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寇雲煙也知道，自己這麼說對於汪慧而言只有安慰而已。
長公主就算是真的明白這一點，這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也仍舊很大，是目前沒有辦法彌補的。
更不用說遲墨心裡還有心結。
但是從汪慧剛纔的表現來看，這個藥倒是很有效。不會讓人完全失去神志，又能讓人好好回答問題。
寇雲煙覺得自己可以不用猶豫地用在馮芷蘭身上了。
她和陸錚都沒有再問汪慧問題，她將醒神的藥膏抹在手指上，放到了汪慧的鼻尖。
汪慧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怎麼了？”她還有些懵，看到面前這兩個笑得不懷好意的人，心裡不由得打鼓。
“沒有什麼，就是看你剛纔有些走神了，想問問你怎麼回事。”寇雲煙隨口說道。
“我走神了嗎？”汪慧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我就聽到你說暗衛不是那麼輕易能見到的，就突然有點暈了。”
這麼說的話，後面的那些問題她通通記不得了。
她先前還以爲這個藥發揮效用很慢，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
看來她不應該小看了元道籌的能力。他做出來的東西怎麼會沒有用呢？
“你剛剛在想什麼特別的人嗎？”寇雲煙問道，“我覺得你說的應該有所指。”
“啊？”汪慧瞪大了眼睛，急忙解釋，“我不過就隨便一問，沒有別的意思。”
“哦，我還以爲你是想知道誰呢。”寇雲煙一臉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看了戰冥一眼。
戰冥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她是想要把剛纔的把戲玩兒一次，看看汪慧清醒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遲墨那裡，還沒有音信？”寇雲煙看到戰冥瞭然的神情，立刻就問了一句。
“沒有。我原本以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結果這麼多天過去，什麼都沒有聽到。不知道……”戰冥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不要這麼說，雖然遲墨並不是最好的人選，不過我們還是應該相信他的能力。”寇雲煙安慰了一句。
兩個人看着汪慧臉上的神情，都不由得在心裡笑開了，那種想要知道又不敢問的樣子，看着又心疼又好笑。
“要是遲墨回不來……我們身邊就又少了一個人了。雖然這是常常會有的事情，但怎麼說……”
“好了，不要說了，一會兒讓風塵去看看吧，或許什麼事情都沒有呢？”寇雲煙說完就站了起來，“該吃飯了吧？我都有些餓了，不知道墨綠今天會準備什麼。”
話題突然一轉，汪慧反而更加緊張了，“你們剛纔說的是……誰可能會有危險啊？”
“這些暗衛每天都會面臨各種危險的，所以你也就不要擔心了。”寇雲煙說完，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是啊，暗衛可是每天都會很危險，我擔心什麼呢？”汪慧看着寇雲煙的背影喃喃自語。
“你是留下來吃飯還是回去？”戰冥問道。
“我還是回去吧，要是不回去的話母親肯定要各種擔心了。”汪慧原本是想要留下來的，但是覺得自己聽到他們說這些話又只會心煩。
因爲她也不敢問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所以只能離開了。
寇雲煙回來的時候，發現只有戰冥一個人在那裡了。
“慧兒走了？”寇雲煙其實也已經想到這一點了，她肯定不會願意留下來的。
“說真的，她後面的樣子都讓我很驚訝，我還以爲她多少會問一句的，結果她居然什麼都沒有說。硬撐着一個字都沒問。”不過想到汪慧那個時候的神情，戰冥還是笑了出來。
“嘴上雖然沒有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寇雲煙說着，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藥瓶，“沒有想到這個藥還挺厲害的。”
“我一開始還以爲她會先暈過去呢。”戰冥的想法和寇雲煙一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蘭貴人那裡？聽說這些日子都是她侍寢，晚上可是沒有空。”
“我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了，不過我沒有必要晚上去找她啊。我在皇宮裡可也是有身份的。”寇雲煙說道，“我還可以扮成那個嬤嬤去。”
“說得也是，雖然你消失了幾天，但如果用那樣的身份回去的話，不會讓人懷疑。”戰冥差點忘了寇雲煙還有這麼一個身份。
“所以我明天一早就回到宮裡去，我想應該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反正現在戰陌陽那裡也還沒有任何動靜，所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行動。”寇雲煙說道。
“反正你做事也不需要我擔心了，清泉和風塵都會盯着戰陌陽和戰傲的。聽說戰傲這兩天都和吳亦菱在一起，別的什麼都沒有做，我都不知道他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以後也不想再見到他了。”戰冥說得痛心疾首。
他原本還以爲戰傲至少是個正人君子的，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樣。
尤其是他先要殺了閆安的事情，他原本還不相信的，但是現在卻覺得自己不得不相信了。
“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一個人的全部啊，你自己不是也會讓別人以爲你是另外一種人嗎？”寇雲煙說道。
“說得也是，我們也沒有辦法知道我們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就真的是那個樣子。”戰冥嘆了口氣，“反正……以後如果他還是會成爲我們的絆腳石的話……我想我應該不會猶豫了。”
寇雲煙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已經想通這個問題了。她還以爲他還需要一段時間的。
“其實我們暫時沒有那樣的的擔心。只要我能問出馮芷蘭她和戰傲之間的事情，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寇雲煙心裡真的是那麼想的。
因爲她是真的覺得戰傲自己都記不清楚當初究竟發生什麼了。
說不定戰傲就算是記得，也和馮芷蘭記得的東西不一樣了。
寇雲煙覺得馮芷蘭一定對自己的記憶進行了美化。她纔不相信現在的戰傲有什麼本事能讓馮芷蘭心心念念呢。
“也是，誰會贏還不一定呢。”戰冥笑道，“不過你還是要小心，我們在馮芷蘭身邊有人，但是這兩天戰陌陽的人肯定也在盯着她吧，你要是入宮的話，還是先去冷宮，然後再去見她吧。”
“你說的我還不知道嗎？而且宮裡還有遲墨，他也不會讓我出事的，我們兩個人聯手的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你就不要瞎擔心了。”寇雲煙當然知道自己這次去難免會有一些危險，但是她都應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了，這個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是。我不應該懷疑你。”戰冥就知道自己這麼說會看被寇雲煙反駁。
但是誰讓他沒有辦法不去關心呢？
第二天一大早寇雲煙就和戰冥一起出發了。
“我總覺得，你出現在早朝比我出現在後宮還讓人懷疑。”寇雲煙笑道。
“是嗎？不過我覺得我也只是偶爾去看看而已，皇兄之前一直都和我說，讓我去上朝，你說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爲我真的很想出現在那個地方嗎？我可不想現在就成爲目標。”
戰冥真的一點都不想去，但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果他不去的話，皇上肯定又要嘮叨了。
看他一點都不情願的樣子，應該也會有人覺得他並不是自願要去的吧？
“我想皇兄上午應該都不會去了。而且遲墨在他身邊，應該也能幫你拖一下。不過我沒有辦法留下來幫你，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你要去見溫大人？”寇雲煙之前聽到他提過一句，不過那個時候她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起來了。
“是啊，去見見溫衡，你也不要以爲是我自己想要去的，是他主動來找我的，我現在就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戰冥其實一點都不想和溫衡打交道。
畢竟現在雲王和他聯姻了，原本雲王心裡就在懷疑他，自己要是在這個時候去的話，難免不會有人多想。
但是如果不去的話，好像也不行，因爲他不能不給溫衡面子不是？
所以雖然他覺得有些爲難，還是會去。
“我想他不過就是想要打聽雲王的事情吧？”寇雲煙說道，“或許他現在終於懷疑雲王聯姻的動機了呢？”
“這個時候才懷疑那有點遲了吧？不過或許他的確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呢？甚至還覺得自己有點危險？”戰冥說道。
“我想不是危險吧。或許他是想要知道自己能從這件事情裡得到多少利益。說不定他覺得雲王並不是真的想助戰韌，而是以戰韌爲幌子想讓自己坐上皇位呢？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風鄴城不就會成爲你太子嗎？他的女兒也就是太子妃了。”
雖然寇雲煙的話戰冥覺得不太可信，但是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他究竟有什麼心思，只能是兩個人見面之後才能知道的了。
還沒有到會皇宮兩個人就已經分道揚鑣了，寇雲煙從另外一個地方入了皇宮。直接走向了後宮。
後宮還是一片安靜，還是早朝的時間，所以很多娘娘都還沒有起來，後宮裡的人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