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病後歡日

渡佛成妻 191病後歡日

天之厲輕嘆一聲,握住她放在面上微涼的手一緊,溫笑拉着向房內走去,殿門在身後吱呀一聲關閉:“你爲何會去而復返?先入座,吾再詳細解答你的疑問。”

天之佛被半強迫只能耐心坐下,掃過桌邊四人,再次看向他擰眉道:“先回答吾之疑問。”

質辛和劍布衣故作被發現的尷尬,露出絲不好意思垂眸,低低喚了聲:“娘!”

鬼邪和緞君衡輕咳一聲,端起茶杯掩飾性的緩緩飲着。

天之厲對上她視線,嘆息笑道:“我們爲你而來。就在你坐到神殿中等待的半個時辰後而至。”

天之佛怔住,這怎有可能?意有所指看了眼質辛和劍布衣,狐疑看他:“爲何吾沒發現你們?”

天之厲拎起茶壺倒了杯茶,凝功一熱,遞給她,笑道:“吾和質辛、布衣很遠發現你之氣息後,便掩藏了我們各自體息,從別處進入。神殿不止一條到達後殿的路,你也知曉。”

天之佛接過,蹙眉看他,又繼續問道:“如何是爲吾而來?”

天之厲笑了笑,不再隱瞞,如實言出:“和你今夜來的目的一樣。”

鬼邪和緞君衡此時總算明白他再做何計策,眸底精光閃過,驟輕笑一聲,接過了話頭,這才擡眸看向天之佛提醒道:“天之厲和你同心相連,你之症狀如何瞞得過他!”

“這?”天之佛一楞,想到了什麼,雙眸驟轉,定在他蒼白的面上,放下茶杯,擡手一撫:“這便是因爲感應而導致?”

天之厲略一猶豫,拉下她的手緊緊包在掌心,笑笑:“莫擔心,再過片刻便好了。只要你無事,吾便可無事。”

頓了頓,眸底微露出絲錯失的遺憾,凝視她道:“可惜吾今夜不在宮內,才留你一人獨自忍受病痛。半年前或許是因症狀輕微,吾心並無所感。這次在青龍宮第一次覺,本打算回去看你,可不到片時便止,怕打擾你和孩子們獨處,故又放棄了念頭,後來突然嚴重,吾不放心,立刻起身,質辛和布衣發現吾之動靜,強要跟來,我們到達雙天宮時你已不見了蹤影。依你爲事,此事定想要先隱瞞吾,必然深夜到荒神禁地找鬼邪診斷,我們三人即刻便至。你既不想吾知曉,吾本打算裝作不知,等你日後相告,故才換道未與你照面。”幸好方纔聽到了她在房中之言。

說完無奈看她,嘆息了一聲:“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天之佛未料到如此,定定看着他仍發白的面色,片刻後緊凝擔憂轉向鬼邪和緞君衡,不解道:“吾心疼痛早在來此前便已經消失,爲何天之厲還會受影響到現在?”

“這……”鬼邪略一猶豫,餘光看了眼天之厲,狀似再徵求他之命令,是否要說出一直隱瞞她的秘密。

天之佛發現轉向天之厲,眉心一蹙:“你又隱瞞了吾何事?心血相融還有何是吾所不知道的?”

天之厲見她今夜不知誓不罷休的神色,嘆笑一聲,看向鬼邪平靜道:“你說吧萌娘多嬌全文閱讀。”

鬼邪點了點頭,凝向天之佛緩慢道:“這同心感應之事,實質有兩種。”

天之佛怔了怔後想到什麼,眸色震驚一凝,還有一種難道……

鬼邪平靜道:“你所知只是雙方相同,另一種是一方弱一方強,這由互融心血的雙方共同決定。你復活後,天之厲和你心血再次互融,便是此種,千年前的中毒之融是前者。現今情況,你疼痛一分,他便感應十分,他疼痛十分,你只能感知一分。”

天之佛腦中許許多多的過往驟奔涌而至,反手一把將他的手死扣在掌心,手背上筋脈輕鼓,緊皺眉心死盯着天之厲,暗聲咬牙,“你!”

天之厲笑笑,擡起另一隻手在桌下輕覆在她手背上輕揉,強迫她平靜放鬆:“只要你無事,吾就無事。疼痛讓吾能確定你之安然,心可安。比之不安,疼痛不過隔靴搔癢,於吾並無大礙,不必如此生氣。”

天之佛暗惱不由冷怒了眸色看着他,緊抿雙脣一言不發。

天之厲無奈只能握緊了她的雙手等她自己氣消。

緞君衡見二人神色,眸色暗暗一閃,繼續看向天之佛告知道:“我們事畢後,恰好天之厲和質辛、布衣到來,他對我們說了所感應到的諸種情形,並暗中用荒神之力做媒介與妶幽帝剎暗話,告知此情形。原來這全部在二人預料之中,他們將早已準備好的方子和治療辦法告知他。以前他們不將心臟真相告知,便是不想你們擔心,畢竟這症狀在十幾年後的現在纔會發生。吾和鬼邪答應了天之厲不將他們在此的消息告訴你。”

天之佛聽罷強迫自己闔了闔眸,暫壓下心底對天之厲的揪心氣結,轉而蹙眉盯着鬼邪和緞君衡,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們方纔是對吾做戲?”

鬼邪和緞君衡略不好意思點了點頭,致歉出聲:“還請見諒!”

天之佛悶結心口,沉嘆一聲,無奈惱恨瞥了眼天之厲:“與你們無關,天之厲纔是罪魁禍首!吾若不回來險些被他矇混過去,明日吾再告訴他,分明是讓他看好戲。”

天之厲見她口中怨氣重重,低沉笑笑:“你在介意吾揣着明白裝糊塗?”

天之佛沉哼一聲,擰眉看他:“是何你心知肚明。”

說完看向噤聲的質辛和劍布衣,沉聲:“你們也跟着他胡鬧!”

質辛和劍布衣餘光偷偷瞟了瞟天之厲,尷尬呵呵笑着,“爹孃互相都爲對方考慮,才導致現在之事。娘切莫生氣。以後爹若再想相同的事,我們絕對不瞞着你,要麼事中,要麼事後便立即告訴你。”

天之厲手中茶杯狀似無意,卻是鏗得一聲震耳沉沉放在桌上。

天之佛見此心頭悶氣微微散去了些,這才掃過他,看向質辛和劍布衣露出絲微不可見的淡笑:“有此覺悟最好。”

質辛和劍布衣嘿嘿一笑:“娘不生氣就好。”

天之厲繼續拎起涼了的茶壺倒水,斟滿茶杯後才凝眸看向天之佛:“你還未說爲何中途回返。”

天之佛見他眸底對質辛和布衣倒戈的不滿,哼笑一聲:“吾尋思他們二人之言,發覺其中一句關鍵處尚有疑問,只好返回詢問,誰料逮着了夜半意欲爲賊的你們父子三人。現在真相既明,疑問也在方纔之言中有了答案。”

質辛和劍布衣眸色一愣,急驚呼一聲:“娘,你怎麼能說我們是賊呢?”

天之佛掃過嘴角抽搐的天之厲,哼了一聲,對上二人視線淡淡笑道:“賊者,賊眉鼠眼,做事偷偷摸摸,生恐被人發現英皇霸寵,平民王后。方纔吾進門時,你們之神色當真與賊無異,甚是生動,回去可回憶照鏡,一切不言自明。”

質辛和劍布衣僵住,瞟了瞟天之厲,看向她直覺問道:“爹也是嗎?”

天之厲皺眉瞥他們兩眼。

天之佛泰然自若看了眼他,不假思索道:“你爹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奸詐狡猾至極,若能被吾看出蛛絲馬跡倒奇了怪了。只不過……”說着一頓。

“只不過什麼?”質辛和劍布衣不料她停下,心被鼓動得老高,急忍笑好奇問。

天之佛直直望進他眼底,一字一字咬牙笑道:“這也改變不了他今夜爲賊的事實。”

質辛和劍布衣愣住,餘光瞟天之厲僵住的面部肌肉,噗得一聲噴笑出聲,覺得不應該如此,急緊閉了嘴壓抑着笑聲。

鬼邪和緞君衡眸底霎時滿是歡樂笑意。

天之厲眸底暗沉,表面卻一番平靜自若瞥了她一眼,見她高興也不計較,轉向鬼邪和緞君衡道:“事情已經都弄清楚,我們也該回去了,你們休息吧。”

鬼邪和緞君衡笑笑起身:“嗯!”

天之厲直接拉着天之佛起身離開,質辛和劍布衣稍後和散去笑意的鬼邪和緞君衡凝重點了點頭,密語言說些日後要注意之事,才緊隨二人離開。

衆人身影消失後,鬼邪收回視線,轉看了一臉正直精明的緞君衡,凝重的眸底突然忍不住露出絲沉沉笑意:“沒想到你模仿僞裝的功夫也不亞於厲族啊!”

緞君衡知道她指方纔歡好之聲,輕咳一聲,淡笑出聲:“彼此而已,你撕衣服的功夫和相配的聲音也不差。”說着一斂身上白色祭司之袍,繼續笑道:“一會兒回去吾須借你外袍一用。”

鬼邪聞聲想起了什麼,一笑,走到不遠處的置物櫃前,小心從內取出一件疊放整齊的紫色衣袍,走近他笑道:“何須借,這裡尚有數年前一件你的外袍,現在物歸原主。”

緞君衡一怔後纔想起,看着嶄新被她精心保管的衣物,不覺凝出絲笑意,“若非你提醒,吾已經忘記此事了。”

鬼邪笑看他:“放在吾這裡與放在你那裡一般,不必擔心衣物有任何損壞。”頓了頓,笑道:“夜色已經很深了,這裡尚有另一處臥房,你不妨去那兒睡,明日天亮再回去。”

緞君衡笑了笑,接過她手中外袍:“今夜便叨擾了。”

“無妨!”鬼邪轉身帶他走去,邊走邊笑:“以前吾已叨擾過你,未來不知何日還要繼續打擾。提前施情,來日纔好心安理得。”

“呵呵!”緞君衡笑了笑,壓下因她故作輕鬆而越顯沉重的壓抑,繼續道:“吾會心安理得安眠,你不必掛心。”

鬼邪回眸看了眼身後跟着的他,笑笑不再說話。

緞君衡卻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眸光突然暗了暗,若有所思緊緊凝視着她的背影。天之厲命數已臻盡頭,縮短的命數,若未來當真無法,他們只能想辦法加快找到時空之眼,冒險一搏,提前送布衣倒溯時空。

鬼邪情形也與天之厲也差不多,按天之厲那時信中所言,時間對她也越來越少。她刻意阻擋下,如今他還是無法探得另一半病情,根本無從對症下藥,而鬼邪後續對他再無動作,言語之中偶有透露,能治療他之藥正在提煉中。聽到此消息他卻並無喜歡,反倒涌起毫無緣由的不安,到底它因何而起,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後他必須不擇手段加緊動作了。

神殿殿外高階之上,剛走到此處的質辛和劍布衣突然停住了步子,看着走在前面,夜色下雙雙而行的天之厲和天之佛背影,眸底閃過絲複雜沉澀,不由對視一眼後各自壓下心緒,出聲笑道:“爹孃,你們稍等邪王的神醫寵妃!”

天之厲和天之佛詫異停步,回身看向離他們甚遠的二人笑道:“何事?快些走吧,早些回去休息,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

質辛疾步一行停在二人身前,輕笑出聲:“吾叫住你們就是爲此事。”

說完刻意凝向天之佛笑嘻嘻道:“娘是要回雙天宮還是到吾的青龍宮?吾和布衣打算去他的夢王宮歇着,那裡離這裡最近。青龍宮你若不去,就讓爹一人住着,他已交代完我們事情了,我們回不回去都無關緊要。”

天之佛笑笑:“在哪裡都是休息,你們先回夢王宮吧,不必掛心我們。”

質辛和劍布衣看着二人微俯身,笑道:“爹孃告辭!”話音尚未落盡,已化作一紅一墨兩道光影劃破夜空而消失。

天之厲望不見了收回視線,轉眸盯向天之佛,挑眉問道:“你想要去何處?”

天之佛望望漆黑的天際,不徐不疾道:“你猜猜。”

天之厲沉聲一笑,驟俯身橫抱起她牢牢扣在懷中,垂首輕吻了吻她脣邊:“你之答案只能是吾心所想。便遵從你晚膳時所提議。”

天之佛笑笑,未注意到他眼底一抹流光,倚靠在肩頭闔眸輕嘆:“隨你!回去吧。”心血相融之事過後再跟他算賬!

話音落後,二人化光消失,疾風電掣,穿破夜色而行未幾,便落身在了雙天宮之前。

天之厲抱着她,不假思索走近,孩子們小時住過的東側殿,殿門吱呀暗聲開啓後又緩緩緊閉。

天之佛不料一路竟開始犯困,聽到聲音懶懶睜了睜眼,輕打了個哈欠。

天之厲眸光淡笑一閃,直進臥房,將她放在牀上,輕手給她解着衣裳:“一會兒再睡!”

天之佛又打了個哈欠,揉揉眼:“你還有何事要說?”

天之厲但笑不語,將她身上所有衣物都脫完,拉起薄被一蓋,脫去了他身上衣物掀起薄被鑽了進去。

兩人赤\裸的身子霎時緊貼在一起,天之佛咕噥了兩聲,下意識鑽進他懷中埋首:“還有一牀薄被,偏偏要跟吾擠,明天再說吧。”

天之厲低沉一笑,伸手輕撫她滑膩帶着絲夜色涼氣的後背:“不擠如何溫香軟玉在懷。”

指腹過處,一絲一絲瘙\癢酥\麻掠起,天之佛脊背本能一顫,躲了躲,睏倦中忍不住帶了絲壓抑不住的笑顫:“別,癢癢!”

天之厲一手卻是緊扣着她的腰身,她也動彈不到何處去,一手繼續在她背上,腰間,各處耐心地撫弄摩挲着。

天之佛再發困也明白了他想做什麼,急打精神,一動身子翻動直接趴在他懷裡,摟住他的脖子,急吻上他的脣,小雞啄米似得輕吻兩下後,雙眸溫柔對視,低聲笑語:“讓你親親,摟着吾睡吧。曇兒佛兒厲兒想摟還摟不上,天色太晚了,明夜我們再如此。”

敢情她這是打發敷衍小時候質辛常用的招數,天之厲被她一逗,低沉笑出了聲,隨即一手擡起摟緊她赤\裸的腰身,一手按在她後首。手向下一壓,同時仰頭啓脣頓吞噬了她脣齒間的所有氣息,“吾沒質辛那麼好哄!盡興方可止住。”

天之佛見他滿臉孩子般的不甘願但還會是答應了,眸色一軟,笑啓脣任由他強勢探舌而入糾纏廝磨,主動迴應,緩緩闔住了眸艾澤拉斯不滅傳說。不到一會兒二人氣息都變得有些凌亂,一聲聲輕嗯悶吟壓抑不住從緊貼的脣間溢出。雖說還是要被吻\撫廝磨得氣息凌亂,但也還好,比起歡好已是費時甚短,兩人都能多睡會兒。

良久後,所有聲音緩緩消散,天之厲凝視着親吻間在懷中睡熟的天之佛,眸底露出了絲凝重。她以前幾夜不睡亦無如此睏倦,每次歡好他皆暗運功力封鎖精元之脈,避免再讓她有孕,此可以排除。那今夜異常,難道是因對他病症有所感應後才造成之症嗎?

只能日後再做驗證,天之厲一時難以確認,摟着她的身子一動,側身而躺,重新動動,讓她更舒服得睡在懷中,拉好薄被,吻了吻她發頂,闔眸入睡。

夜色在寧靜中漸消,一個時辰過去,天際露出了熹微的晨光。

記掛着臥房內的三個孩子,早起若不見她定又失望,天之佛沉睡到既定時間兀自睜開了眼,見天之厲從未有過的疲倦睡容,隱隱顯露着一絲虛弱之人才有的面色,詫異怔了一怔,霎時清醒。

他怎會如此?往日早起她觀察得見的睡容絕不是如此,突然想到了什麼,天之佛眸底閃過絲凝沉嘆息,定是昨日她心症而影響,忍受疼痛亦是耗費體力之事,她已痛成那般,強過她不知多少倍的天之厲所承受又是何種疼痛?他到底比她要增強多少?

睡夢中的天之厲眉心皺了皺,手臂下意識又將微動的天之佛摟緊。

她復活後,二人重新進行心血互融之術,他竟是暗使了這手段,曉得他是對她自裁之事心有餘悸,想能以後早些發現她心思變化,被方纔他下意識緊摟的動作弄回神,天之佛雙眸澀笑一閃,不由抽出手以指腹撫在他眉心,輕嘆溫柔低語:“你使手段之事吾不計較就是,吾現在安然在你身邊,以後也不離開,又有何事掛心,讓你睡不安穩愁在眉心?……”

天之厲眉心在她指腹安撫下漸漸弭平舒展,天之佛心神一鬆,含笑小心輕拉開他摟在腰間的手,見他蹙眉還要摟,急凝功將旁邊一個大枕頭,加了些許她的體溫塞進他手下,他之眉頭才鬆開。

天之佛輕手穿上衣物,披散着銀色髮絲小心跨過他下了牀,將兩邊簾帷放下,最後笑看他將枕頭當做她摟着安穩的睡容一眼,轉身離開回到了主殿臥房。

三個孩子都還睡得沉,天之佛放心躺在了牀最外側,闔眸打算淺睡片時。

又過了半個時辰,曇兒最先醒過來,小心穿衣間,厲兒和佛兒也睜開了迷迷糊糊的睡眼,兩人剛要說話,曇兒急以手點脣笑“噓”了一聲,清透的眸光掃向旁邊,竟不知不覺睡熟的天之佛,暗示:“娘還睡着,不許出聲!”

厲兒和佛兒急擡手堵住了小嘴,眯眼嘻嘻一笑,轉而躡手躡腳地坐起,拿起各自衣物小心穿着,隨後三人都小心翼翼下了牀,離開臥房洗漱完去了要去之處。

沉睡間一個時辰毫無感覺逝去,天之佛緩緩睜開眼時,臥房內已經晨光明亮鋪滿,見笑嘻嘻盯着她晶亮的三雙小眼睛,不覺露出絲詫異溫和笑容:“你們何時醒的?”

曇兒笑道:“一個時辰前。娘是繼續睡呢還是起牀用膳?我已經和弟弟妹妹吩咐膳房準備好早膳了,就等娘和爹。”

厲兒摸着腦袋笑眯眯道:“我給娘打好洗漱用的水了,娘你起來就能洗漱。”

佛兒急激動補充道:“是我和哥哥一起舀的後山泉水。”

天之佛支撐着坐起身子,擡手笑摸了摸二人的頭,隨即穿上外衣,用二人打的水洗漱了,和他們坐到大廳等天之厲。

曇兒想了想,終究壓抑不住關心,雙眸不解看向天之佛,低低問道:“爹昨日晚上不是說要住在大哥的青龍宮嗎?爲何我早上去尋他,他和大哥都不在,伺人也沒見爹和大哥離開。”

天之佛眸色一閃,笑了笑:“或許有事在伺人尚未起來時,他們便去處理了重生低調生活。早膳時辰他們會回來的。”

曇兒這才放心,繼續耐心等着,過了不多因她回來纔可休息兩日的質辛和劍布衣到來,曇兒詫異不見天之厲又問,質辛收到天之佛眸光示意,呵呵笑着說在他處理事情,一會兒就到。她也毫不懷疑地信了。

倏忽間時辰差不多了,天之佛見天之厲還不出現,眸光暗暗一閃,他不會還睡着吧,隨即起身明言去質辛所言那處找天之厲,實則離開大廳閃身去了側殿。

晨光傾灑,明媚朗照,簾帷卻依然垂着,仍舊保持着她離開前的模樣。

天之佛無奈一笑,果然,疾步走到牀邊,將簾帷向兩側一撩各自掛起,溫煦光線霎時照亮了整個牀上,清晰有沉沉睡着的天之厲和摟在他懷裡的枕頭。

天之佛見此忍不住溫柔笑出了聲,坐在牀邊伸手摩挲他的臉,出聲喚道:“天之厲,醒醒,該用早膳了!”

一聲剛落,“啊!”得一聲驚叫,天之佛反應過來時身子已被突然睜眼的天之厲壓在身下。

聽不出喜怒的暗沉嗓音霎時迴盪在耳邊,“是你將枕頭塞進了吾懷中?”

天之佛被他口中喝出的熱氣弄得耳朵癢癢,忍不住笑顫了身子,對上他緊皺的眉頭,輕笑低語:“終於醒了。吾起的早,怕驚醒你,手邊又無其他東西,只好讓枕頭權且代替吾一時。”

天之厲沉哼一聲,皺眉望進她笑眸中:“枕頭和你天差地別,吾就是睡着也知道。”

天之佛笑笑:“不一樣也無妨,吾確實靠它順利離開,沒有驚醒你。”

天之厲懶得掃了眼旁邊的枕頭,才道出了真相:“吾故意裝着不受驚擾!”

天之佛嘆笑一聲,對上他俯視的雙眸,身子被死死壓着動彈不得,只得擡手輕柔一推他光裸的胸膛:“你贏了,下次吾不放枕頭。快起吧,孩子們都在大廳等着,就差你便可傳膳了。”

天之厲見她面容在光芒下潤澤聖潔,眸色略有些動情,忍不住俯首一吻她開合言語的脣,直到她氣息凌亂,面色緋紅,喉間溢出低低呻\吟時才放開,滿意摩挲着她被吻得豔紅潤澤的脣,沉聲一笑:“小懲!下次再敢塞枕頭,嚴懲不貸!”

天之佛胸脯起伏着片刻才平復下來,面上仍帶絲情\動的薄紅,無奈對上他的深眸,伸手一撫他的面頰,溫柔笑道:“既然懲罰過,該放開吾了,孩子們都餓了!”

話音尚未落盡,“我們不餓!爹孃你們繼續!”房內突然傳進了兩聲嘹亮清晰的興奮童音。

厲兒,佛兒!天之佛和天之厲一怔,刷的轉眸望向窗戶邊。

“笨蛋!誰叫你們出聲的!”

“我們忘了!”

“爹孃聽見了!”

“完了!”

“笨,快跑啊!”

還有曇兒!天之佛回眸傻愣愣直盯着天之厲,面面相覷片刻,見他眸底突然涌出的濃濃笑意,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臉騰得一紅,急手一推他胸口,懊惱急聲:“都是你害的!被孩子們聽見了!”

“哈哈,”天之厲開懷大笑出聲,凝視她不好意思的雙眸,半晌後才收住笑,俯首吻了吻她的脣,暗啞道:“厲兒佛兒尚不懂,曇兒似懂非懂。只是聽到聲音,無礙,不會知道我們做何的。”說完見她羞色微好了些,才笑着起身,不再壓着放開了她,不徐不疾穿衣晏歸來。

天之佛急無奈紅着臉坐起,整了整被他方纔伸入胸口愛\撫扯開的衣物,又走向梳妝檯旁,理理亂了的髮絲。但願他們真不懂。

天之厲收拾妥當洗漱後,見她面色還帶着不好意思的淺紅,又笑着耐心等了片刻,徹底恢復正常容色後,二人才攜手回到了大廳。

厲兒和佛兒自知被發現了,飯桌上出奇的規矩安靜,認認真真用着膳食,都不敢擡眸看天之厲和天之佛。

曇兒則不時擡眸用餘光偷瞟着二人,忍不住心裡癢癢,好奇閃爍着眸光。爹孃剛剛做什麼呢?那些話雖然也是他們平日說的,可總有股說不出的怪異,還有孃的聲音也變得乖乖的。這肯定不能去問爹孃,等回去龠勝明巒,問問絕音姐姐,她比她知道的多,她向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問題,不像果子叔叔,有些問題她一問,他就以這不需要她現在知道爲由拒絕回答。

這日午膳後,劫塵和咎殃將三千,暫時交給她只願意跟着的劍布衣看顧,拿上從魑嶽、克災孽主等人處全部收好的史冊去了緞君衡寢殿。

“這是全部史冊,已經弄完了。”咎殃說罷,劫塵一本一本詳細讓緞君衡先大概過目分冊所代表的歷史時期。

緞君衡瀏覽過後,放了一半心,笑看二人:“這半年辛苦你們了!”

咎殃哈哈一笑後突然嘆了口氣,凝視他道:“何來辛苦之說,雖然忙得昏天黑地,但吾心裡踏實。不至於聽着大哥每一次病發,空蕩蕩不知所措。”

緞君衡輕嘆一聲,淡笑:“所言極是。”

劫塵不見往日來都見之人,詫異看他問道:“十九和魅生去了何處?”

緞君衡笑笑:“吾讓他們去神殿讓鬼邪探脈去了。成婚許久一直未有子嗣消息,魅生自責,十九本不將子嗣放在心上,但怕她自己鑽牛角尖,便也讓鬼邪一診,好安她之心。”

劫塵一怔:“是何原因?”

緞君衡嘆笑一聲:“魅生曾是不足月生下被丟棄垂死的棄嬰。十九又曾是半身白骨之軀,雖然後來吾尋遍天下奇方讓十九血肉再生,也助魅生後天彌補不足。但終究日短,現在二人各自氣血都只夠維持自身生機,尚不足以凝胎成聚新命體,或許鬼邪有法子,與吾之法雙管齊下,假日時日能解決此問題。”

咎殃想到了什麼,藍眸閃過絲笑意,一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道:“你確定不是因爲你想要孫子才害得二人着急?”

緞君衡怔了一怔,輕咳一聲,淡笑搖頭:“這……自然不是!吾並未說過。”

咎殃撇撇嘴,戲謔道:“你確實未說過,但你對見到的孩子露出了不該露出的神色,以十九和魅生的孝心,見你如此,自然會銘記在心。”

緞君衡愣了一愣後,驟恍然大悟,蹙眉好笑自己道:“一言驚醒夢中人,原來癥結在此,是吾大意了。”

話音落後,緞君衡關閉殿門,以靈力封印後,詳細將昨夜發生之事全部告訴了劫塵和咎殃。

“只縮短到五年!”咎殃震驚重複了一遍,皺眉緊緊盯着緞君衡:“六年半的倒溯時空之法,這怎有可能!”

緞君衡看向他凝沉道:“吾和鬼邪會盡快找到時空之眼,若到時無法,只能捨棄三千,獨讓布衣倒溯回去。五年之後,三千實際年齡纔是剛過十一歲。”

劫塵聽了頓陷入沉默,垂下的紅眸中是驚覺自己錯誤,形成諸多疑點而困擾許久的問題,良久後才擡眸看向咎殃冷凝問出:“你可知未來那個三千到底是多少歲?”正好藉此時機,與他們探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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