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破理由。”東方奕彤冷哼道,隨後直接轉身推開了逐影身後的房門,往房間裡走了進去,而這一次逐影未作任何阻攔。
跟着東方奕彤一起來的藍沁並沒有跟進房間去,只是上前去合上了房間的門,隨後就乖巧的站到了門邊,逐影也只是和蘇如澈彼此對視了一個眼神,便相繼離開了院子。
推門走進房間時,東方奕彤遠遠的就看到東陵九安靜的睡在牀榻上,待得走近牀榻幾分,才發現東陵九臉色蒼白如紙,面前憔悴至極,總之這一刻的東陵九與平日裡那個端坐在輪椅上總是用一種高姿態神看着她的東陵九相差太多。
驀然想到剛剛逐影的話語,東方奕彤心底忍不住猛然明白,其實東陵九不止是怕她一個人看到她的脆弱,同時也怕其他人看見,畢竟這樣的他饒是任何人看了都會忍不住覺得大快人心。
注意到東陵九嘴脣乾裂得有些厲害,東方奕彤稍作遲疑後,去旁邊桌子前倒了杯水,發現水是冷的,又纔開門出去讓藍沁馬上去換壺熱水過來。
藍沁很快就把熱水換了過來,發現東陵九在冒冷汗的東方奕彤同時刻又讓藍沁拿盆子去打盆熱水來,在藍沁弄好這些後,她就又讓藍沁繼續在門外候着。
拿過沾過熱水的錦帕爲東陵九擦了擦手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在把錦帕放到他的額頭上後,東方奕彤這才端過熱水去喂東陵九,只是東陵九是平躺着的,水怎麼也不好喂,在加上東陵九身上傷太重,不小心就會沾到他的傷口,就是想要把東陵九扶起來都扶不行。
想着也沒人看見,東方奕彤直接拿手沾了點水在東陵九乾裂的脣上來回輕揉,企圖將水分揉進東陵九的脣上,讓他的脣不再繼續幹裂。
反覆了這個動作七八次後,發現東陵九的脣不再如同先前那般乾裂,東方奕彤不再繼續弄水去潤東陵九的脣,在將東陵九額頭上的錦帕重新放回盆子裡水洗了幾下,擰乾重新放到東陵九的額頭上。
見東陵九還是睡得很沉,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東方奕彤在待了片刻後就離開了房間,離去前叫來一直候在房間外面的追月進來照顧東陵九。
“王妃,剛剛得到映姬傳來的最新消息,說王爺的行蹤很隱秘,我們的人也只是查到王爺他去過岐山,可具體在岐山上發生了什麼,我們的人無從得知。”
東方奕彤輕輕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吃了一塊藍沁剛剛從廚房拿來的糕點,有些泄氣的說道:“這件事查不到就算了,也讓映姬他們別再繼續查了,另外是昨晚上圍剿我們的那批刺客如何了?凌淵錦那邊可是有什麼動作?”
“鄴城這邊的地方官員早上已經帶兵將那些刺客的屍體全部給處理掉了,然後也私底下故意將這事情給擴散出來,說是鄴城內近期混進了大批敵國奸細,並且私下械鬥,在加上武夷國軍隊大批涌入鄴城,現在鄴城人人自危,但是凌淵錦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麼大動作。”
“凌淵錦既然都知道了我的行蹤,必然也就知道了我們藏身於何處,他遲早都會找過來的,另外也傳信出去讓映姬他們一行人藏好了,別輕易把身份給暴露了,如果有什麼消息,也記得快點送過來。”東方奕彤低聲囑咐道,“還有我之前不是讓你們一直關注着的陰幽的消息,最近可是有他的什麼消息?”
“沒有。”寒煙搖搖頭道,臉上也滿滿的無奈。
近日四處各地都沒有收到有關於陰幽在其他地方出沒的消息,東方奕彤忍不住皺眉,自打那一夜強迫她之後,陰幽整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她的人查不到半點消息。
到底是陰幽的隱匿功夫太好?還是錦繡坊的人太無能?
不過先前她也從凌宸逸和蘇如澈他們這些見多識廣之人的嘴裡瞭解過不少關於錦繡坊的事蹟,所以是後者的可能性不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前者,可陰幽能夠隱匿到什麼地方去呢?
“絕情閣不是有個明碼標價的高級懸賞通緝令嗎?那上面殺死陰幽的賞金是多少?”
寒煙微愣了一下,“一文錢。”
正在喝茶的東方奕彤聽到這話,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愣是被茶水給嗆了正着,也顧不得要收拾自己的狼狽,她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寒煙,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剛剛說一文錢?到底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王妃,你沒有聽錯,奴婢也沒有說話。”寒煙滿臉嚴肅道,“其實十年前追殺陰幽的賞金到了二十萬兩黃金,這是由武夷國皇帝發出來的,說是陰幽夜闖其皇宮,盜走了一張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藏寶圖,而也是那個時候,藏寶圖一事在天下開始廣爲流傳,當時無數人爲了賞金和藏寶圖皆是發瘋了,紛紛尋找陰幽的下落,只不過那些年能夠找到陰幽行蹤的人屈指可數,而就算找到的,最後也都皆是死在了陰幽的手下。”
“也是在那個時候,陰幽橫空出世,盜神之名開始廣爲流傳,無人知道其真正來歷,只知道此人武功極高,隱匿功夫極好,先前他也曾與蘇公子和王爺並稱天下三絕,只不過由於陰幽這個人很少在外露臉,人們對他的信息知之甚少,因此三絕也只是曇花一現,更爲人們津津樂道的還是蘇公子和王爺這天下兩絕。”
“時間流逝,整整五年的時間,無人能夠殺死陰幽,也無人能夠知道陰幽的具體位置,因爲他每一次出現,每一次頂風作案都不是同一個地方,正是因爲他的居無定所,因此武夷國撤回了此通緝令,不過江湖上的人卻是不打算就此收手,因此曾立出一個新規定,說陰幽是江湖上的敗類,也是一個隱患,衆人商議說但凡殺死陰幽者,便將是新一屆的武林盟主,於是,陰幽在絕情閣的高級懸賞通緝令中的身價就變成了一文錢。”
“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層關係。”東方奕彤感嘆出聲,“不過這也沒關係,我要的是陰幽的消息,而不是他的命。”
“王妃,你是打算讓絕情閣幫忙找陰幽的下落嗎?”
“對。”東方奕彤點頭道,“我原本還打算讓你匿名去絕情閣發一個懸賞通緝令通緝陰幽,讓那些人幫忙找尋陰幽的藏身之地,不過聽了你剛纔的話,我決定換個方法,你晚些時候讓映姬他們出去散播一則消息,就說陰幽偷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但到底是什麼珍貴東西不必說出來,然後就說但凡是能夠提供陰幽藏身地點的人,就說條件任對方開,但凡是在我接受範圍內,這筆交易就可以做成。”
寒煙面露難色,還是將心底的擔憂說了出來,“王妃,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到時候勢必會沾染上無數麻煩之人。”
“不礙事,不是還有九王爺罩着我們嗎?有他這杆大旗在,誰敢輕易沒事就來找麻煩。”東方奕彤不在意的說道,“對了,爲了避免麻煩,這個消息先傳信到其他地方去,由其他地方開始散播,畢竟我們現在身在鄴城,這裡是武夷國的地盤,而且我們的行蹤也已經曝光了,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在繼續出其他岔子。”
寒煙低低的應了聲是,便出門將東方奕彤囑咐的幾件事情給傳了出去。
太陽西下,餘暉灑向整個院落,在餘暉的籠罩下,原本看上去較爲清冷的院子變得溫暖了兩分,在房間裡待不住的東方奕彤就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隨手翻閱着從蘇如澈那裡借來的醫書。
距離他們被刺殺已經過去了兩天,這兩天鄴城是鬧開了鍋,但是凌淵錦那邊依舊是沒有動作傳來,倒是關於岐山那邊傳來消息說,封以銜已經開始攻打岐山。
這第一戰雖然是試探武夷國在岐山的兵力情況虛實如何,據說卻是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戰績,且已經決定於夜裡開始猛攻,打算一舉拿下岐山。
“王妃,藥已經涼了,你該喝藥了。”
寒煙的提醒聲在耳邊響起,東方奕彤放下手中的書,伸手接過寒煙遞過來的瓷碗,看了看那宛如比紅糖水還要暗的顏色,心底忍不住發苦。
這藥的藥方是蘇如澈給她擬定的,說是給她調理身子用的,這兩日她每天一日三餐用膳前都會喝一碗,但是那味道實在是太苦了,並且喝在嘴裡後還有股血腥味的感覺,真覺得太難喝了。
看她遲遲不肯喝,旁邊的寒煙硬着頭皮提醒道:“王妃,蘇公子說這藥膳雖然苦了點,腥了點,但是你必須全部喝完,如果在像前兩次那樣喝一半倒一半的話,明日他會過來親自監督你。”
東方奕彤皺眉,“寒煙,你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傳話筒了?”
“王妃,蘇公子也是爲了你好,雖然你的病情到底如何,你不曾透露半分,奴婢也不曾多問半句,但心底也是希望你的身體早些好起來。”
“別擔心,我這不過是點小毛病,喝點藥調理下就好了,你要相信蘇公子的醫術。”
“可問題就在於王妃你不好好喝藥啊。”寒煙無奈道。
東方奕彤當下冷了臉,“是不是我近段時間對你們都不怎麼嚴厲,所以你們一個個都敢說教我的不是了?”
“王妃,奴婢不敢。”寒煙惶恐的說道,臉上也面露擔憂。
“行了,我好好喝藥行了吧。”東方奕彤沒好氣道,隨後一仰頭大口就將碗裡的藥全部喝進了肚子裡,將空碗放到了石桌上的托盤裡,又才伸手在旁邊的碗裡拿了一塊剛剛寒煙爲她準備的糕點放進嘴裡嚼了起來,那甜甜的感覺讓她多少好受些。
“寒煙,你待會兒過去廚房那邊還碗的時候,記得讓廚房那邊炒菜的人把我要吃的菜少放點油,我……”
“王妃,大事不好了。”
到了嘴邊的話被藍沁那從遠處飄來的大嗓門給打斷,眼看着藍沁腳步匆匆的往她所在的方向跑來,東方奕彤冷着臉低喝道:“藍沁,你最近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我看你這惡習是一時間改不了了,是不是需要進行新一輪懲罰好好給你改改這壞習慣。”
“王妃……”
走到東方奕彤面前來的藍沁聳拉着臉,委屈的叫了一句,東方奕彤的眉頭緊皺得更是厲害,當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剛剛不是說大事不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藍沁正要開口,追月就宛如一陣風般就直接到了東方奕彤的面前來,衝着東方奕彤的方向抱拳躬身作揖行了個禮,才急促的說道:“王妃,武夷國的皇城禁衛軍包圍了這座府邸,帶隊的是凌淵錦這個武夷國太子,說是聽到有人舉報說曾在蘇府內看到過王妃你和王爺出沒,總之就是說蘇公子窩藏敵國奸細,現要搜查整座府邸,此時蘇公子正在與他們周旋,不過凌淵錦顯然是來者不善,蘇公子定然是拖延不了多久,他說讓王妃你和王爺馬上去他書房裡的密道避一避,還望王妃能夠馬上跟屬下走。”
聞言,東方奕彤秀眉緊蹙,“九王爺不是還處於昏迷中嗎?他那邊怎麼樣了?”
“逐影和念傷他們已經先一步帶着王爺去了蘇公子的書房,這會兒估計已經下密道去了,我們約定好大家在密道里匯合,到時候實在不行的話,就直接從密道撤離。”
“凌淵錦知道我們藏身於此處,這次這麼多天才帶人來搜查,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果我們到時候直接從密道走了,留下蘇如澈他們怎麼辦?”東方奕彤有些擔心的問道,心底也有些遲疑。
看出她的遲疑,追月忙急聲說道:“王妃,蘇公子之前讓屬下轉告王妃你,說讓王妃你不要擔心,他完全可以處理好今日之事。”
東方奕彤蹙眉凝思了片刻,想着以蘇如澈聰明才智,定然可以應付這一切,到時候就算凌淵錦來硬的,蘇如澈也有傲人的本錢,誠如當初蘇如澈自己所說那般,他雖然是出生經商世家,但不是誰想動就可以輕易動的。
“藍沁現在跟我走,寒煙你會武功,馬上抓緊時間將房間內恢復一下,追月你幫一下寒煙,隨後你們二人再來蘇公子的密道與我們匯合。”
出聲吩咐完這樣一句話的東方奕彤徑直從座位上起身,快步出了房間去,藍沁緊隨其後,追月和寒煙則留下來抓緊時間恢復房間,在差不多將整個房間恢復成沒人居住的原樣後,隨後兩人也以最快的速度往東方奕彤他們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一行人相繼去到了密道里。
半個時辰後。
正在書桌前作畫的蘇如澈透過房門見無數將士到了院子外面,幾乎是將整個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想到剛纔已然將一切安排好了,他依舊神色淡然的繼續畫畫。
站在門邊的星塵見凌淵錦意圖要進書房去,直接上前一步去攔住了凌淵錦的去路。
垂眸看了一眼攔住自己去路的手,凌淵錦故作不解的問,“不知星塵公子這是何意?”
“錦太子,剛剛你們的人搜查其他地方,我們沒有任何人阻攔你們,可這處院子是我家公子的私人地方,除了這間書房以外,這裡的其他房間裡面除了一些簡單的陳設以外,就是堆放一些書籍,錦太子難道連這裡也要搜?”
聽星塵話語中的不滿,凌淵錦冷笑出聲,“如果蘇公子問心無愧,沒有窩藏敵國奸細的話,又豈怕本太子搜一番這書房?”
“錦太子你這話是一口咬定我家公子窩藏了敵國奸細咯?”星塵冷聲問道。
“本太子可沒這麼說,但是心存懷疑這是一定的。”凌淵錦不動聲色的說道,“先前本太子的人將其他地方都搜了個遍,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現在就差這書房這邊沒有搜查了,如果星塵公子你若是不阻攔,本太子還能夠勉強相信這裡真沒有什麼問題,可你現在卻三番兩次阻攔,這便加深了本太子的懷疑。”
“錦太子,你……”
“星塵,錦太子也是爲了儘快查找出敵國奸細,解去鄴城危機,另外這也是證明我沒有並沒有窩藏敵國奸細的證據,他既然想要搜查,你且退到一旁,讓他帶人進來搜查即可。”
“公子……”
“退下!”蘇如澈低喝道,“是不是我的命令你也不想聽了?”
“屬下不敢。”星塵低眉道,當下退到了一旁,給凌淵錦讓出路來。
凌淵錦徑直踏進書房,往蘇如澈所在的書桌前走了過來,視線落在蘇如澈那副剛剛畫了一半的梅花畫像上,“蘇公子不僅才識淵博,就是這畫的畫,都活龍活現,栩栩如生,怕是天下最好的丹青高手都不及蘇公子你的畫功。”
“錦太子謬讚了,蘇某不過是隨便塗塗畫畫罷了。”蘇如澈淡淡的說道,也放下了手中的筆,沒有了繼續畫另外未畫完的那部分心思,“既然錦太子是有公務在身,今日是例行公事,就請抓緊時間抽查吧,如此蘇某也好繼續不被打擾了。”
聽出蘇如澈話語中帶着淡淡的不悅,凌淵錦輕笑了兩聲,帶着歉意說道:“蘇公子,今日本太子也只是奉旨行事,還望你能夠多加體諒。”
“錦太子言重了,今日你例行公事,蘇某極力配合,這樣也就當是爲自己澄清了。”
說完這席話,蘇如澈直接出了書房到了院子外面,凌淵錦不動聲色的細細打量了一圈房間內,隨後也快步跟了出來,當下招手衝着那羣候在那裡的一干將士吩咐道:“給本太子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
凌淵錦的話聲落下,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將士們紛紛開始蜂擁而進書房去,隨後將書房裡面的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就是書房後面那間暖閣內也未能倖免。
不管是暖風內的房頂還是牀底,甚是是連牀上的被褥都不放過,只是在他們把被褥全部拿開後,也依然沒有在牀上發現任何機關。
“太子殿下,整個院落都已經搜遍了,屬下等人未搜到任何可疑之人。”
聽着下屬的稟報聲,凌淵錦的臉色有瞬間的難看。
根據前幾日得到的情報來說,東方奕彤他們這幾日一直都居住在蘇家產業名下這座院子裡,且一直都沒有出去過,而他之前一直找人盯着,故意隔了兩天才來,就是爲了打東方奕彤他們個措手不及,可現實和他所想象的真的差距了太多。
“確定所有地方都搜過了嗎?有沒有什麼地方遺漏了,忘記搜查之類的?”凌淵錦咬牙問道,臉上卻是有着一抹猙獰的怒意。
那被問話的將士面露難色,隨後大着膽子起身附在凌淵錦的耳邊低喃道:“回太子殿下的話,我們的確是已經是裡裡外外全部搜過了,包括書房後面暖閣內的牀都搜過了,卻發現牀上並沒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房間內也未發現半點可疑的行跡。”
“退下吧。”凌淵錦低聲道,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
那說話的將士退下了,安靜的站到了一旁,低垂着頭不敢多發一語。
將凌淵錦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的蘇如澈明白是因爲他的人什麼都沒有搜到,所以其臉色這會兒纔會十分難看,面上卻是沒有半點情緒遺漏,當下淡淡的問道:“錦太子,你的人現如今都已經把這書房裡裡外外給搜了一遍,這最後你們連半點線索都沒有搜到,這是不是可以證明蘇某並沒有窩藏敵國刺客?”
“蘇公子,剛剛本太子的人的確是沒有在你的府邸內搜出任何可疑的人,這樣也足以證明蘇公子你是清白的。”凌淵錦陪笑道,“本太子待會兒回去會把當初舉報蘇公子你的那個人嚴刑拷打一番,看看他到底是吃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污衊蘇公子你,如若他要是被他人出錢指使,本太子也定會查明真相還蘇公子你一個清白,另外也希望蘇公子如果有敵國奸細的行蹤,還望蘇公子能夠將他們的行蹤透露給本太子,當然了,這報酬自然是少不了的。”
“蘇某先感謝錦太子還蘇某一個清白,另外錦太子剛纔的話蘇某會謹記於心的,如果錦太子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蘇某就不多陪了。”
知道蘇如澈這言外之意是下了逐客令,凌淵錦雖然心中惱怒,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
“如此,本太子就不打擾蘇公子了。”
說完這席話,凌淵錦徑直往院子外走去,跟着他一起來的那數十個禁衛軍們也都紛紛快步跟了出去,而站在原地的蘇如澈看着凌淵錦一行人出了院子後,則態度淡然的重新回到書房內。
當他往書桌的方向走去,看到那枚掉在地上且刻有錦字的令牌時,想着先前那些將士搜查卻是沒有發現,當下便明白令牌是凌淵錦故意留下來的,其目的就是爲了第二次回來。
彎身撿起那抹令牌,蘇如澈重新回到了書桌前,拿起筆畫剛纔未畫完的那幅畫。
僅是幾個呼吸間的時間,屋頂上方便傳來啪嗒一聲響。
“什麼人在上面?”
伴隨着星塵一句低喝,緊接着便又是數道聲響響起,隨後一道身穿銀色盔甲的身影便落到了書房前面的院子裡,注意到來人是凌淵錦,星塵眉頭緊蹙得厲害。
“錦太子,你去而復返,且不走大門進,反而翻牆進來,不知這爲何意?”
“本太子剛剛掉了很重要的東西在這裡,怕來晚了被人給撿走了,所以本太子就只好強闖進來了。”凌淵錦淡然的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爲有什麼不妥,更是直接走進了書房來,目光深邃的打量着書房內每一處地方。
蘇如澈知道凌淵錦是因爲不甘心,特意回來找蛛絲馬跡的,也不多言,就像是真的什麼都看不懂一樣,自顧自的拿着筆繼續畫畫,彼時凌淵錦也依舊到了他的書桌前面,他這才動手將剛剛撿到的那枚令牌直接遞到了凌淵錦的面前去。
“錦太子回來得這麼急,應該是在找這個東西吧。”
“原來這令牌被蘇公子你撿到了。”凌淵錦長鬆一口氣道,心底也明白了蘇如澈看透了他的計謀,卻也不覺得尷尬,伸手拿過那枚蘇如澈遞到他面前的令牌,拿在手中把玩了幾下,不動聲色的說道:“本太子剛剛還在擔心這令牌會不會被那些進來搜查的人給撿去了,只是不承認罷了,現在重新拿到這令牌,本太子就放心了。”
“此令牌可是能夠調動三軍的軍令,這等貴重東西,錦太子可是要收好了,今日是落在蘇某的地盤上,蘇某撿到了還給錦太子你,要是落在別人的地盤上,可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蘇公子說得是。”凌淵錦陪笑道,“蘇公子,剛纔本太子在屋檐上方行走時,不小心將你房頂上幾張瓦片給弄掉了下來,這到了下雨天,定然會漏雨水,待得本太子回去後,吩咐下面的人過來給蘇公子翻修屋頂。”
“錦太子你成天操心國事,這點小事就不必麻煩錦太子你了,晚些時候蘇某自己吩咐府裡的下人處理一下就好。”蘇如澈淡淡的說道,將梅花畫完的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筆,拿過一旁的錦帕擦了擦手,“錦太子既然又回來了,正好蘇某的畫也已經畫完了,這晚膳的時間也快到了,錦太子要不要留下來一起用晚膳?”
又是隱晦的下逐客令,凌淵錦心底對蘇如澈的態度雖然依舊很不滿,卻也強忍着沒有提出來,畢竟蘇如澈也只是明面上看上去待人謙和,但是個人都是有底線的,特別是蘇如澈他們這種人更是不好得罪。
何況蘇家產業龐大,背景實力雄厚,如果他未來想要成爲統一天下的王者,別說能夠拉攏蘇如澈這樣的人到自己的陣營,但至少也不要和蘇如澈明面上交惡。
“蘇公子客氣了,只不過本太子今日手邊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留下繼續叨擾蘇公子了,等改日本太子忙完了這些瑣事,再前來與蘇公子你對飲三日。”
“如此錦太子慢走。”蘇如澈淡淡的說道。
凌淵錦面帶笑意,正要轉身離去,便聽得一道輕微的咳嗽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