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 155姻緣之亂
入夜的異誕之脈雙天寢殿籠罩在一片寧靜中,曇兒在臥房中睡得恬靜香甜,唯有側殿中的臥房卻還不時傳出不願入睡的嬉笑聲。
殿門突然吱呀一響,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他們是否入睡?”
“呃…沒…睡…沒!”
“哦?你先出去吧,吾進去看看!”
“是,王后!”
熟悉的腳步聲又起,而且越來越亮越來越清晰。
臥房內響聲驟然驚止,
娘怎麼來了!質辛和無淵在牀上亂跳的身子一震,嚇得急掀開錦被,刺溜一聲鑽進去躺好,把被子拉起蒙在頭上闔住小眼,做出安睡假象。千萬別被娘發現這麼晚了他們還沒睡!
天之佛腳步一直未停,卻在臥房門邊時刻意頓住了步子,擡眸向牀邊望去。
牀上兩人腦袋半露在被下,蜷縮的小身子一動不動,鼻息似有似無,沉沉睡着。
可惜,她若忽視錯亂的呼吸,外加嘭嘭亂跳的心臟,倒真以爲他們是睡着了!眸底浮出絲笑意,天之佛繼續提步走近牀邊輕輕坐下。
質辛和無淵察覺她之動作,在被子裡的兩雙小手突然緊張握住,應該發現不了,坐一會兒娘就離開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半晌過去,天之佛依然坐着。
質辛嘴角抽了抽,黑眸在眼皮底下滴溜溜亂滾,不由得暗暗嘀咕,娘你怎麼還沒看好呢?我們一點兒都不好看,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爹吧!你可以放心,離開後我們一定乖乖睡覺!
天之佛見被子下蜷縮在一起的兩個小身子忍不住一下一下蠕動着,忍着笑意擡手輕撫在質辛頭上,狀似無意輕聲自言自語:“哎,本還想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只有今夜這個機會,沒想到都睡熟了,罷了,吾先回去!”
“等等!娘!”質辛和無淵一把掀開了被子,騰得坐起,急大喚一叫,激動盯着她着急道:“我們沒睡!你快帶我們去吧!”晚上這地方,一定是什麼特別好玩兒的!
天之佛緩慢收回了手,微抱另一臂,盯着二人,不徐不疾出聲:“讓娘帶你們去嗎?吾記得和你們有過協定,每日此時入睡。而你們已經接連四日沒有按時入睡。”
呃!質辛和無淵激動的眸子一僵,傻乎乎看着天之佛的眼睛,半晌沒反應過來,娘,娘居然騙他們!兩雙錯愕瞪大了小眼睛,他們自己暴露了?方纔還興奮的小身子募得一蔫兒,垂頭喪氣耷拉着頭。
天之佛看着他們二人模樣,滿眼盎然趣味,忍笑憋着不言語。
等了許久不見她出聲,二人偷偷擡起賊溜溜的小眼偷偷瞟了瞟天之佛,看她面色如何。
天之佛發覺面色突然變得嚴厲。
二人嚇得身子一抖,急結結巴巴出聲:“娘天…天之佛…樓至韋馱,我……我們錯了。你…你別…別生氣,氣…氣壞…壞了身子怎麼辦!”
話音剛落,質辛和無淵募得一愣,嘩的擡眸,急道:“你怎麼能搶我的話?”
“誰搶了?”質辛和無淵募得皺眉,這還是沒搶?沒搶跟我說一模一樣的話!
“我就沒搶!”質辛和無淵急辯出聲。
怎麼又一樣!兩人小眼睛齊刷刷一瞪,小身子瞬間挺得筆直,滿眼不服氣較勁兒。
天之佛眸底露笑,身子微動,倚靠在了牀邊,繼續趣味看着二人。只要在他們爭執不下打起來前制止便可了。
半晌後,
“哼!我不和你玩兒了!”質辛和無淵突然異口同聲鼻出一聲,扭轉身子互不再理。
天之佛不料這倆小孩兒如此,微愣後無聲笑了笑,看來以後二人也不可能吵架!
不知二人後續會如何和好。
天之佛繼續不出聲,靜靜含笑等待着。
又過了片刻,質辛突然悶悶出聲:“你不能換句話說,非得跟我一樣!我以前就這麼跟娘說的!”
無淵小身子一頓,偷偷回頭,咕噥:“我只知道這麼說啊,我都這麼跟我娘說的!”
質辛愣了愣,微微轉頭不可置信側眸:“你也跟你娘這麼說?”
無淵點了點小腦袋。
質辛見她望來的視線突然嘿嘿一笑,當即調轉身子,挨近她清脆道:“原來我們誰都沒搶誰的話。”
無淵小嘴脣抿了抿,才點頭看着他的小眼睛撓頭:“本來就是嘛!”
說着,頓了頓,無淵突然又皺眉:“那下次再被天之佛樓至韋馱發現怎麼說?”
質辛一愣,想了想,募得歡喜一笑,笑眯眯道:“我就說娘若生氣,爹會心疼的,所以爲了爹不心疼,娘最好別生氣,她不生氣了就不會罰我們了。”
無淵小眼睛陡然泛亮:“哎呀,我怎麼沒想到,下次我也這麼跟我娘說!”
“還有下次?”
一直不說話的天之佛驟然低沉出聲。
質辛和無淵一震,身子突然抖了抖,刷的轉眸,小眼睛一哭,娘!他們剛剛怎麼忘了娘啊!
“沒有下次了!娘,我們這就睡,你別罰我們啊!”
話音落後,兩人彭得躺倒,鑽入被窩嘿嘿衝着天之佛討好笑道:“我們睡了啊!你別打擾我們!”
天之佛見他們二人模樣無奈笑了笑,坐起身子擡手撫了撫兩人的小臉蛋兒,隨即伸手放入被子中按在質辛仍然圓滾滾鼓起的小肚子上:“是不是晚膳吃多了睡不着?”
咦?質辛急點了點頭,小手在被子裡抱住了她的手,不可置信驚訝道:“娘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她還能看見他肚肚裡有什麼?
天之佛笑笑,緩慢輕撫着他的小肚子:“吾是你娘,自然知曉!”依你那般嗜睡的性子,向來只有吃多了纔會不安身睡覺。和無淵兩個人越玩兒越清醒,如何還能入睡!
質辛小眼睛嘿嘿一笑,緩緩躺平了身子,把她的手拉到了肚子上不舒服的地方:“這裡,還有這裡,娘,你輕點兒給我揉一揉就不撐了!”
天之佛點了點頭,細膩的指腹輕輕給他輕揉慢撫。
旁邊的無淵好奇看着天之佛動作。
片刻後,沒了質辛陪着玩兒,睏意悄無聲息襲來,無淵不由輕輕打了個哈欠,見天之佛的臉越來越模糊,急揉揉犯困的小眼睛免禮撐着。
天之佛一手輕拍了下她的小身子,笑着低語:“睡吧!”
“嗯!”無淵無意識含糊應了一聲,終究還是支撐不住,雙眸緩緩闔到了一起,小嘴脣一陣蠕動,進入了夢中。
天之佛見此,停下了安撫的手將錦被拉至她脖間掖好。
質辛感覺肚子裡稍微舒服了些,這才睜開眼睛看向天之佛要說話。
天之佛急輕噓一聲:“莫說話,無淵睡着了!”
啊?質辛一愣,刷的轉眸,無淵枕着她自己的一隻胳膊半趴在枕頭上,睡得渾然不知,他怎麼能一個人睡着也不等等他?剛纔他閉眼又沒睡着,鬱悶輕撇了撇嘴,回眸看向天之佛:“娘,我也要睡!”
天之佛看出他所想,另一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淡笑低語:“想睡便閉眼睡吧。你睡着了娘再離開。”
“哦!”質辛自個兒拉好被子,當即一閉眼睛,“娘,我睡了啊!”
“嗯!”天之佛笑點了點頭,手繼續輕撫着,讓他能舒服些入睡,以後晚膳必須控制他用膳,這已連續四夜不能正常入睡了。
臥房漸漸陷入一片靜謐,偶爾輕微飄出無淵的微鼾聲和手錦相觸的摩挲聲。
不到半晌,質辛的呼吸亦開始變得平穩悠長。
該是睡着了,天之佛輕撫的手一頓,雙眸凝視着他和無淵肉呼呼的小臉一笑,緩慢輕輕抽出了手,重新蓋好薄被,輕步走至牀邊托盤,取走了其zhong燃光晶石向臥房外走去。
臥房頃刻陷入一片黑暗。
“王后!”
天之佛走近等在大廳的伺人,將晶石放入她們手中,低聲囑咐:“你們也去睡吧!不必像往日那般,以後留一人看顧即可,一個時辰一換人,皆能輕鬆些。”
幾個伺人不料如此,微怔後,微俯身頷首:“多謝王后!”
伺人們目送她離開後,竊竊私語:“王后真好!”
“嗯!”
“王后氣色比前一個月又好多了!”
“那當然了,有王每日精心照料,自然身子一天比一天更好。”
“也不知道王用了什麼辦法幫助王后煉得功力,王后居然一夜之間功力大增。”
“要不要明日吾去找王一問?”
衆人一僵,這聲音!急俯身低語:“見過司殿!”
“你先留下守第一個時辰,其餘人都去休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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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還不走?”
“是這麼回事,嗯,咳,司殿,那個,明日你千萬別去問王。吾知道功力一定要勤加苦練才能得到,王后一定費了很大功夫才達到今日境界。吾剛剛好奇瞎說,你一定一定千萬別問,吾還想繼續在雙天宮當職。”
司殿眸色微怔,見她一副忐忑不安真以爲他會去問的不自然神色,微露出絲淡笑:“嗯,去吧!”若去問了後果是何不知曉,但有一條他很清楚,雙天宮這個司殿他就不必再當了,他也還想繼續當着,好奇就免了。
天之佛功力恢復大半,聽力奇佳,將側殿衆人言語聽了個一清二楚,正要推開殿門的手募得一抖,耳根微紅了紅,天之厲,都是你做的好事!當即輕推開了房門。
“天之厲!質辛和無淵今夜提早睡了!”
話音落後,大廳和臥房內卻空無一聲迴應。
天之佛詫異一怔,她離開時他還在臥房中,難道是他故意不出聲?
他又打算做何事戲弄她?
天之佛一想此處,雙眸好笑閃了閃,急全身戒備,輕推開臥房門繼續進入。 Wшw_ тtκan_ c○
亮如白晝的房內,放下的半截簾幔擋住了光線讓曇兒安睡,看遍了每個角落,臥房內空無天之厲身影。
天之佛雙眸愣住,他去了何處?自從內元重塑成型後雖不用像往日般必須黃昏時歡好,但時辰也只能推遲兩個,方纔放心不下質辛和無淵她才離開,他明明在房中等着。難道突然有急事要離開?
到底是何急事需要乘夜處理,若是如此,他會在,天之佛雙眸一凝,當即轉身再次離開了寢殿。她去一看,或許能有所幫助。
皇極七行宮第一層樓殿中,
“魔部已組合完成,修羅鬼窟基本按照大哥最初所言安排,根據他化和斷滅所提建議而做之變動以及他事皆記錄在此。”
說着,克災孽主翻掌化出一本手札,交予天之厲:“他化斷滅選擇天閻魔城作爲魔部之都,吾已派人重新修繕好,隨時都可入住。魔部事務已與他們二人交接完成。”
天之厲接過手札粗略一覽,幽深的黑眸微凝,露出絲淡淡笑意:“他們二人率領之魔兵在明中亦能與你們抗衡那般長時間,從中倒可窺出一二。”
克災孽主笑了笑,挑出其中幾條詳細一說,出聲讚道:“他們之變更,更暗合那部分被整合的魔妖衆民所想,事情容易了許多。難怪那段時日他們神神秘秘拉着吾僞裝深處其中,吾才明白是爲了此事。我們前些時候重新變更的治理異誕之脈諸民法中仍有幾處弊端,必須改變。”
天之厲啪的一聲合上手札,擡眸看向他:“儘快擬好,召集衆人王殿公議。”
“是,大哥!”
話音剛落,一道蘭紫色光影疾馳而至。
“大哥!二弟!”
“大姐!”
劫塵未曾料到克災孽主中途歸來,紅眸微怔後露出絲見到親人微不可見的淡笑,出聲問:“魔部諸事進展如何?”
克災孽主看着她笑了笑:“已經全部完成。吾剛纔便是與大哥彙報諸事。”
提早一個月完成!劫塵詫異,大哥所給時間期限本就偏緊,若能按時完成已算快,竟然還能提前,紅眸一凝,當即道:“明日與吾詳細一說,能提早時日完成定少不得良策良才。”
天之厲掌心凝功一掃,手札嗖然一聲飛出。
劫塵見向她飛來,紅眸詫異,當即擡手一接。
“諸事皆在上面,讓其他人亦一觀。有何疑問和想法,留待王殿公議。”
“嗯!”?劫塵紅眸泛亮,當即細心收好。二弟這記手札的習慣倒是件好事。
天之厲擡眸看向劫塵道:“他化和斷滅擇居天閻魔城,你可以開始着手準備斷滅和無幻婚事。此事吾改日告知你大嫂,你與她一同商議,具體諸事還須你費心去辦。”
劫塵見他深恐天之佛勞心的神色,眸底不覺露出絲並不太明顯的笑意,“大哥之命吾記着,放心!”
在大嫂內元徹底完復前,他們絕不會讓她爲厲族諸事勞心,萬一再出意外,不,絕不能再出意外。大哥心疾自大嫂復生後便未再犯,定也是因她安然之故,但願他們一直如此安好無事。
“天之厲!”
毫無預兆而來難以置信的聲音,
“大嫂!”“大嫂!”
劫塵和克災孽主僵直對視一眼,暗呼不妙,隨即擡眸眸望向皇極七行宮入口處緩步進入之人。他們怎會未察覺到大嫂的氣息?以後有事如何再隱瞞?
“劫塵!克災孽主!”天之佛看了眼二人,見他們二人神色,眸色一凝,邊向天之厲走去邊道:“吾功力日復,一日強過一日,縱有氣息你們亦無法再察覺。”
劫塵和克災孽主一怔,眸色暗轉向天之厲,大哥難道也未察覺嗎?
天之佛走近天之厲擋住了二人視線,直接擡眸看向他,:“吾還以爲異誕之脈一直無事,原來是你下令衆人不讓吾知曉。”
天之厲不答反轉眸看向劫塵和克災孽主:“你們先回去,照方纔所言做。”
“是!”話音落後二人對視一眼化光消失。
她的神色平靜得看不出一絲心緒,天之厲募得擡手摟住了身邊的天之佛,嘆息一聲:“質辛和無淵提早睡下了?”按照前三日情形,他們本還要少半個時辰才能入睡。
天之佛擡眸對上他凝視的雙眸,淡淡道:“若非如此,吾還將繼續被蒙在鼓中。”
天之厲察覺她身上帶着夜色涼氣,手臂又緊了緊,凝功聚熱力灌注她周身,輕輕笑了笑:“回去臥房不見人,所以特意出來尋吾?”
天之佛哼了一聲:“別轉移話題!”
天之厲待她身子暖了許多後,才繼續出聲告知:“此令僅一年,你內元徹底復原後便撤去。算來也不剩幾個月了,現在有曇兒和質辛足夠你費心勞力。異誕之脈萬事有吾,費心太多與你功力身體無益。吾方纔察覺你氣息,並未停止言談便有讓你知曉之意。”
話音落後,等了半晌,見她神色依舊喜怒不變未有迴應,天之厲黑眸微凝,垂眸凝視她雙眸,低沉問道:“你是生氣吾不讓你參與諸事,還是耿耿於懷於吾隱瞞你?”
天之佛微微沉默,過了片刻才擡眸,卻是不答反道:“夜深了,回去吧!”
天之厲本還以爲她要說何,不料是此眉心一皺,也未再說話,如往日般俯身,天之佛也未拒絕,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身子募得凌空一起,人已在天之厲懷中,只有面色平靜清淡地仿如毫無漣漪的潭水。
天之厲還未見過她如此,眉心更皺,若有所思凝視她片刻,當即化光急速往雙天寢殿而回。
這是傳說中之夫妻吵架?冷戰?方纔那般主動自然摟住他的動作,依賴溫暖如舊,似乎又不像,那她神色又是怎麼回事?
“是何人何事惹你不快?”
天之佛垂眸,平靜道:“這世上能讓吾不快之人,必然是吾在意之人。”
天之厲不假思索出聲:“這個罪魁禍首是吾?”
“自作多情!”天之佛嗓音平靜得激不起一絲波瀾:“吾何時在意過你?”
天之厲眉心陡沉,募得深沉看了她一眼,手臂一緊,飽提功力,破風疾飛,冷睨着高聳入雲的寢殿飛檐,直穿月色雲霧。
“吾會讓你銘記在意吾是何感覺。”
天之佛募得輕嗤一聲,緊接着清冷出聲:“這世上尚無人可強迫吾做任何事。”
話音剛落,
突然哐噹一聲,天之厲抱着她橫空直落,當空斜飛一道冷沉氣勁兒大開殿門。
死寂的夜色中,噹噹噹的聲響餘音迴盪不絕,勾得心神震顫,通體顫慄。
黑色闇氣之影急速破空而入,殿門又沉咣一聲閉合緊封。
靜謐不到片刻,突然刺啦一聲,房內驚傳出衣服撕裂之聲,一聲一聲難辨其中心緒。
半晌後,突來一聲驚喘,羞然失措,
“…天…天之厲……這…這是書桌……”
“嗯!”
“你…你…別…”
“不打算繼續僞裝下去了嗎?”手指輕撫光裸玉脊的滑膩之聲,低沉哼笑:“樓至啊樓至,吾還未欣賞夠你假意怒氣時的模樣!”
“吾……唔……”
話音戛然而止,夜色瞬間多了一絲絲的脣齒糾纏,耳鬢廝磨之音,未幾,突然夾雜而起聲聲濃重的喘息,
“……別…這裡不…嗯…天…”
低沉暗啞:“這裡剛剛好!”
“…換…到牀……啊!”
“這是懲罰!”越發濃重的吮吻喘息之聲:“你該在意身上之吾,而非身下之物。”
……
喘息無助低語:“吾……吾不知該如何……”
“莫怕!”吮吻着她紅熱發燒的脣聲不時傳出,伴隨着低沉暗啞之聲:“那本書中其中一幅,便是這桌椅尋歡圖,吾今夜一步一步教你!”
“什麼!…吾…唔…”
聲音驟然被堵住,急速席捲而至吮吻舔舐肌膚相擦的聲音,
暗啞沉笑之聲突然又夾雜着喘息聲飄蕩而出:“樓至,你的心跳加快了!”
“胡…胡說!沒……沒有!”
“呵呵!
吾喜歡你的口是心非,
樓至,但更喜歡看你在吾身下動情的樣子……”
“……啊!……你……”
……
“天…天之…厲…輕…呃嗯……輕些!”
“嗯!”
……
映在窗牖上的二人身影在肌膚廝磨聲中漸漸變得模糊,一陣緩緩而起的黑色闇氣漸漸充溢隔絕了整個臥房內外,在本就防止曇兒驚醒的牀榻結界外又添一重結界。
夜色的靜謐悄無聲息慢慢籠罩了整個雙天寢殿,殿內的歡好之聲傳至殿壁便湮沒無聞,脈脈融入了整個月色籠罩下的異誕之脈。
一月之別匆匆而過,轉眼又多過了五日之久,忌霞殤、鶴舟未能如期歸來,只有剡冥拿着二人手書之信,於星際暗沉之時風塵僕僕踏月而歸。
籠在月色下的草屋屋頂不時因吹拂而過的夜風窸窣作響,門還是那個裂了一條紋路之門,門上裝飾鐵環閃耀着黑漆漆的暗光。
剡冥按在鐵環上正要用特殊功法敲門的手突然一頓,擡眸望向思瑚房間所在的地方,此法只有她能聽見敲門聲,這時驚擾,她睡眠不好,一醒再難入睡。
雙眸欲要見她的渴望微凝,剡冥緩緩放下了手,收回視線四周一望,最後定在了門邊,當即不假思索後退走下一節臺階,一撩下襬蹲身席階而坐。
不眠不休終於提前五日到了此處,緊繃心底的思念一鬆,剡冥眉宇間的疲意才微露出一絲,身子不由後仰靠在了門柱之上,凝望月色的雙眸最後閃了閃思瑚的模樣不知不覺中緩緩閉上陷入了沉眠。
夜色悄無聲息散去,晨光悄然破曉而至。
“剡冥!剡冥!醒醒!”
“剡冥!你要再不醒,吾動手了!”
剡冥還是睡得渾然不知,他何時回來的?他的警覺何時如此之差!若有敵手至,如此必受傷無疑!
貪穢眉心微皺,這才注意到他眉宇間之疲倦,欲要凝功的強行叫醒他的手一頓,無奈暗歎一聲,轉手按在了他天靈重新灌注功力讓他能一直沉睡,隨即走下臺階俯身蹲下,將他的雙臂往肩上一拉,剡冥整個身子霎時趴向了他背上。
“真沉!”貪穢綠眸閃了閃,無奈搖搖頭,比那時不知沉了多少倍!雙手一緊,當即站起揹負他平穩邁步進入住處。
等他睡醒了,有些事必須提前告知他,對思瑚,他該有些心理準備,或許那夜他不該點醒他。思瑚心思一直不明,她和那個花魁除了前半個月外,剩下之日至今形影不離,時刻相伴左右,神色時有情相悅之羞□形,但念潮問及,她便岔開話題不做答覆,只怕此事變數已生。
“思瑚!剡冥回來了!”
“哦!”
擎念潮進屋,見擎思瑚無精打采趴在桌子上,埋頭在胳膊間,雙眸一怔:“可是身子不舒服?”
“無事!姐姐,你自己坐吧。”擎思瑚悶悶道:“吾知道他回來了,花魁剛剛來尋過吾,要吾和他一起去見剡冥。”
擎念潮眸色一凝,坐下凝視她頭頂,意有所指道:“你爲何不去?他顧不得休息,昨夜連夜趕回,怕驚擾你休息坐在門外睡了一夜。你該知道他爲何如此。”
擎思瑚身子一僵,趴在胳膊下的臉越發深埋:“吾不敢見他!”
難道她,擎念潮突然暗歎一聲,問出聲:“思瑚,如實告訴姐姐,你是否喜歡花魁?”
擎思瑚不假思索出聲:“當然喜歡!”
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喜悅由衷之意,擎念潮袖中手指微緊,蹙眉問:“那你是否喜歡剡冥?”
擎思瑚嘴脣一動剛要出聲,
“念潮,原來你在此處,方纔貪穢尋你。”
一聲含笑微詫異之聲陡然傳入,花魁一闔手中摺扇緩步進入。
擎念潮一怔回身:“花叔叔!”
花魁頷首,坐到了擎思瑚旁邊,看向她:“貪穢面色急切,定找你有急事!他剛在此處找你,你先回去一趟爲好,思瑚這裡有吾照顧!”
擎念潮見他對思瑚神色,所思所想了然昭示,剡冥和他,無奈看了眼擎思瑚:“吾先離開了!有何事想不通去找姐姐!”
擎思瑚低低嗯了一聲。
花魁目送擎念潮離開後,掌心當即凝功哐噹一聲緊閉了房門。
“思瑚,難道你打算以後也如此和吾說話?”
擎思瑚趴着還是不擡頭:“嗯!”
花魁無奈笑了笑,擡手按在她背上,輕輕一撫:“兩情相悅本是極自然之事,這並無何不可告人之處,如此長時日,你居然還害羞膽怯。如今剡冥歸來已快一日,你該去看他,順便一問忌霞殤和鶴舟遲歸之事。你不可能日日都避開他,這一日終究要面對。承認了,吾以後和你行事纔不必隱隱匿匿。吾可捨不得讓你吃一絲虧!”
擎思瑚本正常的耳朵刷的燒紅,悶悶出聲:“花魁,你是個壞人!”
“呵呵!”花魁一笑,俯身貼近她耳邊:“小思瑚,吾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與你舅舅和叔叔交好,不代表吾就是好人,不然你又怎會喜歡吾?”
話音剛落,
緊閉的房門突然緩慢低沉開啓。
花魁手撫在擎思瑚肩上,眼中露着濃濃的寵溺笑容,勁裝包裹的身子和思瑚緊挨在一起,
剡冥雙眸一凝,推門的手微不可見的頓了頓後狀似如常的緩緩放下,微啓脣,用着往日剛毅緩慢的聲音道:“打擾了,一睡耽擱,這是忌霞殤和鶴舟之信!讓花魁一覽。”
說罷,單掌一揮,將手中信掃至桌邊,花魁擡眸伸手一收,半空攔截住了信,笑道:“何來打擾之說,快請進。思瑚身子不適,故才未能去一迎。”
剡冥轉眸看了眼趴在雙臂間耳根到脖頸燒紅的擎思瑚,又看看花魁愛護照顧的模樣,耳邊凝功尤能聽到思瑚熟悉的心跳聲,可這加快卻非因爲他!方纔開門瞬間胸口的窒息感驟然加重,面色瞬間出現了不正常的燒紅,意識微恍惚,輕搖了搖頭,狀似無意的收回了視線,交代道:“忌霞殤和鶴舟安好,不必擔憂。信已送至,吾先告辭。”
說罷,雙掌凝功緩慢輕輕的關上了房門,一步一步如常邁離她的閨房。
直到腳步聲消失,一直未曾說話的擎思瑚紅着臉囁嚅出聲:“剡冥看見我神色如何?”
花魁笑了笑如實道:“與以往一樣。”
擎思瑚低低哦了一聲陷入沉默,良久後才又無意識的補充了一句:“你先看信吧!我知道舅舅和叔叔平安便好了!”
緩步走回自己住處的剡冥眼前微黑了黑,急擡手扶住了門框,
“剡冥!”
恰好來看他的貪穢見他面色不正常的發紅,這種面色,怎會?難道!眸色一變:“你怎麼會發燒?你去了何處?”
剡冥擡手摸了摸頭,倒還不是很燙,擡眸看向他:“四哥,吾無事。不是你所想的情形。”
“不是吾所想!”貪穢沉聲,疾步走近扶住他,掌心凝功按在他後頸一按,眸色驟然一擰,看了眼他,剡冥剛要說話無事,貪穢一掌化刀,凝功砍暈了他,急俯身將他背入房中。
“貪穢!剡冥怎麼了?”
想起一事還未交託的擎念潮追來卻不料看到此番情形,眸色震住,疾步跟入。
貪穢急讓他平躺在牀,當即飽提內元,雙掌交疊而起,通納天地之功,強勢雄渾澤屬厲功洶涌而出,
“雲冽江深山河動。”
綠眸一緊,當即一掌擊出直按他心口,一掌按在他天靈。
浩瀚功力源源不斷的進入剡冥體內,紓解那股驟然席捲而來的逼心之病。
良久後,見剡冥情況穩下,貪穢才收功。
擎念潮轉向他:“剡冥發生了何事?你爲何那般擔憂?”
貪穢俯身給剡冥脫鞋,見他鞋底,眸色一震,剡冥!你!難以置信間,吾不該告訴你!緩慢拉過牀上薄被給他蓋好,這才轉眸看向擎念潮,低沉自責出聲:“吾未想到小弟對思瑚之情竟然如此之深!”
擎念潮怔住,走到桌邊爲他斟了一杯茶,拉他坐下:“這是何意?到底發生了何事?我們才離開沒有多長時間。”
貪穢凝視她道:“方纔吾脫鞋時見他鞋底沾有思瑚苑內之泥土,他定然在吾告知他思瑚和花魁之事後去找了思瑚。”
這!擎念潮還是不解,微想了想擡眸斟酌道:“縱使親眼所見二人相處,剡冥亦不該突然現出發燒之症,是與昨夜夜間一夜睡在房外有關?”
貪穢凝眸看她沉嘆道:“他並非發燒,只不過看似相同。與昨夜也無關係,一切根源皆在他對思瑚之心。”
擎念潮聯繫他方纔難以置信之言,震住:“難道他對思瑚寄情已深?”這,這怎有可能?從剡冥對思瑚一言一行根本看不出!
貪穢轉眸看向剡冥,綠眸微陷入了回憶,緩慢道:“這是他第二次出此狀況。第一次是在他爹孃死時,他隱忍不發,我們發現得遲,他功體險些因之廢掉三分之一!後來還是大哥耗費內元之功才護住了他之功體。這次發現得早,吾之功力勉強可以紓解此症,只不過耗時長些,需要昏睡二十日。”
擎念潮面色變了變,驟然轉身向外走去。
貪穢見她動作,一手扣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拉坐在座椅上,嘆道:“不必去,此事與思瑚無關!情之一字,兩心相悅而已,思瑚和剡冥如今情形,縱使人力造化,也無機會了。吾只是沒想到他對思瑚心思竟已深沉至此。若知,吾絕不會告知他思瑚之事,讓他以後再慢慢發現更好。”
擎念潮闔了闔眼,壓下心頭方纔波動,見他眸底全是自責,擡手搭在了他手背上:“也不能能怪你,剡冥內斂心神深藏,不顯露絲毫,且也不顯露於言,你對他之提醒亦不過是諸多猜測後才冒險一賭。二十日昏睡,吾和你輪流看守照顧,如此你可放心?”
貪穢凝視她,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吾一人便可,莫忘了你現在還是有孕之身,怎可讓你操勞!”
擎念潮一怔,險些忘了他們還在作假中,轉眸看向昏睡的剡冥一時沉默。
“花魁,舅舅信中說了什麼?”
天色入暮時,擎思瑚內心糾結許久,終究還是從趴了一日的桌子上擡頭,“你快點兒說!”
花魁緩緩闔住扇子,轉眸看她壓得紅彤彤的臉,輕輕一笑:“既然擡頭,想必你已經想好了。”
擎思瑚端起身前他一直爲她換的溫度剛好的熱茶,仰頭一飲:“但是要比你的想法推後,後日再言,讓吾再調整調整心緒。”
花魁再爲她添滿了茶,溫柔一笑:“可以!隨你心意!至於信中內容,吾只能告訴你一件事,其餘你舅舅三令五申絕不允許吾泄露,否則吾將成爲他此生再也不見之人,”
擎思瑚一怔,皺了皺眉:“哪件事可以知曉?”
花魁道:“他們要在山寺再住一個月。”
擎思瑚愣了愣,募得又無力趴在了桌子上:“我想他們了,怎麼還不快點兒回來!”
花魁眸底笑光一閃,又重新打開摺扇,爲她扇風,沉悶的熱氣瞬間散去些。
“再過半個時辰吾離開!”
擎思瑚斜眸:“太費事了,直接睡吾房中便是!”
花魁突然俯身,以手指一挑她之下頜,笑語:“小思瑚,男女授受不親!你吾尚未婚娶,還是注意些好!”
擎思瑚身子一抖,騰得從座椅上蹦了起來:“花魁,你現在可以離開了,趕緊讓老天降下個男人收了你這個花妖大禍害,別再來禍害我了!”
頓了頓,繼續盯着她泄憤道:“吾真是想不通舅舅和叔叔怎麼就被你騙了,讓你娶我,虧他們想得出來,我怎麼可能喜歡你,我這輩子就只喜歡剡冥!”
話音落後房內陷入片時的靜謐,
“哈哈!”募然爆出一陣暢快笑意,花魁盯着她的面頰一指:“思瑚,你的臉又紅了!”
擎思瑚見她眸色洞穿一切的溫柔含笑眸色,臉騰得燒得更厲害,急轉身背對她:“都是你害的!別這麼看着我,你一露出這個眼神,我就知道你又在腦中戲弄我和剡冥!”
花魁笑着搖搖頭,闔住了扇子,緩步向外走去:“吾絞盡腦汁讓你開了竅,又勸你這麼長時間,你依舊還是羞意難擋,無奈啊無奈,這個便是所謂的情愈深,語欲怯嗎?居然讓吾喜歡的小思瑚瞬間轉了性子,真是趣味!思瑚你可得想想如何補償吾,吾還得去向你舅舅和叔叔好好解釋,這分鴛鴦是如何唱成雙飛燕的!”
擎思瑚紅着臉瞪了其背影一眼,疾步奔去關好了房門。
“明明是你心甘情願接下他們的請託,不過看在你對我這麼好的份兒上,吾幫你找個夫君,把你吃得死死的!”
花魁走動的步子突然一頓,回眸啪的一聲闔住扇子:“錯!吾無龍陽之好!該給吾找個新娘子!小思瑚,不如你就湊乎着嫁給吾吧,剡冥的追殺吾倒是不怕。”
擎思瑚哼了一聲,轉身向牀邊走去。
花魁姐姐所言確實有理,剡冥這個悶葫蘆肯定不會先說出喜歡她。她去說便是,這種主動的機會,這輩子與剡冥也就一次,她怎能放過?從此以後剡冥這上欠她一輩子。
同一時刻夜幕剛剛降臨的異誕之脈,雙天寢殿殿門低沉吱呀一聲開啓。
“見過大哥,大嫂!”
正商量劫塵呈遞上來的斷滅和無幻婚事進展安排的二人擡眸微訝:“一路可還順利?”比他們收到的歸期居然早了三日。
“一路晴日,比去時路途好走些,所以提前回來了。”魑嶽笑着解釋後,眉心微又有些皺住,擡眸看向二人告知:“吾和無封邀聖鬘天姬到異誕之脈做客。她不知得了何病,面上青黑紅斑密佈,在苦境遍尋良醫醫治無效,乘這期間,吾想請大祭司一試。”
天之厲掌心凝功化出了荒裔帖,揮功掃去:“允其爲外族之人醫治。”
魑嶽擡手接過:“多謝大哥!”
夜色籠罩的神殿繚繞在一片夜霧薄雲之中,萬籟俱寂中一道紫色光影疾馳而至,直穿敞開的神殿之門向後殿大祭司住處飛去,到達殿門前時光影一頓現身。
緞君衡看看緊閉的殿門,雙眸精光微凝,往日照時來赴約瞭解異誕之脈諸事,殿門皆開,今夜情形例外,不論鬼邪是考驗還是無意,他皆該例外爲之,捨去平日之直步而入。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不徐不疾輕重合宜的敲門聲傳入。
面容微有些發白發冷闔眼休息的鬼邪緩緩睜眼,一時恍惚,敲門聲停了片刻後又接着響起,
“何人?”
“緞君衡!”
鬼邪一怔,轉眸望向滴漏,幕然才反應過來,又到了時辰,當即穿着中衣坐起,垂眸看了看胸口,幸虧方纔休息未取下內中遮蔽之物,當即取過旁邊疊放的外袍穿好,凝功壓下腹中疼痛:
“稍等片刻!”
敲門聲頓止。
未幾殿門低低吱呀一聲開啓,“請進!”
緞君衡擡眸,見他面色微發白,眸色詫異一凝,當即擡手提靈力,欲要按他手腕兒間,提靈力一探病情。他本身有醫術,身上卻無藥味,該是放任自己病情並未醫治。
鬼邪右臂一捲袖袍,身子急退避開了他的手,輕笑一聲:“緞宰相這是要考驗吾近身應敵之術?請!”
“算作是吧!”緞君衡微微一笑,應聲跨入房門,卻在前行間,狀似無意錯身而過他身前,飛動的衣襬輕觸到了他之祭司之袍,用緞氏獨有之探脈法,隔空暗運靈力一查,心底詫異一怔,他身體怎麼有如此冷暗凝滯之氣,完全不同於平日之溫,這該是致使他臉色發白發冷之因,可這又尚不足以稱爲是病症。
鬼邪並未發覺,擡手凝功一掃,關上了殿門。
緞君衡暫時收起心中疑問,放棄了詢問關於異誕之脈諸事,淡笑轉身:“今日不談國事,吾特意爲私事而來。”不論根源在何,他眉宇間之疲倦卻是真切,而他未拒絕今夜約見,該是要借談話忘卻此時身體不適。
鬼邪指向二人常坐之處:“不急,入座再言。”
緞君衡微撩起衣襬,席錦墊而坐。
鬼邪邊拎起茶壺爲其斟茶,邊不徐不疾出聲:“既爲私事,定有求於吾,於公於私,吾皆不會拒絕,但這些都是後續,在此之前吾要你先回答一個問題。”
他之問題定然棘手,緞君衡接過他遞來的茶杯,指尖摩挲了下杯底,片刻後輕輕放置在案桌上,擡眸對望:“可以!”
鬼邪一掌託着茶杯,五指合攏,輕握住,看向他一笑:“咎殃曾來尋過吾言說你不娶妻之事,吾要你如實說出原因。”
緞君衡擡眸突然笑了笑,自若道:“答案吾已說過,不信亦無法,衆人只肯相信他們自己所想之答案,而非吾所言。”
鬼邪杯中茶因手指上不斷散出的涼氣,不到片刻便涼了些,隨即五指杯託茶輕啜一口:“衆人何想吾無意置喙,吾相信你所言是原因之一,但非根本,精明如你,該知道吾想要什麼答案。”
緞君衡眸底笑意微頓,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端起茶杯輕吹一口氣,熱氣順着氣息不覺向鬼邪方向飄去:“答案吾可以給你,但需要你用相同的答案來換。”
鬼邪眸底精光一閃,漸漸露出絲趣味,挑眉看他:“一件私事外加一個問題,而吾只有一個問題,緞君衡,這筆交易是你會如何應答?”
緞君衡見他戲謔眸色,嘴角微勾:“大祭司此言已是答應了吾之要求。緞某來日無條件爲大祭司做一件事,對應吾之私事。”
“呵呵!”鬼邪募得輕笑一聲,端起茶杯不徐不疾道:“吾最喜歡與聰明人做交易,省心省力。”
茶杯這才覺微涼,緞君衡擡手端起慢飲一口,擡眸直視鬼邪:“你又爲何發誓不娶妻?吾也相信你應付衆人之說辭是其中一因,但根本原因更讓吾心生嚮往。”
“嘖嘖嘖!”鬼邪雙眸倏然一亮,滿眼讚歎盯着他的脣戲謔:“依你這張嘴,想要娶妻是輕而易舉。”
“呵呵!”緞君衡輕笑:“謬讚,大祭司之能,若要娶妻也易如反掌。”
話音落後,二人四眸相視一笑,各斂精光交換了相同的意思:
“一炷香時辰後各自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