也就不着急了。
考慮一番後,想着資源不用白不用,隨後寫了封信讓溪風幫忙轉交給樑舒灝。
直到蘇府的人給他們送來飯菜,吃好飯的東方奕彤纔想着去找蘇如澈道謝。
綠柳和紫煙想要跟過去,而一貫最討厭有人跟着自己的東方奕彤,直接以照顧她太累爲由讓綠柳他們休息,綠柳和紫煙確實挺累,想着蘇府內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便也沒跟過去。
東方奕彤過去前院時,從星塵嘴裡得知蘇如澈在忙着處理事情,便一個人悻悻而回。
夕陽西下,柔和的光暈讓整個蘇府府邸都披上了一層霞光,無形中也透露着幾分暖意。
熟悉的畫面讓東方奕彤又不自覺的陷入了過去的記憶中,一時間不能自拔。
她無方向的在府邸內胡亂走着,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一處涼亭。
涼風徐徐而過,吹亂了她複雜的思緒。
回過神來時發現旁邊的石桌上擺放着一把古琴,東方奕彤伸出手輕彈了兩下,清脆悅耳的琴聲隨之響起。
作爲一個優秀的國際刑警,時常出沒於各種場合,扮演不同的角色,因此懂得的東西也是異常之多。
東方奕彤有一次爲了成功完成任務,需要接近那個酷愛古琴之人,她還特意去培訓過一段時間,所有彈古琴對於她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
而也正是那次執行任務,她認識了這輩子最愛的男人秦逸瑞。
腦海中下意識的想到了以前最愛的那首曲子,東方奕彤便直接坐到石凳上,十指遊走在琴絃上,將那首最愛的曲子彈了出來。
“啪啪啪……”
掌聲隨之傳來,東方奕彤下意識的擡頭往聲源處看去,便看見了那道站在涼亭外不遠處的素白身影,腦海中結合着綠柳說的那些話,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之前她清醒時,爲她扎針之人就是蘇如澈。
想到當時她爲了抓住對方時,最後兩人發生的那一幕,東方奕彤臉色微微有些尷尬,卻見蘇如澈滿臉淡然,當下佯裝鎮定,笑語嫣然的開口。
“蘇公子。”
面帶笑意的蘇如澈步伐輕緩的疾走到了東方奕彤的面前,出聲讚歎道:“東方二小姐彈得如此一手好琴,蘇某今日能夠聽到此琴聲,真是榮幸至極。”
“蘇公子謬讚了,我這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如果故弄玄虛都能夠彈得這麼好,不知東方二小姐是否願意在彈一曲?”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東方奕彤挑眉道。
“如此,蘇某便洗耳恭聽了。”蘇如澈淡笑着說道,直接拂袖坐到了東方奕彤對面的石凳上,東方奕彤也當即坐下,十指重新落到了琴絃上,稍作試音後,便隨性彈奏了一首曲子。
看着東方奕彤纖細的手指在琴絃上游走,一個個美妙的音符傳來,蘇如澈頓時有種聽覺上的享受,索性到最後便也閉眼細聽了起來。
見蘇如澈一臉享受的聽她彈琴,東方奕彤脣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今日是她二十六歲生日,自打十八歲那年遇到秦逸瑞起,她未來的每一個生日都是跟着秦逸瑞在一起過,雖然最後是那個男人親手送她上黃泉,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懷念那段日子。
本以爲今日會平淡的過,沒想到還會在這最後關頭冒出蘇如澈這個男人來聽她彈琴。
想到這,東方奕彤也認真的彈起琴來。
琴聲悠揚,曲聲婉轉動聽。
天邊夕陽西下,微風輕拂,周圍的竹葉沙沙作響。
東方奕彤彈得忘情,蘇如澈聽得失神。
直到最後一個尾音響起,一曲落罷,琴聲戛然而止,蘇如澈頗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東方二小姐這琴技就是放眼整個天下,怕也是無人能及。”
聞言,東方奕彤慢慢的收回了手,訕笑道:“蘇公子這話在我面前說,不管是真心誇讚還是假意附和,我都心領了,但這話要是被外人聽了去,到時候還不知道又得爲我招來多少麻煩呢。”
知道東方奕彤是玩笑話,蘇如澈也不在深究這個問題,忙出聲追問道:“蘇某早年讀過不少閒書,也曾遊歷天下數年,去過很多地方,但是都未曾聽到過有人彈起此曲,敢問東方二小姐此曲爲何名?”
“高山流水。”東方奕彤淡淡的說道,見蘇如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又淡笑着解釋出聲,“傳說先秦的琴師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彈琴,樵夫鍾子期竟能領會此曲是描繪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驚道善哉,子之心而與吾心同,鍾子期死後,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絕弦,終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比喻知己或知音,也比喻樂曲高妙。”
“沒想到此曲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故事。”蘇如澈低聲讚歎,“人生短暫,匆匆不過數十載,得遇知已和知音實屬人生之幸事。”
“是呀,短暫的生命裡如果能夠遇到一個懂你的人,怕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東方奕彤附和道,心底卻是忍不住發苦。
當年就是因爲秦逸瑞太懂她,以爲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避風港,不顧一切的紮了進去,卻不想那不過是跳入深淵的第一步。
從頭到尾都是秦逸瑞設計的一個圈套,而她卻沉溺其中怎麼也看不清。
“東方二小姐說這話時眉頭緊皺得厲害,身上更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感覺,蘇某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東方二小姐你曾經被自己所結交的知已傷害過?”
“是,也不是。”東方奕彤淡淡的說道。
蘇如澈低低的哦了一聲,挑挑眉梢追問道:“像東方二小姐這種性情如此豁達的人還能夠被人傷,蘇某倒是很好奇東方二小姐結交這位知已到底是何方人士?”
“一個不再這個世界的人。”
“不再這個世界上,是死了的意思麼?”
“姑且算是吧!”東方奕彤淡淡的說道,隨即從石凳上起身,轉而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涼亭邊緣位置,目光深邃的眺望着遠方,幽幽然失神。
她視爲知己的秦逸瑞現在怕是在二十一世紀活得好好的吧?
此時此刻她好想知道,伴隨着她的離開,那個男人會不會思念她?
會不會後悔親手將她送上飛機,眼看着她被炸死那一幕?
還是說那個男人壓根就不會在乎這一切,現在還花天酒地依舊活得瀟灑?
可惜這些事情將要成爲永遠的謎了,因爲她永遠無法得知這一切。
將東方奕彤所有舉動盡收眼底的蘇如澈注意到她此刻收回目光低垂着眉頭,完全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不再剛纔的話題上繼續做糾纏。
“東方二小姐,聽星塵說你剛剛去過前院,不知你找蘇某所爲何事?”
聞言,知道蘇如澈是故意找來這裡,而不是無意走到這裡來,回過神來的東方奕彤笑着道:“並無什麼大事,就想去和蘇公子你說句謝謝,另外就是道歉。”
“這說謝謝嘛,蘇某大致能猜到是因爲出手驅散潛藏在東方二小姐你體內的毒,倒是不明白道歉這話又從何說起?”
見蘇如澈的臉上帶着幾分戲謔之意,東方奕彤明白他是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知道自己繼續說下去反倒是將自己置於尷尬之地,東方奕彤也順勢插科打諢道:“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蘇公子你心底有數便行,另外就是聽聞蘇公子行醫有個怪癖,以病者之力行其事,此次蘇公子你救我之事,不知道蘇公子想要我做些什麼?”
“東方二小姐既然知道蘇某行醫的規矩,那蘇某就直說了,蘇某現在的身份地位不缺衣少食,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自己缺點什麼,所以暫時也想不到要東方二小姐你做些什麼,不如就把這事暫時擱置下來,等哪天想到了到底需要什麼,在和東方二小姐你說,你看如何?”
所以這說到底就又是一個坑?
東方奕彤心底雖然想說不如何,嘴上卻還是開口應承了下來。
“救命之恩定當傾力以報,蘇公子此時說這事暫且擱置,那就聽蘇公子安排,不過我這個人也有個底線,不管日後蘇公子你提出什麼條件,只希望這個條件都不違反道義。”
“東方二小姐果然是爽快人,你放心,事後蘇某提出的條件絕不會違反道義。”蘇如澈笑眯眯的說道,緊接着從石凳上起身,隨手理了理起褶子的衣服。
“東方二小姐,冬月的天微涼,在這裡待久了,這寒風吹得急,怕是不小心就會染上風寒,而你還有傷在身,且此刻時候也不早了,明日又還要去參加皇后娘娘的生辰壽宴,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如此明日也纔有足夠的精力去應付一切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也好。”東方奕彤笑着道,見蘇如澈的視線一直落到她的身上,淺淺的禮貌一笑,徑直快步出了涼亭,直奔着來時的路往回走去,蘇如澈緊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漫步在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許是剛纔因爲有事而說話,這會兒因爲不知道以什麼話題爲由開口,兩人便誰也都沒有再開口打破彼此間的沉寂。
東方奕彤走在前面,直奔着自己的院子走,蘇如澈便一步步跟着她走。
知道蘇如澈心底是要送她回院子的想法,東方奕彤好幾次想開口,可想到蘇如澈沒開口,她便也沒開口,再者也是因爲私心想要和蘇如澈安安靜靜的走一段路。
“蘇公子,我住的院子到了,雖然這裡是你家,不過你走了這麼久路送我回來,定然也很辛苦,要不進去喝杯茶再走?”
眼見前面的東方奕彤已然停下步伐,正轉過身來看着自己,思緒回籠的蘇如澈也跟着停下腳步,輕晃了幾下腦袋:“府內還有其他事情等着蘇某去處理,蘇某就不進去了。”
“既然蘇公子不方便,那我就不強留了,改下次換個地方,我在請蘇公子你喝茶。”東方奕彤笑着說道。
蘇如澈點點頭表示答應,“這院裡風大,東方二小姐你又還有傷在身,就快些進房間去休息吧,待得親眼看着你進去之後,蘇某再離去。”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東方奕彤自然也不好在矯情,點點頭後轉身徑直往院子裡走去。
眼看着東方奕彤進了院子後就又進了房間去,身影也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愣在原地的蘇如澈眉頭緊皺得更是厲害,隨後仰天長吁一口氣,滿臉無奈的轉身離開。
——
乾泉峰,皇家騎射場。
騎射場雖是皇室中人騎馬狩獵的地方,但這裡同時也圈養着無數稀缺的珍貴馬種。
南宮國內這些年雖然人多,但是由於人口老齡化,能夠上戰場的卻是少之又少。
幾國一旦開站,硝煙瀰漫的戰場上,一隻裝備精良的騎兵遠比數倍裝備一般的步兵殺傷力更大,如果能夠讓在戰場上的人這方面能夠獲得與其他幾個國家相同等的優勢,到時候真的開戰打仗起來,也不至於讓南宮國未戰先敗,一下子就立於必敗之境。
除此以外,也許還能夠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甚至是坐山觀虎鬥,最後還能夠來個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這天下勢必就是他南宮國皇室的人來統一。
這也是南宮嘯天近兩年一直命人在這皇家騎射場內大力培植馬的原因。
而平日裡一貫冷清的皇家騎射場,卻是因爲今日皇后娘娘來這裡大舉操辦壽宴,因此今日的皇家騎射場伴隨着前來參加壽宴的人齊聚,也越發的鬧熱起來。
“將軍府夫人到……”
高喊聲落下,張霖敏母女二人分別乘坐的將軍府馬車也隨之停下。
張霖敏在柳媽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坐在後面那輛馬車中的東方奕影也在丫鬟藍沁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隨後也在第一時間走到了此時正四處東張西望的張霖敏的面前。
“娘,我剛剛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東方奕彤那個小賤人的身影,你說她該不會是猜測到我們可能對她不利,所以嚇得不敢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