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珂駿又拿了馬紅傑的手銬鑰匙,不顧她在審訊室裡大喊大叫,將審訊室的門關上後,讓付傑在這裡看着,自己則帶着王東去了關押葉乘風的審訊室。
葉乘風此時正坐在審訊室裡,身背靠着後面的牆,雙腿放在審訊臺上,見周珂駿和付傑進來,不禁多看了一眼付傑的手,“喲,稀奇啊,這次沒帶水?”
付傑知道葉乘風說的是上次他們拿水淋他的事,臉色一沉,不過並沒有說話,跟着周珂駿走到審訊檯面前坐下。
周珂駿坐下後看了一眼葉乘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貨至今還不知道死活呢。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問葉乘風,“要不要來一根?”
葉乘風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見周珂駿這時站起身來,走向自己,給自己嘴裡塞了一根菸點上後,這才自己點上一根。
周珂駿深吸了一口煙後,坐在葉乘風身前的審訊臺上,看着葉乘風,“你可以慢慢想,今天我不會問你,等你自己想明白了,就主動和我說!”
葉乘風抽着香菸看着周珂駿,“怎麼,這些不用刑,準備耗時間?不過也沒用,你最多也就關我二十四小時,到時候還是要放我!”
周珂駿笑了,這貨還真是天真啊,“葉乘風,我知道這次龍翔高中門口的事和你沒多大關係,就算有關係,也不是你挑起的!”
葉乘風笑了笑,“看來你也不算太昏庸嘛!”
周珂駿臉上還是掛着笑,“但是我現在要和你說的,不是今天的事,而是前兩天的事……”
葉乘風心中一動,瞬間就明白了,周珂駿肯定是先和高瑜聊過了,自己昨晚才砸了高瑜的腦袋,而且前兩天還去過高瑜的別墅。
周珂駿肯定是準備從這兩件事入手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周珂駿給自己定的罪名,肯定是一個蓄意傷人,一個是私入民宅。
“看你的眼神,似乎想到什麼了?”周珂駿依然看着葉乘風,“既然想起來了,就說說吧……你爲什麼要殺高瑜?”
“殺高瑜?”葉乘風心中又是一動,不禁有點啞然失笑,“老子要殺他的話,他還能坐在隔壁某個審訊室裡和你合謀?”
周珂駿臉色一動,剛要發怒,但是很快有平復了下來,走回審訊臺對面坐下後,往着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你這次不承認也沒有用,這一次有人證,不容你抵賴,不過我希望你自己坦白從寬……”
葉乘風也笑了,“證人?有證人的話,你們就儘管叫來就是了!”
周珂駿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站起身來,“你不要着急,你給你時間慢慢想,想想以後在監獄裡的後半生該怎麼過!”
葉乘風沒有說話,他看周珂駿說的這麼決絕,看來的確應該是有什麼證人了。
昨晚砸高瑜腦袋的時候,那個**的熊總和譚方弘都在,還有徐慶國和胡春霞等幾個學生。
還有之前去高瑜的別墅,有他的情婦黃蓉和他兩手下也可以證明。
但即便如此,自己最多也就故意傷人,怎麼就成謀殺了?
周珂駿說完這些的時候,已經和付傑出了審訊室,直接又去了高瑜的審訊室。
高瑜這邊剛打完電話,昨晚被葉乘風砸腦袋的證人,他只聯繫上兩個,譚方弘和熊總他不敢麻煩,所以找了徐慶國和胡春霞作證。
而那天葉乘風擅闖他別墅,把他綁在陽臺上羞辱的事,他也聯繫上了黃蓉和他兩個手下,都答應了要過來作證。
周珂駿聽到這消息,十分滿意,坐在高瑜對面,遞給高瑜一根菸,又看了看高瑜的腦袋,“現在還需要去醫院給你做一個傷勢檢查就全了,葉乘風就洗好屁股等着坐牢吧!”
高瑜摸了摸腦袋的傷口,至今還有點疼,腦袋還有一股昏沉沉的感覺,如果這次不搞定葉乘風,自己這一下真是白捱了。
想到這些,高瑜立刻道,“到時候你再幫我在監獄裡打點一下,坐牢我都不要他安身,是應該讓他洗洗菊花纔對!”
說到這裡,想到葉乘風坐牢被爆菊的樣子,周珂駿和高瑜都抽着香菸開始大笑了起來。
和高瑜抽完一根菸,幾個證人還沒過來,周珂駿讓高瑜先坐一會,立刻又去了馬紅傑的審訊室。
馬紅傑一見周珂駿進來,立刻朝着他喝道,“周珂駿,我警告你,你這是非法拘禁,我是警察,不是罪犯,你給我解開!”
周珂駿拿出手銬的鑰匙給馬紅傑打開,馬紅傑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放開自己,摸了摸手腕,看着他,“葉乘風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
“我能把他怎麼?”周珂駿點上一根菸,朝馬紅傑道,“現在能證明葉乘風有罪的人,都在來警局的路上,葉乘風有沒有罪,你一會就知道,我根本就不用冤枉他!”
馬紅傑不禁一愕,怔怔地看着周珂駿,其實她自己也清楚葉乘風是什麼人,此時腦袋一蒙,又坐了下來。
周珂駿這才正色的朝馬紅傑道,“紅傑,我喜歡你的事,我們姑且不說,你覺得你和葉乘風這樣的人能有結果麼?你父母要是知道,你應該比我清楚他們的態度!”
馬紅傑依然沒有說話,周珂駿起身朝馬紅傑道,“你現在要去看葉乘風,我不會攔着你,我只是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周珂駿正說着,這時付傑敲門進來,“周隊,證人來了……”
馬紅傑聞言臉色一動,看向門口,周珂駿朝她道,“你可以跟着我去聽聽……”
周珂駿說完便和付傑出了審訊室,留馬紅傑一個人在審訊室裡。
很快周珂駿去了另外一個審訊室,徐慶國和胡春霞正坐在這裡,一見兩人來了,立刻要起身。
周珂駿擺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示意兩人坐下後,這才走過去坐下,讓付傑準備筆錄,開始問徐慶國和胡春霞,“昨晚你們在哪裡?”
徐慶國和胡春霞對視了一眼後,異口同聲地道,“我們在學校宿舍……”
這時剛好馬紅傑走了進來,周珂駿臉色一動,正色地看着兩人,“你們想清楚了!”
胡春霞立刻朝周珂駿道,“我真的在宿舍,我的幾個室友可以證明……”
徐慶國也朝周珂駿道,“我也在學校宿舍,當時我還抽空檢查了一下學生宿舍……”
周珂駿臉色幾經變化,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不說話,眼神越來越陰沉。
馬紅傑這時卻立刻問徐慶國和胡春霞道,“既然你們在學校,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徐慶國道,“不是你們打電話讓我們來的麼?”
胡春霞也連忙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我下午還有課呢!”
周珂駿臉色很難看,這高瑜找的什麼證人,不是說證人方面沒有問題麼?
想着他還是揮了揮手,示意付傑帶徐慶國和胡春霞出去。
馬紅傑這時朝周珂駿道,“周隊,這就是你說的證人?難道葉乘風是在學校殺人,被他們看到了?”
周珂駿沒有說話,立刻起身出了審訊室,去了高瑜的房間,將審訊室的門反鎖上。
高瑜見周珂駿來了,立刻站起身來,“怎麼樣,怎麼樣?徐慶國和那女學生這麼快錄好口供了?”
周珂駿將筆錄重重的摔在桌上,“你找的什麼人?他們說昨晚在學校根本就沒去過大富豪!”
高瑜一臉詫異地拿起筆錄看了一眼,上面什麼都沒記錄,不禁罵了一聲,“我草,這個徐慶國,白給他這麼多好處了……”
周珂駿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是說還有兩個證人麼?怎麼還沒來?會不會也和這兩個一樣,一會過來再臨時翻供?”
高瑜連忙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蓉蓉,你到了沒有……”
“瑜哥……”黃蓉的聲音在手機裡竊竊地道,“我已經到了車站了……”
“車站?”高瑜眉頭一動,“我擦……你他媽去車站做什麼?”
“瑜哥,這一年來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你!”黃蓉在電話裡和高瑜道,“但是我實在受不了你一發火,就把氣撒在我身上,我跟你這麼久,沒圖過你的錢,也沒問過你外面多少女人,我只是想找一個真心疼我的男人……”
“我草你媽!”高瑜發火了,“你他媽立刻給我回來……”
黃蓉卻繼續說着,“瑜哥,你留在保險櫃裡的那筆錢,我拿走了,我想就當是我服侍你一年的酬金吧……”
高瑜腦袋頓時蒙了,他當時就是看黃蓉從來不主動和他要錢,所以才把自己的東西都放在御龍灣的別墅裡,沒想到黃蓉居然全拿走了。
高瑜剛要發火,就聽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蓉蓉,我們該上車了……”
黃蓉立刻和高瑜說了一聲,“瑜哥,我們以後不會再見了,最後我想和你說一聲……我草你媽,以後別不把女人當人,你他媽真以爲你牀上多厲害,是個男人都比你強,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高瑜簡直就被黃蓉給罵蒙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裡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他立刻又拿起電話,準備給自己的兩個手下電話,這個婊.子,抓到她回來活剝了她。
但是高瑜此時突然想到電話裡那個男人的聲音好像很熟悉,最後坐在凳子上,手機掉在了地上,那聲音不就是他的其中一個手下麼?
周珂駿見高瑜一副要死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妙,但還是追問了一句,“怎麼樣?你的證人呢?”
高瑜此時哪裡還想着什麼證人,他只想着自己放在御龍灣的積蓄和自己頭上綠油油的帽子,“沒了,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