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雙雙對對

渡佛成妻[天厲X天佛] 149雙雙對對 四庫書

“娘!你怎麼只吃青菜?給你個雞腿兒!”

見質辛手中拿着雞腿亮晶晶的黑眸期待看着她,天之佛眸色閃了閃,掃見天之厲停下竹箸戲謔看着她,輕咳一聲微笑:“你吃吧!今日雞腿兒少,娘不吃了!”

質辛一愣,回眸掃向桌上,尺徑圓的瓷盤中還有數十個,難道娘怕自己不夠吃?一定是這樣!轉眸又看向天之佛,把雞腿又往她跟前遞了遞,嘿嘿一笑:“爹嚴令我每日只能吃兩個,還多着呢,娘,你吃吧,雞腿兒很好吃的!”

天之佛僵住,盯着眼前之物,抽了抽嘴角,雙眸急速一閃,看着他繼續找理由:“你吃,娘不喜歡雞腿兒上的雞腿兒味!”

質辛愣住,微愕盯着天之佛,撓了撓頭,雞腿兒上不是雞腿兒味還能是什麼味?最香的就是雞腿兒味了!難道是像他只要青菜上有雞腿兒味就喜歡吃了?

這好辦,質辛想通了,舒展開眉歡喜一笑:“娘喜歡青菜味,下次就讓膳食坊把雞腿兒做成青菜味的!”

天之佛一噎,急僵硬扯了扯嘴角,還得換個藉口,擠出絲笑:“質辛,吾其實是不喜吃雞腿兒!只要是雞腿兒,不論何味都不喜!”

這怎麼可能?質辛不可置信瞪大了黑眸,驚呼出聲:“娘怎麼會不喜歡雞腿兒啊?雞腿兒這麼好吃的東西!”

這!若告訴他她不能吃,他肯定又問爲什麼不能吃,等她解釋了,他定又繼續問爲什麼修行者不能吃,爲什麼戒律規定不能吃,爲什麼戒律要規定?爲什麼她要遵守戒律?……這問下去,永無盡頭!

天之佛看着質辛天真黑亮的雙眸,抽了抽嘴角,隨即夾起一片不是雞腿兒味的青菜放入他碗中,緩緩解釋:“就如你不喜此物!娘不喜雞腿兒,快用膳吧,飯菜要涼了!”

呃!是這樣?質辛愣了愣,仔細想了想才大概明白,便直接把雞腿兒放進了她碗中,端起自己的小碗,笑眯眯道:“那娘少吃一點兒,我不喜歡青菜但還是會吃的!爹說吃這個不吃那個對身體不好!”

說罷不再看她,不假思索夾起青菜塞入口中,小嘴慢慢咀嚼着咽入肚子裡。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眸色怔住,錯愕盯着碗中突然多了的雞腿兒,手中竹箸一顫後僵住,這要怎麼辦?

耳旁驟然響起天之厲專門看好戲的低沉笑聲。

天之佛眉頭一皺,刷的斜眼瞪了眼他,幸災樂禍!

天之厲毫不避諱的笑着點了點頭,密語:“今日吃與否自己決定,不過,爲人爹孃該要做好表率!不然以後如何教導質辛?他方纔所言食此不食彼對身體不好,你也該明瞭!”

天之佛僵住,爲難收回視線看看桌上碗中的雞腿兒,又皺眉看看質辛!難道破戒?

過往終非似言語那般易斷!天之厲黑眸一閃,乘着質辛不注意,身子靠近輕摟住了她的腰,密語低沉道:“身爲吾得那日,你已破了戒!如今你是吾妻樓至韋馱,而非天之佛,那日聖靈熱泉所言吾記得清清楚楚。難道你又想要食言?”

說罷即拉開二人距離,繼續泰然自若用膳,幽深的黑眸不時掃過她。

天之佛聽了一怔,才幕然反應過來自己潛意識中一直仍有的執念,這些已成習慣多時,平日根本不會注意到,若非刻意提到,便一直如此下去了。

天之厲見她神色恍然變化,幽深眸底這才閃過一絲安心,心頭微鬆垂眸繼續用膳。

天之佛恰好擡眸,卻不料看到了他離聖靈熱泉那日已許多日未曾再見的不安神色,一怔後才知他方纔爲何刻意那般提醒,不由低低暗歎一聲,到底如何做才能讓他對她徹底安心?

質辛吃完青菜擡眸見她還不吃,黑眸鬱悶,急催促:“娘,你趕緊用膳啊!別看爹了,爹又不能當飯吃,要不然雞腿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天之佛見天之厲對他之言甚不認同陡然皺眉,心底澀憂散去些,微笑了笑,轉向質辛:“你爹確實不能當飯吃!吾嚐嚐質辛給孃的雞腿兒是什麼味!”

質辛急興奮盯着她:“娘趕緊吃一口!真的很好吃!”

天之厲也停下了手中竹箸,擡眸凝視她動作。

天之佛見他們父子仿如看何稀奇之物的神色,好笑閃了閃眸,夾起雞腿兒垂眸,啓脣輕咬了一口。

幾萬年來第一次嘗此味道,脣齒間有些不同以往之感,天之佛眉心微動,緩慢輕嚼着。

質辛見此黑眸泛亮,小嘴不禁一動,嚥了咽讒涎,好吃吧!好吃吧!

天之厲見她吞嚥下去第一口後微有些蹙動的眉心,黑眸一凝:“樓至!”

天之佛擡眸詫異笑問:“怎麼了?”

天之厲伸手夾住了她竹箸間的雞腿兒:“你不習此味,初嘗一口便可,日後再漸漸多食。”

天之佛一怔,沒想到他看出來,盯着被咬過的地方直覺出聲:“剩下的怎麼辦?”不用盡便算是浪費!

天之厲當即夾過放進了自己碗中,對上她爲難的眸色低沉笑笑:“吾吃!”

說罷用竹箸撥弄撥弄雞腿兒,露出她咬過的地方啓脣便大咬了下去。

天之佛見他故意如此,心頭竟莫名有一絲悸動之感,面容微覺發熱,不由細細凝視着他啓脣闔脣吃得十分香甜的神色。看他食此倒比她方纔所食更覺美味滿足!

質辛一愣,震驚着急道:“爹,你不能搶孃的雞腿兒,你要吃我再給你夾一根啊!”

天之佛這才收回凝望的視線,輕笑擡手輕撫了撫質辛的頭:“吾不喜它,只能吃一點兒,飯菜不可浪費,是娘讓你爹幫忙吃掉的,明日再記得給娘夾一根!”

呃!原來這樣!見天之厲突然睨向他極爲不滿的神色,質辛眯眼嘿嘿一笑,急忙伸出竹箸又夾了一根放進他碗中:“爹慢慢吃!明日我也給爹夾一根!”

“嗯!”天之厲沉聲後,這才滿意垂眸繼續用膳,天之佛看出他故意逗弄質辛,低低笑了笑,端起碗,夾着青菜繼續吃着。

半晌後,

“娘!這是你最愛吃的菜!”

天之佛笑笑,夾起他放進碗中的青菜:“嗯!”

“爹,你不能只吃肉,這是娘最愛吃的菜,你吃點兒!娘喜歡吃,那味道一定很好!你也要喜歡吃!”

“質辛!”天之厲陡然沉聲,擡眸看他:“吃飽了到殿外玩會兒消食,半個時辰後睡覺!”

他等得的就是這句話!果然還是這個辦法管用!質辛黑眸一亮,當即撲通落地興高采烈往外跑去。“是!”

天之佛和天之厲目送他出去後,不約而同對視一眼,突然皆露出絲無奈又好笑眸色,搖搖頭收回視線,各自安穩用膳。

這個質辛!不知曇兒長大又是何性子!若也是如此,有得他們越發費思鬥智了!

苦境,貪穢和剡冥順利護送擎念潮、擎思瑚姐妹回到了住處。擎念潮將天之厲所修書信交予了忌霞殤。

忌霞殤看過擎念潮手中信後,看向貪穢和剡冥笑道:“天之厲客氣,要血傀師雙手也只因他對師妹兩女歹毒心思不除,怒氣難消而言。有五臟祭奠師妹妹夫更好!”

貪穢綠眸一凝,頷首:“吾回去轉告大哥!”

剡冥走近他所坐之處,放下用功力封印的陶罐:“全在裡面。”

忌霞殤凝視陶罐,腦中不由想起他剛入師門時,他悉心教誨之事。

那時師徒之恩,師兄妹師兄弟間一番和樂切磋所學之藝,共思爲正道義事,是何等快意浩然。如今,他們陰陽之別,七零八落,活着的只剩下他,心底黯然,不由垂眸輕嘆了一聲。

世事造化,人心之變,悲喜莫籌。終於死了,卻仍只有一片殤然蕭索,死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出現在眼前!

擎念潮和擎思瑚見他蕭索神色,心頭詫異,走近一人搭住他一肩:“爹孃大仇得報,舅舅該高興纔是,爲何要嘆氣!”

一旁的鶴舟轉動着手指間的紅色錦囊,輕嗤出聲:“你們的舅舅又犯老實人的毛病了,現在正念及血傀師曾經的師徒之恩,爲他之死傷心!”

擎思瑚信以爲真,眉心擰住,急出聲:“舅舅,你忘了是誰險些取了你的性命!”

擎念潮知曉鶴舟平日隨性言語,所言縱使半真半假,微拉了拉擎思瑚笑語:“別上了叔叔的當!”

擎思瑚一愣:“上當?”

鶴舟輕笑出聲,掃過她們兩姐妹:“果然還是吾的小思瑚可愛!小念潮總是不上當,吾的樂趣少了一半!”

擎思瑚當即瞪了他一眼,擎念潮抿脣一笑。

忌霞殤這才擡眸,掃了眼鶴舟看向擎念潮和擎思瑚溫和道:“一時想起你們爹孃和諸位師弟了!”

擎念潮和擎思瑚微怔:“舅舅!”

忌霞殤笑笑:“不必如此!吾無事!”

貪穢這才又繼續出聲:“大哥還有一信要吾轉交給你!他特意囑咐吾告知,收到信時便當着我們幾人之面一覽。”

說罷翻掌化出信封。

忌霞殤微詫,當着他們幾人之面?擡手接過,當即撕開信封,掏出了內中寫滿字跡的信紙。

“忌霞殤……”

幾人靜靜等待了一炷香的時辰。

“……你若答應吾和樓至代替他們之提親,便將此信內容讀出,讓貪穢和剡冥知曉。”

忌霞殤看信後一如既往的平靜,掃了眼擎念潮和擎思瑚各自神色。

貪穢綠眸微閃,難道大哥信中所言與她們有關?

若有所思後,忌霞殤起身將信遞予鶴舟:“你看看,吾是否該答應!”

哦?有什麼事如此難決?鶴舟好奇接過後,細細看去。

片刻後,

“哈哈!”

一聲極爲暢快的大笑聲驟然在靜謐的房內爆出。

擎念潮和擎思瑚微怔,有何事叔叔如此歡喜?

忌霞殤瞥了他一眼。

鶴舟半晌後才停下笑聲,拿着信還給忌霞殤,眸底帶着欣慰喜悅道:“老實人,關鍵時候切莫犯糊塗,小念潮和小思瑚的終身大事,趕緊答應,大喜事啊,爲何不答應?貪穢和剡冥如此佳婿,錯過實爲可惜。”

忌霞殤盯着他看了半晌,鶴舟笑意不改,死勁兒點頭。“快答應!別猶豫了!”

貪穢和剡冥不可置信一怔,大哥信裡竟然爲他們提親!

擎念潮面色紅了紅,下意識看向貪穢。

貪穢本就不甚流露心緒的綠眸中也忍不住露出絲驚喜,恰好望向了她,二人對視間,綠眸中一絲潛藏不住的喜悅蔓延。如此他便能更直接言他和念潮的婚事。

剡冥雖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想法,但心底瞬間涌起的暖喜他卻是清清楚楚。

擎思瑚有些愣神地看向剡冥,嫁給他?這!這!這是什麼情形?

剡冥覺察到她之視線,回眸一看。

對上他發怔的視線,擎思瑚雙眸莫名的更愣,思緒一時擰住。

突然腦中閃過那日雙天大婚時她被他無意壓在身下那一幕。擎思瑚心彭得一跳,陡然加快,急收回不自然的視線,微轉身避開他的視線,摸摸發熱的臉頰,這是怎麼回事?她真要嫁給他?她爲何要嫁給他?

剡冥見她神色,竟似心有靈犀竟也想起了那日之事,雙眸不自然閃了閃收回,火紅袖袍中手指有些緊張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鶴舟看着仍在猶豫的忌霞殤,急擡手拍了拍他的肩,眼神暗中示意讓他看看擎念潮和擎思瑚的神色。

忌霞殤無奈搖搖頭,對着鶴舟點了點頭,便照信中所言。

鶴舟這才鬆開他的肩,含笑看向四人:“天之厲要求將信中內容讀出讓你們知曉。”

忌霞殤隨即轉向貪穢、剡冥、擎念潮和擎思瑚笑道:“天色不早了,你們都坐下,不必站着,聽吾讀完信,便都回去休息!後面之事,吾再安排。”

四人頷首,微有些緊張欣喜入座到與正座相對的側座上。

忌霞殤坐在正座,雙手拿信,最後看了眼四人,開始讀信。

“忌霞殤……吾弟貪穢和剡冥品性文武如何,你幾番接觸定已有所定論,吾不贅言他們此處,只言一事,他們二人傾心於你兩名外甥女,吾特意修書爲他們提親,異誕之脈澤部和火部作爲聘禮,歸於你兩名外甥女統領之下,若貪穢和剡冥做出不忠不情之事,異誕之脈定驅逐二人出境,吾雖爲大哥,但絕不偏庇!兩名弟妹繼續統領澤部和火部,吾爲他們另擇佳婿!”

鶴舟聽到此,募得大笑一聲,轉動着指尖紅色錦囊,好笑斜睨着面無表情的貪穢和剡冥。

擎念潮和擎思瑚不料平素肅然的天之厲會如此說,微怔後,不由露出絲笑意。

忌霞殤眸底閃過絲微不可見的淡笑,繼續往下讀:

“上述自是假設,貪穢和剡冥自不會做出此等事。”

原來如此!貪穢和剡冥驟然嚴肅的面容才微微放鬆,他們又豈會是那種人!方纔還詫異甚瞭解他們秉性的大哥爲何如此言。

“忌霞殤,厲族之人非如苦境。忠之一字,君民家不分,無情無忠於家親之人,文武高全,吾不用之。”

擎念潮和擎思瑚聽到此處幕然出聲道:“舅舅,叔叔,這我們深有所感,天之厲和緞君衡、鬼邪、劫塵、貪穢他們處理政務時,日日都讓我們參與,厲族各處我們都去了解過。”

忌霞殤看着爲厲族言語的二人,眸底閃過絲微不可見的好笑,還沒嫁去,心倒已有所偏。

擎念潮心思細膩,發覺他之眸色,耳根微紅了紅,擡眸看着他道:“這些事舅舅定然知曉,不然當初不會相助天之佛,更不會中途放棄除去厲族之人。”

擎思瑚當即笑着頷首:“姐姐說的對!”貪穢和剡冥在異誕之脈時跟她們說過過去所有事。

貪穢和剡冥眸色不自然一閃,大哥,你前面已說不贅言,現在這居然還拐彎抹角是在誇他們,忌霞殤肯定看出來了!

忌霞殤見擎念潮如此回答,感慨笑了笑,此女最像珊瑚,思瑚性子倒多像海潮,隨即刻意掃過貪穢和剡冥繼續讀:

“若願成就此兩門親事,擎念潮和剡冥、擎思瑚和貪穢之婚禮由你在苦境先行操辦。擎海潮和擊珊瑚是兩名弟妹之父母,剡冥和貪穢應當於此敬兩位。回到異誕之脈後,吾再行爲他們操辦,屆時誠望你至,婚事費金多少,吾如數備好。暫以貪穢之銜月金蟾佩劍和剡冥火輪戩爲聘。你若答應吾和樓至代替他們之提親,便將此信內容讀出,讓貪穢和剡冥知曉。”

擎念潮、貪穢、擎思瑚和剡冥全部僵在了當場。

貪穢皺眉以爲是聽錯了力持平靜看向忌霞殤:“大哥信中言,吾所娶之人是……”

鶴舟當即接過他的話笑道:“是思瑚!吾也覺得你和思瑚在一起甚好,實爲天賜良緣!”

貪穢眸色驟變,騰得起身轉向忌霞殤:“吾要娶之人是念潮,而非擎思瑚!先生是否一時看錯?”

忌霞殤怔住,眸底笑意也突然散去,當即垂眸又特意一看,半晌後才擡眸笑道:“天之厲信中所言確實如此,吾也囑意你與思瑚,剡冥和念潮相合,兩月之後便是吉日,吾準備些時日,倒時爲你們四人操辦婚事!”

見他眉心依然緊皺,將信紙平靜遞給他:“你可以自己看!”

貪穢盯着信,綠眸僵住。大哥不會寫錯!忌霞殤也不是大意之人!難道是大哥誤認錯念潮和擎思瑚,以爲他喜歡之人是擎思瑚?

他明日便趕回去和大哥表明!讓他重下命令。

忌霞殤掃了眼沉默不語的四人,轉身拿起桌上的信封,掏出其中天之厲封印放進去的王戒:“貪穢和剡冥,看到此物,你們改知曉是何意!”

貪穢和袖中手指緊捏的剡冥擡眸,眸色陡然一變,王令一出,永不得更改!

本以爲還有所轉圜立起身子的擎念潮面色刷的蒼白,身子突然晃了晃,她在異誕之脈知此王令之意。

貪穢見到急提步扶住了她的身子:“念潮!”

擎念潮蒼白着臉,微避開了他的胳膊,苦澀一笑:“無事!”

貪穢被她避開的胳膊僵住,緊皺眉心盯着她垂下的雙眸。

擎思瑚見此心裡莫名難受,急看向忌霞殤:“我不喜歡貪穢,姐姐才喜歡,舅舅,我不要嫁!”

剡冥心緒紛亂,面色看去卻依然平靜,看向她出聲告知王令意義:“大哥命令一出,我們必須完成。命令完不成,永不得回異誕之脈。”

擎思瑚本就着急,瞬間誤會他告知之意,見他面色波瀾不興,分明對她,顧不得釐清心理感覺,又急又怒:“那你就娶姐姐!你個混蛋!我告訴你,我和姐姐都不嫁!你和貪穢做春秋大夢去!你們的命令關我們什麼事!愛回不回去,願到哪兒娶就去哪兒娶!跟我和姐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忌霞殤和鶴舟眸色陡然肅重,信紙驟然被暗怒褶皺捏進掌心,擰眉看向貪穢和剡冥:“天之厲和你們到底何意?念潮和思瑚容不得你們如此戲弄!無誠無心,草率玩弄,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以後也不必再提!念潮和思瑚從此和你們沒有任何瓜葛,你們可以離開了!”

說罷,揮功將天之厲王戒打向貪穢:“帶回去!”

擎念潮眸色微變,急壓下面色的蒼白,力持平靜看向忌霞殤道:“天色已晚,舅舅教導我們待人以禮,撇開今日之事,在異誕之脈吾和妹妹處處受禮遇,我們也不能失禮於人!”

忌霞殤皺了皺眉,紅色袖袍微動,見她深得他君子之風所傳,眉心稍展,看向貪穢和剡冥:“回去轉告天之厲,多謝他對念潮思瑚之招待。明日用過早膳後你們啓程!”

說罷忍怒氣捏緊了信紙和信封轉身向房外走去,鶴舟看着四人嘆息一聲,隨步離開。

擎念潮看着二人還有幾步將跨出房門,方纔強裝的冷靜散去,面色反比剛纔更加蒼白,微有些輕晃艱難提步跟去,澀然垂眸未再曾看貪穢一眼。

舅舅方纔一言既出,已是絕無可能再更改。天之厲此信命令更是板上釘釘,貪穢和剡冥不能違命,他們也不會違,她亦未想要貪穢違命。依令行事,這不可能。不過不娶她們,他們或許可以回到異誕之脈。

卻不料,

剛跨出一步,身子驟然被一股熟悉的強勢之力控制,

貪穢緊摟住她輕顫發涼的身子壓進懷裡,垂首吻了吻她蒼白澀然的額際,一手提功壓制她掙扎的身子看向正要跨出房門的二人沉聲道:“念潮已是吾的人,懷了吾的孩子!不管你們是否同意,吾都要娶她!”大哥那裡他不能不忠,厲族密法中,他可以用此命與王交換此次違令之機會!在可能需要他之命爲事前,他該要盡力提升功力修爲,竭盡全力爲念潮也爲大哥留住這條命效忠!

懷裡掙扎的身子聞言一僵陡然停止了掙扎。

念潮絕不可能揹着他們做出這種違逆之事,忌霞殤和鶴舟難以置信,驟然停下步子,回身厲色:“把你方纔之言重複一遍!”

貪穢一手輕撫向靠在他懷中的擎念潮腹邊,擡眸肅然看向二人:“念潮有了吾的孩子!以後她是吾妻。多謝舅父多年撫養!等兩月後她腹中孩子穩下,吾帶她回異誕之脈,向大哥請違命之罪,迎娶她。”

忌霞殤眸色嚴厲,募得盯嚮明顯身體有些不舒服輕微犯嘔的擎念潮強:“告訴舅舅,他所言是否爲真?是不是他強迫於你?”

擎念潮募得闔眸,一滴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微動身子徹底埋進了貪穢懷中,貪穢輕撫她的背安撫:“一切有吾!吾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委屈。”

如此依賴的動作,根本不必再言。

忌霞殤眸色瞬間冷沉一片,表面看上去卻極爲平靜。

鶴舟眸色微變,急先發制人一把凝功死扣住忌霞殤的胳膊向外拉去。這個老實人,越平靜表示他怒氣越大!貪穢,你吃了雄心豹子膽!老實人一般沒脾氣,對任何人都敦厚爲禮,唯獨這兩個外甥女不能受委屈!你怎麼就敢做下如此之事!

“你們今晚好好休息!吾和老實人先行一步!”

自聽到此消息就傻了的擎思瑚突然被咣的一聲關門聲驚醒,疾步走向貪穢和擎念潮不可置信道:“你們什麼合歡的?姐姐,你有了小孩子怎麼不告訴我?”

說着便要伸手摸向她腹部。她和姐姐看過叔叔藏書室中這些書的,有小娃娃就是這麼回事!

擎念潮聞言耳根頓時燒紅,手指不由揪緊了貪穢身上的綠袍。貪穢摟着她垂眸,沉默不語。

剡冥驟然才從思考中回神,眸色閃了閃,急伸手扣住她的胳膊:“莫打擾四哥和你姐姐!”方纔見他們二人情形,難道他許多時日煩躁不穩心思竟是和四哥一樣原因?

擎思瑚本被轉移的心思驟然又回,想起方纔他所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死勁兒撇開他的手:“誰讓你對我動手動腳!”

剡冥怔住,手下意識一鬆,擎思瑚不料他當真放開,愣了愣,心頭怒氣蹭蹭直竄,橫眉倒豎氣極怒道:“你真是個大混蛋!剡冥!”

罵完後怔住,又想不通爲何心理難受生氣,胸口憋悶哽住,擎思瑚雙眸一紅,眼淚倏然奪眶而出,怕被房內三人看見,急垂眸猛踩着剡冥的腳,奔向黑漆漆夜風呼嘯的房外。

剡冥眉心緊皺在了一起,胳膊僵在半空,怔怔看着她背影消失。她到底爲何生氣?

一旁的貪穢突然擡起頭看向剡冥沉聲:“立刻追去!”

“嗯?”剡冥愣了愣,不解他爲何這麼說。

貪穢綠眸無奈,驟然一掌功力推向他背後:“若想娶她就趕緊追去!”

擎念潮擡手擦去眼底淚水,擡眸看向皺眉的剡冥:“別管她爲何生氣!你該知道她怎麼會高興!高興後她自會說出生氣原因!你猜不出來的!”思瑚從小便是如此。

話音落後,剡冥已被貪穢掌力推到了門邊,募得才反應過來擎念潮話語何意,急忙奔了出去:“思瑚,吾陪你練功!”

擎思瑚急奔的步子驟然停住,嗖然拔下了頭上珊瑚,回身咬牙厲色:“吾今日非把你打趴下!”

剡冥見她願理他了心頭舒服些,急隨她飛身而去認真道:“你高興就好!”

貪穢看他們走遠了,才徹底散去控制擎念潮身體的功力:“你舅舅性情正直,言必出行必果。方纔情形下,吾不得不行此極端之法。他縱使心理反感,也還有轉圜餘地。原諒吾方纔控制了你的聲音。”

“無礙!”擎念潮發白的面色已好了些,擡眸凝向他輕語:“吾知你想什麼,所以才配合你,只是你如此,豈不是讓舅舅更生氣!”

貪穢從她袖中抽出她常用的絹帕,爲她擦去眼角殘淚:“吾願選生氣而非毫無希望!”

擎念潮看着他擰眉肅然決斷,不知爲何方纔緊繃的心一鬆:“舅舅這裡尚有轉圜,他知你吾如此,遲早會同意我們婚事。只剩下你大哥那裡,你也不必爲難,舅舅爲我們操持婚事後,吾隨你回異誕之脈,能與你在一起便可,異誕之脈無須大婚。”

貪穢見她如此果決,綠眸露出絲從不輕易顯露的情意,摟住她的肩嘆息道:“此事不必擔心,吾有兩全之策。異誕之脈婚禮必須有!”

擎念潮見他眸色篤定似確有辦法,詫異問道:“如何兩全?”

“這涉及厲族秘法!”貪穢凝視她說着一頓,突然微露出絲淡笑:“等你吾大婚後,吾才能告訴你!目前只有元種八厲、大祭司和緞君衡、大嫂、二嫂知曉。”若現在說出,她定然不會同意,

擎念潮怔住,聽出他言外之意,面色微紅了紅:“哦!”

二人一時無聲,片刻後,擎念潮募得擡眸,微紅臉問:“吾又沒有孕,這怎麼辦?”

一直思緒甚清的貪穢驟然怔住,定定看着擎念潮半晌。

擎念潮推了推他。

貪穢這纔回神,輕咳了咳:“以後再應對!吾印象中大嫂二嫂,三個月前該是看不出來!”

擎念潮微垂眸,不好意思猶豫低語:“萬一舅舅請個大夫來,我們必然泄露……”

貪穢眉頭微皺了皺,想想道:“明日吾去尋個大夫問清有孕脈象是何,功力或許能造出假象,吾到時候陪在你身邊,可以不讓你舅舅發現。等我們婚事後,吾再向他賠罪!”

擎念潮微微點了點頭,暫時也只能這麼辦。

夜色籠罩下的異誕之脈,掠過一陣詭譎的窸窸窣窣聲,不似衣物不似風吹枝葉,聽之帶着一絲絲毛骨悚然。

“自己現身,吾把你打殘了拖出來,吾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老樹妖!”

正站在寢殿頂納涼觀望月色的咎殃,實在對這突然出現的惱人聲音不願再聽,驟然站起,雙掌凝功,睥睨望向苑內一角。

漆黑的蔥蘢林花間聲音戛然而止,緊接着一聲仿如玉石相擊的清朗嗓音傳出,

“吾不老,至少比你年輕,咎殃!沒想到這裡是你的寢殿,告訴吾魈瑤的寢殿,或者天之厲的寢殿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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