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難過了。世界上類似的人間慘劇每天都在發生,數量成千上萬,你難過得過來嗎!”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麼沒良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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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關男人女人什麼事?”江惜雲無語道,“你若是真想幫你口中那位王姐的話,就儘快幫她把孩子找回來吧。”
“你以爲我不想啊,可是人海茫茫的,想要找到一個孩子,哪有那麼簡單的啊。你看王姐她,辛辛苦苦地找了三年時間,一千多個日夜,可還不是沒有找到絲毫有關孩子下落的訊息嗎?”
“靈域系統不會給出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的,關鍵是看你有沒有找對方法。”
“對了,我可以用你上次跟我說過的辦法,用重金懸賞那個孩子的下落啊!”聽到江惜雲這話,蘇馨腦子裡瞬間靈光閃現,立馬想起了上一個任務中,如何找到那一副耳環的事情。
“你就不能多動動腦子嗎,難道你就不知道,並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生搬硬套的!”江惜雲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怎麼了,這哪裡不對了?”
“哪裡不對!你覺得找人跟找東西是一碼事嗎?”
“不都是找嗎。”蘇馨還是沒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
“類似之前那副耳環,不過是價值稍高一點的首飾,即使那個搶耳環的飛車黨被警察給抓了,最多也就判個幾年。可是販賣孩童,那可是重罪,情節嚴重的直接就是死刑。那些人販子就算貪財,那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啊。你覺得他們會爲了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那我們並不一定指望人販子主動提供線索啊,就像之前在州廣市那樣,找一些道上混的人散佈消息,從他們那裡重金懸賞有關人販子以及那個孩子的消息就是了。”
“道上混的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的,還是那番道理,耳環事小,販賣孩童事大。若是,道上混的人貪你的這筆賞金,出賣了人販子的訊息,從而使得人販子被抓甚至是被槍斃。那他乾的這可是把人往死路上逼的絕戶事,他以後在道上的名聲那算是徹底臭了。更重要的是,人販子的團伙也不是吃素的,遇上這種把他們往死路上逼的人,豈有不報復的道理。到時候,可能就是不死不休的結果了。”
這些複雜的問題,蘇馨自然不可能清楚,但是聽到江惜雲這話之後,她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
“那還能怎麼辦?”
“你這個辦法也不是沒有效果,但關鍵是你能不能拿出足夠的賞金。不管人販子也好,黑道人物也罷,不惜違法犯罪說到底就是爲了一個‘錢’字。只要你拿得出足夠的誘餌,大到他們可以六親不認,甚至是連死都不怕的話,那就行了。”
“那要多少錢啊?”蘇馨好奇道。
“你若是懸賞個一千萬甚至一個億,我可以保證,不出十天,有關那孩子或是人販子下落的消息就會傳到你的手上了。甚至很可能,人販子組織內部的人,都會受不了這筆鉅款的誘惑,自己窩裡鬥了。”
蘇馨被這個數字直接嚇了一跳,就算把她打包賣了,都湊不夠這筆錢啊。看着眼前一臉平靜神情,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的江惜雲,蘇馨的怒氣就上來了。
“你是存心逗我玩的嗎,我哪有那麼多錢啊!”
“我只是說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具體採不採納,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江惜雲這種德性,蘇馨雖說早就有所瞭解了,可每次都依然被他氣得不輕。不過蘇馨也沒辦法,她畢竟是有求於人,只好按壓下了心裡的怒火,堆起一副笑臉追問道。
“雲哥,你就別逗人家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的,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吧!”
“線索一直都存在,關鍵是看你能不能找到了。”
“雲哥,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好吧,你也知道人家不像你那麼聰明嘛。”
“這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江惜雲就不說話了。
“切,小氣!”蘇馨嘟着嘴輕啐道,不過,她也清楚,江惜雲擺出這副臉色,也就是說要想從他口中繼續套話是沒希望了。不得以,蘇馨只好按照他的意思,自己琢磨了起來。
“可以蒐集近三年來,所有落網的人販子的信息,排查一下有沒有王姐口中提到的那個男人和老女人。”
“或者,索性我就扮成要買孩子的買家,藉機把人販子給釣出來。”
想了許久,蘇馨這才終於放棄了。
“除了上面這兩個方法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你看,一旦用心去想了,辦法不是會有的嗎。”
“你的意思是,我說的這兩個方法真的有用!”聽到江惜雲這略帶鼓勵讚許的話,蘇馨激動了起來。
“基本沒有什麼用!”
“爲什麼?”蘇馨當下愣住了。
“若是那兩個人販子已經落網的話,警察很可能順藤摸瓜解救出了經過他們的手販賣出去的大部分兒童。時刻關注着相關訊息的王姐,也應該早就收到消息了。當然,也不排除兩種情況。一是那兩個人販子確實落網了,但是他們爲了逃避法律的嚴懲,故意隱瞞了大部分拐賣兒童的情況。只透露了小部分的兒童信息。二是,那兩個人販子確實是不清楚部分孩子的下落,可能是時間太久忘記了,也可能存在買主故意隱瞞了身份等等諸多情況。”
“至於你說的,扮成買主引人販子露面,這個點子倒是不錯。但你想過沒有,國內這麼大的市場,難道就只有一個人販子組織嗎。就算你裝成買家,成功聯繫上了人販子。但你能保證,聯繫到的人販子,恰好就是拐賣了王姐孩子的那一幫人販子嗎?”
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絞盡腦汁纔想出來的兩條“妙策”,被江惜雲那麼一分析居然是那麼的不值一提。蘇馨失落地倚靠在了椅背上,無精打采地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該怎麼辦啊。總不能像王姐那樣,四處蒐集消息,一個村莊一個村莊漫無目的地去找吧。”
“昨晚上,從那王姐身上,你就真的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訊息嗎!”江惜雲是有心要培養蘇馨的相應能力,這才一步步地引導着她進行思考。
“王姐的身上?”蘇馨回味着這番話的含義,下一刻她的眼睛一亮,“是啊,我可以從王姐所在的那城市找起啊。人販子是在那裡出手的,很可能還在那裡或是附近區域活動呢。”
“我勸你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了,若是那羣人販子不是太蠢的話,那麼就不會在一個區域內多次犯案的。若是一片區域經常發生孩子丟失的案子,勢必引起當地警方的高度重視,這豈不是引火燒身嘛。眼下社會,人販子多數都是跨省流竄性作案的。”
“那王姐身上還有什麼線索?難道你指的是她孩子的照片?”蘇馨不確定地反問道。
“照片自然是一個重要的因素,畢竟你要想找到孩子,前提必須要知道孩子長什麼樣啊。但是,單單一張照片的話,作用極其有限。你總不可能拿着照片,去全國各地一個個對照五歲大小的孩子吧。”
蘇馨皺着眉頭,想了好久,有些不自信地說道。
“王姐身上還有什麼線索,難道你指的是她看見過那兩個人販子的樣子嗎?”
蘇馨本是不抱什麼希望了,但是面前的江惜雲居然點頭了,這一幕瞬間讓蘇馨清醒了起來。
“不對啊,若是這有用的話,警察不是早就可以根據王姐的記憶畫出那兩個人販子的圖像進行通緝搜查了嗎。”
“你說的這個,叫做模擬畫像。是專門的技術員通過目擊者或是受害人口述嫌疑人的相貌特徵,通過畫筆、模擬畫像專用軟件等來描繪犯罪嫌疑人的面部肖像。現實中,這種模擬畫像的價值並不大。因爲,絕大多數通過這種形式模擬出來的嫌疑人畫像,跟嫌疑人本身的樣子存在一定的出入甚至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樣子,反而會給警察破案帶來阻礙或是誤導。”
“不會吧?”
“你也算是一個一流的畫家了,應該能夠理解吧。若是讓你畫腦海中見過的某個人的畫像,那絕對沒問題。但是,若是讓你通過別人的口述去畫一副肖像畫,你能保證畫得出來嗎。這種模擬畫像,最大的問題就是在兩個人的交流溝通上。尤其是目擊者本人,他腦海中可能有嫌疑犯樣貌的清楚記憶,但是要想將腦海裡的人物,通過語言或是圖片拼接去還原展現的話,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而言,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除此之外,還不排除當事人的情緒等其他因素的影響。若是當事人在激動驚恐等情況下,見到的犯罪嫌疑人,那麼它的大腦很可能就會主觀地對犯罪嫌疑人的樣貌進行修飾。比如說,把犯罪嫌疑人的樣貌刻畫地冷漠兇殘可怕一些。而事實上,現實中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是一副儒雅和藹的形象。”
不得不說,江惜雲這番解釋很有道理,蘇馨已是被他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