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腫毒。”雲淺歌戴着口罩,用手翻看了一下幾個患者的頸部,短短四個字便道出病音。
“三妹的醫術果然了得,不過你可知這種瘟疫該怎麼解?”百里鴻哲正戴着口罩蹲在地上將藥罐裡的芙蓉花搗爛,一個個敷在患者們的皮膚上。
“唔,二哥,這些芙蓉花可夠這幾人用?”相比於解藥的問題,現在得先用芙蓉花緩解他們的病情纔是啊。
少年掃了一眼餘下幾個沒有敷藥的患者,又看看藥罐裡的,抱歉的笑:“好像不夠呢,我再去那些藥店找找去。”
“二哥真好。”雲淺歌心裡一暖,嘴裡也甜滋滋的。有二哥在,好像什麼事都不用她操心呢。
天氣有些冷,彼時的雪花已經消停下來,說話時仍然能看到嘴裡冒出的熱氣。上官凝也用着一塊紅色絲巾遮着面部,邪逆的盯着那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兩人,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話,在上官凝看來,都是你儂我儂的調情!
這讓上官凝很不爽,這一不爽,語氣自然就不對了:“公主,這是他們麒麟國的事情,關我們什麼事兒啊?咱們還是回咱們自己國家吧,何必幫別國做這廢力事呢。”
百里鴻哲搗哲芙蓉花的手一頓,眉頭微皺,確實,如今天元朝和其它幾個國家勢同水火,這些敵國恨不得將他們吞之殆盡,如今他們自己都腹背受敵,爲什麼要幫敵國做好事呢?
百里鴻哲亦站起身直言道:“三妹,凝公子所說也不無道理,如今蘭國對我朝虎視眈眈,就連麒麟國也妄圖分一杯羹,麒麟國是敵國,我們不應該出手相助。”
雲淺歌正在思考藥方,卻聽二哥和上官凝這麼說,愣了一下,理解性的微笑:“二哥,凝兒,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你們恨不得麒麟國的人都得瘟疫死了算了,這樣就不會威脅到天元朝。”
上官凝哼了哼鼻子,虧您還知道啊,別到時候救了別人,還被別人反咬一口。他上官凝從來都不是好人,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這些人是死是活與他何干?
上官凝又睨了一眼百里鴻哲和公主,更何況,他只是想岔開他們兩個濃情蜜意的眼神,哼,他的目的達到了,其它的,隨便!反正他就看百里鴻哲不爽!整個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雲淺歌笑眯眯的又道:“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在我失憶的時侯也同樣是麒麟國的人收留了我,兩國交戰,最痛苦的是百姓,最無辜的也是百姓,此次秦縣瘟疫,就當是報答步夫人收留之恩,此次之後,我便返回天元朝。”
公主的笑容很美也很溫馨,連嘴角的弧度都是那麼溫和,她就像一個發光體,讓人無法再移開視線。
上官凝拂了拂帕子,風騷的噘嘴道:“哼哼,要怎麼做,公主您說,凝兒幫您~”
百里鴻哲寵溺的搖搖頭,笑着蹲下身繼續將芙蓉花搗碎,細心的貼在患者們的肌膚上。
如果先前他們還因爲照顧敵國人而有所抱怨。
但現在不會了,他們在想……
這樣的公主,纔是真正的公主,是他們所認識的公主呢。
不止睿智,冷漠,冷靜。
卻仍然保留着,如清月般的溫柔。
他們深愛着的,不就是這樣的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