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戰冥勾起嘴角，“我倒是覺得戰陌陽很有耐心，說不定兩個人就能磨合好了呢？”
“我原本覺得戰傲應該會很聽話的，畢竟他找到了一個能給他吃喝還能保護他的人。但是想想看他現在在戰陌陽那裡過的生活，他只會覺得自己對戰陌陽來說很重要，覺得戰陌陽沒有辦法離開他。覺得自己能成爲戰陌陽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所以時間一長，他可能就不會太聽話了。這麼看的話，當初我們沒有把他找回來還是一件好事，不然倒黴的好像就會是我們兩個了。”戰冥皺起了眉頭。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一點，恐怕寇雲煙也沒有想過這一點，他們只覺得戰傲在外漂泊這麼多年，能讓他回來他的心裡就必然會充滿了感激，根本就不會去想他是不是還會有別的想法。
而現在戰傲根本就不是他記憶中的戰傲了，所以就會有更多不可控的因素。
戰陌陽到了最後可能都想要殺了他，但也不得不留着他。
一定是個很艱難的決定吧？
“所以，我們還得感謝一下清泉，不要讓他繼續自責下去了，要不是他的話，我們怎麼可能會找到閆安這麼合適的人選呢？他不但不會給我們惹任何亂子和麻煩，我們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而且，一旦有人懷疑他是戰傲，我們又立刻就能澄清他只是閆安而已。”
寇雲煙的臉上都帶着笑意，她自己其實都沒有想到閆安竟然會給他們帶來這麼多的好處，尤其是在對比了戰傲之後。
“我現在只想去看看吳亦菱臉上的表情，天天和戰傲在一起，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寇雲煙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去那個地方看看。
雖然她心裡對於那個地方還有些許陰影，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會再害怕了。而且清泉和風塵都在那裡，她覺得自己不用擔心太多了。
“你不是真的想去吧？”戰冥還被她的話嚇到了。畢竟那是戰陌陽的地盤，有兩個暗衛就已經足夠了，她根本就不用去湊熱鬧。
但是看寇雲煙的樣子卻是非去不可。
“我是真的想要去啊。你不用這麼擔心，你還擔心我會被發現嗎？我保證我不會停留太長的時間，看兩眼就會走的。我只是想要看看吳亦菱現在的樣子而已。”寇雲煙就知道戰冥會擔心她，但是就算他擔心，她也要去定了。
“我倒是不覺得她會有多難過，說不定她真的覺得自己能和戰傲在一起呢？等以後戰陌陽登基，她還能成爲王妃呢？”戰冥笑道。
“聽你這麼一說，倒是的確有這個可能。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戰陌陽肯定和戰傲說了自己的計劃，說自己以後會做什麼。吳亦菱也一直都知道戰陌陽想要做什麼。說不定她還真的以爲自己以後能成爲戰傲的王妃呢？”
“不過有我們在，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戰陌陽自以爲自己能通過戰傲抓住馮芷蘭，卻沒有想到我們早就已經讓馮芷蘭相信我們手中的人才是戰傲了。”戰冥說道。
“其實我真的很同情馮芷蘭，她爲自己編織了那麼多美好的記憶，如果真的戰傲什麼都不知道，不能幫她一起將那些記憶全部都變成真的話，她肯定就會懷疑自己吧？到時候她讀不知道會有多傷心難過。”
但是如果不是因爲那些美好的記憶，她可能都沒有辦法在冷宮裡撐下去。
沒有想到當初都沒有什麼交集的人，到了最後會成爲自己活下來的唯一希望。
“所以……其實即便我們是在欺騙她，也可以看做是一種善意的欺騙，她要是知道了真正的戰傲是什麼樣子，或許都會受不了崩潰的吧？雖然她已經從冷宮出去，過上了舒適的生活，但是心裡的執念卻一點都沒有改變。”
“因爲你執念就是執念，如果那麼輕易就能消失的話，就不叫做執念了。”寇雲煙嘆了一口氣。
“我看你還是先寫你的東西吧，還要趕着讓閆安全部都背下來，到時候纔不會出錯呢。”戰冥坐到了一邊去，“至於你要去看吳亦菱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要去的話，一定要讓清泉和風塵知道。”
“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的，我還想要好好保護我自己呢。”寇雲煙一面說着，一面提筆將自己記住的東西都寫了出來。
寫好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寇雲煙只覺得自己的手臂痠疼得不行。
戰冥揉着她的手臂看着她寫下的東西，都不禁有些錯愕，“這真的是馮芷蘭和你說的話？”
“這自然是馮芷蘭和我說的話，我沒有自己添油加醋。”寇雲煙回答。
“但是這未免也有些太……”戰冥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她居然說得出口？就算是她能說得出口，你讓閆安怎麼能說出這些話？”
寇雲煙一愣，“對啊，我都忘了，要是閆安的話，怎麼能說得出這些話呢？你覺得要怎麼弄纔好？”
看着自己用了一個時辰才寫好的東西，寇雲煙都覺得有些心疼，但是她之前都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這些話都是馮芷蘭說的，但是戰傲那樣的人怎麼會說出這些話來呢？一定要好好修改一下才可以。可是她自己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改。
不過她身邊不是正好有個現成的人嗎？戰冥應該知道該怎麼改才能合理的吧？
“快給我出主意，你說說應該怎麼改，然後我再讓閆安帶去背。”寇雲煙把希望都放在了戰冥身上，“你平時不是很會說話的嗎？還可以添一些能讓馮芷蘭聽得心花怒放的話。”
“其實要改的話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你不是說讓墨綠和閆安一起嗎？你這個版本就給墨綠，我等下給你改出一個閆安能用的版本，讓他們兩個人一起練習。這樣的話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更加靈活。萬一她問了你沒有問到的問題呢？”
“其實我也害怕自己問得不夠全面，怕她還會說其他的問題，我覺得讓閆安隨機應變好像有些太難了。所以還在想要不要給他準備一個寶典什麼的。把所有可能被問的問題統統都寫上去。但是那樣的話好像就太過於麻煩了。”
寇雲煙覺得自己的選擇雖然比戰陌陽好，但是也有很多沒有辦法控制的因素。
只是希望馮芷蘭不會太刁難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就好了。
畢竟等待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見一次，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疑問呢？
“其實我倒是覺得，他和墨綠在一起的話，很多問題他自己應該就都能回答了。你不是也說了他其實不是一個很笨的人嗎？所以我想他應該還是會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加上自己心裡本來就有喜歡的人，很多問題都不會是難題了。”
戰冥倒像是很清楚這一點一樣。
其實寇雲煙心裡也明白，一旦你喜歡上一個人，以前你可能很難理解的那些心思，都能在那一瞬間全部都明白了。
或許自己並不應該如此擔心呢？
寇雲煙點了點頭，“其實我想她應該不會太爲難戰傲了，所以還是先把這些擔心放到一邊去好了。要不你先整理，我去看看吳亦菱。”
“現在還不是晚上，你就這麼去很危險，到了晚上再說吧。”戰冥說道。
“其實晚上也不一定就安全，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乖乖聽話好了。誰讓你是我夫君呢？”寇雲煙笑道。
“現在你倒是想起來我是你的夫君了？”戰冥似乎有些不滿。
“那你還想怎麼樣？你還想讓我說什麼？儘管說出來。我現在都可以滿足你。”寇雲煙笑得很是開心。
“哼，我纔不想聽你說什麼呢，如果不是你自己願意的，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
“那……我去看看師父好了。昨天他的樣子的確讓我有些擔心，或許今天情緒能稍微好一些吧。”寇雲煙的確有些擔心元道籌的情況，怕他會有什麼意外。
而且江湖上那麼多人，肯定都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如果有人找他尋仇的話，事情可能就會變得麻煩了。
“其實這倒是不用太擔心了，但是如果你實在是放心不下的話，還是去看看吧，我倒是覺得他不會有什麼問題。”戰冥知道江湖上敢惹元道籌的人很少，尤其是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的人，根本就不會去找他。
但是看寇雲煙的樣子，她是真的很擔心，如果不能讓她親眼看到元道籌安然無恙的話，她可能一直放心不下。
寇雲煙到元道籌住所的時候，已經快是傍晚了。
看到房子裡飄出的裊裊炊煙，寇雲煙的心放下了不少。這至少能說明他還活着，還沒有出事。
“師父。”寇雲煙推開門進去，看到了元道籌的背影。
“你怎麼又來了？”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好了不少，“又想來拿什麼東西？”
“我只是覺得昨天師父給我的東西很是好用，所以今天專程來謝謝師父的。”寇雲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