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比賽結束以後,天佑學院正式進入了十六強名單之中,而明天的第六場比賽,正是決定進入前八強的關鍵,往年天佑學院便是多次在第六場比賽飲恨,這才滑出了前八強名單。
第五天的晚上,泰成再次將柳哲等人聚集在一起,如同往常一般進行賽前的指示建議,不過今天泰成卻是多說了一件事情。
泰成凝重道:「你們注意了,明天即將決定前八強名單的第六場比賽,已經不是單純一校對是一校的淘汰賽了。」
聽聞泰成所說,除了去年參加過一次大賽的雷克斯以外,其餘的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過他們都沒有出聲打岔,而是等待泰成繼續說下去。
果然,泰成緩了口氣以後,繼續說道:「第六場比賽將分成四個賽區……」
依照泰成所言,第六場比賽將分成四個賽區,十六強的學院將以四、四、四、四的分配,四所學院一組,在同一個賽場進行晉級賽。
同時,第六場比賽的賽制是三場個人混戰、一場團體混戰,共計四場的比賽,並且積分計算的方式進行最後的名次判定。
首先是個人混戰,個人混戰之中,四所學院各派一名參賽隊員上場,決定勝負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看誰能夠站到最後,最先淘汰的兩名隊員只能夠各得一分,而剩下的兩人之中,落敗的一方得到兩分,最後的勝者??則可得到三分。
除此之外,在個人混戰還有兩種極其特殊的情況,第一種是三校的隊員在同一時間被判淘汰出場,這種情況之下,同時落敗的三校皆只能夠得到一分的積分,而勝利的學院則可以得到高達四分的積分。
第二種情況就是四校的隊員同時淘汰出場,若是這種情況,則這場比賽將以不計分的方式計算,即是說四所學院都不加分、同樣也不扣分。
在往年大賽之中,相較於第一種情況,四校同時被判淘汰的反而更少見。
再來就是團體混戰了,團體混戰是由每所學院各派出兩名隊員,場上共計八名隊員的混戰,而積分規則和個人混戰則是大同小異。
團體混戰之中,最先被淘汰的兩所學院皆得二分積分,而最後留下的兩所學院,落敗一方獲得三分積分,勝利一方則可得到四分積分。
同樣的,在團體混戰之中也有兩種特殊情況。
第一種情況,當其餘三校同時被判淘汰,那麼落敗的三校各得兩分積分,而唯一獲勝的學院則可以拿到高達六分的積分!
第二種情況,當四校同時被判淘汰,和個人混戰一樣,當出現這種情況時,這場比賽將不予計分,視爲四校平手。
同時,團體混戰有一點和個人混戰不同,那就是隸屬同一學院的兩名隊員都必須被判淘汰,這樣纔算一個學院淘汰!
舉例來說,若是柳哲和雷克斯代表了天佑學院進行團體混戰,那麼若是隻有柳哲淘汰、又或者只有雷克斯淘汰出場,那麼天佑學院都不算被淘汰,唯有柳哲和雷克斯兩人都被淘汰的情況下,這樣才能夠算是天佑學院被淘汰。
最後,當四場比賽結束時,每個賽區各取積分最高的兩所學院,四個賽區總共八所學院,正式進入八強名單。
正是因爲第六場比賽的特殊賽制,因此這才減少了運氣因素的影響,讓前八強的隊伍都是當之無愧的前八強,而不是含了水份、憑藉運氣才上了前八強。
將賽制講解完畢以後,泰成再次道:「由於第六場比賽的賽制,所以明天的比賽我們必然會遭遇到去年的前四強的其中一支隊伍,這並不是老頭的猜測,而是歷年的大賽都是這種形式,去年前四強隊伍一定會被分配到四個不同賽區,至於我們會遇上第一名的烈陽學院、又或者是第四的紫荊學院,這就得看運氣了。」
這一聽,柳哲不禁道:「這麼說明天的比賽我能夠出場了?」
泰成笑着點頭道:「是的,明天你就能夠出場了,畢竟第六場比賽的四個賽區都是經過特別分配過的,這之中完全不含水份,若是有一個疏忽大意,很有可能就會輸掉這一場比賽。」
聽聞,柳哲不禁面色一喜,五場比賽自己僅參加了第一場,他已經在芝蘭小區無聊了四天,而明天總算是可以離開這裡,前往賽場參加比賽了。
看到柳哲一臉喜色,鳳蕾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嘴角微翹道:「怎麼,你很想參加比賽嗎?」
難得鳳蕾主動和自己搭話,柳哲先是一愣,旋即道:「算是吧,無聊了那麼多天,有點事情總好過閒着無事。」
「哦,是嗎?那麼你明天估計又會沒有事情做了。」鳳蕾語氣之中帶着一絲壞壞的感覺。
柳哲愣道:「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鳳蕾扔下一句,旋即便是不再和柳哲搭話。
見此,柳哲無奈地撇撇嘴,她這是什麼意思?故意吊自己胃口麼?
心中一陣誹腹,很快地柳哲便不再去想這件事情,反正明天一到,一切自然就全部明瞭了。
在泰成結束了賽前講解以後,衆人見沒事情,這會兒便是各自回到了小木屋,今天特別早便結束了活動的時間。
面對即將決定八強名單的關鍵比賽,即使是雷克斯,他在今天晚上同樣也是卯足了勁地進行冥想調整,爲的就是能夠明天一早以最巔峰的狀態參加比賽。
芝蘭小區,三更半夜、夜深人靜之時。
由於今晚海蒂的睡相又有些差了,柳哲實在受不了這樣的"享受",這會兒便是連忙走出了小木屋,藉由透透風、稍微平復心情。
然而,當柳哲緩緩走到中央涼亭時,卻是遇上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對方一頭豔紅的波浪長髮,即使在芝蘭小區淡淡的光亮之下依舊顯得美麗動人,此時柳哲走上涼亭,朝着對方說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鳳蕾緩緩轉過身,語氣有些嘲諷道:「你不也沒睡?難道是睡不好?」
察覺鳳蕾話中有話,柳哲不禁苦笑道:「海蒂的睡相偶爾會不太好。」
聽聞,鳳蕾僅是淡淡"恩"了一聲,依舊是靜靜坐在了涼亭之中,只見她美眸輕闔、好似正在淺寐一般。
看到這一幕,柳哲不禁感嘆,若是鳳蕾靜靜地不說話,只看外表絕對是美人,而是還是那種傾城禍國級別的美女,此時的鳳蕾少了幾分平時的銳氣、傲氣,多了幾分的婉約、柔和,獨坐在涼亭之中,那就好似一副絕美的畫。
涼亭內,兩人彼此不說話,僅是靜靜地感受着深夜的寂靜氛圍,然而在沉默了許久以後,柳哲突然出聲,低聲問道:「聽說帝國大賽結束以後妳就要回到金龍帝國了?」
「……你從思兒那邊聽說的?」鳳蕾沉默了半晌,這纔出聲道。
「恩,前天她告訴我的。」柳哲點點頭。
聽聞,鳳蕾不禁道:「真是…思兒就喜歡四處宣傳,不過算了,反正這事情也談不上秘密,思兒說的沒錯,大賽結束以後我就要帶思兒一起回到金龍帝國了。」
「……」在莫名的情緒鼓動之下,柳哲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真的要回去?」
「……」聽聞柳哲很傻的問題,鳳蕾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她先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後纔開口說道:「恩,思兒的身體雖然恢復了,但是在這之後卻也產生了不少麻煩,我不能將思兒一個人留在金龍帝國。」
「妳也能讓思兒一起留在烈陽帝……」話尚未說完,柳哲便是自己將話給中斷了,他突然一愣,察覺到了自己的提議對於鳳蕾來說,那是一件非常沒道理的要求。
金龍帝國是她的家鄉,烈陽帝國對她來說不過是異國他鄉,自己憑什麼、又是爲了什麼讓她留在烈陽帝國?
柳哲並不是木頭、更不是連續劇裡頭少根筋的男主角,到了這個時候,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究竟對鳳蕾抱持的是何種感情,此時柳哲可以肯定地說,他的確對於鳳蕾抱持着屬於男女之間的好感。
雖然還談不上如膠似漆的愛,卻已經是初生萌芽。
到了這時候,柳哲不禁想到了前世的《吊橋效應》這個名詞,所謂的《吊橋效應》就是指當一男一女共處於危機之下,容易會對彼此產生愛意,有一種說法是因爲人類的生殖本能而造成了這個現象,人類在瀕臨危險之時,下意識便是會產生繁衍後代的念頭,而正是因爲這個念頭,這纔會導致當下容易對附近的異性產生好感。
柳哲和鳳蕾在陰風洞一同經歷了身死危機,更是在當時的危險情況之中相處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這或許就是吊橋效應在作祟吧。
柳哲自己打住了話題,他認爲自己對鳳蕾的感情只是一時的衝動、在生死危機之中產生的好感,難道自己要因爲這種半調子的感情去改變別人的生活?
柳哲可不打算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行爲。
鳳蕾同樣是心思敏銳的人,尤其她更是一個女人,她對感情的細微變化遠比柳哲還要敏銳,此時她理所當然地察覺到了柳哲流露出來的感情。
是的,那是一種接近於愛戀的情感。
當下,鳳蕾臉頰泛起了一絲紅暈,這一變化在黯淡的光線之下並不明顯,鳳蕾心中驚訝地發現,對於柳哲表示的好感,自己非但沒有反感,心中反而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喜悅。
鳳蕾並不遲鈍,她很快地便明白了這意味着什麼。
「不要這樣。」然而,鳳蕾很快地將這一絲喜悅壓制在心底的最深處,表情有些不忍道:「……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這一句話如同一聲驚天炸雷,炸得柳哲腦海一片空白,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之中沒辦法反應過來。
許久之後,柳哲心中苦澀想道:「鳳蕾有未婚夫了?是啊,這個世界的貴族似乎很流行這一套……我倒是忘了鳳蕾也是貴族豪門出生的千金了,即使已經有婚約者也一點都不奇怪。」
深夜,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突然,柳哲從木椅上站起身來,語氣有些失落道:「是我失態了,之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語畢,柳哲不再留在涼亭,徑直轉身離開,無聲的背影透露出了他心中的不平靜。
看見柳哲失落的背影,鳳蕾緊抿紅脣,突然她站了起來,並且一聲叫住了柳哲:「給本姑娘停下來!」
「還有什麼事情!?」柳哲轉過身正欲詢問,然而,不等他將話說完,一陣好聞的香氣迎面傳來,瞬間就充斥了柳哲的鼻間,同時,柳哲的嘴脣上傳來了一陣溫熱,那種濡溼、柔軟的感覺,霎時讓柳哲的心神一陣盪漾。
短暫的旖旎,僅僅是輕輕一吻,脣與脣之間唯有一秒的接觸。
吻後,鳳蕾的臉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一般,只見她雙手用力一推,主動地推開了柳哲的身體,推得柳哲身體一陣踉蹌,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身體。
然而,當柳哲穩住了身體以後,這會兒一看,涼亭裡哪還有鳳蕾的身影,只見在黯淡的光線之中,柳哲看到了一道正在逃跑似的慌亂身影。
鳳蕾這一離開,涼亭之中便只剩下尚處於呆滯之中的柳哲一人。
許久之後,當柳哲從那一份溫熱之中回過神,他有些失神地喃喃道:「這、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