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對我幫助最大的人了。”端木芋兒想都沒有怎麼想就給出了答案，“我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這一步，當然要選擇一個對我幫助最大的人。”
“奴婢久居深宮，不知道情愛究竟是什麼滋味，只是看到後宮妃嬪的爭鬥覺得頗爲唏噓。看來公主眼中，重要的也並非是情愛本身。”寇雲煙說道。
“如果真的要說動心的話，還得是在大夏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戰冥，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快要跳出來了一樣。”端木芋兒說道，“你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那種感覺。只可惜，我本身就是帶着目的過去的，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他在一起。”
寇雲煙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居然真的對戰冥動過心。
這讓寇雲煙不由想起了自己那個時候愚蠢的舉動。女人吃醋的時候果然是沒有什麼理智的。
“戰冥？”寇雲煙看了一眼房門外，確定那個人還在，“那是誰？”
“大夏的王爺，齊王。他風流倜儻，是我見過最俊朗的人。那一雙眼睛看我一次，我就會沉淪一次。若不是因爲他的心思一直都在那個該死的寇雲煙身上，說不定我已經是他的王妃了。”
寇雲煙聽得有些哭笑不得。
“公主……真的想過要做大夏的王妃？這麼說的話，如果不是因爲有那個寇雲煙插手，公主或許都不會回來了？”寇雲煙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性。
如果沒有她的話，端木芋兒真的會選擇放棄自己原本想要得到的一切，然後安心留在戰冥身邊做王妃嗎？
寇雲煙不太相信。但是她不相信不要緊，只要門外那個人相信就行了。
“或許吧。畢竟以戰冥的能力，想要得到大夏的天下也不會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端木芋兒竟然知道這一點。
她居然知道戰冥可能會得到大夏的天下。
寇雲煙沒有再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端木雲嵐才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臉色不是太好。
“雲嵐，你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端木芋兒發現了他的對勁，問道。
“有個手下不太聽話，所以心情不好。”端木雲嵐隨口說了個理由。
“那你就好好教育一下你手下的人吧。我是覺得你的人有的時候腦子不是很靈活。”端木芋兒竟然還相信了他的說法。
端木雲嵐冷冷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再說話，寇雲煙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藉口自己該休息了，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覺得自己在那裡，那兩個人心裡還會有顧忌，所以自己離開之後，他們可能會說些什麼吧？
回到房間的時候，又看了戰冥，寇雲煙冷哼了一聲，坐到了一邊，沒有理會。
“誒？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待見我？”戰冥完全不知道寇雲煙爲什麼會是這樣的態度，還有些怔愣，“怎麼了？”
“我之前倒是不知道，原來你在端木芋兒心裡那麼重要。她還和我說要是沒有我的話，她可能就和你在一起了。”寇雲煙恨恨說道。
“你因爲這個怪我？”戰冥覺得自己實在是很冤，端木芋兒說的話爲什麼要怪罪到他頭上？分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我沒有怪你。”寇雲煙咬脣，“只是在想，要是真的沒有我的話，會是什麼情況。”
“這種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你也要去想？你還是我的煙兒嗎？”戰冥哭笑不得，“我還以爲那件事情在你心裡已經過去了呢。我們都已經成婚，是夫妻了，你還想這些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我也不想去想，但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尤其是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寇雲煙也想阻止自己，可是從她聽到端木芋兒說那些話到現在，心裡一直都沒有平息。
雖然她知道，端木芋兒說那些話都是在她的引導之下。原本是爲了讓外面的端木雲嵐聽到了讓他生氣的。
沒有想到自己也跟着生氣了。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我終於知道我當初爲什麼要故意氣你了。因爲你這個樣子真是很可愛。”戰冥說道。
“你！”寇雲煙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笑得更開心了。
“你想想看，我有可能和她在一起嗎？現在我心裡最重要的是你，以後也只會是你。”戰冥說道，“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寇雲煙點了點頭。
對啊，爲什麼要去想這些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讓自己不高興呢？
“你知道你這張臉看着有多可笑嗎？”前一刻還在說着深情的話，下一刻就又笑得不能控制自己了。
“要是以後我老了呢？”寇雲煙問道，“我老了應該也會是這個樣子，難道你也會嫌棄？”
“如果是你的臉，自然就不會了。但是這張臉並不是你的。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戰冥說道。
“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寇雲煙把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終於感覺到了一絲輕鬆。
這張麪皮貼在自己的臉上，真的很不舒服。不過這麼久的時間，她也已經快要習慣了。
“我現在可以和你一起笑了。”寇雲煙正笑得開心呢，突然聽到了“哐當”一聲。
兩個人立刻就安靜下來，走到了窗邊。
寇雲煙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看向了端木芋兒的房間。
兩個人的剪影出現在門上，似乎是在吵架。
“我還以爲他們能多忍一會兒呢。”寇雲煙笑道，“看來也是沒有辦法忍了。”
“你覺得他們還能堅多長時間？”戰冥問道，“我想最多兩天的時間吧？”
“兩天？我可不覺得會有那麼長。”寇雲煙搖頭，“他們一個問我是不是有毒藥能讓人變得乖巧聽話，一個人和我說她從來都沒有另一個人放在心上。我覺得明天，就會徹底撕破臉了。當然……這中間還得有我出力才行。”
“看來你已經有辦法了，那我就不用太擔心了。只是煙兒……”
“我一定會小心的。”寇雲煙向後靠近他的懷裡，“你也讓遲墨那裡多催促一下，讓端木芋兒儘快做出決定。”
“遲墨那裡他自己會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戰冥回答，“你對他這麼不放心？”
“因爲他有的時候的確很不靠譜。不過在幻境的時候，我礙事靠到了她另一面的。”寇雲煙突然想到了幻境裡的事情，“那個時候他真的很讓我感動。或許有人會說他是愚忠吧。但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有他的幫助，我真的很感動。”
“是啊，我也記得他那個時候做的事情。還有你做的那些事情。”說到幻境，兩個人的神色都不免凝重起來。
“我錯了。當初說好啊了再也不提起幻境裡的事情了。”寇雲煙道歉。
“其實有的時候回憶一下，還是挺美好的。”戰冥的態度卻有所改變，“因爲那樣我們才知道，我們真的是彼此的唯一，永遠都不會有任何人能插足。”
“我知道。”
戰冥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而她轉過身，吻住了戰冥的嘴脣。
那邊還有兩個人正在吵架呢。他們兩個人卻在這裡你儂我儂。
好像有些不太厚道。
“我覺得，洞房花燭夜還是留到王府裡吧。”寇雲煙覺得只有那裡纔會讓她真的覺得安心。
“好，你說是什麼都好。”戰冥只想一直這樣把她摟在懷裡，一生一世都不分開。
但是眼前還有很懂事情都沒有做。
爭吵聲變得激烈了一些，有個人摔門而出。
等寇雲煙再推窗看去的時候，只有端木芋兒一個人站在門口了。
一般來說，在這樣的事情裡，剩下的那個人會很傷心。
但是寇雲煙覺得端木芋兒一點都不傷心，甚至還有一些釋然。
她原本沒有想過要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毒手吧？
可是端木雲嵐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她。
既然他都不給自己面子的話，自己又何必要給他面子呢？
她的目光瞬間變得狠辣起來。
“你覺得，我真的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戰冥冷不防問了一句。
“或許人家喜歡你，就會覺得你與衆不同呢？”寇雲煙反駁。
“但是再喜歡也有厭倦的時候吧？而且，你也說了，她喜歡我並不是單純地喜歡我，還喜歡我可以爲她帶來的那些東西。他喜歡的不單單是我。還有我手上的權力。一旦有一天她發現我沒有辦法滿足她這些貪念，她肯定會一腳把我踹開吧？”
寇雲煙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在端木芋兒眼中，重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男人，而是這些男人能夠爲她帶來的東西。
誰能夠滿足她的貪念，她就會和誰在一起。
一旦那個人沒有辦法滿足她的條件了，她也絕對不會留情。
這樣的人，戰冥能夠看得很清楚。所以是根本就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戰冥追問。
“當然相信了。”寇雲煙回答，“要是我不相信你的話，我們還會出現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