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個妞怎麼樣啊?”
“漂亮!”
“要不要上手啊?”
“你要死不要拉上我,那個妞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說不定就是某個富商或者當官的女兒或情婦,你忘了規矩了!”
當先說話的青年聽了這話,心頭那股**頓時消退了下去。他所在的團伙是州廣市火車站附近一個拐賣並強迫婦女賣淫的組織,在幾次嚴打之後,火車站附近的勢力經歷了幾次大的變化重組,最近兩年間逐漸冒出頭來的。組織的老大有過明確的規定,下手的目標不能選擇本地人,而要是外地人,最好還是外地來此打工的打工妹。一來,那些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哄騙;二來,那些人大都是無權無勢的貧苦人家出身,出了事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麻煩。只要把她們看管住了,警察也沒有那麼多精力關注那麼幾個外來務工人員的失蹤問題。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禁忌,那就是絕對不能對那些有身份地位,可能帶來麻煩的目標下手。誰若是壞了規矩,就得做好卸一隻手的覺悟。
“唉,那妞過來了,好像朝我們來的啊!”就在兩人抽着煙說這話之際,另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中年人擡頭注意到了直朝着這邊走來的先前談到的那個女人。
“怪了,我們不去找她,她這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啊。”青年一把丟下菸頭,用腳踩滅了。
“你們兩個是在道上混的吧!”
中年人聽到這驟然的一句話,夾着香菸的右手不自覺地一抖。他實在沒想到,那個很漂亮的女人徑直走到他們面前,當下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昨夜,蘇馨從江惜雲口中得知了所謂的“釣魚”之策,說到底就是利誘。那副耳環如今的市值僅在2萬到3萬之間,那麼她若是放出消息,甘願以十倍的價格收購,同時對能夠提供耳環眼下下落的人給與1萬的酬勞,那麼要想找到那副耳環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了。
蘇馨一開始想到的是要在當地的電視臺或者是報紙上面打廣告,不過江惜雲阻止了她。說是,一來費用高,二來也是收效甚微。眼下社會,看報紙電視廣告的人越來越少,受衆也往往是普通的百姓,普通人家即使看到了這則消息也根本沒用,一般人也不會清楚那副耳環的事。所以這廣告一定要打得有針對性,所以江惜雲就推薦給了她這州廣市火車站。
州廣市火車站,是全國治安最差的幾個區域之一,這片區域中,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各式幫派組織林立,爆發的衝突事件此起彼伏。在這裡,偷盜、搶劫、詐騙、強迫賣淫、拐賣人口、假幣、假**、倒票、非法拉客等等各種犯罪行爲就是家常便飯。但也因此,這裡也成了打探收集某些特殊消息的最佳地點所在。好比要想追查那個搶了耳環的飛車黨的身份信息,在這裡可要比到警察局更爲有效多了。
不過江惜雲雖然向蘇馨推薦了這個地方,但同時也再三交代了這個地方的複雜以及可能遭遇的兇險。同時,江惜雲告誡了蘇馨千萬不能一個人在清晨或是夜晚的時候來火車站這片區域。同時,他也交代了,讓蘇馨儘量呆在附近有巡警或是人多的地方。除此之外,還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項。好在經過幾次嚴打整治,眼下的州廣市火車站相比於幾年前最黑暗的時期已是好了不少,只要蘇馨多加註意應該還是安全的。
這是蘇馨自己的任務,是她作爲一個度魂師必須經歷的考驗,江惜雲並沒有打算隨同幫忙。況且這幾天他也因爲自己的任務,要前往港香調查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這幾天他的人並不在州廣市。他只留下了一句話,一旦遇上危險,打電話給他。
昨晚上,蘇馨也上網調查了一番州廣市火車站的相關信息,確定了江惜雲那一番話不是危言聳聽之後,她這纔將江惜雲的諸多告誡放在了心上。所以,早上直到9點鐘,她這纔來到了火車站前面的廣場。原本對於火車站,蘇馨是早已習以爲常的,可是在瞭解了這州廣市火車站隱藏着的不平靜之後,她就不由地感到緊張了。不過緊張歸緊張,她還是沒忘了自己眼下的任務。在廣場上四處逛了逛,要不就是停在一個位置仔細地觀察四下的情形。火車站前旅客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看過了不知多少人,蘇馨這才總算看出了些許的眉目來。在衆多的旅客中,若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發現些許的異類。
正常旅客,來火車站要麼是買車票要麼就是趕火車。買車票的,自是集中在售票處,買完車票就回家了。至於趕火車的,自然是進候車室等車,就算是有來得早的,或是等人的,因爲這些原因等在外面的廣場上,可是,他們往往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隨身攜帶着或多或少的揹包或是行李箱。可是,在幾個小時的觀察下來,蘇馨就發現了一些熟悉的臉龐。這些人,根本不像是要乘火車的樣子,身上也沒有像樣的行李,只是來來回回遊蕩在火車站附近。蘇馨已是確信了這些人一定就是些混跡在火車站附近從事非法活動的人,花了一定的時間,鼓足了勇氣之後,這才朝着離她不遠的,兩個用她的話來形容,看上去就賊眉鼠眼不像好人的人走了過去。於是乎,也就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看到兩人聽到自己的話之後,不自然的神色變化,以及那個青年不自覺地四下張望略顯警惕慌亂的樣子,蘇馨趕緊補充道。
“我不是什麼警察,我只是想來問問你們,想不想賺點錢罷了。”
“你是誰?”中年人明顯有些猶疑,對於這個自動湊上來的漂亮女人,出於長久下來的經驗,他當先就生起了一絲戒備。
“賺錢,誰不想啊!”一旁的青年聽到了錢這個字眼,心思立馬活絡了起來。
“我反正不是警察,而且我對你們也沒有什麼惡意,只不過我想請你們這些在道上混的人幫個忙就是了。當然,我不會白讓你們忙活的。”
中年人還在遲疑,可是那個青年卻是心急地追問了起來。
“幫什麼忙?”
“很簡單,我要你們幫我在道上散佈一個消息,我要找一副據說是被本市的一個飛車黨給搶走的耳環,我願意出十倍的市值來購買那副耳環。只要你們幫我辦成這件事,我給你們一人3000的報酬。”蘇馨說話間,從挎包之內掏出了一疊的複印紙,上面不僅印着那副耳環的照片,同時也明確的寫明瞭願意用30萬人民幣收購這副耳環。除此之外,還寫明任何一個能夠提供眼下耳環下落信息的人,則給與1萬人民幣的報酬。當然了,上面還有蘇馨眼下落腳的酒店名稱,以及江惜雲給她的一張黑市手機卡的號碼作爲聯繫之用。
“就這個事?”青年起先一愣,隨之疑問道,“事後,你真的給我們一人3000塊嗎?”
“喏,這是400塊錢,你們兩個現在就可以拿去平分。但你們也要知道,爲了怕你們拿錢不辦事,所以剩下的錢我要看到效果之後才能給你們。只要我一收到有用的消息,確信你們真地幫我散佈了消息之後,我會聯繫你們,你們到時來上面寫的那家酒店找我拿剩下的報酬就是了。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取出四張紙幣遞過去之後,蘇馨則拿出了江惜雲走前留下的那個新手機。
“說好了。”青年一把抓過那4張百元大鈔,隨之將其中的2張遞給了身旁的中年人。同時,則是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見到中年人還有些猶豫,青年反倒是急了。
“哥,這天上掉錢的事,你還有啥不樂意的啊。”
“這位大哥,我根本沒必要編這麼個瞎話來騙你們,況且,你想想,這樣做,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我是真有些原因,要找那副耳環,實在沒辦法才這樣做的,你就不要多心了。要是你們實在不樂意的話,那麼剛纔的400塊錢我也不收回,就當是交個朋友,這件事我找別人幫忙就是了。”蘇馨也看出來了,那個青年已經搞定了,眼下的關鍵就是這個中年人了。
中年人一聽,確實是這麼個理。這女的若是用這個話騙他們兩個,對她也根本沒有什麼好處啊。況且,就算他們兩個被騙,那也沒什麼損失,只不過就是跑點腿罷了,再說還有200塊錢到手也不虧啊。
“行,我看妹子你也是個爽快人啊,這件事我們就應下了,你就在酒店安心等消息吧。只要真是本市的飛車黨搶走的,快得話明天就能有答覆了,慢得話兩三天內也肯定有消息。”中年人笑着把兩百塊錢塞進了褲袋,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差拍胸口保證了。
“好,那就麻煩你們兩位了啊,我在酒店等你們的好消息,當然,我也會準備好剩下的5600塊錢的。”蘇馨笑着答覆道,同時將手上的那一疊複印紙遞了過去。
看着蘇馨離開的背影,那個青年兀自一臉花癡,很是不捨地說道。
“這妞真是越看越給力啊,哥,你說是不是啊,我們經手過的那些貨,跟她比起來簡直連個屁都算不上啊!”
“別他孃的做夢了,也不看看人傢什麼身份,就你這德性,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呵呵,這不就是想想嗎,算了,搞得我火都起來了,回去要找個妞泄泄火了。”
中年人沒再理他,整一個扶不上牆的貨,隨之將目光看向了手上的複印紙。
“也不知道哪個孫子這回走運了啊?”
“什麼意思?”青年聽得是雲裡霧裡的。
“你自己看看!”中年人說話間遞過來手上的一張紙。
“30萬!”
青年睜大了雙眼,兀自不敢相信道。
“是啊,這耳環看上去根本值不了那麼多錢,照那個女的說法,她這是用十倍的價格收購啊,也不知道這耳環爲什麼對她那麼重要,難不成是她的男人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不過倒是便宜了那個搶了耳環的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