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浴室裡淋着澡,身上青紫的地方儘管疼的要命,但一想到是莊文碰過的地方,她就不停的試圖用手給搓乾淨,一遍遍的洗着,洗到那種噁心的味道沒有了才擦乾身體出去。
而門外的廳裡則落着一道修長的身影,依在沙發邊上,帶着一種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對上那人的目光,陸叮嚀顯然嗔了一下,“怎麼會是你?”
祖天養的出現着實讓人很意外,昨晚將自己從莊文房間裡帶走的人,是他?
祖天養難得露出一張認真的臉,拿過一件外套披到陸叮嚀身上,他的動作很溫柔,完全顛覆了陸叮嚀對他那副懶散性子的印象。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陸叮嚀又問他。
他微微一笑,“這裡風光這麼好,當然是來旅行的啊。”說完又緊接了一句,“你可別誤會,我不是跟着你們過來的,純屬意外。”
“那你怎麼知道……知道我在莊文的房間裡?”
“林春曉,她說是你的同學。”
感情林春曉也是祖天養的女寵啊。
祖天養又立刻解釋道,“她剛好說起你,加上莊文這個人我和他打過交道,知道他的爲人,所以就過去看看,沒想到那畜生扒光衣服還真像一匹土狼。”
祖天養的話雖帶着諷刺,卻還有幾分怒火。
提起莊文,陸叮嚀難掩一臉的噁心,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她什麼話也沒說,收拾了一下東西,轉而對祖天養說,“昨天謝謝你。”
“不用,就算是幫我哥一個忙,不過等回國後,你可要請我吃頓飯才行。”
“沒問題。”
下一刻,祖天養走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腕,突然一臉認真的說,“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陸叮嚀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卻呆呆的點了一下頭。
他問,“如果昨天出現的那個人是我哥,你會不會有那麼一刻愛上他?”
陸叮嚀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她甩開祖天養的手,側過臉,冷冷的回了一句,“祖先生,你的這個假設絲毫不合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陸叮嚀真的懶得去解釋了,沉了一口氣說,”沒時間了,我可不想錯過今天的航班回國,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再待。”
她利索的拿上東西,跟祖天養又說了聲謝謝後便離開了。
索性,祖天養並不是那種喜歡刨根問題的人,他走到陽臺上,眼睜睜的看着陸叮嚀離開了, 而他的眼神裡卻帶着一種莫名的感觸。
……
回到公寓,陸叮嚀本打算收拾行李馬上離開,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女人單單裹着一條浴巾從樓上下來,絲毫不避諱的走到水吧處,很是自然的倒了一杯水,隨之朝陸叮嚀投去了一記得意的目光。
“陸小姐這麼早就回來了?還以爲要等到日上三竿呢。”谷
蘇悠閒的喝了一口水,脖子上的草莓印一覽無餘。
陸叮嚀這一刻算是全明白了,她不禁冷笑了一下,遠遠的看了她一眼,說。
“看來莊先生收了你不少的好處吧。“
”嗯?”谷蘇露出無辜的眼神,晃着手裡的一杯水,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不明白你心裡清楚,不過我提醒谷小姐你一句,你想要翟岐山,大可不必顧忌我,因爲我根本不在乎他,但你要因此來陷害我,就要考慮清楚了。“陸叮嚀的言語間盡是警告,說到底,自己也不是善茬。
對面的女人卻繞過水吧檯,性感的依靠在一旁的架子上,笑道。
“陸小姐,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和岐山已經認識了七年,岐山愛的人是我,以前是,將來也是,就算他現在娶的人是你,也不代表翟太太的位置就一直是你的,還有,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陷害是什麼意思,反倒你看看你自己,穿着別的男人的外套,還正氣凜然的跟我說這些,你都不覺得害臊嗎?”
是啊,她還穿着祖天養的外套呢!
“你想怎麼說都可以,但昨天的事件可不要再有第二次,你也知道,女人發起瘋來,挺瘋狂的。”
撇下這番話,陸叮嚀則淡定的上了樓,樓下的谷蘇卻是一副完全看好戲的模樣,就等着樓上鬧騰起來。
一進房間,陸叮嚀就撞上翟岐山從浴室裡出來,她懶得看他一眼,迅速的將祖天養的外套換下,又開始麻利的收拾起自己東西,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身後的翟岐山看着她收拾行李,目光也不由的落在了她甩在一旁的男人外套上,緊拽着拳頭,翟岐山心裡壓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終是忍不住爆了出來,一把拽過陸叮嚀的身體,質問道。
“脫光衣服躺在別的男人身下的感覺怎麼樣?一定樂死了吧,陸叮嚀,你怎麼那麼下賤啊。”
“放開我。”她懶得解釋。
“你現在是準備收拾東西去找那個男人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他威脅道,眼裡卻是藏不住的嫉怒。
陸叮嚀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她沒能掙開脫翟岐山,紅着一雙眼,卻倔強的咬着牙說。
“好啊,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你是在逼我嗎?陸叮嚀,我想給你機會解釋你明不明白?”翟岐山的臉色已經差到爆。
無奈,陸叮嚀着實不想跟他說話,擡起那雙淡漠的眸子,說,“我沒什麼可解釋的,此時此刻,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多說一句話,樓下的谷小姐還在等你,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件,陸叮嚀絕口不提。
翟岐山猙獰的眼神裡竄着怒火,一把捏住她的下顎,狠狠的說,“我到底哪裡對你不好?讓你連戒指也給丟了,還跑去跟別的男人上/牀,老子就是有病,才把你看得那麼重要。”
“夠了翟岐山,別跟我說這些,你愛的人是谷蘇不是我。”奮力掙開手,陸叮嚀瞪着一雙大眼狠瞅着他。
不知道 是不是戳到了翟岐山的軟肋,他頓時覺得語塞發堵。
陸叮嚀繼續說,“我再告訴你一次,我陸叮嚀本就不是一個好女人
,我和你結婚也是爲了讓蔣遠舟能夠放心帶蔣太太出國治療,翟岐山,我壓根就不愛你,壓根就不想跟你結婚。”
“你再說一遍?”
“是你逼得我跟蔣遠舟分開的,是,他爲了錢把我賣給你是他畜生,是他混蛋,但你打着幫他解圍的藉口逼我跟你在一起,你就以爲你高尚嗎?這隻會讓我覺得噁心。”
話語才落,翟岐山就吼道,“陸叮嚀,你TM是冷血動物嗎?老子怎麼對你不知道嗎?活該蔣遠舟他/媽/的不稀罕你,你就是一婊子。”
啪~
陸叮嚀甩完這一巴掌,卻覺得自己心裡委屈極了,雙眼紅得泛酸,要知道,她昨晚差點就被人強/奸,而這個男人卻和他的秘密情人在滾牀單,現如今又給她按了一個“婊子”頭銜,真夠“風趣”的。
被甩了一巴掌的翟岐山,緊蹙的眉峰下,那雙眼睛帶着烈焰的氣怒和些許的悔意,雙手緊攥拳頭,喉結滾動,卻沒再說一句話。
拿上行李,陸叮嚀往門外走去,說。
“你要是覺得我下賤,那好,回國以後,我們離婚,我也不會妨礙你和谷小姐的美事。”
她頭也不回的折身下了樓,在面對趾高氣昂的坐在沙發上的谷蘇,她瞥過眼,離開了。
……
都說希臘堪比巴黎的盛世浪漫,多少男女在這裡滋生荷爾蒙而雙雙墜落愛河,偏偏陸叮嚀覺得自己像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竟然栽在了這裡。
怒氣未平的坐在商務艙裡,手裡不停的在撕着小紙巾,她想,老孃這輩子都不來這鬼地方了。
身旁的空位被人坐下,那人用胳臂肘撞了撞她,帶着好聽的語氣問,“陸小姐效率真高,這麼快就收拾好東西上了飛機,不過我很好奇,我哥怎麼捨得放你走?難道,他知道昨晚的事情了?也對,你一晚上沒回去,傻子也猜到了,要不,我替你跟他解釋解釋,說不定你們的婚姻還能維持。”
混蛋,陸叮嚀瞪了他一眼,祖天養笑的燦爛如花。
“你怎麼在這?”
“玩夠了,當然是回國啊,誰知道我們這麼有緣,這都能碰上,那就一起回去唄。”他聳了聳肩,又一副很是得意且略帶嚴肅的對陸叮嚀說,“那個姓莊的不會再來騷擾你,說不定,他也不會回國了。”
“他昨晚拍了照。”陸叮嚀說。
“我讓他刪了,相機也砸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
“做了應該做的唄。”祖天養似乎不大願意多說,帶上眼罩倒頭靠去,嘴裡唸叨,“到中海的時候提前十五分鐘叫我,累死了,好幾天沒閤眼。”
然後,他就真的睡了一路,陸叮嚀也沒打擾他,甚至在飛機落地時,她也沒叫他,最終還是空姐叫醒了他。
“祖先生,陸小姐讓我跟你說一聲,她先走了。”
抓了抓腦袋,祖天養既覺得失望又稍顯無奈,出了機場後,他接到了陸叮嚀的短信,說是感謝他出手解救,等有空就請他吃飯。
但等他打電話過去,陸叮嚀的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狀態。
“陸叮嚀,有意思。”嘴角微微一揚,鑽進自己的車裡,驅車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