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情意綿綿

145情意綿綿

劍布衣急變扣爲帶,一把將身邊的三千緊護在了懷中,擡眸緊張凝視着天際。

鬼邪身後血色祭司神翼在月色風聲下陡然一煽動,羽翼之上的血色急劇翻涌,一疊雙臂於胸前,雙手交叉,神翼之上全部血色迅疾透過相連的奇經八脈運轉而至雙臂,融於掌心中。

月色平靜下,眸色一肅,雙掌頓攜帶駭人血色於身前化運八卦天地玄靈之術。

見四周泛白雲氣盡緩緩幻化而成血色,劍布衣和三千眸色微變,這!來時大祭司四周並非如此!

鬼邪見時機已到,胸前雙掌轟然一聲同時揮向他和三千,另一道揮向夜空黯淡的九星。

無盡天峰頓生一道狂旋血色疾風,劍布衣和三千尚未及反應,身子已被血色旋風狂卷而起。天際一線的九顆尋常暗星突然綻放刺目光澤,隱隱透着一道一道的血色光澤,映照整個無盡天峰,遮蔽了傾灑天地的所有月色。

劍布衣和三千隻覺眼前刺目疼痛,不得提功護體,緊闔雙眸忍住。方纔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突然變小。未幾,便再也聽不見,只剩下一片無邊蔓延的死寂。劍布衣護着三千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天地異變仍然在繼續中,被血色狂卷的無盡天峰承受不住異力開始震盪不止,轟隆嗡鳴聲中,一道一道猙獰的裂縫撕裂着整個山體,漸漸現出了崩塌之兆。

瀰漫天地的血色中突然驚起一道金電霹靂,緊接着電閃雷鳴一道一道氣勁兒攜毀天滅地之勢崩塌了無盡天峰旁邊同高的一座無人山體,塌落的岩石紛紛傾塌向了一旁的無盡天峰。無盡天峰承受不住洪荒之力和其雙力衝擊,轟隆一聲,一半山體驟然坍塌墜入無邊浩海,霎時激盪起驚濤巨浪,地動山搖之聲一聲一聲震耳欲聾。

募得又是轟隆一聲,劍布衣和三千所站處山體驟然向下墜去。

鬼邪眸色一變,急揮出一道浩然掌力,拖住了欲墜的山體。

就在此時,天際陡現出一道金色血線貫穿整個九星,直指彎月之心而去。

血色瀰漫的夜空頓生殊異變化。

月前之空本平靜的血色開始如巨浪般洶涌波動,波瀾壯闊的血海中央緩緩旋轉而成一道急速吞噬周遭流風雲氣的巨大漩渦,其中緩緩瀰漫着無形無聲的氣息,僅僅散至漩渦之口便不再逸散,顯然是特意控制的氣息。

未來更強勢之祭司神翼之力,鬼邪感應到,刷的轉眸最後望了眼山體上的二人,腦中閃過與他們想見相言的一幕幕,嘴角勾了勾,雙掌頓提所有功力全數通過血色狂風灌注而入。

狂風受力驟然席捲着二人直向夜空血色漩渦而去。

眨眼間,二人已進入漩渦邊緣,鬼邪即撤去了支撐山體的功力,擡眸望了最後一眼漩渦中的二人

只感周身隔絕塵世的血色狂風微有鬆動,“一路珍重!”一聲凝着濃重囑咐關心情意的聲音輕輕飄入耳中。

劍布衣和三千聽到強撐着睜開了眼,透過血色狂風望去。

鬼邪是何神色已看不真切,騰空展開神翼的身子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過去之月,過去之人,過去之歲月。

“珍重!”

劍布衣和三千凝望着,悵然動脣說出,話音剛落,眼前陡然拂過一道更強悍之血光,霎時遮蔽了眼前所有景象,只剩下一片凝滯的血光。劍布衣和三千對視一眼,低低嘆息一聲,壓下心底莫名感傷,轉身望向了歸往未來的漩渦旋風。

眼前巨大漩渦瞬間吞噬了進入的二人,緊接着漩渦口旋轉着封閉,急速消失在夜空。

鬼邪,緩緩收起了身後神翼,繼續凝望着仍殘留有漩渦餘跡的夜空。

瀰漫的血色散去,漸漸露出了遮蔽的彎月。九顆連成一線的血色明星重新歸於黯淡,浮雲薄霧緩緩瀰漫而起,繚繞在靜謐閃爍的星辰之上,天地間所有的異變轟鳴之聲隨之停止,只有剩下的餘音迴盪在夜空之下。

良久後,

“鬼邪啊鬼邪,你難道真的不想要命了?”

一聲虛無縹緲的輕輕嘆息之聲隨風飄散在整個恢復寧靜的無盡天峰上空,

噗的一聲,白色祭炮身影募得衝夜空嘔出一口鮮紅,方纔施用功力凝滯在胸口的氣血頓時潰亂。

強抑翻滾氣血的鬼邪收回視線,不徐不疾從懷中拿出一條白色綾帕擦了擦脣邊殘留的血跡:“吾這裡尚傷身至此,你那處又該是如何之險?”

不過,若能達成一切心願,如此所爲倒也是大祭司之作風。

嘴角突然勾了勾,手指一鬆,鬼邪擡眸望向夜空中劍布衣和三千消失的地方。

一陣烈風霎時吹過,白色祭祀之袍陡然簌簌作響,沾血的綾帕陡然順風飄走。

鬼邪高立半空許久,緩緩收回了視線垂眸細想着信中所言之事。

未來現在過去,時空穿梭,

天之厲心疾加重導致命力散盡,病入膏肓已經蒼老垂死,伯父伯母的荒神之力也無能爲力,天之佛痛心欲絕,這一切……天之厲告知過他,他會扮戲小懲劫塵七人,這是演戲還是

……

夜色漸漸在風聲之中消逝着,不知不覺中,東方第一縷晨光噴涌而出,徹底褪去了夜色。

只覺眼前刺目,鬼邪微闔了闔眼,壓下不適,良久後才擡起視線。

天竟然亮了!

眸色凝着憂色,鬼邪身形當即一轉,袖袍簌響,飛身化光離開了無盡天峰。

不論如何,他現在該是回去異誕之脈告訴天之厲,劫塵、咎殃了。

暮色籠罩下的異誕之脈雙天寢殿,一聲壓抑又深沉的低吼伴隨着忍耐的呻/吟之聲落下,臥房中當即陷入一片靜謐。

良久後,

天之厲摟緊相纏在一起的懷中汗溼之軀,低沉出聲:“吾要告知你一事。”

天之佛貼着他懶懶動了動身子:“何事?”

聲音中透着一絲交/歡之後特別的微啞嫵媚。天之厲忍不住又扣住她的身子,深深吻了吻她的脣,這才緩慢道:“可記得那日爹孃所說心疾之事?”

“嗯!”天之佛不知他爲何突然說起,難道,眸色微變了變,急微挺身撫向他心口:“可是病又犯了?哪兒難受?”

天之厲見她眸底擔憂暗藏的歉意,擡手撫在她手背上:“莫急,先聽吾把話說完。”

天之佛一怔,凝視着他的眸色,點了點,“你說吧!吾聽着。”

天之厲見她如此緊張,幕然雙手用力強勢將她壓下困鎖在了懷中:“你躺在吾這裡,吾才能說出。”

還有如此說話的?天之佛見他眼底突然盛滿的柔情笑意,狐疑怔住,這似乎不是心疾所犯之色,他要說什麼?那日帝剎妶幽所言難道尚有隱瞞她之處?

天之厲一手輕撩起她散開糾纏在他身上的銀色髮絲,雙眸突然緩緩垂下,低沉道:“爹孃所言吾之心疾……”

天之佛心陡然提起,緊緊盯着他一眨不眨眼。

天之厲話音又頓住。

天之佛怔住,抵在兩人身間的手急推了推他胸口:“你之心疾到底怎麼了?一字也不得隱瞞吾!快點兒說!”

天之厲凝視着她微皺的眉心,不由擡手輕撫着她汗溼的背,吻上了她脣,交/接的脣齒緩慢傾吐這熱氣:“你爲吾忐忑不安,懸心着急的模樣,吾,百看不厭。”

這是什麼情形?天之佛眸色一愕,配合他吮/吻的脣募得頓住,傻乎乎瞪着他微微喘息:“你難道就只爲了看吾?”欲言又止又故作懸疑了好半天!

天之厲貼在她脣邊的脣忍不住爆出一陣的低沉的笑意,“嗯,算是!”

天之佛眉心一皺,死死盯着天之厲歡喜的眸色,募得暗惱張脣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脣。居然還敢嗯!

天之厲疼得嘶嘶了兩聲,急出聲笑道:“樓至,輕些!咬壞了可再沒有第二個!”

天之佛輕嗤一聲,睨着他的神色冷哼道:“要能咬壞也不至等到現在!如實交代,後半句未說之言是何?勿想欺騙吾!”

天之厲見她不聽誓不罷休,募得反轉身子將她壓在了身下,天之佛不料他如此,一愣鬆了口,天之厲終於逃脫了她之蹂躪,反把她死死困在了身下,低沉笑笑:“換個姿勢,吾繼續說!“

見他身下腫/脹又蠢蠢欲動,俯下的頭亦要吻她,天之佛募得歪頭,天之厲脣落空,吻下的脣險些落在枕上,聲音無奈一嘆,

“樓至!”

天之佛見他瞬間鬱結神色,斜過闔住:“不如實言出,妄想!”親她!

如此戲謔之中她又露着絲別樣的動人之美,天之厲戲謔半晌享受已足,低低笑了笑不再戲弄她,直言出聲:“樓至,吾心疾已愈。”

天之佛一震,刷的睜眼,直對他之視線直覺皺眉:“吾不信!”他不過想讓她安心!

天之厲當即逮着機會俯身吻住了她的脣,邊笑邊道:“爹孃那日可以當着衆人之面囑咐你心疾之事,是吾授意!”

這?天之佛皺住的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幕然皺得更緊:“什麼意思?”

天之厲黑眸淡笑,邊吮/吻着她的脣,邊將那夜與帝剎妶幽所言始末一字一句詳細說出。

不徐不疾的嗓音輕輕飄動,充滿了整個散發着曇花香氣和情/歡氣息的臥房之中。

“……事情始末如此……”

天之佛聽完愕然了良久,不可置信盯着他,好不容易纔輕撫向他心口說出聲:“你當真痊癒了?只爲讓他們心有餘悸,以後遇事不再輕舉妄動才騙他們?不是謊言?”

“樓至,是否爲謊,你能判斷。”天之厲輕吻着她的眉心到鼻尖最後停在了她脣間:“此事只你吾二人知曉。以後務必配合吾演好這場戲。”

天之佛不出聲盯着他的眸,腦際倏然疾閃而過什麼年頭,眉心陡然死死擰住,利聲道:“天之厲!你分明是想連吾一同欺騙!讓吾一併受懲擔驚受怕!”

天之厲募得咬了她脣邊一口,凝視着她的眼低沉笑道:“莫生氣,吾該洞房那夜便告知你。而且,依你對吾之瞭解,吾若要懲戒你,怎會如此簡單拐彎抹角之法。”

說着一頓,回味起方纔她那句話,眸底笑意陡然一深:“樓至!你如此言是承認自己對吾做錯了?”

天之佛瞥眼冷哼一聲:“沒有!”

見她如此又悶又略藏愧疚卻強撐氣結的眸色,天之厲心頭猛得一動,幕然摟緊了她,貼近她耳邊含住了她潮紅的耳/垂輕吮:“吾又想要你了!”

說罷不待她應聲,當即鬆開滑過她的面頰,吻住了她的脣深深吮/吸。

“答應配合吾!”

天之佛被他吻着的脣氣息亦有些悸動微亂,見他不依不饒,故作氣悶的眸色忍不住泛出絲好笑柔色,緩緩闔住了眸,擡臂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仰首吮/吻着他的脣:

“嗯!”

天之厲越發抱緊了她的身子,不假思索加深了這個吻。

交/疊的身子糾/纏着緩緩褶皺了身下錦褥。

淺淺的摩挲聲親暱得貼着二人肌膚髮出。

未到片刻,

本已歡/好高/潮過的二人氣息再次變得凌亂不穩。

溼潤交/融着他白/濁的私密陡然便又不受心神悸動滑出情潮涌動,滾燙着他本已堅/硬的腫脹。

天之厲下腹一陣強烈的緊繃,隨即不再忍耐,雙手再次扣緊了她的腰身,陡然一個蓄積許久勃/發兇猛的貫穿。

“呃嗯!”天之佛身子一顫,似歡愉似痛楚的急喘一聲,雙腿本能的勾緊了他的腰身,雙眸緊闔住,艱難粗重喘息着。

天之厲氣息亦開始失了節奏,一陣急促過一陣的粗喘濃重的熱氣不斷噴灑在她潮/紅的面上,悸動得她的體內越發情潮涌動。

許久後,

“天之厲……”

臥房內突然飄出一聲無意識的輕喚,

天之厲心頭一顫,暗幽眸色刷的暗紅,即將到最後一刻的身下驟頓,吮/吸着她的脣暗啞道:“再喚一聲!”

天之佛恍惚急促喘息出聲:

“天之……”

天之厲陡然沉身,兇悍直/頂/入花心。

“厲…呃嗯!……”

懷中之人驟出難耐高/吟,天之厲亦同時沉吼一聲,痙攣着摟緊了她的身子,埋首在她頸窩間。被她甬/道急劇收縮包裹的腫/脹痙攣着再次噴灑出了白/濁/,激得緊緻所在一顫,越發激烈的收縮着。

天之佛手指無意識地深嵌入了他背後繃緊的肌/肉中,身子緊貼在他懷裡沉浸在歡愉中本能的抽搐着。

天之厲情潮散去後當即運使王厲之氣融合荒神之力,繼續着每一日必須的內元塑造之舉。

半晌後,剛從情潮中回覆神智的天之佛納進功力便如往日般極快進入了深眠中。

天之厲小心抽離了身子,抱着她滑膩的汗溼身子轉身,讓她枕在了雌雄神獸比翼枕上,拉過錦被覆在她身上。

睡熟的天之佛無意識在枕間動了動頭,找了個她舒服的姿勢微埋半面入枕,側躺着身子蜷住薄被繼續沉睡。

天之厲凝視着她的睡顏,眸底不覺閃過絲寵溺笑意,轉眸望望夜色,小心翼翼撤離了摟着她的手,撥弄開擋在她鼻前的髮絲,天之佛覺癢癢翕動的鼻才舒服了些。

臥房中不久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身,緊接穿錦鞋之聲。

聲音停止後,天之厲已衣着整齊靜立在了牀邊。

見方纔蓋好的薄被眨眼間被她微動的身子滑落,滑膩白皙的肩膀瞬間□在被外,天之厲眸色無奈低笑一聲,又俯身將錦被邊緣拉起掖進她脖間。

與質辛一樣睡覺不安穩!曇兒這處倒是讓他省心不少!難不成這睡覺之事也有血脈之連關係?呵呵,如此說來,質辛是隨了她,曇兒隨了他。

天之厲細思不覺發笑,微動步子放下了牀左右兩邊的圍幔,轉身穿過臥房之門飛身化光離開了雙天寢殿,直往夜色籠罩下的威儀王殿而去。

夜風輕拂之中,未幾,人已現身殿內。

“大哥!”

“參見王!”

已提前接到那日咎殃傳信的元種七厲和擎念潮、擎思瑚、劍綾風和靜塵沙四人見他,微俯身行禮。

天之厲頷首,幾人立起身子望去。

靜塵沙單手拎着陶罐步前一步,俯身放在地上,看向天之厲:“一切皆按照王之安排進行,這是血傀師五臟,矩業烽曇已封印其中。”

天之厲冕袍緩動,走到王座上微撩袍擺坐下:“詳細說出,讓在場之人一聽。”

劫塵、魑嶽、克災孽主、貪穢、剡冥、咎殃和魈瑤刷的轉眸望向他。

“是!”

靜塵沙當即轉身向衆人,一字一句詳細說出那日共命棲所有情形。

“……最後佛火焚燒,便是那日燒燬寢殿的佛火。”

劫塵紅眸恨沉漸消,提到血傀師緊撫劍的手漸漸鬆開。

靜塵沙話音落後,劍綾風又補充道:“我們行到半途時,收到蘊果諦魂傳信,矩業烽曇卸去佛鄉審座之職,重入塵世修行,同時爲厲族那夜戰死之人超度往生。”

“嗯!”天之厲低沉出聲後轉眸看向漆黑粗糙的陶罐,翻掌凝功,席捲陶罐入手。

咎殃藍眸暗沉,沉哼一聲:“便宜了矩業烽曇。”

魑嶽見他手中陶罐,即出聲:“大哥,我們答應給予忌霞殤之雙手該如何?”

天之厲垂眸摩挲着陶罐,良久後看向擎念潮和擎思瑚:“雙手不能得,用此五臟代替。吾修書一封告知他不得不失諾之因。”

擎念潮和擎思瑚頷首:“我們會如實告知舅舅的。”

天之厲又轉向剡冥和貪穢:“此陶罐交予你們二人,擎念潮和擎思瑚兩位姑娘思鄉想歸去時,你們親自護送,同時將它帶去,還有另一封私信你們帶吾轉交他,吾有事需他相助。”

貪穢和剡冥微怔,大哥有什麼需忌霞殤幫助?他們兄弟還不能完成嗎?

天之厲見他們神色,淡淡一笑:“此事非忌霞殤不能成,等他看過信你們自知,無須費心猜測。除此外,你們還有何疑問?”

貪穢和剡冥一怔,急搖搖頭,應聲道:“大哥放心,我們一定辦妥。”

話音落後,擎念潮突然看向天之厲出聲:“吾和妹妹答應舅舅拿到血傀師之物便回去,現今已有,乘着今夜向王辭行,我們明日一早啓程。”

擎思瑚一怔,他們何時如此答應過舅舅?

貪穢微皺了皺眉,不解看着她的背影,她怎麼突然要如此早離開?

天之厲將幾人神色納入心中,黑眸微頓,看向擎念潮:“是否貪穢和剡冥怠慢兩位姑娘?”

擎念潮急出聲笑道:“王誤會了,貪穢和剡冥盡心盡力,吾和妹妹在此與在家並無兩樣。只是我們離家多日,也是時候回去了。從小到大,我們尚未與舅舅分開如此長時間,他雖口中不言,但牽掛難免。若以後有機會,吾和妹妹會再來叨擾。”

天之厲笑了笑:“既然如此,吾亦不強留二位。只不過還需你們再留一日,吾尚未寫信還有事待辦,後日再離開。”

擎念潮頷首:“嗯。”

一旁的魑嶽看向天之厲:“大哥,吾這次去苦境無意尋到了無封失去音訊多年的妹妹,打算過幾日帶她和小四去探訪,也乘此時辭行吧。”省得白日再打擾你們夫妻。

天之厲提醒道:“既多年不見,一時難以盡情,你和後無封將她請至異誕之脈。山部事宜尚需你處理,不能脫手太久。”

魑嶽頷首:“吾也有此意,這幾日吾將事情先交予魈瑤,讓她代爲處理。”

天之厲輕嗯一聲,起身看向衆人:“以後異誕之脈有何事都不得讓你們大嫂知曉,除非不費心神之事。”

劫塵衆人見他警告眸色,垂眸掩下眼底笑意應聲:“是!”

天之厲又轉向克災孽主:“修羅鬼窟和天閻魔城重建進展如何?”

克災孽主道:“已建成大半,再有三月便可全部竣工。”

天之厲又道:“開始進行魔部整合之事,將八部外其他妖族、魔族、修羅鬼窟和天閻魔城周圍之民全部歸入其中,具體事宜你與他化、斷滅商量進行,告之吾最後結果便可。”

克災孽主頷首:“是!”

“都離開吧!”

天之厲話音落後剛要離開,一直未怎麼說話的咎殃急出聲:“大哥,等等,還有事!”

天之厲黑眸轉向他,散去了周身闇氣:“何事?”

咎殃看了眼兀自佇立的劫塵,擡眸出聲問:“血傀師已死,大嫂也安然無恙,這接下來該輪到吾和劫塵的婚事了吧!大哥,何時爲我們舉行婚禮?”

天之厲見他眸色期待渴望,微微笑了笑,轉向劫塵:“你有何想法?”

劫塵看了眼急不可待的咎殃,暗歎一聲,看向天之厲:“斷滅和無幻尚未大婚,等他們之後再言吾和他之婚事不晚。吾也想與兄長商量後再做最後決定。”

大嫂沒復活時要等復活後,復活了要等血傀師死,死了還要等,咎殃滿心的期待頓成滿眼鬱結,無奈看了劫塵半晌,募得長嘆一聲看向天之厲:“就聽劫塵的吧!”

天之厲笑笑,轉身化光消失。

衆人這才緩步向王殿外走去。

劫塵見旁邊咎殃嘆氣聲連連,喚了聲:“咎殃!”

咎殃擡眸:“怎麼了?”

劫塵微動手從袖中取出一物,緊緊扣着手,擡起他的手,放入他手心中:“生辰之禮。”

咎殃一怔,眸色突然詭異得看着手中之物,生辰?今日?

劫塵見他眸色震驚不可置信,望了望天際月色,邊走邊道:“那一年,吾去江山美人亭尋你,你喝醉了躺在美人椅上睡着,吾給你蓋薄錦時你正好翻身,露出了身下寫了一半的手札,吾無意掃見其中內容。”

他身上蓋着的薄錦竟是她給他蓋上的?咎殃難以置信盯着她,這,她爲何不早說!兩千年前那時他剛發覺了對她喜歡之心,他那日爲何就沒想到是她?要想到他該高興死了!

劫塵轉眸看向他道:“你真實生辰該是今日。可爲何我們所知曉你之生辰並非是今日。此必然有原因,吾很想知道。”

咎殃見她從不顯露心緒的眸色中滿是關心之意,心中鬱結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原來每年此時她毫無緣由給他之物竟是此意!除了她身死後的那一千年,每年此日一直未曾斷過。

劫塵見他陷入回憶中不答,皺眉推了推他的胳膊。

咎殃回神,握緊了手中之禮,看向劫塵的藍眸不覺露出絲更濃的溫柔笑道:“原因吾現在不能說。父親有嚴令,只允許告訴成爲吾妻之人!”

劫塵怔住。還有這種事?爲何原因要改換生辰?

咎殃擡手將擋住她容顏的髮絲撥弄撩至她耳後,笑嘆一聲:“所以,只有你嫁給吾之後了。到時吾定然全部說出。”

劫塵皺了皺眉:“叔父居然有此嚴令?”

咎殃點頭繼續道出了另一個秘密:“你們所知道的他之生辰亦是假的。”

劫塵已有所心裡準備,當即狐疑盯着他問出:“那嬸嬸呢?”

咎殃頷首:“她是真的!”

劫塵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收回視線:“吾等着你以後說出!”

咎殃笑笑:“嗯!”

劫塵這才繼續一直要言之話:“咎殃,大嫂近一年內不能勞心,大哥又事務繁重,斷滅無幻二人婚事需人費心處理。”

咎殃知她解釋,當即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你推脫時吾已想到你有心向大哥請命負責此事。哎,每次總以爲能準備你吾婚事了,偏偏又有他事,方纔鬱悶些許罷了。你想做便去做,地部水部合併之事已進行得差不多,剩下之事有吾處理。大哥讓你處理的剡冥火部之事吾也可分擔。”

劫塵凝着他的紅眸微微笑了笑,頷首:“嗯!”

二人絮絮平淡卻也透着暖意的言語之聲緩緩飄散在夜空之中。

緩步落在衆人最後的克災孽主無意聽了些許,眸底不覺露出絲笑意,直到聲音消失,才收回瞭望着二人背影的視線,走着走着,想起了什麼,眼底笑意突然散去,擡眸悵然望向夜空。

吾現在很好亦很歡喜,聖鬘。

大嫂終於死而復生能與大哥團聚,質辛曇兒不必失了母親;

魑嶽與後無封尋到了失落數百年的親妹不久便能想見;

貪穢和剡冥有了各自心愛之人,只不過剡冥還是那股性子尤未發覺他之心思;

大姐和咎殃亦快要大婚,數千年之守護等待,大姐終於才醒悟了劍之外的另一番情意,咎殃小弟該是很高興;

只剩下魈瑤,不知她之緣分又在何處。

我們還多了兩個侄孫他化斷滅,眨眼間斷滅亦要婚娶。身邊親人全部都安好,吾已很欣慰,不知你和孩子現在怎樣了?若輪迴,你到了何處。吾該如何才能尋到你?

貪穢送擎念潮回到寢殿告辭後見她要關殿門,一直猶豫的眸色一凝,離開的步子陡然又回,擡手擋在了門間。

“念潮!”

擎念潮微怔,看着他笑問:“怎麼了?天色這麼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貪穢意有所指問:“爲何不多住幾日?”

擎念潮見他綠眸暗藏未出口的心思,耳根突然紅了紅,凝視他輕語:“貪穢,吾不可能一直這樣住在這裡!吾這次回去跟舅舅說清……”

貪穢募得才明白她之想法,綠眸涌出絲詫異的喜悅,陡然伸手將她的身子拉到了懷裡,緊緊抱住,下頜抵在她頭上:“此事你不必說,由吾去,是吾愚鈍了!”

擎念潮一怔後放鬆了身子倚在他懷裡,紅着臉點了點頭。“嗯!”

第二日日中之時,鬼邪回到了異誕之脈直往劫塵寢殿飛去。

“兄長!”

正與劫塵在一處的咎殃見跨入門中之人,一怔後募得出聲:“你可終於回來了!”

鬼邪見劫塵同樣望來的關心神色,笑了笑:“吾也沒離開幾日。”

劫塵皺眉:“杳無音信六日叫沒幾日!”

咎殃微帶絲凝重出聲:“守衛回稟,劍布衣和三千乘着半夜偷偷摸摸離開,伺人言他們給你留了信,你看信後緊接着消失不見。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吾怕大哥掛心,暫時先隱瞞了此關鍵處。”

鬼邪見他們二人擔憂神色,淡淡笑了笑:“別這麼愁眉苦臉的,你們兄長吾好得很,沒發生什麼事,只是去送劍布衣和三千回家。”

咎殃一怔,見他眸色認真,募得錯愕道:“回家?”就回個破秋鳴山居,你個窮酸布衣,用得着半夜偷偷摸摸走嗎?大哥雖然說要留你們在厲族重用,但也並未強求!

鬼邪頷首:“是,回家!”

劫塵蹙眉:“回家需要你送?他們和你並非很熟。”

咎殃頷首,直言不諱道:“要送也得是吾送啊!兄長,還有個問題,他倆爲何偷偷摸摸半夜走?那個窮酸布衣給你留什麼信了?信裡面可交代清楚了?那日找不到他,吾猜測他可能回去秋鳴山居,已經先派人去看了。”

鬼邪幕然笑出了聲:“那人回來沒有?”

咎殃搖頭:“尚未!”

鬼邪帶着笑意不假思索道:“秋鳴山居肯定沒人。你所派出之人空走一遭,他們二人之家不在秋鳴山居。”

咎殃一怔,皺眉:“難道他們回去劫塵師父所在之地?”

鬼邪笑着繼續搖頭:“非也。”

劫塵紅眸一凝,當即起身走近他:“不必故作神秘,你和他們到底做什麼事去了?是否是大哥吩咐之密事?回家?回家無非託詞!”

“等等!吾渴得厲害!喝完水再說!”鬼邪說罷,走到石桌前,拎起冷熱適宜的茶壺到了杯茶水仰頭一飲。

劫塵眸色一怔,這才注意到他嘴脣有些蒼白乾裂,責怪自己大意,當即走過去又給他倒了一杯。

鬼邪笑笑接過:“無事,別露出這幅樣子,就是連着趕了六日路沒喝水而已!”

劫塵和咎殃不再說話,直到他喝水喝得慢了些,纔出聲:“現在說吧。”

鬼邪微撩白袍衣襬,坐在座椅上,露出絲戲謔詭異的神色看向二人:“他們之家該是在異誕之脈。”

說罷不理他們擰住的神色,從懷裡拿出那日之信遞到他們面前忍笑道:“先別急着否認,來,小妹,你和咎殃坐在那兒看看這封信!答案全在裡面。一定要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咎殃和劫塵見他怪異眸色,渾身頓時不自然的動了動,狐疑擡手去接。

鬼邪突得又縮回了手,眉毛一挑示意咎殃:“去關好殿門!”

劫塵右掌當即揮功一掃,哐噹一聲,敞開的殿門緊緊閉合,見他開口又要言,左手紫袍一甩,雄渾功力驟然籠罩整個殿門,隔絕了寢殿內外。

鬼邪滿意笑笑,這才伸手重新遞出去已經被他藏起錦囊的信。

再次強調:“一定要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咎殃接過凝眸一看信封,“大祭司親啓!”這確實是劍布衣的筆跡!

劫塵亦認出,接過咎殃遞過來的信封。

鬼邪見他們二人站着,當即起身拉着他們倆坐在了挨着的兩個座椅上戲謔笑道:“着急什麼,坐下看!”

咎殃沒抓緊摺疊在一起的信,信紙陡然落地,剛俯身要撿,鬼邪已笑着撿起交在他手中。

咎殃這才緩緩打開,轉眸看向劫塵:“你先看吧。”

劫塵出聲:“無礙,能看清,一同看吧!”

咎殃笑笑,隨即斜着身子靠近她,將信紙雙手捏着展在二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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