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被這一塊石頭砸得頭破血流,正捂着腦袋在地上慘叫呢,聽見瞎老闆的話後,他直接吼了起來。
“媽的!!你連老子都敢砸?!!”
“我操........”小佛爺不耐煩的看着那人,擡腳就準備往那邊走,但還是讓胖叔給攔住了。
胖叔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瞎老闆,嘆了口氣。
“算了吧。”胖叔說:“差不多就行咧。”
“你們都別想走!!”那中年男人氣勢洶洶的衝着我們吼道:“老子要是不弄死你們,我名字就倒過來寫!”
“行啊,這你說的哈。”黑子接過了話茬,笑呵呵的問他:“您是白道上的還是黑道上的?報個名唄?”
“這是新上任的王區長。”站在中年男人旁邊的一個眼鏡男介紹道,似是有點耀武揚威的意思,挑釁的看着我們:“沒想到你們連王區長都敢打啊。”
黑子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笑容就更譏諷了。
他指了指身後的那塊墓碑,問那個小眼鏡:“孫子,你知道這是誰的墓嗎?”
“誰的?”小眼鏡看了看,似乎沒明白黑子的話有什麼內涵。
“哦,原來你們也不知道是誰的啊。”黑子說:“看樣子真是新來的。”
忽然間,瞎老闆拍了拍胖叔的手掌。
“叔,放開吧,我沒事。”瞎老闆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但在我們看來,他現在卻比先前的情緒更加穩定,平靜得很:“剛纔有點激動了,您先鬆開。”
“真沒事了?”胖叔皺着眉頭。
瞎老闆嗯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笑道:“放心吧叔,不騙你。”
胖叔似乎是知道什麼,聽見瞎老闆的回答後,沒再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而是低下頭看了看瞎老闆手上的黑色咒文。
可能瞎老闆是真的沒事了,只見他手臂上的那些黑色咒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息下去。
“給周哥打個電話?”黑子問瞎老闆。
“別,他那脾氣我知道,比誰都護着她。”瞎老闆說着,回頭看了一眼石冢,笑道:“這件事就先別告訴他了,免得這孫子又上火。”
黑子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要是他知道了,今兒的這件事就更難了了。”瞎老闆撓了撓頭,拿出手機來,隨手按了幾下按鍵。
等他把手機放在耳邊的時候,那個讓他一石頭砸倒在地的中年男人已經爬了起來,帶着身後的幾個人,大踏步的向着我們走來。
說實話,我真覺得這孫子是瘋了,就這情況你還敢過來,真不怕小佛爺他們一急眼把你給做了?
“喂?陳先生?”瞎老闆拿着手機,滿臉平靜的跟電話那邊的人打了個招呼:“是我啊,瞎子。”
“你們都得去坐牢!今天誰也別想跑!”那姓王的中年男人已經急眼了,走過來就擡起手指着我們鼻子說:“看看你們還能怎麼囂張!”
胖叔跟小安都沒什麼反應,自顧自的跟沈涵站到了一邊,默不作聲的看着他。
黑子則是幸災樂禍的在笑,時不時的還給我使個眼神,示意讓我看戲。
小佛爺的反應是最激烈的,如果不是瞎老闆用手拽住了他,恐怕這孫子已經衝上去大嘴巴子開抽了。
“今天有人跟我發生了一點矛盾,應該是你們的人。”瞎老闆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貌似是個新來的區長,姓王。”
話音一落,瞎老闆便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在聽電話那邊的人說話。
“嗯,行,那麻煩您了。”瞎老闆說道,隨即就把電話掛了。
還沒過十秒,只聽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順着聲音一看,貌似是那個姓王的中年人手機響了。
“你們都給我等着!!”
中年男人衝着我們吼了一聲,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表情霎時就變了。
很快,他接通了電話,臉上有種誠惶誠恐的意味。
“陳書記?您怎麼想着給小弟打電話了?”
中年男人打着電話,眼裡的神色變換個不停,一邊打量着我們,一邊聽電話那邊的人說話。
“好好好!我知道了!這都照着您說的辦!”
話音一落,中年男人便掛斷了電話,看着瞎老闆,眼裡隱約透出了一股子畏懼。
“那個.......瞎先生是吧?”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有些哆嗦:“這次的事就這麼算了行嗎?”
“嗯,算了。”瞎老闆點點頭:“王區長,你兒子應該沒什麼大事,趕緊叫人擡下山送醫院吧,這次是我們下手有點重了,但是他踩的是我老婆的墓碑,這個我不能忍,你明白嗎?”
王區長看了看旁邊的那座石冢,忙不迭的點頭。
“你兒子還小,年輕氣盛是好事,但別用錯了地方。”
瞎老闆嘆了口氣,臉上有着些許回憶的神色,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緩步走到墓碑前蹲下,擡起手輕輕的撫摸着墓碑,臉上漸漸有了笑容。
“我老婆喜歡清靜,你記住提醒你兒子,讓他以後別來這裡鬧騰。”
瞎老闆頭也不回的說:“記恨我沒事,但他要是再來這裡鬧一次,我就讓你兒子埋在這山裡給我老婆賠罪,懂嗎?”
王區長跟瘋了一般點着頭,似乎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們今天也是來上墳祭祖的........沒想到會鬧出這種事........”
“走吧。”瞎老闆說:“趕緊把地上的這些人都擡走,我還得跟我老婆好好嘮嘮嗑呢。”
其實當時我都有點摸不着頭腦了,特別是看見那個所謂的王區長叫手下來搬人的時候,腦子裡更是一團霧水。
這他媽是什麼情況啊?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區長.......這個聽起來不是挺厲害的嗎?咋一個電話就熄火了?
過了十來分鐘,地上躺着的人陸陸續續都被搬下了山,王區長也隨之告辭,在這時候我才湊過去問瞎老闆。
“易哥,剛纔跟你打電話那人是什麼來頭啊?”我好奇的問道:“比姓王的還硬?”
“嗯,市裡的實權派,算是個大哥級別的狠角兒了。”瞎老闆笑道:“他是我原來接待過的客戶,後面也算是朋友吧。”
“小袁,當哥的提點你一句。”瞎老闆坐在墓碑旁邊,默不作聲的點了支菸,看着我說:“拋開咱們先生的身份之外,你必須得學會跟人打交道,懂麼?”
我點點頭。
“如果咱們今天沒有找人來解決這事,你覺得咱們會有什麼後果?”瞎老闆又問我。
這一次我搖了搖頭。
“第一,咱們用術法直接把這幾個孫子給弄怕了,但這是損陰德的事兒,幹了這事遲早得遭報應。”瞎老闆笑道:“第二呢,就是被他抓走,然後讓國家正義的鐵拳把咱們給專政了,蹲個七八年的苦窯都不一定能出來。”
我皺着眉頭,不說話了。
“記住,解決一件麻煩事,絕對不要在乎方法,而是要在乎效率跟結果。”瞎老闆伸了個懶腰,臉上掛着笑容:“多個朋友多條路,今後辦事的時候多上心,儘量結交一些白道上的客戶,這點你記着,準沒錯。”
“嗯,我知道了。”我點點頭,轉開了話題:“哥,你們剛纔下手挺狠啊。”
“是挺狠的。”瞎老闆說:“其實也不能怪我們下手太狠,主要是我腦子有時候不清醒,容易死機,小佛爺呢又是好勇鬥狠的主兒,靠着他來勸我準沒戲,結果一動手就這樣了。”
說完這句話,瞎老闆還跟開玩笑似的跟我說了一句:“小袁,店裡還有我的一份精神病證明呢,改天給你看看。”
“易哥,你就逗我吧。”我笑道:“你是不是精神病我不知道,但小佛爺是真有點像黑社會啊,他的言談舉止簡直.......”
瞎老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什麼叫像啊,那孫子本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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