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乘風隨即一想,如果穆娜真的是報警通知老鍾來抓自己的話,就不會老鍾一個人出現在這了。
所以在葉乘風的心中萌發了另外一個念頭,穆娜難道是讓自己把這個手提箱交給老鍾?老鍾其實是他們安排在警局的臥底?
葉乘風注意到,眼神裡充滿驚奇的除了自己,還有老鍾,他見是葉乘風后,猶豫的停了一下腳步,但還是走了過來。
老鍾看了一眼葉乘風手裡的手提箱後,又看向葉乘風,“你來這裡做什麼?”
葉乘風也在打量着老鍾,這時放下手提箱在桌上,朝老鍾說,“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老鍾又看了一眼手提箱後,葉乘風立刻轉身離開了,無論老鍾在後面怎麼叫自己,他都不回頭。
葉乘風答應了穆娜說交完東西就走,他不能保證穆娜有沒有派人跟蹤自己,自己畢竟是老鍾挑選的線人,如果和老鍾交談太多的話,肯定會露出馬腳。
想到這裡,葉乘風的心裡如同電擊一般,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是老鍾親自挑選的線人,如果老鍾是穆娜那邊的人,那自己的身份不是早就曝光了?
既然肯定老鐘不是穆娜那邊的人,那穆娜讓自己交一個手提箱給他做什麼,難道老鍾只是碰巧路過這裡,穆娜讓自己把手提箱其實是交給其他人的?
想到這葉乘風立刻回頭看向身後,卻見老鍾這時已經拿着手提箱走到了自己的SUV車前,將手提箱放到了副駕駛座上,自己則轉身去正駕駛方向準備上車。
葉乘風腦子裡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而就是他腦海裡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突然就聽“砰”地一聲巨響,葉乘風的眼前火花驟起。
老鐘的SUV車在瞬間就炸開了,而老鍾這個時候正好走在了車子前面,被車裡爆炸的氣浪直接推的飛了起來。
葉乘風也是本能的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腦袋,立刻朝路邊躲去,防止被爆炸的碎片炸到自己。
而就在葉乘風躲到路邊的同時,老鍾正好從空中摔落在葉乘風的身旁,只見他血肉模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燒的破破爛爛的,腥紅的血肉和黑焦的衣服黏在了一起。
老鐘的頭髮已經被燒光了,臉上也看不清原來的五官了,但是葉乘風可以肯定的是,老鐘的胸口還在起伏,他還沒有死。
特別是老鍾那張黑紅交叉的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充滿的疑惑地看着葉乘風。
葉乘風在這一刻意識到,穆娜這是在測試自己,是讓自己幫她殺人。
他迅速的看了一下四周,不少小巷裡已經有人開始往外跑了,顯然剛纔的爆炸聲已經驚動了這裡的居民。
葉乘風想要救老鍾,但是不敢肯定附近有沒有穆娜的人在監視自己,而且想到一旦居民們都出來了,自己想要脫身幾乎不可能。
想到這些,葉乘風立刻低聲和老鍾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是被陷害的,隨即撒腿就跑。
他一直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這纔拿起電話給楊帆打了過去,“麻痹的,老子被穆娜那婊.子設計了!”
楊帆不明所以,想追問葉乘風究竟,葉乘風只是說,現在來不及了,讓楊帆趕緊來這裡救老鍾,說他被**炸傷了,生命垂危。
同時葉乘風還讓楊帆最近不要給自己電話,有事情的話自己會想辦法聯繫他或者馬紅傑。
掛了楊帆的電話後,葉乘風立刻給穆娜打去一個電話,他也不僞裝,直接破口大罵,“麻痹的,你們這是想害死我啊,那**差點炸死老子知道麼?”
穆娜在電話裡笑着說,“怎麼樣,你沒事吧?我不是告訴你了,交完東西就走人麼?”
葉乘風又謾罵了幾句,不過他裝作不認識老鍾,問穆娜說,“你們要我殺的是什麼人?我在表面可是正經商人,你們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草!”
穆娜沒有接着葉乘風的話題,而是問葉乘風在哪,她現在過來接他。
葉乘風說了一個地址後,半個小時後,一輛銀灰色的奔馳SUV車停在了葉乘風的面前,後車門打開後,穆娜坐在車內朝葉乘風招了招手。
等葉乘風上車後,穆娜遞給葉乘風一杯紅酒,朝葉乘風說,“恭喜你,已經通過了我們以太會的第一關測試!”
葉乘風端着紅酒杯沒有喝,聽穆娜這麼說,送**給老鐘不過是第一個測試,而且是最初步的測試,以後肯定陸續還有測試,還指不定是什麼呢。
穆娜見葉乘風沒有說話,這時朝葉乘風笑着聳了聳肩,“你是不是怕了?如果你現在選擇退出,我是不會介意的,我們以太會是不收孬種的!”
葉乘風看了一眼穆娜,這時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心中暗想,都尼瑪走到這一步了,哪能現在這個時候退出?
想着他立刻將紅酒一飲而盡,問穆娜說,“現在我們去哪?”
穆娜和葉乘風說,在我來鹽海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江東省的緝毒大隊已經在鹽海境內了,現在緝毒大隊的隊長已經被我們解決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解決緝毒隊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線人了。
葉乘風聽穆娜這麼一說,心中驟然一凜,原來老鐘的計劃早就在人家穆娜的法眼內了,連尼瑪安排了線人都知道。
不過葉乘風還不清楚穆娜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老鍾安排的線人不就是自己麼。
但是葉乘風還是裝作一臉詫異的看着穆娜說,怎麼,我們身邊有條子的線人?
穆娜點了點頭,也喝了一口紅酒,朝葉乘風笑道,其實警方安排臥底和線人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我遇到的就已經一隻手都數不過來了。
她還和葉乘風說,在泰國的時候,泰國警方爲了對付她父親,曾經派了一個臥底來故意接近她,兩人都快談婚論嫁了,最後被發現了,是她親手送那臥底上路的。
葉乘風聞言心中不禁一動,他完全看不出穆娜說這話時的心情波動,也許對於這種環境長大的人來說,殺人和吃飯幾乎是一樣尋常的。
他又問穆娜,那線人是不是已經有眉目了,我們現在就去?
穆娜和葉乘風說,我們鎖定了兩個人,一個是你。
葉乘風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凜,怔怔地看着穆娜。
不想穆娜這時說,所以這也是我們要考驗你的原因,你現在幫我們炸死了緝毒大隊的老鍾,我們對你的懷疑已經減半了。
葉乘風暗想也只是減半而已,還是沒有完全消除,那要完全消除的話,肯定是要自己去對付另外一個他們懷疑的對象無誤了。
他問穆娜另外一個鎖定的人是誰,現在是不是就是過去找他?
穆娜說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說完便拿起紅酒瓶又給葉乘風倒了一杯酒,隨即伸手在車內開了音響,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葉乘風心中一陣忐忑,耳朵裡充斥着貝多芬的鋼琴曲,卻如鯁在喉一般難受。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後,葉乘風才發現車子已經到了鹽海郊區的鹽河畔。
這時春節剛過,河畔吹來凜凜的寒風,一股寒意涼透了葉乘風的身軀。
就在這時河畔走過來一人,正是羊老三,羊老三看了一眼葉乘風后,立刻朝穆娜說,“穆娜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張文峰我已經調查過了,他肯定不是線人!”
穆娜笑着端着一杯後就遞給羊老三,“任何人的調查我都信不過,我覺得他有問題,就一定要親自調查清楚!”
她說着放下手裡自己的酒杯,隨即掏出了一把手槍,遞給葉乘風,“一會我讓你開槍,你就開槍!”
葉乘風接過手槍,看了一眼,又擡頭看了一眼羊老三,就在這時兩個壯漢押着一個人走了過來。
那人正是張文峰,此時已經又是鼻青臉腫了,嘴角鼻間都是血跡,顯然是又經過了一番嚴酷的拷打。
葉乘風心中覺得對不住張文峰,他可是自己找來的人,事情還沒辦成多少呢,都尼瑪經過兩次生死了。
張文峰到了車前,立刻被人踹的跪在地上,兩邊的大漢分別掏出一把槍,抵住了張文峰的腦袋。
穆娜這時朝張文峰說,“說吧,你刻意接近我們是爲什麼?”
張文峰擡頭看向穆娜,冷笑一聲,卻什麼都沒有說。
羊老三似乎想要說話,卻被穆娜阻止了,穆娜朝葉乘風說,“你來審訊他,他如果不肯說,你就直接崩了他!”
葉乘風心中一動,伸手將手槍上膛,上前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張文峰,猶豫了半晌後,這才問,“是不是有人派你來做線人的?”
張文峰看着葉乘風,隨即閉上了眼睛,“你們要殺就殺,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別磨磨唧唧的搞出這麼一套,一次又一次的懷疑老子,老子也嫌煩了,不如來個痛快的!”
葉乘風心中案子佩服張文峰的確是條漢子,從某一個角度來說,自己選張文峰來幫自己,的確是找對人了,但同時也害了他。
穆娜在車上說,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你吧,說着示意葉乘風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