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揮而就,有兩名宮女將畫呈起展開在百官面前,那龍飛鳳舞的字體像是雄山般恢弘,又如潛龍出海般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單從字體到字形,都完美到無可挑剔。這幅字就算和名家大師的創作齊名也不爲過,就連在場不少愛好書法的官員都不由得點頭稱好。
二皇女一黨與李王爺一黨的人只差眼珠子沒給掉在地上,臉色愈加難看。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不敢相信眼前這幅字會是草包公主所作。
不過公主似乎並不願意放過她們。
“剛剛是誰說本宮不會寫名字的?”雲淺歌指向紙上的字體,輕蔑的,自負的說道。
她頓了頓,又桀驁的環繞了一圈朝中大臣,低沉的聲音浮動着驚心動魄的怒意:“給本宮站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以往公主雖然殘暴,草菅人命,脾氣古怪,她們也會覺得害怕,卻遠不及此時來的心驚,若說以往是從身體上的折磨,那麼現在就是心靈上的,她們根本猜不出公主的想法,因爲未知而可怕。
大殿上百官們噤若寒蟬,雲夕顏眸色一冷,李王爺眉頭一皺,而女皇卻是讚許的揚脣,皇兒終於有個公主樣了。
百官們齊齊後退一步,一個年輕的官員卻站在原地,鶴立雞羣的矗立在那裡。那名官員拉長了苦瓜臉看向沒有義氣的同僚們,硬着頭皮道:“公主,是臣說的。”是她說的又怎麼樣,她還不信公主能拿她怎麼樣,女皇陛下還在上面看着呢。
“哦,李惠賢是吧。”雲淺歌走上去拿過她手裡的竹板,翻過面,看向竹板上的名字道。(這種竹板也稱笏板,相當於現代的備忘錄。)
“是。”那名官員絲毫沒有畏懼,也沒帶多少尊重道。
“這是本宮的名字嗎?”雲淺歌將竹板扔給她,復又指向自己寫的字。
“確是。”李惠賢點頭應道。
“那你且說說本宮的字如何?”
李惠賢看了一眼紙上的字,雖不想承認,但公主的字確實極好,她極不情願的評價:“公主的字蒼勁有力,筆走龍蛇,實乃妙哉。”
“恩,你能這麼說就好。”雲淺歌深不可測的冷笑,既然她已暴露,就不必再掩掩藏藏,這些嘲笑她的人,想要殘害她的人,她會讓她們吃不了兜着走。
“母皇,如果兒臣沒有記錯,天元官律第三百七十八條:凡污衊皇家子嗣都當處以極刑。”
女皇看向刑部尚書文大人,文大人趕緊命人拿來律書,足足有上百本!
文大人一頁頁的翻着,翻了好久也沒有翻到,偏生衆人的目光又像是探照燈一樣齊刷刷的向她射過來,她感覺好有壓力,心裡更是罵了一遍這定官律的人怎麼定出這麼多,自己就是翻幾天幾夜也不一定翻的出來啊。
大家快要等的睡着了,抱怨聲四起,而文大人才剛剛翻完第十本。
文大人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多,心裡直呼救命,正在此時老天像是聽到了她的呼喚,一道天籟之音響起:“第六本二百八十一頁十三行。”
公主的聲音淡淡的,卻像是有一玫炸彈掉進人堆裡,大殿上頓時炸開了去,驚歎聲議論聲不絕於耳。
官律整整數萬條,連刑法官員都不一定記得住,而公主卻連第幾本幾頁第幾行都能背出,這也太驚悚了吧?哦不,她們現在覺得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都被徹底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