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雲煙看着皇上將水喝了下去。
“你沒有解決的辦法怎麼還要問？”皇上似乎還對她方纔說的話有些不滿，既然都不會解決，爲什麼還要說出來？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臣妾只是通過皇上吃的這幾味藥想要了這一點而已。”寇雲煙回答，“若是有什麼說錯的地方，還請皇上不要怪罪纔是。”
“朕也沒有什麼好怪罪你的。雖然說你不是大夫，但是你對藥理還是有很深的瞭解，想來你應該很喜歡看醫書吧？”皇上說道。
“是啊，臣妾的確喜歡看醫書，也知道皇宮裡應該有很多我沒有看過的醫書，要是能看看就好了。”寇雲煙說道。
“你若是想看的話，自己去拿不就行了，沒有必要和朕說。難道這宮中還有人會攔着你不成？”皇上說道。
寇雲煙點了點頭，笑道，“說得也是，一會兒我就去找找有沒有自己沒看過的醫書好了。”
她一面說着，一面觀察着皇上的眼神變化，一定要找到最好的時機問出自己最想要問的問題。
“不知道皇上心中對太子是不是已經有了人選？”寇雲煙決定先拋出一個不那麼重要的問題試水。
“太子？朕的心裡其實並沒有什麼打算。”皇上說道。
“皇上心裡是真的沒有打算，還是覺得不太好說？”寇雲煙問道，如果是皇上清醒的時候，她問這樣的問題肯定就是大不敬了，不過現在問的話不會有什麼關係的。
皇上一會兒醒來就不會記得他自己究竟說過什麼了。
“朕的確沒有一點打算，朕原本以爲挑出一個人來很容易，但是後來朕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朕有那麼多的兒子，但是想要找出一個真的讓朕覺得滿意的又找不到。”
“戰韌和戰陌陽，不是皇上心中的人選嗎？”寇雲煙問道，她覺得皇上應該能看到這兩個人的努力纔對。
“朕的確有想過，但是這兩個人都不能讓朕覺得滿意。如果實在是不得已的話，朕應該會會選擇陌陽吧。”皇上說得很是不得已。
但是仔細想想，皇子之中還真的挑不出來別的人了。戰陌陽會讓皇上覺得不滿意，應該是皇上看到了他的奸詐，所以才覺得他不合適的吧？
至於戰韌，先前皇上就已經見識過他的能力了，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力。
如果不是雲王的話，戰韌不會成爲現在這個樣子。
原本戰韌和戰陌陽沒有可比性，但是多了雲王之後，他就有實力。
只是那樣的實力在寇雲煙看來也是虛假的。他不可能永遠都讓雲王做他的靠山吧？
說不定他現在就已經在想自己以後要如何殺了雲王了。
雲王一定會成爲他的阻礙，雖然雲王現在還沒有表現出來，雖然雲王已經淡泊名利這麼多年。
但是一旦他嚐到了好處，或許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更何況如今的風鄴城也不再是之前的風鄴城的，他肯定也會製造很多的麻煩，說不定還會暫時和戰陌陽站在同一邊。
爲了自己的利益，選擇一個有共同敵人的人，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其實戰陌陽還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他爲人有些太過奸詐，但是這正好說明他在處理政事的時候會有自己的頭腦。”雖然她知道皇上不會記得，但還是忍不住說了戰陌陽的壞話。
“朕擔心的就是這一點，陌陽爲人太過於狡猾了，沒有一點明君的樣子，他若是有一點點能成爲明君的樣子，朕都會毫不猶豫將皇位傳給他的。朕之所以會猶豫，就是因爲朕不知道皇位傳給他會有什麼後果。”
皇上原來還是有擔心的，有擔心就是好事。說明皇上心中對戰陌陽還是有忌憚的。
“皇上是不是已經堆積了許多政務沒有處理？要是不處理的話，很多小事說不定就會變成大事了。皇上有沒有想過要讓誰先幫着處理一下？”寇雲煙問道。
她可以先探探皇上的底，看看皇上是不是有這麼意願。
“朕當然有想過。因爲纏綿冰塔沒有辦法處理奏摺，朕的心裡一直都很愧疚。畢竟是一國之君，當然不能因爲朕一個人就耽誤了大夏。但是朕始終不知道應該讓誰來。”皇上說道。
“其實戰冥可以，皇上這些日子不是也看到他的努力了？知道他會是一個公正處理事情的人，要是把奏摺交給他處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呢？”寇雲煙說道。
她的聲音很小。雖然她覺得自己可以肯定周圍什麼人都沒有，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稍微注意一些。
“戰冥？這倒是個好主意，朕都沒有想過他也可以是朕的選擇，一來可以避免皇子們爭奪，二來，朕也可以信任他的能力。”
不過皇上這個時候答應了，一會兒就會忘記了。寇雲煙覺得自己一會兒還需要旁敲側擊地問問皇上究竟是什麼想法。
在她正要問出最關鍵的問題時，突然聽到了外面有動靜，她這才覺得自己之前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
但是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就歇業第二次機會了。所以儘管很是冒險，寇雲煙還是問道，“你的遺詔放在什麼地方了？”
外面的人已經不耐煩地開始拍門了，而寇雲煙還在等着皇上的答案。
“承安殿……匾額上……”皇上說出了這六個字，讓寇雲煙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她迅速讓皇上聞了解藥。然後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的人是戰陌陽。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聽說自己和戰冥到這裡來了所以有些緊張吧？
“怎麼了？”寇雲煙倒是沒有必要覺得害怕，所以她淡淡一笑，說道。
“你爲什麼這麼久纔開門？”戰陌陽往房間裡看了一眼。
“不過是和皇上說話太投入了，所以纔沒有注意到你在敲門而已，何必一來就如此咄咄逼人？”寇雲煙說道。
戰陌陽明顯不相信她的理由，不過他倒是很希望寇雲煙在裡面的時候父皇出事了，這樣就用不着他自己動手了。
“父皇，你沒事吧？”戰陌陽走到皇上身邊，發現他安然無恙，很是失望。
居然都沒有出事，他還以爲寇雲煙多少會做些什麼呢。結果竟然什麼都沒有做。
不過，誰都知道她和戰冥在裡面陪着皇上，要是她真的敢做什麼的話，不是所有人都會知道了嗎？她或許還不想揹負一個罪名吧？
說到戰冥，戰陌陽在房間裡看了一圈，結果都沒有發現戰冥的蹤跡。
奇怪，他的人分明說了是兩個人在裡面的，怎麼現在只有寇雲煙一個人了？
“戰冥呢？”寇雲煙正在慶幸自己在最後一點時間問出了遺詔的位置，就聽到戰陌陽問道。
“啊？”她還想要裝傻，但是有知道這個時候裝傻的戰術很明顯是不行的。
“我問你戰冥去哪兒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戰陌陽原本還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但是看到寇雲煙的反應，他就覺得這件事不那麼簡單了。
寇雲煙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可不能因爲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就讓自己被戰陌陽懷疑。
“戰冥方纔出去了。”寇雲煙說道。
“出去了？”戰陌陽的人可沒告訴他戰冥贏出去了，難道是他聽錯了？還是他的人沒有看到？
“是啊，他還有事情要忙，所以方纔就出去了，只留下我在這裡和皇上說話，怎麼了？”寇雲煙問道，“有沒有問題嗎？”
戰陌陽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當然有問題了，沒有人見到戰冥從這裡出去吧？”
寇雲煙就知道戰陌陽會這麼說，這就說明他的確在附近安排了耳目的。
但是誰說耳目就沒粗心大意的時候？
“你怎麼就能肯定沒有人見到戰冥從這裡出去？難不成你剛纔一直都在外面嗎？”寇雲煙可以肯定的是他剛纔並不是一直都在外面，而是聽到了消息匆匆趕過來的。
要是他一直都在外面的話，說話的樣子肯定要比現在肯定很多。
“我……我剛纔雖然並不是一直都在外面，但是我們可以去問問外面的人有沒有看到他出去。”戰陌陽說道。
“你爲什麼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你一定要較真的話，爲什麼不到裡面去找找他是不是在這裡？”
戰陌陽並不知道密道的存在，寇雲煙也和他說過了，要是時間太長有什麼意外的話，他就沒有必要回到房間裡來了。可以直接出去，然後再回來。
以他的身手，想要從窗戶瞧瞧回到房間裡並不是難題，在地道里他什麼都不知道，很容易會出錯的。
寇雲煙現在只希望戰冥已經離開地道了。最好是在趕回來的路上，他看到這裡的門開着，應該也會知道這裡面有事情發生吧？
戰陌陽的確覺得很是不甘心，所以他在房間裡到處都看了看，就連牀底都紆尊降貴地看了，但是並沒有能找到戰冥。
這麼看的話，戰冥的確不在裡面，可是外面的人也沒有看到他出去。這件事可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