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軒將戚如畫扶下花轎後,定北侯府這邊守在門口的喜婆子連忙湊上前來,歡笑着呼喊道:“新娘子進門,跨火盆,從此小日子紅紅火火嘍!”
戚如畫雖然遮着紅蓋頭,但是腳下還是能看見路的。當魏逸軒扶着她走到燃燒的火盆前時,戚如畫低聲呼道:“天吶,好大的火盆!”
魏逸軒險些噴笑出聲,他低聲安撫道:“小乖別怕,有我在這兒,別擔心!”
戚如畫聽到魏逸軒的安撫聲,心下莫名的鬆緩下來。她點點頭,任由魏逸軒扣住她的手,大步朝燃燒正旺的火盆走過去。
“新娘子,請擡腳!”耳畔傳來喜婆子的提示聲,戚如畫感受到魏逸軒握着她手的力道重了些,不待她擡腳想要跳躍。
魏逸軒已經用內力扣着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拉起身從火盆跨了過去,動作如行雲流水,眨眼之間就大功告成。
戚如畫反手握了握魏逸軒,無聲的示意感謝之情。魏逸軒感受到了,也回握了戚如畫一下,心中好生開心。
兩個人手挽着手進入定北侯府正門,一路便朝着侯府的正堂而去。門外的鞭炮聲更甚,鑼鼓聲也越來越響亮。
在即將邁入正堂大門時,有侯府的丫鬟走上前,將大紅綢子的一端送到魏逸軒手中,而那另一端則是遞給了戚如畫,讓她抓住,並順勢拿走了她手上抱着的大紅蘋果。
喜婆歡天喜地的高聲呼喊道:“香菸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一時間,鞭炮聲更加響亮,鑼鼓聲更加滔天。
魏逸軒和戚如畫雙雙牽着紅綢子,款款走進侯府大堂。因爲魏逸軒無父無母,所以高坐在喜堂最上座的,赫然正是當今太后娘娘佘氏。側面,皇帝尹靖熙和皇后端坐在旁,臉上掛着盈盈笑意。
就這陣勢,足以證明魏逸軒在烈焰皇朝的尊貴身份了。太后娘娘和皇上,那真是給足了定北侯府面子!
喜婆大步走到喜堂正前面,大聲衝魏逸軒和戚如畫呼喊道:“古語有云,才子配佳人,織女配牛郎,花好月圓,地久天長!新郎新娘拜天地!”
魏逸軒和戚如畫雙雙規矩的站好,就聽喜婆呼喊道:“一拜天地!”
兩人對着大堂外彎腰鞠躬。
“二拜高堂!”
兩人又對着大堂高座上的佘太后彎腰鞠躬。
“夫妻對拜!”
這一次,兩人互相面對着對方,深深彎下腰鞠躬。
“禮成,送新娘入洞房!”
喜婆話音落地後,戚如畫就感覺到魏逸軒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那樣溫暖的掌心,她斷定是魏逸軒無疑!
魏逸軒扣着戚如畫的小手兒,一路出了喜堂朝定北侯府東院的喜房走去,身後有諸多看熱鬧的人跟過來。
當魏逸軒與戚如畫雙雙進入喜房後,全福夫人讓魏逸軒扶戚如畫坐在新牀上。魏逸軒依言照做,眸底看着戚如畫時蓄滿寵溺的光芒。
新牀的兩旁,珍珠和琴棋書畫四女含笑站在兩旁,手上分別端着象徵着吉祥和如意的物件。門口站着許多前來想要一睹新娘子風采的賓客,熱鬧的不得了。尹星湛、魏心凝、尹晟飛、竇宵還有厲風幾人,更是堂而皇之進入喜房,也沒人膽敢阻止。
全福夫人含笑衝魏逸軒喊道:“請新郎官兒拿起如意秤,掀起新娘的紅蓋頭,從些稱心又如意嘍!”
珍珠笑嘻嘻的湊上前,將如意秤恭敬的舉到魏逸軒面前。
魏逸軒脣角挑起好看的弧度,輕手拿起那繫了紅繩子的如意秤,再瞧向端坐在牀邊的戚如畫,臉上幸福的笑意愈來愈深。
他修長的玉手拿着如意秤,朝戚如畫頭上伸過去,只那麼輕易的一挑。但見如意秤起的同時,大紅的蓋頭也被悄然挑落。
“哇!好漂亮的新娘子!”賓客甲大呼出聲,毫不誇張。
有賓客乙立刻接言喊道:“早知道侯爺夫人傾國傾城,今日一瞧更是驚爲天人,定北侯爺真是好福氣,得如此如花美眷!”(因爲戚如畫已經過門,所以稱呼上便是侯爺夫人了)
賓客丙哈哈笑道:“人家侯爺也是儀表堂堂,俊如謫仙,人家這叫做天造地設!”
耳畔還傳遞着賓客們的誇讚聲,戚如畫只覺得眼前突然傳來一陣亮光,她輕輕眨了眨美眸,在聽到大家的誇讚聲後,本就抹了淺淺胭脂的臉頰更是嬌羞的紅起來了,整個人被大家看着評論着,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小乖,你真好看!”頭頂傳來魏逸軒直白的讚歎。
戚如畫擡起美眸,看向眼前滿臉含笑的男人。但見對方一身大紅的喜服,端叫一個妖孽無雙。
她正想由衷的讚歎魏逸軒也很帥,全福夫人就開口打趣兒道:“新郎官兒喚錯了哦!進了你侯府的門,就是你侯府的人,你要叫夫人娘子啦!”
聞言,魏逸軒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挑着眉頭,戲謔的朝戚如畫喚道:“娘子。”
全福夫人點點頭,“嗯,這纔對嘛!”
頓了頓,全福夫人又高聲呼喊道:“各位賓客,咱們在這兒祝一對新人白頭偕老,從此幸福美滿,兒孫滿堂,福綿不斷好不好?”
“好!祝一對新人白頭偕老,從此幸福美滿,兒孫滿堂,福綿不斷!”賓客們非常給面子的祝賀出聲,連綿的掌聲不絕於耳。
全福夫人看了眼門外越聚越多的賓客,開口衝魏逸軒催促道:“好啦!新郎官快去前廳招呼賓客們吧,這裡這麼多人陪着新娘子呢!”
魏逸軒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看向戚如畫。戚如畫輕點了點頭,心中知道古代成親禮節繁多,男主人要款待賓客。況且,這侯府沒有高堂,面面都要魏逸軒到場才行,她若不理解豈不是太不懂事了?
魏逸軒見戚如畫點頭了,便轉身慢吞吞的朝喜房外走。
尹晟飛、竇宵還有厲風圍上前,一個個臉上掛着壞笑說道:“今兒晚上要把新郎官灌醉!必須灌醉他!”
衆人跟着起鬨,一邊笑鬧着,一邊簇擁着魏逸軒離開喜房。
珍珠塞給全福夫人一張銀票,含笑說道:“全福夫人今日挺辛苦的,便也去前院兒吃酒吧。這兒人多着呢,不差你一個!”
全福夫人也沒矯情,大大方方收下銀票,臨走之前朝着戚如畫說了些討喜的話,而後顛顛兒的出了新房,往正廳方向走去了。
待一干人都走了,喜房內便只剩下魏心凝、珍珠還有琴棋書畫四女了。
魏心凝招呼夜琴去廚房端些吃的來,想一想忙碌一天最餓的莫過於戚如畫這新娘子。她是過來人,對這事兒可有經驗呢!
夜琴應了話,大步朝門外走。這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手上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
那女子衝戚如畫頷首,恭敬的說道:“夫人,纔剛侯爺擔心夫人捱餓,讓奴婢給您送些吃的過來。”
魏心凝聽到這話,抿着嘴兒朝戚如畫笑着戲謔道:“矮油,瞧瞧我這哥哥,想的怎麼這麼周到呢?”
戚如畫臉頰一紅,脣角也掀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珍珠上前將燕窩粥端到戚如畫面前,然後隨手給了那丫鬟一錠碎銀子和一把喜糖,纔開口打發道:“行了,你下去吧!這兒沒你事兒了。”
那丫鬟美滋滋的謝過戚如畫,低眉順目轉身離去。
前廳,魏逸軒端着酒杯穿梭於賓客酒桌之間,臉上掛着溫潤笑意,招呼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歸。
尹晟飛這時候拉住魏逸軒,大言不慚的問道:“姓魏的,你曾答應過本王、竇宵還有厲風,說你大婚之日允許我們前來放開了吃,放開了喝是不?”
魏逸軒點頭,“那是自然!美酒薄菜,敬請隨意,你們吃夠本兒算!”
他這個時候還沒料想到,自己一句‘吃夠本兒算’會給以後帶來多大的困擾!
但見尹晟飛啪的一拍桌子,興高采烈呼喊道:“好!魏逸軒,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尹老七在這兒先乾爲敬!”
魏逸軒舉起酒杯,也緊跟着乾了杯。
人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今日大喜,魏逸軒可不想自己醉醺醺不省人事被擡回喜房,錯過美妙的洞房花燭夜。
所以思來想去,他最終在賓客面前裝醉,然後被夜夕和夜離扶回了東院。
一進入東院地界兒,魏逸軒便生龍活虎,也不醉了,走路也暢快了。他吩咐夜夕和夜離照顧好賓客,然後美滋滋的朝喜房飛奔。
戚如畫這時候吃了燕窩粥,與珍珠、魏心凝正閒聊着,便聽到夜琴低呼一聲:“侯爺回來了!”
一擡頭,果然看到那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穿大紅錦衣,步伐穩重的謫仙男子。不是魏逸軒還能是誰?
他邁步走到牀邊,眼中早將除了戚如畫以外的女人們都給屏蔽的乾乾淨淨。
他就那麼柔情似水的凝望着戚如畫,然後癡癡地笑道:“娘子,你真美!我終於……終於娶到你了!”
戚如畫對於魏逸軒明顯有些語無倫次的表現,想要噴笑,但是沒好意思。
喜婆子這個時候走進來,吩咐夜琴將桌上的喜酒端過來,然後對魏逸軒和戚如畫說道:“侯爺,侯爺夫人,洞房之前還請喝下合巹酒。”
話音落地時,夜琴已經端着托盤走過來,盤子裡放着一個精緻的陶瓷酒壺,兩隻晶瑩剔透的玉杯。只見那兩隻杯子的底端用了長長的綵帶連在一起,並系成了同心結的形狀,寓意新人喝完這合巹酒後,永結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