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邪凝眸微閃,端起桌上茶杯飲了一口後,纔看向曇兒一笑,卻是未答反說其他道:“你可知爲何劍布衣和三千會那般誤會,直到不久前方纔解開?”
曇兒見她神色似乎知道什麼,凝眸輕搖搖頭。
鬼邪笑笑,不徐不疾道:“當初吾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在寫給過去的鬼邪信中亦提到了此事,而且過去的吾本就知道自己之絕症。在這裡吾便看出劍布衣和三千間不似單純的兄妹之情,故讓過去的吾在他們歸來前,布了個迷煙瘴。”
緊接着將當初在無盡天峰送他們歸去時,所爲詳細說了出來,
“按着他們二人性格,此誤會必然會成。等他們回到後,吾再讓三千接大祭司之位,她便會毫不猶豫答應。按吾當時計劃,等她接替後,吾便可悄然離開異誕之脈,命終時亦不必讓人知曉,而厲族也不會沒有大祭司。至於他們二人間,時間久了,誤會終究會除。但劍布衣亦知大祭司四千年內不得婚娶,所以他不會主動挑明諸事,只會暗暗守着三千,靜觀三千變化,而三千有職位束縛,本就誤會劍布衣對她是兄長之心,更不會越雷池一步,如此便能安安穩穩過這四千年。至於過後,他們二人如何,便可再重新選擇。”
說着無奈一頓,笑看曇兒道:“如今可好,吾當時預料再快也得三千年後他們能互通心意,如今卻只是過了一千年,中途生了如此變化,剩下的三千年讓他們好好熬着吧。”
曇兒未料到事情真相竟是如此,當初雖然是無奈之舉,可,嘴角忍不住一抽,失笑看着樂在其中的鬼邪:“姑姑也真狠心!”
蘊果諦魂平靜看向鬼邪道:“不妨說出轉圜辦法吧,你已有。”
鬼邪哈哈一笑,摩挲着茶杯道:“有是有。”
曇兒驀然驚喜急問:“是何?”
鬼邪卻是端起茶杯飲下了最後一口,看了緞君衡一眼示意,二人起身,才笑看她道:“我們先告辭了。辦法,若三千和劍布衣當真需要,不必吾說,日後你會見到的,耐心等着。若他們不需要,便可省下了。”
曇兒錯愕一怔,看着他們消失在殿門口,才無奈好笑收回視線:“姑姑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愛作弄人!”
蘊果諦魂平靜道:“與緞君衡在一起,天長地久,揶揄之道難免耳濡目染。”
曇兒聞言一愣後,噗嗤便看向蘊果諦魂笑了出來:“這倒也是。”
一個月後,終於到了最後一次去除邪力的月圓之夜,腹中孩子已有九個月大,曇兒行走動作間極爲吃力,沐浴後,蘊果諦魂小心扶着她從溫泉池回到了臥房。
晶石光芒靜靜照射着二人緩慢移動的身影,半晌後,才停止了動作。
曇兒撫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想着片刻後要進行之事,擡眸微紅臉看着蘊果諦魂:“這要怎麼辦?”
蘊果諦魂平靜拿着絹帕,輕拭去了她額頭上方纔小動便滲出的汗珠,卻是沉默不言,照顧她脫去了鞋履坐在牀上後,才從背後擁住她身子,撩起髮絲放在她胸前,一掌揮功熄滅了晶石,吻向她耳邊低沉緩慢道:“方纔商量好的,只有那般不會傷着你和孩子。”
曇兒聞言身子一緊,驟害羞咬住了脣,“可……”
蘊果諦魂感覺她身子在懷中發熱,手指輕輕在她腹上撫了撫,柔嘆一聲道:“閉上眼睛,當做什麼都看不見,一切都是吾在做,聽話最後人類!”
曇兒見他竟跟哄小孩子一樣,臉瞬間更紅,低低嗯了一聲,放軟了緊張的身子。
蘊果諦魂便如前幾次般以指先助她到了極致歡愉,花道溼潤收縮時,才輕扶起她跪坐在牀上,然後助她輕趴下,腹部懸空,才挺身跪在她身後,雙手輕撫在她腰腹間,將早已賁張的濁物,抵在了她還殘留極樂歡愉的花心,直刺而入。
溼潤的花壁驟裹緊了濁物一陣劇烈的收縮,蘊果諦魂眸色暗紅,強抑蝕骨而至的快/感,貼着曇兒私密幾次控制着深淺力道的舞弄,稍微紓解。
私密相觸間,曇兒紅臉壓抑着喘息聲,身子控制不住輕晃,再加上耳中傳來的歡好之聲,腦中不由浮現了二人此時歡愛姿勢,心頭一陣止不住的羞意,花道竟在此下一陣莫名悸動劇烈的收縮糾纏,激得他突然又加快了頂/弄。
“呃嗯!”曇兒壓抑在脣間的呻吟陡然破口而出,支撐着的雙臂一軟,急又挺身支着,忍耐着私密處的緩慢卻不得不如此的折磨,腹部仍然能感覺到他手指的緊繃愛撫,一波又一波熟悉的涌動自他指腹下和二人私密相合出瀰漫開來。
曇兒喘息着咬緊了脣,欲要忍耐這股似是歡愉又是痛苦的情潮,額頭上的汗珠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墜落。此時她身後的蘊果諦魂亦是剋制的汗水淋漓,渾身肌肉緊繃,察覺她花心處收縮緊密越來越劇,才適時的加快了律動頻率。
房內一時魚水交融之聲,和着壓抑難止的喘息聲迴盪,一聲聲勾人心神。
良久後,蘊果諦魂驟一扣她腰側,數次相較之前劇烈的攻刺,陡然一個急刺,驟粗喘着停在了她花道中,濁物抽跳着驀地噴出了蓄積了許久的白濁。
曇兒本已在極樂中收縮的花道,又被刺激得一陣劇烈縮緊,又有些許情液灑出,頓澆在了他濁物上。
緊接着,最後剩下的一股墨綠色陰邪驟自宮心處被強硬吸取而出,瞬間被蘊果諦魂體內急涌的陽邪,透過二人親密糾纏的□吸納吞噬。
蘊果諦魂汗溼的面上墨綠色駭人光氣一閃後,恢復了正常面色,去除邪力已畢,驟睜開了眼,見曇兒潮紅着臉疲倦力竭,緊靠着最後一絲力氣強撐,緩緩退出了她的身子後,便急轉身將她身子小心抱着靠坐在了他懷中,垂首吻了吻她的額頭:“邪力去除乾淨了!”
曇兒聽得出他聲音中的輕鬆,休息片刻後,才微睜開了眸,稍聚起些功力,望着他平靜波瀾涌動的雙眸,擡起乏力的手,輕按住他護在她腹部的手上,沙啞低語:“以後可以安心等着孩子出世了。”
蘊果諦魂眸中微不可見的淡笑一閃,輕嗯一聲,吻了吻她眉心,才扶着她小心躺下,拉起薄被蓋至她肩頭:“睡吧。”
邪力盡除,曇兒心頭歡喜,柔暖間眸色越發溫柔看了他一眼,才闔住眸,勾勾脣角,“嗯。”
半個時辰後,沐浴過後穿好衣物的蘊果諦魂如前四次般出現在了大廳,發現皇絕音到的氣息後便打開了殿門。
皇絕音未進門便掃過臥房,笑看向他壓低聲音恭喜一聲:“再有不到一個月你和曇兒便可做爹孃了。”
蘊果諦魂平靜頷首,算是接下了他之心意:“亦該恭喜你。”
皇絕音壓下眸底澀然,輕笑一聲:“是,吾險些忘了。”
說話間,蘊果諦魂已經提功納氣,皇絕音凝眸笑笑,便亦同時動作爲他壓制所剩不多的邪力。
“明日再爲你去除剩下的陽邪,需整整十二個時辰,一刻不多,一刻也不能少,你與曇兒說清楚逆行仙途。”
壓制完畢後,皇絕音撤功,凝視他認真囑咐道:“免得她掛念,吾明日在陪殿等你。”
蘊果諦魂凝眸平靜頷首。
皇絕音笑笑,最後凝眸望了眼臥房,便收回視線,化光消失。
第二日用早膳時,曇兒聽了蘊果諦魂之言,微怔:“當初男囚不是隻用了十一個時辰?”
蘊果諦魂擡眸溫和看她:“吾與男囚體質有異,不可能完全相同,多一個時辰亦是正常之事,不必擔心。”
曇兒輕嘆一聲,放下了手中勺子,凝視他道:“吾去陪殿等着你們吧,看不到你體內邪力去除乾淨,吾在這裡也是坐臥不安。”
說完,見他要勸說,急擡手輕捂住他的脣:“別勸,吾讓巫驪陪着,會照常做一切事情,該睡就睡,該吃就吃,只不過做這些事情換了個地方而已。”
蘊果諦魂無奈輕嘆一聲,才頷首:“不可任性!”
曇兒笑意一僵,撇了撇嘴,收回了手,咕噥道:“吾哪裡任性了。向來還不是你說什麼就什麼。”
剛說完,驀地竟想起了昨夜之事,耳根不受控制紅了紅。
蘊果諦魂看見,亦想到了同樣的事情,眸光波瀾微閃,隨即平靜收回視線夾了她最愛吃的素菜:“多吃些。”
曇兒聞言垂頭紅着臉,點點頭,拿起竹箸便夾起放入了口中,慢慢嚼着。
一個時辰後,東方陪殿臥房中,皇絕音見出現的三人,怔了一怔後,心底雖高興,卻仍是微皺了眉頭,笑看向曇兒:“你該在房中歇着,不該再如此亂走動。”
曇兒一笑,藉着巫驪小心扶着的胳膊,緩慢邁着步子直接走到房中的軟榻上坐下,習慣性的擡手覆在腹上,才凝向他笑道:“你們去吧,吾就在這裡歇着等。”
皇絕音輕搖了搖頭,意有所指掃過蘊果諦魂,戲謔笑看她道:“你是信不過吾?”
曇兒失笑:“與你無關,是吾自己的問題。坐在這裡,才能稍微壓下心底的急切,省得吾在主殿裡胡思亂想。”
皇絕音笑笑:“我們在閣樓中,吾已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能來打擾。你也不例外。”
曇兒撇嘴:“吾曉得,這話你是特意說給吾聽的。”
他們曾如此言語過許多次,皇絕音眸底懷念回憶一閃,壓下心底澀沉,哈哈一笑,便看向蘊果諦魂道:“隨吾來吧。”
曇兒目送他們離開後,便讓巫驪取出了帶來的幾本書冊,靜靜倚靠在軟榻上看着。
午膳時,巫驪吩咐人將膳食擺在了陪殿,陪着曇兒用了,便如每日般扶着她在房中來來回回走動着,權當散步。隨後才服侍她走向陪殿的另一個臥房中午休。
時間點滴緩慢流轉,漫長等待中到了晚膳時間,曇兒和巫驪說說笑笑平靜用過了膳,又到殿外花苑中緩步消食,等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才返回了午休時的臥房。
夜色漸深後,曇兒放下了手中書冊,笑看向正在鋪牀的巫驪:“今晚陪吾睡。”
巫驪頭也不回平靜道:“公主不說,吾也會這麼做的。”
曇兒失笑:“你倒是自覺抱上空姐的大腿!”
巫驪鋪完,轉身挑眉笑看她一眼,走近,扶着她起身,自若道:“公主有駙馬前,隔三差五這都是吾的專權,不然誰貼身照顧公主。”
曇兒擡指一點她額頭,好笑出聲:“胡說八道,不過吾生病後才讓你照顧,平素都是吾親力親爲。”
巫驪嘿嘿一笑:“這不是凸顯吾對公主的重要嘛,自從聖者來了後,公主對吾是越發冷落。”
曇兒失笑,輕嘆一聲,凝視她問道:“等孩子百日後,吾離開異誕之脈,你想去哪裡當職,提前跟吾說一聲,吾也好稟告大哥給你安排個適當的職位。”
巫驪怔了一怔,沉默半晌後,才凝視她笑笑:“吾哪裡也不去,繼續在曇王宮當司殿,公主總會回來異誕之脈看望聖王聖後。”
說話間已經到了牀邊,巫驪扶着她坐下後,轉身去打水讓她梳洗用。
曇兒看着爲她沐足的巫驪,暗歎一聲,認真凝視她道:“你當真要在曇王宮?”
巫驪聞言擡眸笑看她,不假思索道:“公主選吾當司殿那日,吾便發誓除了聖王聖後,王外,只效忠公主。”
曇兒見她敦厚卻通透堅定的眸色,無奈搖頭笑了笑:“一直當司殿只會屈了你,你之纔不該只當司殿。吾當初以爲此生都會在異誕之脈,有你做手下,未來還可一同爲厲族盡心。”
巫驪憨厚笑笑看她:“還是現在好,公主心想事成,跟一同爲厲族盡心相比,吾更高興此事。公主別多想了,沒有你,吾一樣可以爲厲族盡心。”
曇兒見她如此,笑笑,嘆了一聲:“若日後改變主意,隨時都可以來找吾。若吾不在異誕之脈,便寫信。”
巫驪從未想過離開,聞言也只不放在心上的笑嗯一聲,便垂頭繼續爲她沐足。
曇兒本想自己來,可惜高高隆起的腹部根本由不得,便靜靜坐着,和巫驪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話。
第二日早上用了早膳一個時辰後,十二個時辰還有一刻便到,曇兒再難看進去,便放下了書,不時擡眸看向門口。
終於一刻過去,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曇兒驟坐直了身子,垂下雙腿,吱呀一聲,臥房門終於開啓。
巫驪見她着急想要站起,走近忍笑扶其起身:“慢些!”
蘊果諦魂見她神色關切,一凝眸,已經幾步走近,扶住了她:“已經去除乾淨了!”
曇兒細細看了他面色,又扣住他的手腕兒凝功一按,並無以前之凝滯之象,才歡喜收回了手。
皇絕音輕笑一聲:“你如此,叫吾如何相信,你相信吾?”
曇兒笑瞥他一眼:“相信與吾如此做並不矛盾。”
蘊果諦魂凝眸看向皇絕音道:“你耗費功力甚大,好生休息,吾和曇兒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來。”
皇絕音平靜笑點了點頭:“吾就不送了。”
曇兒轉頭對着巫驪低聲吩咐了幾句,留下她看皇絕音有何需要,也方便,才和蘊果諦魂告辭離開。
二人剛回主殿,便見雙天宮司殿靜立在大廳中,
“見過公主!”
曇兒一怔,緩步挺着肚子在蘊果諦魂攙扶下走近,凝眸笑問:“爹孃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