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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雷言舔了舔嘴脣,眼底之中有毫不掩飾的一抹興奮。
他們與自己的父輩不同,雖然同樣是水師。但他們出生的年代正趕上北齊走上了下坡路,蕭王府與皇帝斗的水火不容。後來,又出了個隻手遮天的樂正容休。
所以,雷言這一羣孩子從來就沒有見過真正的敵人。這纔給在溫室裡養成了眼高於頂的毛病出來。
但,他們不是沒有本事。缺的不過是歷練。
這些人腦子活,膽子大。只要方法得當,總有一日會超越了他們的父輩。
所以,唐韻這一次故意將這些人給帶了來。就是爲了好好的磨礪他們。
天女閣之戰,他們已經聞着了血腥。便如一把寶劍已經開了刃,這個時候,正是鋒芒最盛的時候。
“秋扇,咱們走。”
唐韻只淡淡吩咐了一聲,便真的提着裙角邁上了臺階。
“站住!”
左譽將手中關刀一橫:“有左某在此,你休想踏入越王府。”
“那麼,你便去死吧。”
“什麼?”
左譽表示並沒有聽清楚唐韻說了什麼,眼前忽然便有雪亮的光芒閃了一閃。有冷冽的氣息一下子便滲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叫人打心眼裡忍不住的便想要戰慄。
左譽知道,那是殺氣。他從沒有想到上一刻還巧笑嫣然看起來溫良無害的人,眨眼之間便成了個兇悍的殺神。
但,長期在沙場中浸淫出的敏銳直覺叫他的動作快過了大腦。他的身子以一個完全無法叫人想象出的角度折了下去,堪堪逼過了唐韻襲來的一記袖底劍。
“你……。”左譽瞪着眼:“居然偷襲。”
“咦?”唐韻淡淡說道:“你殺人還要先打招呼麼?何況,本妃早已經說過,你該死了。”
左譽:“……。”
左譽這人算得上光明正大,雖然家道中落,卻始終將自己當作世家子弟來看。一貫覺得自己應該是個有禮貌的人。
所以,唐韻方纔與他說了那麼大一會子的話,他都一一做了答。他哪裡能想到,唐韻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如今,水師的人已經到了,哪裡還有那麼好的耐性與他繼續囉嗦下去?
“讓開。”女子一雙眼眸如刀。
“想進去,除非我死。”左譽眸色也已經沉靜了下來,將關刀橫在了胸口。
“嘿。”雷言笑嘻嘻湊了上來:“這位大人,你的對手是小爺我。”
左譽挑眉,顯然並不打算將雷言當回事。提着沉重的關刀便朝着唐韻衝了上去。
“呵呵。”
哪裡想到,他剛剛擡了擡手。雷言的身軀便如游魚一般貼了上來,任左譽如何的折騰,始終都無法將那人給甩開。
“小姐,您只管進去。這裡有我。”雷言朝着唐韻擺了擺手,雖然語氣聽上去很是輕鬆,唐韻卻瞧得出來他應付左譽實際上也是半絲不敢大意的。
這一邊左譽被雷言攔了去路,自然再也顧不上唐韻。
旁的人哪裡能叫唐韻看在眼裡?她的袖底劍根本就沒有派上用場,單單一個秋扇就將靠近的兵丁都給解決了。
眼看着越王府厚重的大門就在眼前,唐韻小小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以怎麼樣一個方式進去比較合適。
“吱呀。”正在她遊移不定的時候,大門卻從裡面叫人給打開了。
“……白羽?!”
唐韻微微一怔,這人許久不見了,怎麼……從這裡頭出來了?
“恩。”
白羽只朝着她擡了擡眼,身子往後閃了閃:“進。”
唐韻:“……。”
你說話做事一定要這麼的與衆不同麼?
“你什麼時候來的?”
“很早。”他說。
唐韻眨了眨眼,很早有多早?
“你在,爲什麼不早點開門?”
“你沒說要開。”
突然不想跟他說話是怎麼回事?好心塞。
“您……您就是救兵麼?”
唐韻正心塞着,眼前一花突然就叫圓滾滾一個球給扯住了衣袖,下一刻耳邊便是震耳欲聾一聲嚎。
“快,快跟我走。”
那人力氣極大,唐韻冷不防經叫她拖着跨過了越王府的門檻。
府門咣噹一聲在叫白羽給關上了。
“你是誰?”
身後陡然有人聲響了起來。
難怪只覺得有人扯着她走卻沒有看見人,實在是因爲這人的個子太低了。那該是個成年的女子,卻只到了唐韻的腰際。加上長的太胖,冷眼瞧上去真真的便如一個球。
莫看那人長的一言難盡,打扮的卻極其的花哨。身上穿了件粉粉嫩嫩的裙子,梳着的是個丫環中常見的雙環髻,卻在辮稍上彆着碩大的兩朵紅花。
每一朵紅花都有嬰兒腦袋般大小,這麼兩朵並排的插在一起甚爲壯觀。
唐韻狠狠嚥了咽口水,這樣一幅尊容到底是……拿什麼自信走在陽光下的。
“別問我是誰,你是神仙派來的救兵麼?”
唐韻:“我是猴子派來的救兵。”
“猴子?”奇葩妹子愣了。
“咳咳,不用在意這種細節。”
唐韻略略低了低頭,掩住眸中尷尬。她一定是進門的方式不對,纔會腦抽了說出那麼二抽的話來。
“哎呀,我也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你快跟我走,再晚了一時半刻,我們娘娘就要沒命了!”
“娘娘?”唐韻心中一顫,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段皇貴妃?”
“走。”
聽她這麼說,唐韻便再也沒有心思與她繼續糾纏下去。反倒扯着那丫鬟自己朝着後院跑了過去。
對於扯着這個丫鬟這件事情,唐韻原本是拒絕的,無奈那人卻始終像個球一般抱着他的腿怎麼也不肯鬆開。
難爲的是,就這麼走着,她的速度居然沒有慢下來。
“前頭。”胖丫鬟驟然間開了口:“從前頭朝東走,第一個院子就是娘娘的院子。快!”
等唐韻真的到了段皇貴妃的院子的時候,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丫鬟每句話都帶着一個快。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打開院門那一瞬間看到的居然是那麼一副情形。
血!
滿目都是猩紅的鮮血。
南越的秋天原本正是金桂盛開的時候,金桂的味道很是濃郁,能夠飄出極遠。
但是,如今這重院子裡頭卻只剩下刺鼻的腥味。
清眸微微一掃,滿院子都是人,或者說是死人。
“怎麼回事?”
唐韻的聲音中染上了毫不掩飾的冷厲。
她以爲,她已經拖住了左譽的腳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夠進入到越王府的後院來。
可是……眼前這是個什麼情況?
眼前這些個死人一看就知道是越王府的下人。
“不用在意這些事情。“一直抱着唐韻大腿的胖丫鬟突然滾了下來。
兩隻小胖手扯着唐韻的衣袖死命的搖:“快進屋,救救娘娘,遲了就來不及了。“
”好。”
只有一個字,之後胖丫鬟便看到眼前閃過明亮的一道光。身邊那清美的女子卻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有是怎麼回事!”
進入段皇貴妃寢室的唐韻看到了叫她越發心驚的一幕。
內室之中,倒並沒有如院子之中的撲鼻血腥。反倒瞧見有一宮裝的美貌婦人扯了三尺白綾,將自己給吊在了橫樑之上。
只瞧那衣服不用問唐韻也知道,那人定然就是段皇貴妃無疑。
“救人。”她皺了皺眉,沉聲吩咐了一句。
秋扇答應了一聲,剛準備飛身躍起,去將段皇貴妃給放下來。
哪裡想到斜刺裡有雪亮刀鋒驟然間閃過,噗一道裂帛的細微聲響過後。美麗妖嬈的女子身軀便轟的一聲從屋頂上狠狠砸了下來。
直到嘭一聲悶響傳來,胖丫鬟才驚叫了一聲。肥碩的身子球一般朝着直挺挺躺在地面上的美人跑了過去。
“我說,你們這是救人還是害人?”
唐韻眨了眨眼,不要問她,這問題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也沒有想到,白羽居然用了這麼一個法子來救人。
那好歹也是個皇貴妃好麼?到底也是個了不得的重要人物,您……即便不想自己伸手去接,好歹也說一聲不是?
就這麼眼睜睜的瞧着人直挺挺掉下來真的沒有問題?
大約是胖丫鬟的眼神太過犀利,唐韻終究也覺出了幾分不好意思。於是擡手掩脣低咳了一聲。
“秋扇,去救人。”
這一次她必須將人名加上,免得某些用不起的大爺再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出來。
爲了以防萬一,在秋扇動身的時候,她的眼睛便惡狠狠的朝着白羽瞪了過去。
那個意思再明顯不過,你給我老老實實待着,哪裡都不許去。
白羽站着半分沒有動彈,您多慮了,我哪裡都不想去。
那一頭,秋扇已經蹲在了胖丫鬟身邊:“麻煩,讓讓。”
“你想幹什麼?”胖丫鬟皺着眉一臉防備地盯着秋扇。
“救人。”秋扇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胖丫鬟瞪着眼,卻將段皇貴妃抱得更緊了幾分,滿目都是警惕。
“麻煩讓讓。”秋扇好脾氣的看着胖丫鬟:“耽擱了時辰,你家娘娘可就真救不會來了。”
胖丫鬟沉吟了片刻,到底很是不甘願的鬆開了手。
秋扇便蹲了下來,將兩隻有交疊着放在了段皇貴妃的胸口大力按了下去。
“你幹什麼?”胖丫鬟吸了口氣,挽着袖子就打算要衝上去。
唐韻朝着白羽使了個眼色:“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