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沒注意,就覺得眼前一花,臉上一燙,剛要伸手去抓菸頭,葉乘風的手已經到他面前了。
他嚇了一跳,立刻握着匕首朝葉乘風的身上捅來,葉乘風則一把握住他的匕首,另外一隻手則把畢墨拉了過來。
那人見匕首被葉乘風握住,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了,等畢墨走下車,站在葉乘風身後的時候,葉乘風立刻一個嘴巴子甩了過去,抽在那人臉上。
那人立刻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再看葉乘風握着匕首的手正在滴血,而葉乘風的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嚇的立刻脫開了手,打開另外一邊的門,就要逃走,一邊下車一邊大叫,“瘋子,真他媽是瘋子!”
不過他剛下車,就見葉乘風從車頂一躍而下,擋在了他的面前,他還沒看清葉乘風的臉呢,葉乘風手中的匕首,一下子被他紮在了車門上。
那人頓時傻眼了,一把普通的匕首要用多大的力道,才能插入車門裡,他嚇的連連退後幾步。
葉乘風這時只是一揚手,那人立刻就抱頭蹲下身子,“別打,別打……”
葉乘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靠着車門點上一根菸,抽了一口,剛要問那人是什麼人派他來抓畢墨的。
這個時候,畢墨從車子一側,拿起一根鐵棍衝了過來,對着蹲在地上的那人就是一頓猛砸,“叫你們抓我,叫你用刀威脅我……”
地上那人被畢墨這麼一頓砸,開始還咿咿呀呀的叫喚個不停呢,後來直接栽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了,畢墨這才扔掉鐵棍,氣喘吁吁的看了地上那人一眼。
隨即她又看向葉乘風,見葉乘風一手夾着香菸,另外一隻手還在滴血,立刻臉色一動,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絲巾,走到葉乘風的面前,“你別動,我幫你包紮一下!”
葉乘風伸出手,繼續抽着香菸,眼睛看着面前的畢墨,看着她認認真真的幫自己包紮傷口。
畢墨等幫葉乘風包好傷口後,一擡頭見葉乘風正盯着自己看,臉色頓時一變,連忙退後一步,“喏,我可不是要關心你……你別胡思亂想……”
葉乘風朝着畢墨一聲冷笑,隨即轉身走向自己的途觀,打開車門,嘴上淡淡地道,“我什麼都沒想,似乎胡思亂想的是你吧!”
“我想什麼?”畢墨臉上頓時一紅,走過來看着已經做進車子的葉乘風,“我也什麼都沒想!”
葉乘風這時啓動了車子,立刻將車子在路上調轉了車頭。
畢墨見狀立刻一個健步衝到途觀車前,伸手攔住途觀,“喂,你要去哪?”
葉乘風坐在車內,悠閒地抽着香菸,看都不看畢墨一眼,“你不是要出來散散心麼?我就不打攪你了!”
“不打攪我?”畢墨立刻走到葉乘風的車窗旁,“那你剛纔過來救我做什麼?”
“我不是你救你!”葉乘風輕輕將手伸出窗外,在畢墨的胸口前彈了彈菸灰,“我救的是天哥的女兒!”
畢墨聽出了葉乘風的意思,自己如果不是胡嘯天的女兒,葉乘風可能都懶得理自己。
想到這裡,畢墨臉色一動,心中暗想,本來因爲葉乘風救了自己,對他還算有些改觀呢,現在對他僅有的一絲好感也消失了。
不就是打架厲害點,長的帥點,抽菸的動作瀟灑點麼?不救就不救,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過畢墨走了幾步後,發現葉乘風居然真就開動了車子,準備把她留在這了。
而這時畢墨也發現躺在地上的幾個黑衣男子有要醒來的跡象了,她嚇得立刻追着葉乘風的車而去。
葉乘風的車並沒有開的多快,但是始終和畢墨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把她甩開,但是也叫她追不上。
他繼續抽着香菸,緩慢地看着車,從後望鏡裡看着跟在自己車後跑的畢墨。
畢墨見狀似乎也感覺到葉乘風好像在故意耍自己,這時氣的一跺腳,朝着前面的途觀車大叫道,“葉乘風,有你的,我現在就在這等人過來抓我,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全是因爲你,是你把我氣的跑出來的,我要是掉一根頭髮都是你害的,我看你怎麼和胡嘯天交代!”
她這句話剛說完,就聽前面的途觀車嘎吱一聲剎車停下了,畢墨不禁冷笑地看了一眼途觀車,“還治不了你?”
畢墨見葉乘風被自己說的停車了,開始得寸進尺的蹲在地上,“我腿上沒力氣了,你開回來接我!”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葉乘風的途觀車立刻又開了出去,根本就沒回頭的意思。
畢墨見狀立刻又站起身來,朝着葉乘風的車大叫道,“好,好,我自己過去,你停車……”
途觀車這才停下,畢墨沒聲好氣的走了過去,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她剛把車門關上,葉乘風腳下一踩油門,途觀車立刻一個甩尾轉上了正路。
不過畢墨還沒坐穩呢,被葉乘風這麼一甩尾,差點把胃都從嘴巴里甩出來,她立刻拉住了門上的手扶,“葉乘風,你是不是故意的?”
葉乘風這時將菸頭探出車窗,繼續開着自己的車,看都不看畢墨一樣,只是用鼻子一哼哼,“害怕的話,就係上安全帶!你也可以選擇下車!”
“誰怕了?”畢墨聞言立刻朝葉乘風一哼,“你不要以爲你車技很好,我看過車技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在美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參加過多少黑市賽車呢,還有今天,要不是高鵬志那破車沒油了,我壓根就不可能被那些人追上,你也別忘了,剛纔你可是被我甩的跟不上了,哼哼,你拽什麼?”
葉乘風聽着畢墨在副駕駛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皺了皺眉頭瞥了她一眼,這時只見前面一個路口已經開始由綠燈轉紅燈了。
畢墨似乎也看到了這點,剛纔自己就是利用紅綠燈轉換的間隙,將葉乘風甩開的。
而這時葉乘風冷哼一聲坐好了,隨即車速陡然開始加快,途觀車瞬間就朝着路口躥了出去。
畢墨此時發現途觀車還沒到路口的時候,路口的綠燈已經完成了轉換,變成紅燈了。
但是葉乘風的車並沒有要停的意思,直接從路口躥了出去,而於此同時,另外兩個直行道上的車已經開了出來。
而葉乘風的車也在同一時間開了出去,眼看着兩邊車道的車龍就要交接到一起了,葉乘風一點剎車的意思都沒有,依然朝着路道中間開了過去。
現在眼前兩邊車道的第一輛車已經就要交叉了,中間的空隙最多也就是一個半的車位,除去時間和車速,等途觀開過去的時候,說不定整整就省一個車位的位置,甚至更小。
按照畢墨的理解,這樣的車速是不可能穿越過去的,但就是當她剛下了這個判斷的時候,葉乘風的途觀車卻朝着那道空位躥了過去。
畢墨在這一刻,心都快跳到喉嚨眼了,如果車子在這個時候開過去,說不定途觀會被兩邊的車加成肉餅。
這個時候,好像時間在畢墨的身上已經慢下來無數倍了,她看着兩邊的車好像既要撞上途觀了。
而葉乘風的途觀在馬路中間甩出了一個S形,從兩個車道中間穿了過去,慢鏡頭一下子恢復了正常。
畢墨嚇的額頭冷汗都出來了,手緊緊地握在手扶上,另外一隻手甚至已經抓住了葉乘風的大腿,緊張的已經牢牢地掐住了。
葉乘風這時放緩了車速,轉頭看了一眼畢墨,“喂,別藉機揩我的油好不好?”
畢墨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而這個時候的葉乘風居然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
她不禁錯愕地看着葉乘風,半晌說不出話,這時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機場去富士林的路上,曾經聽高鵬志說過,這個葉乘風有一個外號叫葉瘋子。
本來畢墨還沒意識到這點,不過現在她已經完全明白那些人爲什麼會稱葉乘風叫葉瘋子了。
很快車子開回了富士林,葉乘風又是一個甩尾開進了地下車庫,在車庫的路道上一個緊急的剎車,車子一個漂亮的漂移,橫着飄進了車位。
等葉乘風已經下車站在畢墨車門外給她打開車門的時候,畢墨纔回過神來,怔怔地看着門外的葉乘風,隨即喉嚨一酸,立刻跑出車子,到一邊不住地吐了起來。
葉乘風朝着她聳了聳肩,點上一根菸,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我聽你說你飆車有多厲害,以爲你應該不會有問題呢,早知道這樣,我就開的慢些了!”
畢墨一陣吐完,聽葉乘風說這些話明顯就是在故意刺激自己,剛要開口說話,頓時又覺得胃裡一酸,又開始吐了起來。
葉乘風這時則一邊抽着香菸,一邊給葉垚打了一個電話,“大小姐已經回來了,不過她身體不太舒服,你騎自行車過來帶他回去!”
很快葉垚騎着車進了地下車庫,畢墨還逞強說自己能行,但是走起路來卻已經在打漂了,實在無法之下,才坐在葉垚的車後回了別墅。
等畢墨到別墅後,喬老二和高鵬志不禁詫異地看了一眼畢墨,連忙問畢墨什麼情況,還意思她是被驚嚇住了。
畢墨直襬手,表示自己不想說話,徑直上了二樓,葉乘風卻朝喬老二和高鵬志道,“她沒事,只是有點暈車!”
畢墨走在樓道上,聽到這話很想反駁,但是生怕自己一張嘴,又要吐出來,只好忍着氣進了自己房間。
喬老二和高鵬志卻在尋思,難道西城的人沒追上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