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傑拿着鑰匙衝出去,將車開到母親所居住的套房。
“偉傑……”徐母本來因爲上次那件事對兒子很有看法,可是看兒子的臉色很不好,有些擔心的問:“生病了?”
該不會是季芯因爲那件事難爲偉傑了吧?
徐偉傑疲憊的將自己扔進沙發內,徐母見兒子什麼也沒說,想着離自己許諾的日期還有幾天,一邊噓寒問暖,一邊想着要怎麼開這個口。
“你吃飯了沒?”
徐偉傑狠狠閉着眼睛,他不敢睜開,因爲他怕一睜開就會將所有的人燒滅。
他的拳頭被他捏得吱吱作響,想起季老太太的那張臉,徐偉傑渾身都在發抖。
“偉傑啊,你二姨……”徐母一邊熱着自己從飯店買來的飯菜,一邊小心翼翼的問着。
她現在已經不開火了,她都什麼身份了,還需要天天把自己累個半死嗎?
徐偉傑睜開眼睛,徐母嚇得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他一拳打在玻璃茶几上。
徐母抱着頭,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徐偉傑將自己的錢包從懷裡掏出來,全部摑在地上,轉身離開。
錢錢錢。
他每次看見自己的母親就覺得她象是古代勾欄院裡的媽媽,她當自己是什麼?
徐偉傑自己找了一家小店,叫了兩瓶二鍋頭。
季老太太也以爲季雲濤是開玩笑,說給季早儒聽的,是爲了安撫早儒,結果她去了醫院,護士說早就已經出院了,她拿着之前宋欣留給她的地址找過去,發現人已經沒了。
老太太當場坐在地上,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的兒子會做的這麼決絕。
蘇依結婚的請柬是意外發給了司悅的,因爲大華的公關都是按照公司的往來一齊發出去的,也沒注意,就這樣請柬到了司悅的手上。
當司悅接到請柬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將請柬捏在手裡的。
蘇依竟然是蘇世德的女兒?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恨,難道她以爲自己會和別的渴望少奮鬥的男人一樣嗎?
除了這種心態,更多的是難受,象糠一樣的塞在喉嚨裡,噎得他難受之極。
那紅色的請柬被他捏碎在手掌中。
嚴真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司悅黑沉着臉,也沒在意,笑着上前挽過他的手臂:“今天定好的婚紗到了,陪我去看看好嘛?”
司悅拉開嚴真的手:“我還有事忙,你自己去吧。”
嚴真臉上的笑容僵住,然後她又恢復了微笑,甜甜說了聲:“好。”
嚴真走出辦公室的門,心依然還不安穩,她怕。
蘇依和司悅在學校的時候就被奉爲最合適的一對,她是費了多少的心才把司悅搶過來的,可是她就一直沒放心過,她怕,司悅會回頭去找蘇依。
猛然眸子看見自己高挺的肚子,嚴真笑了。
乖寶貝,你要保佑媽媽,你馬上就能出來看這個世界了。
季凝今天晚上公司有個宴會,季早儒帶着蘇依第一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蘇依接受着衆人的祝福,可是季凝卻沒有在蘇依的眼眸裡看見任何的幸福。
“寶貝兒,看啥呢?”突然被人從後面摟住。
季凝聽見聲音回過頭,抱住來人:“樂兒……”
那邊蘇依也看見了楊樂兒,臉上終於多了一抹真心的笑容,笑着和楊樂兒打着招呼。
楊樂兒瀟灑地揮揮手。
“我說寶貝兒啊,你的眼神好像很是不友好哈……”
季凝勉強笑笑。
楊樂兒接過招待遞過來的酒杯,對着少年魅惑地一笑,斷酒的招待馬上就紅透了臉。
“季凝啊,別說我替蘇依講話,大華這次動盪,如果沒有蘇依她家這麼盡力的支援,就單靠着四海,你相信我……”楊樂兒搖搖頭。
四海畢竟是幾個老闆的,也不全是沈家平一個人說了算的,俗話說的好,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季凝勉強笑笑。
她心裡一直就有個疙瘩,說她俗也好,什麼都好。
嚴真挽着司悅的手臂走進大廳,侍者接過嚴真的大衣,嚴真笑笑,眼角掃象裡面的時候,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她有些驚慌的看向司悅。
蘇依?
蘇依怎麼出現在這裡?
那邊季凝和楊樂兒說笑着,楊樂兒突然重重放下杯子。
“這個死賤人還敢出現,媽的,今天不打得她找不到北,我就跟她姓。”
季凝趕緊拉住樂兒的手臂,樂兒的性子她太清楚,要是真鬧起來,肯定會打起來的。
那邊蘇依看見司悅的時候,臉瞬間就白了。
季早儒回過頭,看見司悅,摟過蘇依的肩:“要不要去裡面休息一下?”
蘇依點點頭,抓着季早儒的身子,她怕自己會丟人。
楊樂兒不屑地走向嚴真和司悅。
“呦,呦呦……”楊樂兒誇張地叫着,然後捂住嘴:“凝凝怎麼沒在外面立個牌子,賤人和三兒禁止入內。”
司悅的臉青了,嚴真咬住下脣,挽着司悅就要離開,可是楊樂兒卻不讓,再次擋住兩人的腳步。
楊樂兒拿起一旁的杯子,手一抖:“哎呀,我一看見三兒,手就忍不住抖,嚴真,不好意思了,你脫下來吧。”
嚴真的眼淚就飈在眼眶裡,抓着司悅的手有些緊,指甲陷入司悅的皮膚裡。
楊樂兒冷下臉:“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