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我並沒有試圖要挑戰你的底線,只是覺得九王爺你給出的條件未免太過於單調,你當初說只要我對你俯首稱臣,將來你稱帝之日,便允諾蘇家人進入朝堂爲官,但是九王爺你也應該明白,只要我一聲應下,四國之內任何一個國家都會讓蘇家之人入朝。”蘇如澈語氣平平的說道,內心卻是宛如打鼓般十分不安。
“蘇如澈,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明白其他人所看中不過是你的才智和你身後的家產,可並不是看重蘇家所有人,還是你認爲你一個人入朝爲官,你就能夠保住蘇家所有血脈?可以保蘇家產業百年不動盪?”東陵九勾脣冷笑道,遞給蘇如澈一個嘲弄的眼神,繼續往下說道:“你很明白這不過是妄想罷了,不管從什麼方面出發,只要你進了任何一個國家,那個國家的人都會防着你的,而另外其他幾個國家就會開始對你的產業進行打壓,但這些人中獨有本王不會,他日本王登基,且本王保證會重要你蘇家有才能之人,只要本王在一天,就保你蘇家血脈和基業不動盪,現在利與弊擺在你的眼前,本王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願意對本王俯首稱臣,還是不願意?”
“願意對九王爺你俯首稱臣,然後就是將整個蘇家的資源親手奉上,讓九王爺你肆意揮霍。”蘇如澈苦笑着說道,稍作停下又別有深意的說道:“而不願意的話,想必九王爺你便一腳把我踹開,亦或者是直接動手拿下我來威脅蘇家之人,不知我可是有說錯?”
“蘇如澈,雖然本王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爲達目的也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你也未免把本王想得太陰暗了。”東陵九冷聲道,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身上散發的氣息跟着凌厲了兩分,“本王承認心底是想過那麼做,可你於本王幾年前到底是有過救命之恩,本王就會真的對你出手,也不是現在,本王會放你回去,只不過這以後我們再見就是仇人,本王手中的劍隨時指向你,指向蘇家人。”
“得不到就毀掉,九王爺你也不過是做了最正確的決定而已,而我現在都和九王爺你發生那麼多利益往來了,我還能夠獨善其身嗎?就算我能,可是我背後的蘇家呢?他們又能嗎?”蘇如澈自嘲着說道。
其實就算現在這個逼他戰隊的人不是東陵九,一旦四國戰爭徹底爆發,他也是需要及時站隊的,如若不然就會成爲四國圍攻的對象,但若是站了隊,也依舊會成爲那些他未戰隊的人的圍攻對象,而那時候蘇家的處境怕是和現在一樣,都會成爲他人眼中釘。
畢竟如同東陵九所說,四國皇室的皇帝看中是他身上的才智和他背後雄厚的背景,但是不代表就會對蘇家任何人都以誠相待,更不會說蘇家之人每個人都會因爲他的戰隊而求得一份自保。
而且將來不管他戰隊四國中哪一國,饒是躲過了其他三國的報復,也未必就能夠保證不被那個他戰隊的國家給直接吞併。
雖然他對經商不感興趣,也對蘇家的一切都大爲頭疼,但是作爲蘇家嫡系唯一血脈,他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蘇家數十年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產業在他這一代就全給毀了。
“對九王爺你俯首稱臣,我可以答應,並且也心甘情願,但是在此之前,我要九王爺你一個承諾,如果以後他日九王爺你統一天下失敗,我……”
“這點你儘管放心好了。”東陵九冷聲打斷蘇如澈的話,“本王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準備了數十年,爲的就是統一天下,解救天下蒼生於水深火熱之中,所以本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九王爺你的信心大是好事,但是我也要把話說清楚,如若九王爺你失敗,我蘇家之人也誓死追隨,絕不會做叛逃之人,如若他日九王爺你統一天下登基稱帝,蘇家德才兼備之人必須爲丞相,其餘人則根據考取的功名入朝做官,且不管蘇家之人如何龐大,九王爺你只能夠打壓,不能夠誅九族!”
“本王答應你!”東陵九沒有半分猶豫的說道,“他日如若本王統一天下登基稱帝,這天下不是本王一個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本王不會濫用職權,更不會出現在你蘇家扶持本王稱帝之後,反過來迫害你蘇家之人。”
“我相信九王爺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定然會說到做到。”蘇如澈長鬆一口氣道,雖然這口頭上的承諾太過虛假,但至少有好過無,再者和東陵九好說歹說也打過不少交代了,他相信東陵九的爲人,相信他會對所說過的話負起責任。
“現在不是你信不信本王的問題,而是你不得不信的問題。”東陵九嗤笑道,“此次岐山算是一次引得四國對峙的導火線,相信不久之後,四國大戰也定將一觸即發,你現在戰隊還算是明智保身,最起碼可以像剛纔這樣理直氣壯的和本王提條件,如若真到了四國交戰的時候,就是你們尋求他人保護了,屆時你可沒有這個好機會。”
“王爺說的是,正好屬下心底也這麼想。”
見蘇如澈開口突然改了對他的稱呼和自稱,東陵九稍作沉吟後,淡淡的說道:“你先前說他日本王登基稱帝,蘇家德才兼備之人入朝做官,想來你這以後便是沒入朝做官的心思。”
“此生雖求天下蒼生安詳,但志不在朝堂。”
“本王知道你淡泊名利,清心寡慾,也是因爲一些羈絆纔不能灑脫自在的自己,最後更是不得不縱身朝堂,來鬥一場腥風血雨,如此這以後也不必向本王自稱屬下,因爲你不是本王的屬下,還是用原來的稱謂吧,本王聽着也習慣。”
“多謝王爺。”蘇如澈語氣平淡的說道。
他雖與東陵九並稱天下兩絕,在江湖上的地位兩人算是旗鼓相當,現如今他已經向東陵九俯首稱臣,在加上他在朝中沒有任何勢力,朝中地位本來就比東陵九地位低上不少,事情發展成這般,對稱謂的問題他也是真的不在乎,不過東陵九既然主動開口提了,他自然也不會多做糾纏。
“剛剛本王讓追月去尋你時,說是你與王妃去後山爬山了,本王前幾日雖然昏迷,但卻也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說你與王妃走得十分近,不知道你們每日在一起都聊些什麼呢?”
知道東陵九這話是問罪的意思,蘇如澈無奈的笑了笑,便拿東方奕彤打算開錢莊之事來說,而東陵九見他說得有板有眼,雖然知道是還有事情瞞着他,不過他也不打算多問,想着來日方長,更多的是他覺得蘇如澈說的賺錢方案十分可行,便和蘇如澈開始仔細探討。
現如今金錢對他來說是大量需求的,哪怕是蘇家支撐着,他也得想辦法另謀財路,一定程度上也不能全靠蘇如澈一個人去賺錢,將所有壓力都扛在他的身上。
——
“九王爺,追月說你找我。”
看着往書桌走近的東方奕彤,東陵九隨手合上手中的摺子,將一枚令牌放到了桌子邊緣。
東方奕彤盯着那令牌看了看,隨後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衝着東陵九一臉不解的問,“九王爺,你這是何意?”
“這枚令牌是本王的令牌,他可以調動駐守武夷國邊關的十五萬封欒國將士,而本王今夜子時會離開莊子去辦一件大事,屆時你便在追月等人的護送下趕往封欒國,等本王辦完事情之後,會馬上來邊關與你匯合。”
“九王爺你去辦什麼事?方便說說,讓我大致知道內情嗎?”
“封以銜和凌淵錦兩人帶領的軍隊已經在岐山外圍互相糾纏了好些天,巫雲殊也已經開始想辦法托住南宮楚洵,而封欒國派給封以銜的援兵於今夜子時就會趕到,正巧今夜又是雨夜,越到晚上,他們的防備就會越來越弱,彼時正是本王動手的好時機。”
“去岐山嗎?此去勝算大不大?”東方奕彤下意識的追問道,“我的意思是你大概要去多久?我如果去了封欒國邊關,到時候需不需要我幫忙調兵過來幫你?”
東陵九輕笑,“你擔心本王?”
“是啊,我擔心你,我擔心你這次去會死不了,到時候又回來和我死磕着。”
看着一席話說得咬牙切齒的東方奕彤,東陵九無奈的搖了搖頭,“東方奕彤,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其實就是個心口不一的女人,什麼時候你的嘴才能夠像你心那樣誠實?”
“我的嘴一直很誠實,從來都是謊話連篇,至於說的是真話假話,我心底有數就行,至於別人怎麼去判斷,我不管,因爲這不在我的關心範圍之內。”東方奕彤陰陽怪氣的說道。
猶記得昨天蘇如澈去給她診脈時,對東陵九的稱呼從九王爺變成王爺了,她就隱隱知道那天蘇如澈來見東陵九時,兩人之間談了一些很重要的問題,所以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變化。
東方奕彤也曾旁敲側擊,各種言語套過蘇如澈的話,可蘇如澈是個聰明人,很是容易看明白她的心思,就是不肯多說,因此她在蘇如澈嘴裡也並未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相反蘇如澈大致說過他們兩人過於走得太近,來往太頻繁,還被東陵九給主動問起了,於是蘇如澈出於脫身就把她要開錢莊的想法和開錢莊的規矩給說了出來,再然後東陵九說她的想法很好,能夠賺很多的錢,還說開錢莊賺錢的事情他也要插一腳。
“行了,不管你關不關心,現在本王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如果沒話可說的話,就趕緊走吧,本王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東方奕彤心底鄙夷,東陵九這男人還真是千方百計的想着操控她的想法了,她就偏偏不如她的願。
“九王爺,我想向你打聽點事。”
“說。”
見東陵九態度淡淡的,東方奕彤也不在意,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滿臉討好的說道:“九王爺,你前段時間不是說你和陰幽保持聯繫嗎?那你知不知道聯繫他,亦或者是他的藏身地點在哪嗎?”
“你想要做什麼?”東陵九語氣平淡的問道,心底卻是忍不住動怒,東方奕彤這女人還真是成天都想着如何找到陰幽那個人,重心也永遠都是在別人的身上。
“這不是我前段時間都懷了他的孩子了嘛,自然是得把這事和他說說不是,如果九王爺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一下唄。”
“本王看你真是撒謊撒出失心瘋來了,本王最近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是你說陰幽偷了你最珍貴的東西?本王倒是很好奇你有什麼東西是珍貴的?還值得陰幽那種人惦記?”
“這個自然是秘密,既然是最珍貴的東西,難道還要出去肆意擴散說是什麼東西?讓更多的人惦記?這豈不是很愚蠢的行爲,而我只需要拋個誘餌出去,發動大家給我找人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會盡數解決的。”
“你承諾說但凡是找到陰幽蹤跡的人,你就給予相對應報酬,而交易能不能做成,全靠對方索取的報酬是什麼,如果本王告訴你他的蹤跡,你又打算如何謝本王呢。”
聽這話是有戲,東方奕彤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了兩分。
“不知道九王爺你想要我如何謝你呢?”
東陵九單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在這裡親一下。”
聞言,東方奕彤微微皺眉,想到自己只需要親一下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想着自己之前和東陵九也接過好幾次吻了,心底掙扎猶豫一番後,她還是湊嘴過去在東陵九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脣上沾染着東陵九臉上的溫熱,雖然不是第一次吻東陵九,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緊張過,東方奕彤退開身子後,臉色有些泛紅,忙尷尬的出聲問道:“九王爺,我現在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吻了,你是不是可以把陰幽的消息給我了。”
“本王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東方奕彤傻眼,“所以你剛剛是故意騙我親你的?”
“東方奕彤,你反應不要這麼大,本王剛剛只說了要你如何謝本王,但是本王沒說現在就知道陰幽藏身於哪的消息,是你自己撲過來在本王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怎麼能說是本王騙你呢?做人也得要講道理不是?”
“東陵九,你無恥。”東方奕彤氣急道,“明明就是你剛剛不把話說清楚,故意誤導我。”
“這天底下說本王無恥的人不止你一個,再多你一個也不多,何況你說是本王不把話說清楚,是在故意誤導你,你既然這麼聰明,爲什麼不自己問清楚?這樣你不就不會上當了?所以剛剛的事情真不賴本王。”東陵九雲淡風輕的說道,對於東方奕彤臉上的怒意也全然不在乎,“好了,本王要繼續處理公事了,你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這便走吧,別留在這裡妨礙本王做事了。”
不賴這男人,敢情還真來她自己咯?
“東陵九,你就是個不要臉的混蛋!”
咆哮着說完這席話,東方奕彤冷哼了兩聲轉身就走,快步出了書房去。
東陵九這男人竟然用這種辦法消遣她,真是該死,這筆賬她遲早要算回來。
剛剛落筆在摺子上寫下自己的意見,書房的門就再度被人敲響,東陵九應了聲進來,伴隨着房門推開,東方奕彤那抹熟悉的身影便印入了他的眼簾。
“東方奕彤,你去而復返,現在回來是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我想問問九王爺你到時候去岐山的時候,會正面和南宮楚洵交戰嗎?”
“你擔心本王會對南宮楚洵不利?”
東方奕彤遲疑着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樣。”
“東方奕彤,你腦子沒問題吧,本王可是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就算真的和南宮楚洵正面交戰,也不是本王對他不利,而是他對不利,你現在不擔心本王就算了,反而去擔心他,難道在你心底,他的地位就那麼重要?”
像是沒有聽出東陵九話語中的不滿一樣,東方奕彤不假思索了一番,“其實也不是說多重要,只是因爲他小時候救過我一命。”
“真是這樣?”東陵九狐疑道,他怎麼就不知道南宮楚洵小時候還救過東方奕彤這事?
“不然九王爺你以爲是什麼樣?”東方奕彤反問道。
東陵九冷笑一聲,“如果只是這樣,那你當初送他的荷包又當如何解釋?”
“什麼荷包?”
“東方奕彤,你是在和本王裝傻嗎?還是你真的需要本王出聲提醒你幾句呢?”
見東陵九臉色陰沉得難看,東方奕彤也不再裝傻,“哦,我想起來了,那次是他從洵王殿下晉升爲太子,我爲了恭賀他繡的荷包送他,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女認送一個男人荷包代表什麼嗎?”
“你想說愛慕之情?還是定情信物?”東方奕彤沒好氣道,“在我這裡可就沒這回事,不管送的東西是什麼,和意義沒有關係,我只是把他當禮物來送,何況當初那荷包還是他主動問我要的,他可是我三哥,都軟磨硬泡了,我還能不送?”
“那本王作爲你的夫君,是不是問你要個荷包,你也會送?”東陵九不動聲色的說道,心中想着自己總算是找到機會說出這句話來了。
聞言,東方奕彤有些蒙圈,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東陵九給套路了!
套路不要緊,關鍵時刻東陵九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認真,完全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東方奕彤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不送的話,東陵九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當下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如果九王爺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繡一個給你唄,又不是多難的事兒,只不過是花點時間罷了,不過我現在可沒有時間,等我們穩定下來了,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繡好給你。”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王就等着你的荷包了。”
“沒問題,我一定會盡快把荷包繡好給你的。”東方奕彤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對了,我突然想起回去還有點事情要做,我就先走了。”
說完後半句話的東方奕彤完全不給東陵九在開口的機會,直接溜之大吉。
看着她慌不擇路的樣子,身後的東陵九脣角勾起了一抹別有深意的弧度。
這次不出意外,他是真的不會和南宮楚洵正面相碰,但如果碰到了,他要是不把南宮楚洵那個男人好好教訓一頓,他就不是東陵九。
——
“王妃,我們在往前走大概五里的距離就到了鄴城城門。”
追月的話從馬車外傳來,東方奕彤低低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馬車外各種叫賣聲爭相響起,東方奕彤忍不住擡手掀開馬車壁上那個小窗口的小簾子,往馬車外隨意看了兩眼,發現街道上的人很是繁多,街道的繁華也隱隱可見。
隨意看了兩眼,東方奕彤就又收回了視線,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起來。
“官差辦案,所有人通通讓道。”
前面猛然響起這樣一道渾厚的話語,眼看着大批官兵出現,街道上的人也都爭先往兩邊散開,趕馬車的追月不想徒惹是非,也忙把馬車靠邊停下。
擡頭間就見大概二十餘人押着一個身穿囚服的囚犯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隨後在距他們還有大概七八米的位置處停了下來,也引得周圍一行人駐足圍觀。
“官爺,這被你們扣押之人是什麼人啊?他犯了什麼罪啊?”其中一個人大着膽子問道。
“官爺,你給我們大家說說唄。”
看熱鬧這年頭到哪都不缺人,一呼百應起,衆人都開始爭相附和,而那被問到的官爺想到先前上面人交代他們的事情,見想要的效果差不多都達到了,當下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父老鄉親,大家安靜一下聽本捕快將事情原委到來,現在被我們扣押的這個人就是前段時間總是在半夜三更裡頂風作案的採花大盜,剛剛楊大人說帶着此人遊街以表警示,然後在將此人於明日午時三刻在城門前斬首示衆,到時候各位父老鄉親們可以去城門前圍觀。”
“他就是那個採花大盜?就是他欺負了我的女兒啊?今天我老太婆非打死他不可。”
一道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不等那說話之人多做反應,旁邊就有人已經拿起了籃子裡剛剛買的菜直接往那手腳皆是被烤住的人身上砸了過去。
“我聽說我家隔壁那個王老漢家的閨女也是遭了這採花大盜糟蹋,大家一起動手打死這個採花大盜爲民除害。”
圍觀的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又附和了一句,緊接着無數人開始往那人身上繼續砸東西,而那些官員們見自己遭了池魚之殃,也紛紛都退開了些許距離,讓那些人持續往那個囚犯身上砸東西。
一開始因爲對方一直低垂着頭,他們也看不見正臉,這會兒伴隨着那人轉了個位置,熟悉的臉讓追月發現對方是凌宸逸,同時注意到的還有寒煙。
東方奕彤雖然沒有掀開馬車簾子去看,但是卻已經聽到了外面的發生的事情,當下衝着外面的追月等人問道:“追月,什麼時候纔可以繼續往前走?要是再不過去的話,城門怕是要關了,到時候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不等追月回答,寒煙就動手掀開了馬車簾子,東方奕彤有些詫異她的動作,不等她開口問,寒煙便先一步壓低聲音說道:“王妃,那邊那個囚犯好像是凌世子。”
凌宸逸?囚犯?
詫異的東方奕彤忙往前挪動身子,動手掀開馬車簾子往前方看了過去,就正好看到凌宸逸那張熟悉的臉,只不過此時的凌宸逸正被衆人用東西猛砸,整個人看上去略顯狼狽。
“雖然不知道凌宸逸自從前兩日離開我們後這兩日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之前我和他接觸也有一些日子,儘管未能真正觸及到他的內心世界,我還是瞭解他的爲人,這次來農莊看我們時,行爲方面看上去有些風流,對很多女人都報以來者不拒的樣子,動作也有些輕浮,不過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什麼採花大盜,現如今出現現在出現在這裡,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注意到東方奕彤的臉色有些難看,寒煙硬着頭皮開口,“王妃,現在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那個人是凌世子,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人自然是要救的,他曾經也算是幫過我一把吧。”東方奕彤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人定然是埋伏在這周圍等着我們自投羅網,而且帶隊的人極有可能是毒老,如此只要我們現在現身就會被無數人包圍,屆時怕是就很難走出鄴城城門,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救人之後立馬往回趕,不過凌宸逸現在人都來到這裡了,我們怕是也不能夠回之前住的農莊,那裡估計現在也早就給盯住了,依我看直接往岐山的方向去,到時候與九王爺匯合,在另作打算,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追月沉思半響之後,點點頭道:“王爺他們去的方向我大致知道,而目前我們人少,想救下凌世子的話,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到時候就按王妃你說的去做,反正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我們救了凌世子之後,也容易藏身,待會兒大家只要保護好自己逃出他們的包圍範圍內,相信一定會沒事的。”
“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東方奕彤沉聲道,衝着趕馬車的追月吩咐道:“你現在馬上將馬車調頭往回趕,讓跟在後面的溪風他們一起走,趁那些官兵還沒把凌宸逸帶走到其他地方去,我們也趕緊佈置一番,如此也能夠防止待會兒在救人的事情上失手,不過你調轉馬車方向肯定會惹人起疑,也定然會被那些人給盯住,你就直接把馬車趕到酒樓門口停下,那裡人多,方便我們逃離別人的視線。”
追月應了聲是,當即將馬車調轉方向,趕着馬車快速行駛到了一家酒樓前,身後的溪風同樣趕馬車跟上,隨後一行人進了酒樓去,便從酒樓那裡借道遁走,徹底避開了那些跟蹤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