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朝堂上。
“陛下,邊疆的番邦人肆意掠奪我國的國土,百姓苦不堪言,還望陛下趁早派人去邊疆平定番邦之亂。”
東嘉帝坐在龍椅之上,聽着下面的人說着。
這邊疆的番邦之亂一直是東嘉帝的心頭病,以前也派過去幾次將軍,可都是打敗。
這番邦之人,生活草原之上,生活隨意,又擅長戰鬥,所以每次都是賠償等方法才能夠緩解一下兩邊的戰鬥。
近日這番邦都多日去騷擾在邊疆的百姓,還比以往更加頻繁,讓駐紮在那邊的將領上報不知多少次,可每每提到這個問題,底下的大臣都是推推搡搡,沒人敢去。
東嘉帝煩躁揉了揉眉頭,看向底下的大臣。
“那各位誰願意去邊疆診治番邦人呢。”
東嘉帝話音落下,看着下面剛剛還在義正言辭的說着番邦之亂,要派人去平定,可當問誰去時,一個人都沒有,這些都是他的好臣子。
“既然你們沒人說話,朕就提你們選一個。”
東嘉帝說完,嘲諷的看向下邊,個個都不敢看他,深怕選上自己。
“朕覺得楚駙馬比較適合去邊疆,身體又很強壯,又很聰明,楚駙馬最爲合適。”
楚嚴原本在底下看着東嘉帝看向楚夫晏的時候,眼神就很不對,心裡就突突的,感覺有什麼事發生,現在看來還真是驗證了。
“陛下,萬萬不可呀。”楚嚴趕緊出聲阻止到。
“哦,怎麼個萬萬不可的了。”東嘉帝就知道楚嚴愛護自己的兒子,肯定拒絕,所以他就要問上一問。
楚嚴從隊伍裡走了出來,給東嘉帝行了禮,這纔開口“陛下,楚駙馬雖從小跟着師父修煉武功,但也只是基本的強身健體,再加上有沒上過戰場,不懂在戰場上的險惡,而番邦之人茹毛飲血殘忍無度,就連常年在外打仗的將士都受不了番邦人的反抗,恐怕楚駙馬實在不能擔此重任。”
楚嚴一板一眼的說的十分有道理,但東嘉帝執意如此。
“楚嚴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在場的所有將軍將士那個是生下來就會在戰場上拼搏的,他們還不是從沒有上過戰場到在戰場上奮起拼搏的,你啊就是太護着楚駙馬了,就應該讓他出去多歷練歷練,這纔好啊。”
“這……”
楚嚴被東嘉帝說的無話可說,可他的心裡就是不希望楚夫晏外出打仗,還是去那麼危險的邊疆。
“求陛下收回成命吧。”楚嚴知道改變不了東嘉帝的心意,只好跪在地上請求陛下。
朝堂之上爭論不休,已經過以往下朝的時間。
林清綰坐在家裡,左等右等楚夫晏人還不回來。
“銅雀,你去宮門外打聽打聽就說有急事,希望姑爺早點回來。”林清綰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事,就趕緊派遣銅雀去宮門外等候。
不一會兒,銅雀回來了。
“怎麼樣銅雀,打聽到什麼了沒有。”林清綰見人來了,焦急的問道。
銅雀因爲着急所以一路跑回來的,連喝了好幾口水纔開口說道“小姐,奴婢打聽到,今日有人提出邊疆的番邦人幾次掠奪了我國的國土,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提議希望有人去邊疆平定番邦之亂。
之後陛下就提議讓姑爺去,只是老爺不同意說姑爺沒有在戰場打仗的經驗,所以僵持着,這會子早產都沒有下呢。”
銅雀說完,軟軟的坐在椅子上休息,可把她給累壞了。
林清綰這纔想起這件事,怪不得總覺得有什麼事給忘了。
“銅雀,快去將我的官服拿來,我要進宮面聖。”林清綰語氣堅定。
而銅雀聽到自家主子的大膽想法,趕緊站起身來“小姐,不行啊,女子是不可以上朝堂的,會殺頭的。”
林清綰知道銅雀的擔心,但這次她必須去,爲防止楚嚴阻擋成功,不讓楚夫晏去邊疆,她必須去。
“銅雀,我知道,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銅雀怔怔的看着林清綰,眼神裡充滿了堅定,知道這次是改變不了。
只好取了官服,服侍完小姐。
……
“小姐,就讓銅雀跟着吧。”
“銅雀乖,在家裡待着,我會帶上好消息回來的。”林清綰知道皇宮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是有命去沒命回來。
所以她不希望銅雀一起去。
“我們走。”林清綰拉下簾子,沒有理會身後亂叫的銅雀,直接讓車伕駕車出發了。
在去皇宮路上,林清綰想了很多法子,希望說動東嘉帝讓楚夫晏去邊疆。
其實她的心裡也是十分擔心,但也只能強裝鎮定了。
“公公,勞煩給陛下通報一聲。”
太監見到是楚夫人,上前行了禮,但之後聽到楚夫人的話,直接嚇的他都要捂住林清綰的嘴了“楚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呀,女子怎麼能夠去朝堂上,這是大逆不道啊,雖然你是誥命夫人,但這種事是萬萬不可的。”
太監還在勸說中,林清綰卻不想等了,說了幾遍她要進去,人都不給她放行,她只好闖進去。
“哎,楚夫人,這不行啊,會被殺頭的。”
“楚夫人,求求你繞過我們吧。”
“楚夫人,我們給您跪下求您了。”
……
幾個太監紛紛攔住林清綰的路,可林清綰身材輕盈,躲了幾下就把太監給躲了過去。
朝堂上。
東嘉帝還和楚嚴說着,就聽到外邊嘰哩哇啦的吵鬧聲。
“什麼聲音!”
“奴才這就去看。”在東嘉帝身後的太監,聽出陛下有些生氣了,就趕緊外出去看。
可還沒有走出去,就叫到一女子身着黃袍官服,臉上花着精緻的妝容,一步一步的向陛下走去。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女子跪在地上,行禮。
女子的這一舉動,驚動了所有在朝堂的男子。
古往今來,朝堂上只有男子纔可以上朝,還沒有一個女子膽子如此之大,敢進來這裡,就見後宮的嬪妃都沒有資格。
這個女子膽子這麼大,大家也都在看她的笑話,希望陛下直接兩人砍頭扔出去。
這些人中,楚嚴和楚夫晏的臉色最爲難看,他們沒有想到林清綰會這麼大膽的敢闖朝堂。
楚嚴死命的盯着林清綰,希望她趕緊認錯滾出去,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林清綰看都沒看楚嚴,眼神堅定的盯着東嘉帝。
東嘉帝被林清綰盯的,有些玩味,甚至覺得林清綰有點意思,不要命的闖進朝堂,越發好奇她來的目的。
“林清綰說說吧,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親切的話語,就感覺是對朋友之間說的語氣。
朝堂上的大臣,之前都還在看林清綰的笑話,覺得今天她必死無疑了。
可東嘉帝的樣子,是不打算殺她了,還讓她說理由。
有幾個安耐不住的大臣,紛紛上前控告林清綰。
說她身爲女子,不在後院相夫教子,敢跑到朝堂上,擾亂朝廷氛氣,應該立即處死,拋屍鞭打。
話說的很難聽,可林清綰的樣子倒是沒在怕的。
楚嚴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好歹是他的兒媳婦,楚夫晏的妻子,楚家的夫人,怎麼能讓他們這些人這麼說。
“這位大人,多謝你這麼說我的兒媳婦,可陛下都還沒有發話呢,你就在這裡越權提陛下出提議,難道是想……”楚嚴後邊的話沒有說出來,就是爲了給這個大人一絲警告,讓他注意的行爲。
而那個出頭的大人,聽到這話,趕忙跪在地上,求饒。
說自己不是有意的,只是見到女子進入朝堂,太過氣憤了而已,纔會說出口無遮攔的話。
東嘉帝擺了擺手,他知道這羣大臣的意思,可他是天子,什麼規定可不就是他改的嘛,所以林清綰可以進的。
“好了,饒過你。”
隨意說了說,低頭看向林清綰,又繼續問道“林清綰你還沒有回答朕,爲什麼闖進朝堂。”
林清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回稟陛下,原本臣在家中等待丈夫回來,可一過下朝時間,臣有些擔心。
便讓婢子去尋找,但回來的消息說丈夫還爲下朝,又問了原因,說是陛下希望臣的丈夫去往邊疆平定番邦之亂,臣一聽是好事,所以希望過來能讓陛下答應臣的丈夫去。”
林清綰話音剛落,朝堂上一片唏噓。
就連東嘉帝都有些詫異了,這女子最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外出打仗,都怕萬一回不來,自己就成了寡婦,這林清綰怎麼個別人不一樣,反倒把丈夫退向外邊。
“林清綰那你說說爲什麼要讓楚駙馬去邊疆呢?”
問道這話,林清綰高高的擡起下巴,十分自豪的說“臣覺得,臣的丈夫身爲駙馬提督,就理應爲國家效力,而臣的丈夫也定會願意去往邊疆的,平定番邦之亂。”
看着女子的堅定,東嘉帝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楚駙馬你有一個好夫人。”
話罷,爽朗的笑聲的結束了。
東嘉帝的臉色也恢復了成嚴肅的皇帝“朕下令,去邊疆之人就由楚駙馬擔任,其他人不得反駁,有違者一律處死。”
“下朝!”
二字落下,全體大臣恭敬的送走了東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