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這次讓他吃了那麼大的虧,若是被發現的話”書房,寇振華聽完寇雲煙說的話,很是擔心的說了一句。
寇雲煙笑道:“沒關係,現在他的精力應該是全部放在太子身上,爹爹不會以爲,就憑太子自己,能想出安置難民的辦法吧?”她對於寇振華,並不隱瞞這些事情,畢竟對朝中的局勢越清楚,對以後越有好處。
寇振華眼睛睜大:“是你?”看到寇雲煙點頭,隨後嘆了口氣:“難怪,不過這件事情處理的不錯,也是個安置難民的好辦法。”
“嗯,分散開來總比全部聚集在一起的好,何況那些難民在那裡呆的時間久了,也是容易鬧事的,不如讓他們徹底融入大夏。”寇雲煙解釋了一下,扭頭看着寇振華:“最近朝中可有什麼大事嗎?”
寇振華坐在那裡說道:“算不上是大事,除了邊境那邊,剩下的就是厥日國的和親的事情。”
“和親?”寇雲煙有些疑惑:“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些?”
寇振華毫不意外的說道:“還能爲什麼,皇上刻意放出去消息,我們大夏不僅僅是接待了那幾十萬難民,而且還很好的安置了下來,厥日國就算是想打開,也會有所忌憚,畢竟韃靼國的那些難民對他們厥日可是有很深的敵意,他們是怕真的開戰之後兵力不敵大夏。”
寇雲煙沉思了一會兒,問道:“皇上同意?”
“這種事情肯定會同意,是厥日送來和親的公主,而不是我們出人,不管怎麼看都是他們一副息事寧人的姿態,對於這種事情,皇上向來不會拒絕。”寇振華很是認真的解釋。
寇雲煙點頭,想起寇雲飛,笑道:“爹爹,雲飛跟我告狀,說爹爹您老是打他罰他,還時不時抽查他的功課。”
一提起這個,寇振華便是來氣,冷哼一聲:“那孩子現在是仗着不敢對他怎麼樣,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着闖禍,要不是季大人家裡那個小子看着,說不定他能直接把房頂給拆了!”
寇雲煙忍住笑意:“爹爹,男孩子調皮一點也是正常的,何況雲飛之前受了那麼大的苦,雖然嘴上不說,可是一直在牀上躺着一定是憋壞了,爹爹不記得之前嗎?他可是比現在還要調皮。”
寇振華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會不記得,只是有些擔心,現在這府裡只有你們兩個,要是出了什麼事,我”
寇雲煙神色冷了幾分,片刻,走過去低聲說道:“爹爹放心,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女兒一定會護着弟弟,護着將軍府。”
“唉,煙兒,你也還是個孩子,要是可能的話,我真的不希望你會牽扯到這些事情裡面來。”寇振華伸手摸着寇雲煙的腦袋,臉上滿是內疚之色。
寇雲煙笑着勸他:“爹爹說的這是什麼話,身爲子女爲父母分憂是應該的,何況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和爹爹沒有關係,既然現在已經是站在風口浪尖上,那麼就不用害怕別的了,以後危險的事情肯定還有很多,只是爹爹不要擔心,我們將軍府難道還護不住一個雲飛嗎?”
寇振華欣慰的點頭,片刻之後沉聲道:“只是他已經是長大了,不能讓他一直這麼不懂事下去,也該學點東西了,他聽你的話,你有空多勸勸他。”
“爹爹不是給他請了先生嗎?女兒回去就和他說。”寇雲煙笑着接話。
寇振華看了一眼外面即將落下去的太陽,起身道:“嗯,煙兒回去休息吧,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六皇子就能趕到京城,看來明天是要忙了。”
寇雲煙應聲:“爹爹也早些休息。”
京郊不遠處,幾匹馬放慢了速度在那裡走着,站在中間的人一拉繮繩,直接停住,開口吩咐道:“今晚就在這裡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衆人立刻是停下,談泊有些疑惑:“主子,已經快到了。”不過只需要半個時辰就能趕到京城,爲什麼要在這裡休息?
戰陌陽翻身下馬,直接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廟裡,說道:“收拾東西,安置好馬匹。”沒有半句解釋的話,衆人不敢再問。等到火堆點起來的時候,戰陌陽坐在那裡看着,隨後閉上眼睛。不是他不想回去,只是自己的差事沒有辦好,第一件事勢必是進宮請罪,此時已經是深夜,就算是趕過去宮門也已經關上了,如果貿然回府勢必會落下別的話柄,他現在行事必須是謹慎,一切等明天請罪之後再說。
看到戰陌陽睡下,那些手下收拾好東西,開始輪流守夜。
次日一早,京中的街道幾匹快馬掠過,那些商販們皆是往後靠,生怕一個不下心殃及,等人走出去很遠,纔是三三兩兩的開始議論:“剛剛那些是什麼人?可是又出什麼事了?”
人羣中傳來弱弱的應和聲:“好像,是六皇子殿下回來了,有點像,沒看清。”
“沒錯,是六皇子,我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像。”
百姓們想到最近京中關於六皇子的傳聞,很快便是斷了這個話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該走路的走路,該買東西的買東西。
齊王府,戰冥歪在榻上看着最近的情報,聽到屬下回報的消息之後,脣角勾起:“是嗎?回來了,那以後可就熱鬧了。”頓了頓,收起手中的信紙,對着不遠處的人招呼了一句:“長衣,你去將軍府把這件事告訴煙兒一聲,順便留在那裡不用回來了,等到遲墨回京之後你再回來吧。”
他還是不放心寇雲煙,長衣應聲,迅速從此處離開,等人走遠,戰冥繼續吩咐:“銅爵,你在帶一些人手去青嵐山那邊,注意要嚴加看管,一有情況立刻回來報告。”
“是,主子。”
朝堂上,老皇帝冷眼看着跪在下面有些狼狽的戰陌陽,好一會兒纔是開口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戰陌陽低頭:“父皇,這次的事情是兒臣辦事不利,考慮的不周到,纔會拖了這麼久,請父皇責罰。”
“哼,認罪倒是挺快!”老皇帝冷哼一聲,繼續問道:“爲什麼沒有及時把那裡出現的問題給上報過來,你可知道隱瞞的後果?”
戰陌陽挺直了身子,說道:“父皇,並非兒臣刻意隱瞞,只是那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事情兒臣都能自己解決,一直都是等到事情解決之後才上摺子提起的,只是沒想到這次幾件事情堆在一起了,這纔是拖得時間久了一些,原本已經寫好了摺子,只是還沒有遞出去,父皇便是派人去接手了。”
一旁的太子笑道:“六弟這話是在邀功,還是在責怪我搶了你的差事?”
戰陌陽眸子冷了幾分:“不敢,只是在說一個事實,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錯,還要多謝太子殿下獻出計策,讓那些難民的事情提早解決,如果我和太子殿下一下,早一點想到這些,就不會造成這個後果了。”
話裡有話,誰都沒有討到便宜。
“行了,這件事確實是沒有做好,去府裡反思一個月,罰半年的俸祿。”老皇帝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揮揮手,直接是下了一道旨意。戰陌陽立刻行禮:“多謝父皇。”
不再理會他,轉頭問着寇振華:“寇愛卿,厥日國那邊可是有說具體的時間?”
戰陌陽默默起身退到一邊,安靜的聽着,等待着下朝,只是袖子中的手攥的緊緊的。
回到府上,早已經是有人接應,戰陌陽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將自己給收拾妥當之後,直接走到那羣幕僚所在的地方,那些人在看到戰陌陽之後立刻行禮,聽完他說的一切,一人開口:“殿下,您這次確實是太急躁了一些,您的方法是堵,太子的方法是疏通,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他的方法好用一些。”
戰陌陽心裡本來就不痛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趙先生說的是。”
一旁的人忙的開始打圓場:“殿下,回來也是好事,那裡如果再繼續待下去,事情肯定會進一步惡化,到時候殿下您的危險就會增加幾分。”
戰陌陽點頭,沉聲道:“父皇已經是讓我在府上反思一個月,這段時間能商量出來一個對策,只是問問接下來該如何做?”
“殿下現在已經是失去了很大的一部分信任,正好藉助這一個月的時間過渡一下,一來可以讓皇上的怒氣稍微淡化一點,二來還可以看看那件事的後續,我們也可以繼續商量接下來的對策,殿下不用着急。”吳成春開口說了一句。
又是討論了很久,戰陌陽從那裡走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不少,吳成春跟着走出來,行禮道:“殿下,不知道小女”
戰陌陽說道:“這次是突然回京,用的都是快馬,她在後面有人護送着坐着馬車回來的,先生不必擔心。”
吳成春這纔是點頭道:“給殿下添麻煩了。”
“沒事,先生若是得空的話,倒是有幾件事情想問一下先生。”戰陌陽一邊伸手揉着眉心,一邊說道。
吳成春應聲:“殿下請說。”
戰陌陽伸手示意他過去書房,坐下之後開口問道:“最近京中可有什麼大事?”
“京中除了關於邊境那塊,官員中討論的便只有厥日國的情況了,大事沒有多少,不過倒是有一些有意思的八卦,無非是飛翼將軍家的小少爺又鬧事了,雲世子和敏玉郡主走的有些近,長公主這些日子和其他的管家太太在一起吃齋唸佛,還有宵陽公主去鄉下莊子上養病,前兩天才回來,過去拜訪的人很多”
吳成春一件一件的說着,戰陌陽臉色變了一下,打斷他的話:“你說,宵陽公主怎麼了?”
“公主去鄉下調養身子,大概是在您走的那兩天離開的,前段時間剛回來,在街上被敏玉郡主攔了馬車。”吳成春不明所以,只是又重複了一遍,看到戰陌陽有些不尋常的臉色,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有什麼不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