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幾個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在進入皇宮之後再易容，不然可能會不是很方便。
“還真的有人皮面具這種東西？”寇雲煙看到風塵手上的一堆東西，驚訝不已，“我還以爲你用不到這樣的東西呢。”
“的確很多時候都沒有必要用，因爲那些人根本就認不出我們，用這個不是多餘嗎？但是現在我們面對的可是端木芋兒，她可是認識我們的。包括遲墨。但是我想我和遲墨進去之後不會和她有太多的基礎，所以人皮面具還是留給你們兩個用比較好。”
“好，我還在怕就算你幫我易容，還是會被她認出來呢，現在我不用怕了。”寇雲煙看着手上的人皮面具，還覺得有些新奇。
“不過你記得，每天晚上都要摘下來。摘下之後要時刻提醒自己你現在沒有戴着人皮面具，要是忙中出錯用自己的真面目去見了她可就麻煩了。”風塵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麼傻，我會記得的。”寇雲煙回答。不過心裡也不是很肯定自己一定就能記得。
“那我們一會兒就出發。”戰冥覺得天色已經差不多了。
幾個人出了客棧，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宮牆之外。因爲幾個人都會輕功，加上皇宮的守衛這個時候都比較鬆懈，所以很輕鬆就進去了。
不過進去之後，幾個人卻有些找不準方向。畢竟這裡是厥日國的皇宮，不是大夏。佈局肯定是不同的。
好一番摸索之後，幾個人才找到了宮女苑的浣衣坊。
來這裡，當然是爲了拿衣服的。要不然他們就算是易容了都沒有用，穿着自己的衣服立刻就會被人發現了。
寇雲煙還猶豫了一下自己究竟是要穿宮女的衣服，還是嬤嬤的衣服。後來她乾脆將人皮面具戴上，然後問戰冥。
“如果是這張臉的話，我覺得還是嬤嬤的衣服比較合適。”戰冥說得真誠。
雖然不知道這張臉到底是什麼樣，但是聽到戰冥這麼說，她就只能穿嬤嬤的衣服了。
“那你快把你的戴上我看看。我好建議你穿侍衛的衣服，還是公公的衣服。”寇雲煙還聽期待戰冥戴上人皮面具會是什麼樣子的。
朝夕相處的兩個人突然都變成了另外一張臉，光是想想都會覺得可笑。
“我覺得不管這張臉是什麼樣子，我都會是侍衛的。”戰冥纔不想變成娘裡娘氣的公公呢，想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了。
“別說了，戴上看看。”寇雲煙想要看的是真實的效果，纔不是他這些沒有意義的話呢。
不過，人皮面具的那張臉還真的有些英氣。
“算了。就讓你當侍衛吧，這張臉還挺好看的。”寇雲煙拍了拍他的臉，轉頭看了一眼風塵，“這張臉能送給我們嗎？要是哪一天我看膩了戰冥的臉，還能換個口味。”
風塵沒有回答。
“怎麼，你還有看膩我這張臉的時候？”戰冥聽到她這麼說，自然是有些不開心。
“怎麼會沒有？天天在一起的兩個人，怎麼都會有看厭的那一天吧？”寇雲煙倒是說得實誠，“只不過啊……放在心裡不說而已。”
“聽你這個意思，你早就已經看厭我的臉了？”戰冥伸手想要把面具揭下來，但是被寇雲煙阻止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以後就不知道了。”寇雲煙對着他吐了吐舌頭。
“煙兒，你都已經這麼一張臉了，還是不要……做這樣的表情了吧。我有些不適應。”
戰冥的這句話讓寇雲煙更加好奇自己這張臉會是什麼樣子了，要是太醜的話可不行，她還怎麼在皇宮裡混？
“真的有那麼醜？”她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想着自己要不要讓風塵易容，不用人皮面具了。
“沒有，當然沒有，只是我還是喜歡看到你的臉。”戰冥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扯痛了自己的嘴角。
“對了主子，我忘了說了，待着人皮面具最好還是不要笑。臉上不要有太大的動作。”風塵都忘了提醒這一點了。畢竟是在自己原本的臉皮上再貼了一層，自然不會很舒服了。
“這樣也好，我就不會在端木芋兒面前偷笑了。但是一直繃着一張臉好像也不是很好？”寇雲煙摸了摸自己的臉皮。這張皮的確是有些粗糙了。
的確是只能做嬤嬤吧。她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張臉究竟是什麼樣子。
“好了，現在既然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就等到白天再繼續摸索吧，現在應該也找不去……”
戰冥的話還沒有說話，就看到遲墨走了過來。蘭花指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你……沒事吧？”寇雲煙還關切地問了一句，畢竟風塵和戰冥可是寧死不願意穿公公的衣服，但是他竟然穿了，而且——
還挺像的。
“咱家怎麼會有事。”遲墨用尖細的聲音說道。
如果不是人皮面具的束縛，寇雲煙覺得自己和戰冥早就已經笑瘋了，因爲風塵現在就已經笑瘋了。雖然她極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爲什麼要穿這個？我還以爲你也要當侍衛呢。”寇雲煙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問清楚，要是遲墨是因爲長途跋涉突然犯病了，儘快送出去比較好，免得在宮裡惹麻煩。
“要是宮裡一下子多了三個侍衛，總是不太好的吧？而且你們不覺得侍衛太中規中矩了嗎？我倒是覺得我這個更有挑戰。”
寇雲煙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反駁，只好說道，“的確是很有挑戰。很適合你。”
“我也覺得很適合你。”戰冥在一面忍着笑，忍得太辛苦，手心都已經滿是汗水了。
“好了，不是說要散開了嗎？要是一會兒被人發現了可就不好了。”遲墨說完，竟然自己第一個先走了。
“喂。你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嗎？”寇雲煙問道。
遲墨好像這才主意到了自己根本就沒有方向，又走了回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應該去哪裡，現在我們只是找到了宮女苑的位置。你們三個人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快出去吧。找到內務府你就能進去了。至於戰冥和風塵，只要不在後宮轉悠，去哪裡都無所謂。”
“那你呢？你要去哪裡？還是說你就留在這裡？”戰冥倒是知道自己不用擔心，但是寇雲煙會怎麼做似乎是個難題。
“我當然不能留在這裡了。宮女苑的嬤嬤肯定就那麼幾個人，我要是留在這裡的話，不被發現纔怪。不過宮裡有個很好的去處。”
“哪兒？”
“太妃們住的地方。我想我要是去那裡的話。就不會有人太關注我了。等我見到端木芋兒的時候，還可以和她說，我當初是因爲犯了錯，得罪了人，所以不得已纔會去伺候太妃的。如今我想要出來，希望她能幫助我。”
“煙兒真是聰明，居然都已經想到要怎麼做了。那好。我們就先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纔是。”
寇雲煙在後宮之中轉悠着。這裡的後宮倒是和大夏的差不多。受寵的妃子住的都是很好的宮殿，而那些不受寵的，就不用說了。
因爲時間已經很晚到了，所以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偶爾有宮女見到她了。還會向她行禮。
走到太妃院的時候。她才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冷清。
不過如果她在這裡說這樣的話，太妃院裡的人不或許會讓她到冷宮去看看。
冷宮那樣的地方就太悽慘了。反正她是不願意去的。
寇雲煙還以爲自己會遇見什麼人盤問她的身份，但是一路走進去，除了幾間屋子亮着燈，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太好了。
她隨意推開了一間房，發現裡面雖然什麼東西都有，但是並沒有人住。
看來今晚自己有着落了。
不過這個想法在她點亮了桌上的蠟燭之後就消失了。
這裡應該已經很久都沒有住過人了，到處都是灰。
可是現在另外去找個房間肯定來不及了。她只能費些時間簡單收拾一下，然後將就休息一個晚上。等明天早上再看。
沒有睡多久，天就已經亮了。因爲心裡有所惦記，所以寇雲煙也沒有多休息，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在出去之前，她專程走到了鏡子前面，看了看裡面的那張臉。
雖然有些老，不過也不算太難看，至少以嬤嬤的身份是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嘲諷了。雖然這並不是她的臉，但她還是不希望自己受到太多的嘲諷。
太妃院裡安靜得異常，寇雲煙都懷疑這裡是不是沒有人。雖然昨晚她的確看到了幾盞燈的。
“你是什麼人？”才走出去沒有幾步，身後就傳來了一個頗爲嚴厲的聲音。
寇雲煙知道她應該是先帝的妃子，身上的穿戴可都還是不錯的，神色中也還有那麼一分傲然。
雖然他們作爲妃子的傲然早就已經消失了。沒有陪葬似乎就已經不錯了。還把自己當成主子可就不太好了。
她的目光打量着寇雲煙，眼中帶着幾分輕蔑。
寇雲煙告訴自己不要緊張，然後走到了她身邊，攙扶着她走下階梯。
“怎麼，娘娘連我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