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軒和軒轅映瑤痛失愛子,心情都很沉痛。
他們互相安撫對方,互相舔舐對方的傷口。他們彼此最清楚對方心中的疼痛,這種時候他們只有彼此了!
好在,魏逸軒是一個拿得起放的下的男人,而軒轅映瑤也不是一個矯情的女人。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傷心在所難免,但是不能因爲這件事情抱頭痛哭一輩子吧?
他們還很年輕,他們未來的路途還很漫長,很遙遠。他們可以相互扶持,走過這一場無妄之災!
軒轅映瑤是在聽到魏逸軒腹中傳出咕咕叫的聲音時,擦去眼淚,拋開悲傷情緒的。
她看着魏逸軒,低聲詢問道:“一路趕回來,什麼東西都沒吃是不是?”
魏逸軒不否認,“收到夜夕的消息,急的不得了,沒顧上吃東西!”
“傻瓜!”軒轅映瑤心疼的撫摸着魏逸軒的脣,然後又說:“去讓珍珠給你弄點吃的吧!”
軒轅映瑤還不知道珍珠暈厥過去的事情,魏逸軒不想讓心力交瘁的軒轅映瑤擔憂,便沒有說。
他只是輕搖頭,違心的說:“我不餓!我哪兒也不去,就陪着你!”
聞言,軒轅映瑤皺眉,然後嘆氣道:“可是,我餓了!”
魏逸軒一聽,立刻站起身,“你等着,我去給你端些吃的來!”
話落,轉身就走,步伐很急。他並不懷疑軒轅映瑤的話,知道軒轅映瑤痛失愛子很傷心,猜想着她之前昏迷虛弱着,一定是什麼東西都沒吃。
軒轅映瑤見魏逸軒很急的朝門外走,抿了抿脣,又補充了一句:“多端點兒來,很餓!”
魏逸軒轉頭,衝軒轅映瑤扯了一抹笑,“安心等着,我很快回來!”
魏逸軒出了房間,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了。
他先行到東院的廚房找吃的。他發現廚房裡面只有一點剩下的湯,其餘什麼東西也沒有。如果現在馬上做的話,要生火,要燒水,一定慢極了!
想了想,魏逸軒最後走出廚房,來到夜夕的房間。軒轅映瑤身邊沒人陪着他不放心,所以最後決定讓夜夕去前院廚房拿些飯菜來。此刻正值夜晚,偌大的睿親王府廚房肯定不缺吃的。
夜夕的房間亮着燈,裡面有小小的爭吵聲。魏逸軒耳尖,聽到夜夕在跟珍珠道歉,而珍珠似乎很氣惱夜夕,不願理睬他。
魏逸軒上前敲門,夜夕沒好氣的問了句,“誰啊?”
魏逸軒翻了個白眼兒,聲音森冷的回了聲,“本侯!”
話音落地,眨眼之間門就被拉開了。
夜夕一臉沮喪的垂着頭,恭敬的喚道:“侯爺!”
魏逸軒‘嗯’了聲,開門見山的吩咐道:“你家主子醒了,現在很餓,你去前院廚房弄些吃的來。”
不待夜夕應聲,牀榻上的珍珠就跳下地,欣喜的衝到門口,“侯爺,你說我家娘娘醒了?”
魏逸軒斜眼看了看臉色臭臭的夜夕,然後點頭:“嗯,醒了!”
珍珠一頭衝出門,直接撒丫子不見蹤影了。
夜夕擔憂的看着珍珠,想到她的身體挺糟糕的,卻還不要命的跑啊跑的,就暗自生氣。
魏逸軒見夜夕面色難看,也不安慰一聲,只是說:“還愣着,趕緊去給你家主子端吃的去啊!”
夜夕聞言,忙應聲大步離去。
魏逸軒見狀,又喚住他,細細的交代道:“去告訴廚房,別給端辛辣的,別給端生冷的,別給端不好消化的。還有,多端些來!”
夜夕點頭應下,飛速朝前院奔去。
魏逸軒轉身,這纔回到軒轅映瑤的房間。
推開門,就看到珍珠坐在牀頭,霸佔了魏逸軒的位置,緊緊的拉着軒轅映瑤的手,鬼哭狼嚎的抽泣着——
“娘娘,我可憐的娘娘!嗚嗚嗚!”
魏逸軒嘴角抽了一下,不悅的對珍珠數落道:“哭什麼哭?你家娘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該高興纔是,哭喪着個臉難看死了!”
珍珠貝魏逸軒這一訓斥,麻溜兒的閉上了嘴巴,只是那雙眼跟山泉水似的,嘩啦啦的流淌着晶瑩的眼淚兒。
軒轅映瑤皺眉,瞪了魏逸軒一眼,“你好好說話不行啊?要不是珍珠護主心切,我這會兒不死也丟了最寶貴的東西,你還吼她!”
魏逸軒見軒轅映瑤生氣了,忙點頭哈腰裝三孫子道歉,“我錯了,小乖你別生氣!”
珍珠見魏逸軒那沒形象的搞笑樣子,一個沒忍住,噗的笑出聲。
魏逸軒眼睛一瞪,珍珠看到,立刻嚇的渾身發抖。
軒轅映瑤無語,直接將魏逸軒掃地出門,“魏逸軒,你不去弄吃的了麼?怎麼還不去?”
魏逸軒想說他讓夜夕去弄了,不過想想這屋子不是他該呆的,不然一會兒非得被珍珠那不成器的死丫頭氣死了。
他想了想,果斷退出屋子,並好心的關上了門。
之後,他飛身朝前院奔去。軒轅映瑤醒了,狀態還不錯,他該去給尹星湛和魏心凝報個喜信兒不是?
睿親王府前院,尹晟飛和竇宵還在睡覺,並沒有醒過來。倒是尹星湛和魏心凝眯了一覺兒後,被管家張伯叫醒用晚膳。
尹星湛可以不吃東西,但是不能讓魏心凝餓肚子,所以張伯來喊的時候,兩個人都起了身,到前院大廳用餐。
“王爺,要不要到廂房叫七王爺和表少爺一起用膳?”張伯詢問出聲。
尹星湛想了想,搖頭,“不用了,讓他們再睡會兒吧!讓廚房把吃的放鍋裡熱着,他們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吃。”
張伯應下聲,聽到尹星湛又說:“東院那邊,給照顧厲風的府醫和丫鬟送飯了嗎?”
張伯搖頭,“還沒呢,不過都裝好了,馬上就差人送過去!”
尹星湛‘嗯’了聲,補充道:“對了,還有夜夕和珍珠呢。珍珠下午暈過去了,肯定是無法做飯了的,你讓人多送點吃的過去!”
張伯頻頻點頭,然後躬身退下,一路朝着廚房走去。
尹星湛和魏心凝來到正廳,坐在桌前,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魏心凝知道尹星湛在調查礦山突然爆炸塌陷的事情,便開口問道:“礦山那邊兒怎麼樣了?出來結果了嗎?”
魏逸軒來到前院,剛走到正廳門外,就聽到魏心凝的詢問聲。
他腳步一頓,然後聽到尹星湛嘆了口氣,沉聲回答道:“目前沒查到是什麼人乾的,不過我讓侍衛繼續查下去。炸藥這東西,市場上不得隨意買賣。能把礦山炸塌的炸藥,分量可不小,平常人買不到不說,就算買到了礦山出入查詢森嚴,也帶不進去。”
魏心凝聽到尹星湛這話,皺眉分析道:“你懷疑是礦山內的人乾的,那些炸藥也是礦山裡面炸礦石用的?”
尹星湛‘嗯’了聲,“我是這麼懷疑的,具體的還要等最終查到的結果。反正,就目前看來,這次的事件絕對不是礦山的人失誤引起的爆炸,而是人爲故意的想要謀害軒轅映瑤。若不是厲風擋着,憑軒轅映瑤那身子骨兒,肯定一命嗚呼了!”
魏逸軒聽到這裡的時候,一個箭步就竄進了大廳內,聲音森冷的詢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家小乖這次受傷,是人爲故意謀害的?還有厲風,這怎麼還扯到厲風了?”
尹星湛和魏心凝沒料到魏逸軒會突然跳進來,還張口就質問,一個個嚇的筷子掉在桌上倒抽氣。
“哥哥,你怎麼突然跳進來,連個招呼都不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魏心凝拍撫着心口,真是被嚇的不輕。
魏逸軒沒回應魏心凝這話,只是目光凝重的看向尹星湛,聲音急切地詢問道:“王爺,你剛剛說那話是真的嗎?我家小乖受傷,真的是人爲故意謀害的嗎?”
不怪魏逸軒什麼都不知道,他急三火四的趕回京城,然後給軒轅映瑤做了鉗刮取胎術,後來累的實在疲憊,趴在桌上睡了會兒。醒來跟軒轅映瑤說話,互相安撫對方傷感的情緒,再然後軒轅映瑤就嚷着餓了。
從始至終都沒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軒轅映瑤受傷了,很嚴重,孩子沒了,差點連命都沒了!他甚至不知道這事情還牽扯到厲風,更不知道厲風爲了救軒轅映瑤差點被砸死這些事情。
尹星湛看了眼情緒激動的魏逸軒,起身上前拉他坐在桌前,“大哥,你先坐,容我慢慢跟你說這件事!”
魏逸軒點頭,坐在桌前,目光死死的看着尹星湛,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就聽尹星湛沉聲說道:“昨天早晨,軒轅映瑤接到礦山管事的消息,說礦山的礦工出事死掉了,家屬在山上鬧事。軒轅映瑤聽到就跟管事的去山上了,夜夕、珍珠和厲風陪同她一起去的。我下早朝後回到王府,聽到礦山那邊傳來爆炸的聲音,當時沒多想。再後來個把時辰就有人來報信兒,說軒轅映瑤在礦山出事了!”
魏逸軒皺眉,聲音凝重的說,“繼續,說詳細點兒!”
尹星湛點頭,接着說道:“我趕到礦山的時候,軒轅映瑤和厲風雙雙被埋在塌陷的山石下。礦工正在營救,我簡單詢問了夜夕事發的情況,當下覺得事情很不尋常,後來軒轅映瑤和厲風被救出來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後,我讓隨後趕來的老七和宵表弟送軒轅映瑤回府,自己留在山上查找線索。”
魏逸軒心下一緊,“你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