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厲X天佛] 168誕子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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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黑色巨石修砌依山而建的魔宮巍峨壁立,層雲繚繞其間,青山秀水環繞,一片密佈青林花樹的青原蔚然而深秀。金芒遍灑,林蔥蔥,煙茫茫,魔殿在其中宏偉奪目,一塊黑玉石牌匾深嵌魔殿殿門前中央,天之厲和天之佛聯手凝功所刻“天閻魔城”四字虎踞其上,邊緣厲族神獸遨天張翼守護。
今日,正是等待了許久的良時佳日,濃濃鴻禧瀰漫整個魔殿,懸掛其上的紅綢錦喜色濃豔隨風飄揚,兩側厚重殿門大敞而開,一塊交織金色獸紋的紅毯直從殿內雙王座延伸而出殿外,直鋪向遠處的另一處殿門,金芒映着祥瑞傾灑而入,充斥逸散滿殿,氤氳起熱鬧的喜悅。
“爲何不見大哥大嫂?”
“大嫂帶着質辛和無淵在無幻房裡,大哥在斷滅房中。”
……
“還不到時辰嗎?”
“還有半個時辰!”
……
“樹魁,你不是化樹修行?怎會有時間?”
“吾提前幾日在聖靈熱泉修行,蘊養精元,可以延期這幾日。”
……
“這座是誰安排的?”
咎殃來後與幾人說笑罷,各自去尋坐處,尋到他的地方後,藍眸四處一看,幕然大笑出聲。
劫塵獨自坐着含笑飲茶,她身邊空着一個座位,是他的。
魑嶽後無封和小四緊挨着空座椅,三人不時說說笑笑,見他視線,小四嘿嘿一笑,喚了聲:“叔叔!”他頷首。
貪穢和擎念潮夫妻二人對視笑語最近發生之事,見他動作,擡眸:“爲何不坐?”
咎殃搖了搖頭,扶着下頜笑道:“一會兒!”
剡冥見擎思瑚頭上不知何時沾了樹葉,眸色微露出絲波動,擡手給她取下,擎思瑚見他手中樹葉,雖知是他刻意讓她,仍是忍不住歡喜挑眉一笑:“收起來帶回去!這可是吾在天閻魔城打敗你的紀念。”也沒注意到他。
魈瑤和樹魁最末,兩人無聲坐着,卻有一股脈脈溫情,低語兩句不時擡眸看向衆人。
這側成雙成對的,咎殃轉眸又看向殿廳右側,
克災孽主和鬼邪眸底各自闔眸養神靠着座椅而坐等待良時,黑色十九和魅生默然坐着,還緞君衡的座椅也在這邊。伺人不時送上茶水和果盤小點心。
這側全是悠然獨身之人,咎殃趣味滿眼這才走回座椅落座後轉向劫塵:“你可發現這座椅大有文章?”
劫塵會意頷首,轉眸對上他:“並無人安排。”
咎殃一愣,端起身前茶杯輕啜一口,嚥下笑道:“難道是他們自己如此坐?”
劫塵掃過說笑的衆人,回眸道:“吾早起負責諸事,魑嶽和無封帶着小四進來後坐在這側,兄長一會兒要主婚,隨意坐到了右側,貪穢念潮進來便選了左側,克災孽主進入站在大廳內看了一眼,竟也坐到了右側,緞君衡幾稍坐後便離開,吾派人寫他之名,那座椅便是他的。”
咎殃笑笑,靠在了座椅上:“原來如此!”
話音剛落,殿內金色光芒、黑色闇氣雄渾一閃,分別在新娘新郎房中的二人回來。
衆人說話聲一頓,齊刷刷起身看向王座,
“大哥!大嫂!”
天之厲和抱着曇兒的天之佛淡笑掃過衆人,微撩衣襬落座。
“都坐下吧!”
鬼邪看了眼二人望來的視線,一笑,看看滴漏,從座椅上起身,走向魔宮殿門,祭司之袍一舞,嗖然沖天橫出耀眼銀白光球,彭得一聲在空中爆裂開來,金銀流光頃刻如萬丈光芒衝飛四面八方。
“吉時到,迎新郎!”
兩行並列而立的伺人,夾着中間金毯而立,手中各執祥獸,如意,麒麟諸物,當即同生共賀:“吉時到,恭迎新郎!”
殿內衆人滿眼喜悅望向殿門外,天之佛微動手臂,讓曇兒朝向殿門坐在她懷裡,見她黑眸睜得溜圓,晶亮望着,“啊…啊…”激動喊着,小嘴口水不時流着,小身子在懷裡一跳一跳想要衝開她手臂的控制,天之佛一笑,手臂更小心的護着。
“乖乖在娘懷裡坐着!”
曇兒根本聽不懂,見殿外又突然閃耀起璀璨流光,黑眸刷的睜大,激動又叫喊:“啊……”
嘴角的口水啪嗒一聲濺落在了天之佛手背上。
天之厲側眸掃見,一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從天之佛袖中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絹帕,輕輕給曇兒擦了擦口水,順手一按天之佛手背拭去水漬。
見曇兒嘴角又滑落,趕緊又給她擦了擦,無奈笑了笑,天之厲看了眼雙臂護着她的天之佛,黑眸一閃,直接轉身將絹帕直接繞着她的小胳膊一系。
天之佛一愣,反應過來他的用意,斜眸好笑:“哪有你這樣的?快解下來,只給曇兒擦擦口水能有多累?”
天之厲凝向她笑了笑:“是不怎麼累,只不過如此用着方便些,再有口水,直接抓着她的胳膊一抹。省下從你身上拿。”
頓了頓,想到了什麼,笑出了聲:“也許你用她的胳膊擦多了,她自己便知道怎麼做了。”
天之佛錯愕瞪了眼他,笑斥一聲:“曇兒纔剛剛能站起還不穩,讓她自己擦,盡做白日夢!”
話音剛落,
“新郎官兒新娘子來了!”
小四見外面後無封所說的光亮一閃,幕然興奮大叫出聲。
天之佛急從天之厲身上收回視線望向殿門。
兩道銀光自遠處天際橫空疾馳而至,轟然一聲,光影落地,銀光散去,他化闡提滿眼喜悅和一身鮮紅喜服的斷滅闡提現出身形。
衆人一怔,齊刷刷轉向斷滅闡提,狐疑暗忖,新娘子呢?不是新郎官兒去接一同出現嗎?
鬼邪見衆人神色,勾脣一笑,禮儀有所變化而已,無幻是苦境登道岸之人,適當用些苦境儀式也不無趣味。
身爲御者的他化闡提見斷滅闡提雙手在袖袍中下一時緊握,一時張開,雙眸閃過絲笑意,走近站在他身後,望向流雲下淨無幻梳妝的宮殿:“她一會兒纔會出現,你們日日見面,不過拜個堂,和平日也沒什麼區別。”
斷滅闡提一怔,反應過來緊張被他發現了,尷尬笑了笑:“吾知道,可感覺總還是不太一樣,等你大婚時便知道了。”
他化闡提淡淡勾脣,不再出聲。
天之佛聽到他們言語,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着看向天之厲:“你娶吾那日是否緊張?”
天之厲一愣,轉眸,見她笑中帶戲弄,黑眸閃了閃,不答反問:“你又是否緊張?吾之心境與你一般無二。”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回答,皺了皺眉,暗哼一聲,無趣收回了視線。
天之厲眸底笑意一閃,餘光瞥見衆人視線都不在此,當即一把摟住她的肩拉近吻住了她耳邊:“吾徹夜輾轉一眠難成,披星戴月急奔到神殿,去某人房間還被拒。居然明知故問,樓至,你居心甚是不良。”
天之佛耳朵一熱,急偏頭避開他的熱脣,擡眸緊張看向衆人,見他們視線不在,纔回眸紅耳暗瞪他一眼。
天之厲笑笑不再戲弄她,正襟危坐沉穩看向殿門。
鬼邪回眸看看殿內滴漏,望向宮殿外綿連起伏的宮闕,再次朗聲而出:“迎新娘!”
列在殿門前的兩行伺人再次出聲:“恭迎新娘!”
斷滅闡提身子驟然一繃,雙脣緊抿,遠目眺望。雙手無意識交握在了腰腹間。
他上戰場也未如此緊張過!這真是!他化闡提無奈一笑,不再出聲任由他去。
衆人擡眸望去,只見天際現出五彩祥雲,一人一龍自層層濃雲中疾行而來。
衆人一愣:“質辛!無淵!”婚事進程他們也一知半曉,還以爲是新娘子騎龍而至。
質辛坐着化身龍形的無淵頃刻間已近了殿門,黑眸激動看向斷滅,凝功一躍,翻身離開龍身。金光一閃,無淵也恢復了人身,急拉住質辛的手和他從半空落下。
斷滅闡提見是他們二人,緊繃的的神經微鬆:“魔父,母后!”
質辛和無淵笑嘻嘻落身在兩人身前,不約而同的拍了拍斷滅的腿,眨着亮晶晶的眼仰頭看他:“兒媳婦就在我們後面,馬上就要來了!你可別太緊張了!有爲父坐鎮,千萬別怕啊!”
無淵急清脆笑嘻嘻補充上:“還有爲娘我!”
爲父!爲娘!斷滅闡提錯愕僵直了身子,還有兒媳婦!這都誰教他們說的話?
他化闡提看着剛到大腿邊的二人極力忍住莫名滑稽的笑意,背後一推斷滅,暗語:“快答應,否則他們兩個不會離開的!”
斷滅闡提嘴角抽了抽,對上兩人亮晶晶的小眼睛一字一字道:“有你們在,吾一點兒也不緊張!”
黑色十九金瞳之中閃過絲微不可見的淡笑,收回視線端起了茶杯,昨日義父教了質辛和無淵一日,效果看來不差。
殿內其他人強壓着笑,戲謔看着滿臉黑線的斷滅闡提。
天之佛無奈一笑,看向兩個人道:“質辛!無淵!快到吾這兒來!新娘子要來了!”
站在不遠處的鬼邪見他們兩個還粘着斷滅,眉心一擰,疾步走近,一抓二人後背,掌心凝功嗖的一聲,向殿內拋去:“接住!”
質辛和無淵愣住,反應過來時愕然看着從空便要墜地,尖叫一聲:“爹孃救命!”
天之厲和天之佛笑笑,剛要伸手凝功托住二人,劫塵和黑色十九已飛身而起,一人接了一個。
質辛和無淵急摟住二人脖子:“祭司叔叔太可怕了!”
劫塵紅眸閃過絲淡笑,兄長方纔分明是故意的,抱着無淵走近高堂之座放下坐在天之佛身邊。
質辛急掙脫了十九的胳膊,奔向天之厲和天之佛。天之厲起身一手拎起他放在無淵旁邊:“回去再跟你算賬!關鍵時候不使功力!”
質辛見他語氣嚴厲,眸色溫和,嘿嘿一笑,他覺着好玩兒嘛,剛要解釋,殿外又起異光,激動叫:“兒媳婦來了!”
天之厲手一鬆,回到原處坐下,擡眸。
只見金毯之上紫光靈氣鋪灑,直從殿門綿延至高階前順着一階一階低至平地。
斷滅闡提眼睛一眨不眨凝視着高階邊緣處越來越濃的紫氣,額際竟然滲出了緊張的汗珠,他化闡提哭笑不得,推了推他的胳膊:“放鬆些!”
“嗯!”斷滅闡提口中敷衍答着。
漸漸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從看不見的臺階上傳來。
他們來了!斷滅闡提雙眸閃了閃,急垂下看了看自己喜服,拽了拽這兒,揪了揪那兒,還覺不滿意,急看向他化闡提:“如何?還有沒有哪兒要動動!”
“呵呵!”殿內募得傳出咎殃笑聲還有衆人忍不住嘴角泄露而出的淺笑。斷滅闡提耳根微紅了紅。
他化闡提力持平靜壓下笑意,伸手裝模作樣拉了拉他袖子,上下一掃,收手,眸中刻意露出誇張的滿意:“很好!去吧!”
斷滅闡提微動了動胳膊放鬆,這才放心再次轉向高階。
濃重紫氣中突然飛舞而起千姿百媚的各色花瓣,一股從未聞過的清雅香氣撲面而至,沁人心脾。
他化闡提雙眸微詫,這股香氣!昨夜他處理完諸事,在走廊外散步時,好似聞過,非是天成,人力而爲。
花雨繚繞的紫氣中,一身鳳凰綴金鮮紅喜服的淨無幻蓋着蓋頭走到了高階上,身邊一名紫色錦羅衣半遮面的女子作爲她之媵者雙手輕扶。緞君衡雙眸含笑,權當淨無幻之長輩親人走在她身邊,親送她出嫁。
三人緩步向殿門前站立的新郎斷滅闡提走近,絢爛花瓣氤氳紫氣隨身而行,並立之伺人在三人走過時皆半蹲身,遵禮齊聲共賀:“恭迎少君夫人!”
遮在蓋頭下的淨無幻面色微掠過一絲歡喜的紅暈,身邊作爲媵者的紫衣女子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低語:“無幻,你方纔心跳加快,臉肯定紅了!”
淨無幻一聽她戲謔面色更紅,幸虧有蓋頭蓋着。
好不容易安靜片刻後,聲音又起,
“頭千萬別動,小心蓋頭掉下來,你的斷滅就在前面,再有五十步就到了!莫急着看,以後能看一輩子呢!”
淨無幻又被她說中心思,腳下突然踩到不平處,紅着臉緊張下猛得一個趔趄。
“呵呵!”紫衣女子壓抑的笑聲也聽得出極爲歡暢和由衷之喜悅:“還有四十步!你的新郎官兒可比平日那個……”
話音突然頓住,淨無幻一怔,下意識低語問:“那個什麼?”
“呵呵!”低低的戲笑聲又傳入,淨無幻知又被她逗笑了,面色紅了紅。
“斷滅很好!他旁邊的兄長……”紫衣女子不知該如何形容,擡眸細細看着,本來還戲謔的雙眸,見他突然望來的雙眼中一閃而過的內斂柔光,莫名一窒,募得收回了視線,不再說話。
緞君衡聽着二人言語,餘光發覺紫衣女子突然的異常,雙眸順着她方纔視線所及處望去,恰是爲斷滅操持一切的他化闡提。精光一閃,若有所思噙着一抹笑意收回了視線。一個隨性逍遙灑脫恣意,一個內斂深沉重情重責,若有後續,質辛和斷滅或該歡喜了。
他化闡提暗推了推緊張凝望三人的斷滅闡提,提醒:“去迎新娘吧!”
斷滅闡提募得回神,看了眼含笑的他,微抖擻了心神,微笑以示,邁步向三人走去。
等他停在三人面前,紫衣女子戲笑看了他一眼,“不伸手如何接新娘子?。”
斷滅闡提尷尬閃了閃雙眸,照着她所言做,紫衣女子笑了笑也不再爲難,將淨無幻纖白的手鄭重輕放在他掌心,凝向他笑語:“攜手共度,禍福與共。斷滅小子,以後不得欺負無幻,她若受委屈,吾這個做義姐的絕不放過你!”
她何時與無幻結拜?見她對無幻之心真誠鐵膽,斷滅闡提手一緊,握住了無幻的手,凝肅淡笑點了點頭:“義姐但可放心!”隨後再問無幻是怎麼回事。
緞君衡從懷中取出讓鬼邪幫助所成之禮,走近二人,將手中靈力便織的錦繡護子圖蓋在二人互握的手上,兩角一拴,擡眸凝視二人笑語:“護體護魂,早得貴子!今日之後,你們要夫妻同心,互相體貼,包容相依。”
斷滅闡提和淨無幻聽了前半句雙雙紅了耳根,等他說完,兩人手互相握得更緊,鄭重頷首:“緞爺爺教誨,吾和無幻謹記。”
緞君衡笑了笑,手輕輕拍了拍斷滅的肩膀:“和無幻進喜堂吧!”
斷滅闡提頷首,腳步微動,站在了淨無幻身側,扶住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側眸朝向她遮着蓋頭的耳邊低語:“吾扶着你。”
淨無幻心底歡喜緊張,輕嗯了一聲。
察覺她手發涼緊繃,斷滅闡提知她緊張,雙眸不覺露出絲笑意,他本來緊張急跳的心瞬間竟平靜下來,摟在她腰間的手保護似的環住,淡笑低語:“莫緊張,有吾在!”
心底驟然涌過絲暖流,淨無幻垂眸看着地上二人並列相行的步子,嘴角勾起,又嗯了一聲。
鬼邪見他們走到距喜堂十步時,笑聲說停,二人停步。
一側伺人移動步子讓開路,頓有四人擡着金色雕樽銅盆走入,鏗然一聲放在淨無幻和斷滅闡提身前,四人離開,鬼邪祭司之袍一卷,掌心頓現烈焰,揮向銅盆,一遇其內氤氳聖氣,霎時燃起熊熊烈火,耀眼灼熱,濃豔的火焰翻滾蒸騰在二人腿前。
鬼邪負手一立,擡眸笑看:“跨此火界,陰陽歸一!”跨過之後便能驅除他們復活後身上存在最後一絲死氣。
斷滅闡提和淨無幻淡笑,手指交叉一握,同時邁起右腳,跨過尺許長的烈焰,落在另一側,再同時跨過了左腳。
觸到二人的火焰霎時變作奪目火風繚繞拂過,譁然一聲,纏綿二人身上的死氣在火焰下化成黑霧散入了空中。
緊隨二人身後的緞君衡欣慰一笑,離開金攤從另一側路徑化光急進入喜堂,紫衣女子繼續跟在淨無幻身後,隨步而行,等他們走到殿門前時,他化闡提移步跟在了斷滅闡提身後。
紫衣女子雙眸亮光一閃而過,餘光審視暗瞥了瞥他,這幾日忙着陪無幻準備婚事所需諸物,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一見,倒是比無幻所言更甚一籌,趣味的他化闡提,她似乎有了繼續在異誕之脈留下去的理由,除了幫那個瘸腿的義兄之外。
他化闡提走近才發現,花雨中雅香是無幻身邊媵者散功而發,雙眸微凝,開始安排中媵者該是劫塵,怎會變成是她?此人是何來歷?難道是因和天厲爺爺、天佛祖母熟識之故才臨時做了調換?
鬼邪笑聲又道:“新郎新娘進入喜堂!”
斷滅闡提和淨無幻同時跨入,緩步走到了天之厲、天之佛和質辛、無淵所坐之處停住步子,他化闡提和紫衣女子緊跟站在二人身側,準備一會兒拜堂時服侍二人動作。
擎思瑚戲笑看了剡冥一眼,低語:“花魁姐姐是女子,這下你再無懷疑了吧!”
剡冥雙眸微閃了閃,淡笑頷首,縱使後來知曉她是女子,可無論如何他也不覺得花魁像個女子,身形分明就是男子。
擎念潮和貪穢對視,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隨即擡眸又淡笑凝望着堂內新郎新娘。
質辛和無淵看不見淨無幻面容,黑眸着急一閃,撲通一聲落地,想要去看。
天之厲和天之佛笑眸無奈一閃,掌心當即提功,一把將他們吸回了座椅上:“乖乖坐着!”
被他們功力控制動彈不得,質辛和無淵一愕,只能定在了座上。
黑色十九和魅生看見眸底閃過絲笑意,看來他們可以省心了。
鬼邪走到喜堂一側,朝向二人而立,轉眸看看滴漏,收回視線笑道:“吉時到!”
衆人視線齊刷刷全定在了二人身上。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花魁將他們手上所繫之錦帕解開,斷滅闡提和淨無幻鬆開了手,轉身朝向荒神禁地方向跪在錦墊上俯身拜下,花魁扶着淨無幻小心站起。
鬼邪繼續笑道:“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天之厲和天之佛四眸溫和凝着淡笑,質辛和無淵也覺好玩兒,興致勃勃看着,早忘了被天之厲功力控制之事。
斷滅闡提和淨無幻正對他們四人而跪,俯身拜了三拜,擡眸對上他們各自不同的視線,一個一個望過去,尊敬喚道:“爺爺!奶奶!魔父,母后!”
天之厲和天之佛頷首一笑,質辛拉着無淵的小手當即激動笑嘻嘻道:“兒子,兒媳婦,趕緊起來吧!”這時候應該如此說,義父是這麼教的。
喜堂一靜,
“哈哈,”
一陣陣笑聲爆出,衆人瞅着他倆人,一旁的小四見他們玩兒的開心,急看向後無封撇嘴:“我也要像質辛哥哥那樣有兒子兒媳婦!我也要玩兒!”
後無封一噎,愕然笑了笑,魑嶽回眸一拍他的腦袋,忍笑出聲:“把你功力練好了再說!”
小四一愣,狐疑皺眉:“難道練好了功力就有兒子兒媳婦了?”
滿臉笑意的咎殃募得轉眸看向小四一本正經道:“當然!功力好了你去搶個媳婦兒然後把她關起來,就能有兒子兒媳婦了!”
小四雙眸一亮:“真的?”
咎殃點頭一臉無害:“叔叔何時騙過你!你爹就是這麼娶到你孃的,未來就能有兒子兒媳婦了。”
聲音雖低,喜堂內衆人卻是聽得分明,呵呵笑出了聲。
斷滅闡提和淨無幻眸底閃過笑意站起身子。
一旁的後無封不自然閃了閃雙眸,垂眸摟住小四,手輕撫了撫他的衣物,面色微有些發熱。
魑嶽眼刀一記利掃向他,咎殃見到哈哈笑得越發燦爛,邊笑邊道:“敢做就要敢當!二哥你可不能否認自己做過的好事。還是你後悔娶了二嫂?”
魑嶽嘴角一抽,微噎了噎,不與他一般見識,收回視線,轉向垂頭耳根微紅的後無封和一臉好奇的小四,緩慢出聲:“不後悔。”
劫塵紅眸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放入咎殃手中:“喝茶吧!”擡眸看向繼續進行的婚禮。
鬼邪繼續道:“新郎新娘再拜高堂!”
斷滅闡提和淨無幻轉身朝向緞君衡所坐之處,蹲身便要下跪,緞君衡笑眸一震,騰得站起身子,他怎不知步驟中還有此,急擡手製止二人:“吾怎是高堂,萬萬不必拜吾!”
天之厲轉眸看向他:“緞君衡,此禮你理所當然該受,高堂之中缺你不可!”
天之佛看向他化闡提笑道:“去扶你緞爺爺坐下!”
“嗯!”他化闡提走到他身邊,笑語:“緞爺爺坐下吧,你難道要一直如此僵持讓婚禮中斷?如此似乎對新人不吉利。”
緞君衡一怔,無奈笑了笑,急放開了手坐下。受了二人三拜。好個他化,曉得他心思弱點,專捏此處。
鬼邪再道:“新郎新娘夫妻對拜!”
天之厲和天之佛笑看着二人行禮又站起。
鬼邪笑道:“禮畢!”頓了頓突然回眸看向質辛和無淵:“接下來是什麼?”
質辛和無淵哈哈一笑,清脆衝着二人喊道:“送入洞房!”
天之厲這才收回了功力,兩人黑眸一喜,急撲通一聲落地奔向小四興奮道:“快走,我們鬧洞房去!”小四當即落地,三人拉着手凝功化光奔往新房。殿內其他人暫時安坐不動。
斷滅闡提聽了身子一僵,雙眸不自在一閃,緩慢俯□子,花魁扶着耳根微紅的淨無幻走近趴在他背上,抱住他的脖子,斷滅雙手反扣住她身子,起身背起新娘緩步向殿門外走去,他化闡提和花魁在後面跟着相護,一路要背往新房不能落地。
黑色十九和魅生暗暗對視一眼,起身緊跟着向外而去,不知那三個小鬼要怎麼鬧,他們得看着,差不多了趕緊把他們帶走。
天之厲扶着天之佛剛要起身,本還笑望斷滅無幻背影的神色莫名一變,面色刷的蒼白,身子微晃了晃。
“天之厲!”天之佛笑眸驟然變色,急一手反扣扶住他的身子:“你怎麼了?”
天之厲闔眸壓下心口已經消失許久的錐心之痛,面色微好些才睜開凝視她笑了笑:“無礙,一時未站穩。”
天之佛輕哦一聲,見他神色已恢復了正常,微蹙眉心收回視線,他方纔模樣怎會是無事?
喜堂內本變了臉色的衆人見他突然手指王戒凝光暗示,急從他面上收回視線,壓下了擔憂,恢復笑色。方纔是心疾發作時的模樣,大嫂並未見過,不能讓她看出異常。
鬼邪眸底未曾預料到的震驚憂色一閃,強壓下,負手看向衆人笑着提醒:“這會兒斷滅和無幻該快到新房了,你們再繼續待着,洞房就別打算鬧了。”
天之厲已很少有怒悲焦思之心緒,平日亦心情順暢平和,不該如此快犯病,這不是做戲演出來之症狀,他方纔眸底的震驚不是做假。難道當真會與劍布衣他們所言之未來天之厲一樣?天之佛可以幫助他安撫,但現在他絕不信會是此結果,未到後來誰都不能妄下定論,回到異誕之脈必須尋他一談。
衆人壓着擔憂笑笑,看向天之厲和天之佛:“我們先去了!”
話音落後急身化光而走,咎殃急出的笑聲迴音仍響徹在魔殿之中:“決不能讓斷滅這小子輕易進去!”
離開魔殿甚遠,見不會被天之厲和天之佛發現,鬼邪、劫塵、咎殃刻意在飛過一處寢殿時以其他藉口先停步隨後再去,待其他人離開後,面上笑意倏然散去。
想起劍布衣信中所言,劫塵和咎殃四眸凝重看向鬼邪:“大哥心疾又顯,方纔症狀,你隔空用祭司之力探脈,是加重了還是與以往一樣?”
鬼邪對上二人視線,凝沉出聲:“一樣,但吾不能保證以後依然如此。”
劫塵心底一緊,凝眸出聲:“那日你言,大哥此疾不會如劍布衣所言未來的天之厲般病入膏肓,以後若加重也僅是加重,應當不會威脅到性命……”
咎殃眉心一皺,藍眸轉向她:“兄長只言有五成可能。現在與未來若相關,大哥堪憂;若與劍布衣的未來無關,我們便能安心,而且這裡大哥無事,未來劍布衣時空的天之厲也能無事。”
鬼邪對上她望來的雙眸頷首。
劫塵紅眸突然垂下,沉默半晌後看向咎殃:“能否證實時空,只有從三千和劍布衣能否出現和出現時辰着手,如此等着時間自己應驗太被動。大哥若心疾未發,我們可以等,但現在,等只是錯失先機。”
咎殃突然垂眸:“你有何想法?”
劫塵紅眸果決:“不問未來,只觀當下。徹底斷絕一切可能與未來相關的因素,我們本不該受劍布衣信之影響。異誕之脈的未來只能由現在決定。”
咎殃見她決絕眸色,已然想到她所想是何,低低苦笑了一聲:“我們的孩子不是三千,也不必有一個叫劍布衣的徒弟,如此便可達成,這是你的決定。”
“是!”袖袍中手指驟握成拳,劫塵避開他澀沉的視線,冷凝道:“大婚之後,你吾分房,過了三千生辰再合住。”
藍眸倏然緊緊闔住,咎殃當即轉身化光馳向斷滅和無幻新房。
劫塵刷的擡起紅眸,見他身影越來越模糊,心口有股窒息的難受,急闔了闔眸壓下,片刻後再睜眸,滿眼堅決看向鬼邪:“此法可有用?劍布衣信中所言的不確定太多,我們賭不起,任何可能致大哥命危的存在都要現在摒除。”
鬼邪雙眸凝住,剛要出聲
“好!”
一聲暗啞的嗓音突然從咎殃飛去的所在低音回送。
雙眸一怔,劫塵心底五味雜陳,微微垂下了看着鬼邪的雙眸。咎殃,吾知你對與劍布衣和三千重遇之期望,但,我們別無選擇。
鬼邪嘆息一聲,擡手輕按在她肩上:“辦法雖然可行,但你考慮好當真要如此做嗎?”
劫塵收起黯然,擡眸點了點頭。
鬼邪凝視她:“不必如此倉促做決定。天之厲情形還須再看,也許這次只是偶然突發,以後不會再犯。劍布衣字裡行間言外之意,尚有另一種解釋。我們這個時空可以有三千和劍布衣爲名的人存在,只要與他所處時空諸多時間不符,也可達成你之目的。未來的鬼邪刻意告知三千生辰,吾百思不得其爲何,方纔一想,用意或許在此,不必你那般極端,只要錯亂時間便可。”
雙眸微怔,三千和劍布衣都會存在,僅僅只是非那個時空的他們,劫塵默然半晌擡眸看他:“吾會認真考慮。”
鬼邪凝視她又出一句:“還有一法,你們可以不收元種八厲子女外之人爲徒,牽一髮動全身,劍布衣是無父母之孤兒,此一變,歷史或許也可證明是無關。”
劫塵點了點頭:“如何做吾再與咎殃商量。”
鬼邪見她神色凝沉,擡手撫了撫她的肩,嘆笑:“歡喜些,我們去鬧洞房吧,此事不能讓他化斷滅和無幻知曉。”
劫塵看着他點了點頭,強擠出絲淡笑,鬼邪笑笑,扣住她的胳膊二人同時旋身化光。
衆人離開的魔宮之中,天之佛本欲再問天之厲方纔情形,卻見本還激動四處觀望的曇兒不住打着哈欠,只能暫時壓下,輕扶着曇兒的小背,輕聲哄着。
曇兒小手緊緊揪着她胸口的衣物,眼皮無力緩慢的一眨一眨,強撐着又迷迷糊糊看了她最後幾眼,再也支撐不住,小嘴張開打了個哈欠,脖子一軟,歪頭靠在她懷裡呼呼入睡。
睡着了小手仍緊抓着她的衣物不放,天之佛凝視她依賴貼着她的小身子,嘴角不由勾起絲溫柔,低頭輕輕親了親她絨發微亂的小腦袋,回眸尤帶着柔笑看了他一眼:“總算睡着了,或許是今日熱鬧些,她折騰到現在才犯困。”
天之厲手指輕撫了撫曇兒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笑了笑:“走吧,送她回房中,吾也該告訴你方纔是怎麼回事。”
天之佛眸中笑意頓住,點了點頭,一手託着她的小屁股,一手按着她的肩,小心抱着起身。
天之厲解□後黑袍披風,披在曇兒身上,繫帶繞過天之佛脖頸後繫住,母女二人被包得嚴嚴實實,天之佛看了看身前拖地的披風,踢了踢,無奈斜眸:“吾怎麼走路?萬一踩住豈不是要摔倒?”
天之厲見披風緊裹母女二人模樣,笑了笑,“吾未說過要讓你走路,抱好曇兒。”
身子一俯,雙臂當即將母女二人橫抱而起,緊緊扣在懷中。
天之佛急摟緊了曇兒,天之厲笑凝向她無奈的雙眸:“如此便不必擔心了!”
周身黑色闇氣一旋,天之厲抱着母女二人消失在了魔殿,只剩下滿堂喜綢紅緞映着射入的金芒璀璨生輝。
回到暫時在天閻魔城居住的寢殿,天之佛將曇兒放在牀上蓋好薄被後,擡眸看向靜立凝視她們母女的天之厲:“現在說吧!”
天之厲走到她旁邊坐下,撫向她的手背,對視笑語:“那是心疾發病時之症狀,吾臨時所想,此場合才能同時爲他們所見,故現其象,未提前告訴你,讓你擔憂了。”
天之佛雙眸一愣,募得想起那夜他刻意要她答應的事,出聲:“做戲?”
天之厲另一手按在她肩頭,笑着頷首:“吾安然許久,也該是時候犯病了。這心疾之罪魁,他們難辭其咎,再加劫塵自盡之前事,衆人多次不顧己命救吾,這等事決不能再發生。這次定要讓他們引以爲戒,再遇難事不得隱瞞吾自作主張,更不得捨命。”
天之佛見他眸色對心疾之事淡然,突然抽出被按住的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肩,傾身一靠,下頜搭在他肩上,手滑落撫在他心口:“心疾犯時除了方纔症狀還有什麼?你一直未曾告訴吾,乘着現在說吧,一字也不許隱瞞。你若不言清,以後像今日一樣突顯症狀,吾不知該如何配合。吾不想每次見你如此都擔驚受怕。”
臉發白站立不穩,這種情形若非是他刻意做戲,也只有在功體內臟受重創傷及根基時纔會現出,她當時還以爲是此。
天之厲雙臂微動,揉皺了衣物輕摟住她的背,含笑的黑眸卻在望向她身後並排挨着的鴛鴦戲水枕時,緩緩散去了笑意,露出絲深藏其中的黯然複雜。
片刻後,啓脣戲謔出聲:“你在心疼吾?”
天之佛被他說中了心思,撫在他心口的手指用力一抓:“你想聽吾言心疼你直說便是,還拐彎抹角。”
天之厲收回了視線微垂複雜凝視着她纖瘦的後背,低沉笑語:“如此你吾可以多說幾句話,而非一問一答,很快結束。”
“歪理!”天之佛低斥一聲,抓在他心口的手一鬆,溫柔撫了撫:“結束是另一話題之開端,怎會是結束。”
天之厲頭微動讓脣貼近了她耳邊笑道:“吾該理解爲你與吾有說不完的話。”
天之佛斜眸瞥了他一眼,懶懶出聲:“是你與吾有千言萬語,永遠說不盡。”
天之厲見她非得言語上佔他上風理所當然的慵懶模樣,心底一軟,雙臂凝功將她身子一抱凌空迴轉橫坐在了他懷裡:“言之有理。”
天之佛看二人姿勢,無奈閃了閃雙眸,只能把手臂垂在身前,側眸瞥他:“你很喜歡如此說話?”
“嗯!”天之厲凝向她頷首,雙臂當即環住了她的腰身笑道:“若非還須見其他人,吾倒是願意一直如此抱着你,去哪兒都抱着。”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說,一愕後,見他當真躍躍欲試,耳根一紅,笑斥出聲:“天之厲,你真是個無賴!厲族之王,沉穩威儀的大哥,吾該讓劫塵他們一見你這模樣!”
天之厲摟腰握住她身前一手,貼近她耳邊低沉笑道:“你吾二人夫妻趣事,怎可讓他們知曉。”
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幕然對着她耳邊輕呼一口熱氣,溫柔笑語:“讓他們知曉也無妨。爲了公平起見,吾該同時修書一封,特意告知蘊果諦魂、渡如何和野胡禪,他們的好友樓至韋馱與吾歡好時是何誘人模樣。”
天之佛身子僵住,啪的一聲打開他的手,紅臉嗔了他一眼:“以後一個人去睡!”
天之厲見她滿臉惱羞,重新握住了她的手,低笑:“你是吾妻,吾理該夜夜相陪,怎能讓你獨守空房,寂寞思吾。”
天之佛一噎,斜瞥他哼了一聲:“吾有曇兒和質辛,沒時間想你!”
天之厲笑了笑後收住,認真凝向她雙眸,低沉道:“吾可以告訴你,但你不得因之而自責。”
天之佛說笑眸色一凝,雙手包住了他的手輕點頭。“嗯!”
天之厲微回憶,啓脣緩慢出聲:“那次吾發現你取劫塵心臟時,是心疾初發,其實此前知曉他們幾人之死,已有前兆,吾未放在心上……後來尋不到你,再次加重……你死之後,吾無記憶……心疾……”
一字一字的平淡敘述,恍然如夢的過去,她所知曉和不知曉的,全部清晰,
天之佛聽着,心頭髮澀,不由垂眸,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吾養你心臟時,父王亦同時想辦法治好了吾之心疾。”
天之厲說罷,垂眸凝向垂頭看不出神色的她,卻已能猜到,雙臂一緊,嘆息一聲:“你又食言!吾以後該如何相信你不會再誑語?”
天之佛擡眸,力持平靜看着他的黑眸道:“吾並未自責,是你多想了!”
天之厲見她雙眸發紅,脣上殘留齒痕,幕得低頭吻向了她雙眸:“不要告訴吾,你眼睛又紅又溼是被沙子迷了!”
天之佛本能闔住了眼簾,任他吻着,當即掩飾輕打了個哈欠,咕噥出聲:“困了卻不能睡覺,眼睛又紅又溼常理之中!”
天之厲吻着的脣一頓,按壓在她手心的拇指突然輕輕摩挲:“你這是提醒吾該盡一盡爲人夫君之責?”
天之佛刷的睜開眼,見他眸色曖昧,咬牙瞥了他一眼,身上突然有些痠軟無力,本還清醒的神思有些倦怠,不由打了個哈欠。
天之厲凝視她低語:“困了?”
天之佛頷首,微揉了揉眼睛:“怎麼突然犯困了!”
天之厲抱着她移動到了牀頭,將她身子往曇兒旁邊輕輕一放,俯身給她脫了鞋,拉過疊放的薄被蓋在她和曇兒身上:“困了便睡會兒,剛好能陪曇兒。吾在旁邊看你們睡。”
天之佛疲累打着哈欠笑了笑,側身一手輕搭在了曇兒身上:“不必陪我們,你去看看洞房鬧得如何了,他們應當不會真爲難斷滅無幻吧?”
天之厲落地,重新給她掖了掖薄被:“劫塵他們知曉分寸,吾和你那次他們是故意爲之。”
天之佛想起最後十四人之結局,嘴角微勾起絲笑意,最後看了眼天之厲笑眸,身子放鬆,收回視線闔眸,徹底陷入了錦褥中,不再說話。
不到片刻,臥房一片靜謐中便響起了綿延平穩的呼吸聲。
天之厲黑眸笑意散去,露出絲複雜,撤去了掌心暗運致她睏倦的功力。
定定凝視母女二人睡顏半晌,天之厲才走到牀頭兩側放下了圍幔,擋住殿外射入的金芒,向殿外走去。
衆人未太鬧騰,便放過了斷滅,讓他順利進入了新房。黑色十九和魅生帶着質辛、無淵和小四去了天閻魔城其他宮殿玩樂。
魑嶽、貪穢、剡冥各自先回殿中送回後無封、擎念潮和擎思瑚,又按着當時天之厲王戒暗發出的指示回到了喜堂中。克災孽主、魈瑤、劫塵、鬼邪和緞君衡則直接而至。
天之厲擡眸見所有人都到齊,才從王座上站起平靜道:“心疾之事,務必瞞住她,她不知此症狀是心疾。”
幾人頷首:“大哥放心!”
天之厲見他們個個面色沉憂,淡淡一笑:“不必如此憂心忡忡,吾日後控制心緒,心疾便無大礙,而且尚有祭司之力可以調治,等荒神之力修煉有成便可去中無之境,父王和娘有辦法醫治,此前隱瞞住你們大嫂便可。”
魑嶽、貪穢、剡冥、克災孽主、魈瑤一怔,募得纔想起他正在修煉荒神之力,緊繃的神色微微一鬆。
劫塵和咎殃見衆人神色,暗中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鬼邪看了眼幾人,笑道:“吾的祭司之力在他練功成就前足夠用,伯父伯母不能到異誕之脈,天之厲可以去中無之境。”
緞君衡餘光掃見劫塵和咎殃異常,微皺了皺眉。衆人皆信天之厲所言,唯獨他們兩個神色,並無輕鬆,反是一直的緊繃,他們知曉些什麼?
“只有此事,都離開吧!”囑咐完天之厲負手化光回到了寢殿。
魑嶽、貪穢、剡冥、克災孽主、魈瑤隨之離開。劫塵、咎殃、鬼邪稍比幾人慢了些而離。
緞君若有所思望着三人消失的背影,緩步跨出了魔殿之門。
平日他們三個向來不會同時而行,鬼邪獨來獨往,唯有劫塵和咎殃同進同出。今日三人如此,僅僅是巧合?還是另有他因?劫塵咎殃眸色之異,鬼邪一反常態,恐怕與天之厲心疾關係不淺,方纔情形,他們三人極有可能該隱瞞其他人些事情,而天之厲是否知悉亦不得而知。回到異誕之脈,他必須尋他們三人一一詳詢。
魑嶽回到殿中見後無封眸色着急,在殿內來來回回焦急走動,詫異走近:“發生了何事?”
後無封募得回神,才發現殿內多了個人:“你終於回來了。小鬘又不知道走哪兒去了!”
魑嶽微笑了笑,想起她上次所言:“迷路也無妨,如今白日,各殿皆有伺人,到時可將她送回。”
後無封一愣,纔想到這兒,募得好笑一聲:“吾怎麼忘了這事了!上次迷路是晚上。”本來欲帶她進喜堂參加斷滅無幻婚事,她卻堅持自己亡夫守寡之人,在苦境風俗而言對新人不祥,告知她她要觀覽之處便離開了,她剛纔回殿去那裡尋卻不見人。(.xcsyy.)^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