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軒並不是懷疑整件事情是竇影做的,而是心中篤定了事情是竇影做的。
雖然竇宵是魏逸軒的好兄弟,但是對於竇宵這個自作聰明的惡毒妹妹竇影,魏逸軒真心是沒有半點好印象,總覺得對方心機深沉,喜歡做一些她自認爲很聰明的事情。
例如,這個女人曾經隨身攜帶着致命的媚藥,想要設計尹晟飛與之發生關係,從而賴上尹晟飛做七王妃。要知道,那致命的媚藥很烈,無論男女,一旦服用下去短時間內無法找到異性用身體解毒,就會全身血液噴張,爆裂亢奮而死!
滑雪場事件,雖然主導事情的罪魁禍首是尹紫焰,但是揣着那致命媚藥的人卻是竇影。那一次,戚如畫險些喪命,更險些失-身於馬元和李牧揚!
魏逸軒每每想起那件事情,心中就會冷下幾分。當日他顧及着尹晟飛和竇宵二人的面子,以牙還牙將致命的媚藥還給了竇影和尹紫焰。最終落得個尹紫焰出家爲尼,看開紅塵事的下場,以及竇影下嫁馬元,落入魔窟的結果。
可是從始至終,魏逸軒對自己的行爲並不感到後悔和抱歉。誰讓竇影招惹了他家小乖呢?
就聽魏逸軒開口對戚如畫說:“竇影那個女人,不若竇將軍的豪邁,亦不如將軍夫人的溫婉,就連竇宵的不拘小節都不如。她性子狹隘,爲人陰毒,我敢肯定今晨之事是她策劃好的。那女人對李牧揚和馬元施加給她的侮辱一定是懷恨在心,所以找尋機會報復對方,並趁此機會脫離馬家。”
戚如畫撇嘴兒,輕的一笑,“按照你這說法,竇影性格瑕疵必報的話,那她恨的人應該是你,我,還有七王爺吧!怎的沒見她報復咱們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幾乎是在戚如畫話音落地的同時,魏逸軒就猛地眼底一寒。是啊,他怎麼沒有想到竇影這個女人會報復戚如畫的可能性呢?
當日滑雪場發生的事情,起因皆是因爲戚如畫,而給竇影喂下致命媚藥的人,是他魏逸軒。尹晟飛冷眼旁觀,不給竇影解毒,害的她被丟給馬元失-身下嫁,最後演變到今時今日生不如死的日子。
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竇影肯定恨着李牧揚和馬元的同時,也會恨他和尹晟飛,還有戚如畫的吧?
想到自己的身份和武功擺在這兒,竇影斷是不敢輕易造次的。而尹晟飛則是竇影最心愛的男人,她更是不會痛下殺手。那麼思來想去,竇影最有可能針對並加以報復的人,除了戚如畫還能有誰?
“小乖!”魏逸軒一想到自己暗暗分析的種種可能,心下陡然冷了下去。
戚如畫偎在魏逸軒懷中,仰頭看他,“怎麼呢?”
問完問題,戚如畫驚覺魏逸軒眼底滿是異色,深沉森冷。
那樣凝重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亦或是分析出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戚如畫看着魏逸軒的雙眸,微蹙眉頭,然後腦子靈光一閃,有什麼東西浮現出來。
她錯愕的看着一臉凝重的魏逸軒,聲音低顫道:“你……你在懷疑竇影,懷疑她……唔!”
戚如畫正要將後面的話詢問出口,魏逸軒就猛地湊過來,勾住她的後腦,吻上了她的脣。
他用沉默的方式承認了自己心下的懷疑,雖然還沒有確定,但是有了這個認知,足以令戚如畫心中不痛快。他知道,所以沒有讓她詢問到底,也沒有給予她正面回答。
畢竟,這件事情還關係到他們兩個人共同的朋友——竇宵!
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不論是懷疑也好,猜忌也罷。他們兩個人知道就好!
凌晨時分,魏逸軒從戚如畫的房間離開。
他回到定北侯府,召來夜離、夜朗、夜魅三人,聲音嚴肅的囑咐道:“最新任務!兩個人潛伏暗處時刻盯緊竇影,一個人如影隨形的給我暗中保護好戚如畫。有任何情況隨時彙報,切記打草驚蛇。”
夜離等人不卑不亢應道:“主子放心,屬下明白!”
魏逸軒‘嗯’了聲,“也許對方最近幾天就會行動,也許三兩個月都不會行動。你們要做好長期應戰的打算,切莫疏忽大意了!”
夜離等人繼續不卑不亢的應道:“屬下明白!”
魏逸軒輕嘆一口氣,道:“嗯,你們明白就好。你們家主子我能不能早點兒步入婚姻的殿堂,可就指望你們了呀!”
“……”夜離等人紛紛無語,想說,主子你這話忒誇張了些,這不是給屬下們施加壓力咩?
這不是任務麼?怎麼着的就扯那麼遠,還關係到主子婚姻大事了?
翌日,果不出魏逸軒所料。昨日出了那樣的醜聞,震驚了全京城。
聽聞,竇大將軍第一時間帶着兒子竇宵前往提督府將愛女竇影帶回將軍府,隨後安撫了竇影的情緒後,父女二人進宮面聖,奏請與馬元和離之事。
以前竇大將軍不同意竇影和離,是因爲覺得馬元人還不錯,對竇影也挺好。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一切都是假象,馬元是一個很卑劣齷齪的人。想到自己的女兒在提督府受到的傷害,竇大將軍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而尹靖熙在接到竇大將軍告御狀的同時,又接到了來自於丞相府、大學士府和提督府三方的御狀。
四方人對峙公堂各說各辭,大學士揚言要治李牧揚和馬元的罪責,說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兩個男人輪了。
李丞相則奏請皇帝問罪於提督府和將軍府,揚言自己的一雙兒女是被馬元和竇影先後拐帶進提督府,發生了那種醜事的。
馬提督反咬一口,說是李牧揚教壞了他兒子馬元,做出喪盡天良之事,也求皇帝給個交代。
這會兒,倒是竇大將軍的請求最簡單明朗——和離!自己女兒與馬元,堅決和離!
最終,在尹靖熙的調解下,這件已經是醜聞被人盡皆知的事情,被這般解決——
第一,竇影與馬元和離!算是給了竇大將軍一個交代。
第二,大學士之女趙菲菲賜婚於李牧揚!算是給了大學士一個交代。
第三,李牧雪賜婚於馬元!算是給了李丞相一個交代。
這個結果雖然不盡人意,但是換一版故事,對幾家人的顏面都好看。
這版故事如下——
馬元與李牧揚關係甚好,馬元一直暗戀李牧雪,不喜新婚妻子竇影。李牧揚想要撮合自己的妹妹與馬元在一起,陰差陽錯將大學士之女趙菲菲也牽扯進來。
最後,馬元與李牧雪好上了。李牧揚和趙菲菲好上了。然後,竇影孤家寡人了。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戚如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尹靖熙不愧是皇上,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將我等百姓都當成腦殘傻二代了是不?就這個版本的故事,三歲小孩兒都能找出一堆破綻,虧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對於戚如畫哭笑不得的疑問,魏逸軒是這樣回答她的,“這件事情很簡單,天子就是天子。天子說一根手指頭是兩根手指頭,你也不能質疑。天子說太陽是黑色的,天空是紅色的,你便也只能點頭,跟着重複太陽石黑色的,天空是紅色的。”
“嚇!這樣也可以?”戚如畫下巴重重的掉到地上。
魏逸軒一聳肩,“怎麼不可以?他既是天子,自然就有彎曲事實真相的本事啊!”
戚如畫一副被打敗了的表情,“好吧!我不得不感概一句,做皇帝什麼的真牛掰啊!”
魏逸軒伸手揉戚如畫的腦袋瓜兒,寵溺的笑道:“你若是羨慕了,那就快點嫁給我。屆時做我的妻子會更牛掰,你就算是說我的屬下們都是女的,他們也不敢爭辯。到時候,我便讓他們穿上女人的衣服給你看,你怎麼歡樂怎麼算!”
“噗!”魏逸軒這話說完,戚如畫直接噴了。
在一旁服侍的珍珠也跟着噴了,唯有夜夕一臉黑沉之色,囧的無法言語,好委屈的衝魏逸軒喚道:“主子,您怎麼能這樣兒呢?”
戚如畫眨着眼睛看向夜夕,賊賊的朝珍珠笑問道:“珍珠啊,你想不想看看夜夕穿女裝是什麼樣子呀?”
珍珠擡頭看了眼對面黑着一張囧臉的夜夕,竊笑着直點頭,“想看,非常想看!”
於是,夜夕的臉更黑了幾分下去。
戚如畫很開心的笑道:“等着哈!有朝一日我嫁給侯爺了,咱們就讓夜夕穿女裝!”
珍珠一邊笑一邊提議道:“讓他穿女裝給咱們跳上一曲《踏浪》,那纔夠味兒!”
戚如畫一拍手,讚道:“好主意!”
夜夕整個人氣的鼻子都冒煙兒了,忙求助似的看向魏逸軒。
魏逸軒摸摸鼻子,像是沒接收到屬下的求助目光,直接別開了視線。
夜夕很憂傷的發現,重色輕友什麼的都弱爆了,他家主子重色輕屬下,並且爲了博美人一笑,出賣屬下各種腹黑!
尹晟飛和竇宵前來的時候,聽到房間內的歡聲笑語,前者臉上被渲染了幾分笑意,後者面色難看,苦着一張臉好像人人欠他幾百萬似的。
魏逸軒看到竇宵的臉色不太好看,便主動開口招呼他落座。畢竟是人家親妹妹發生了那種醜聞,竇宵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