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巴馬還是沒膽子說實話,乖乖發了兩個OK的表情包。
再回了達野一行字:“對對,您說得對,我是弱矬窮。”
回沐川道:“老闆說得對,是我多管閒事了。”
席嚴是晚飯時間被通知到了警局,到現在還沒有吃飯。
這個時間點,正餐都收工了,只有夜宵,兩個人挑了一家牛肉火鍋店。
火鍋店有包廂,點菜的是席嚴,服務員拿着菜單出去,毛雨寧才摘下了口罩。
剛纔出來急,她身上的白色工服還沒脫,頭上隨便紮了一個馬尾,臉上戴了口罩,一直垂頭看手機,服務員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沒有多好奇。
席嚴見她興沖沖的沖洗碗筷,額頭垂落了幾根發線,臉上不施粉黛,面容白皙清絕,脣角不時呡出淺淺的弧度,散發着清甜的氣息。
見席嚴看着她,毛雨寧呡脣露出潔白的牙齒,綻放出甜入人心的笑容。
“平時我可不敢這樣出來吃飯。”她解釋道。
平時出來吃飯,沐川他們都會在私密性極強的餐廳,提前訂好包廂,店員見到她,就算好奇,也不會盯着她看,更不敢拿出手機拍照。
席嚴從她手裡接過碗筷,開口道:“謝謝。”
毛雨寧聽出他的一語雙關,擺手道:“席大哥不用覺得麻煩我,我們是朋友,之前你也幫了我很多。”
“律師的事,我讓王姐問問?”她徵詢的目光看向他。
席嚴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這事我會解決。”
毛雨寧倒不是不相信席嚴,只是他的性子太悶了,除非你剖根問底,否則他可以什麼都不說。
聽到敲門聲,毛雨寧連忙拿起口罩戴上。
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上了鍋底和牛肉,確定菜上齊後,才推着車子離開。
毛雨寧調了勿打擾的燈,纔回到位置坐下。
鍋底已經燒了起來,裡頭有幾個胖胖的大肉丸子,散發着濃郁的牛肉香味。
她有些饞嘴的吞口水,手握着水杯,慢吞吞的喝水。
席嚴夾了一顆肉丸子放進她碗裡。
毛雨寧把那顆丸子夾回他碗裡:“我很快要進組了,這次的角色是很瘦很瘦的形象,進組前我還要減肥找狀態……”
一個瘦弱卻堅強不屈的一代女宗師。
席嚴:“還有時間減肥,陪我來吃飯,你不吃怎麼行。”
毛雨寧:“……”她就知道會這樣。
拿着筷子把那顆肉丸蘸了醬汁,塞進嘴裡,幸福的差點流淚。
果然,世間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席嚴又涮了一筷子雪花,放進她碗裡,見她臉頰鼓鼓的擡頭,彎脣道:“牛肉少食,不會發胖的。”
毛雨寧小雞啄米的點頭:“發胖了,我跟你急。”
“好。”席嚴好脾氣的點頭。
毛雨寧不出聲了,雪花蘸了沙茶,塞進嘴裡,臉上的笑容卻抑制不住。
從火鍋店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
席嚴去了停車場開車,遇上剛從車上下來的陸祺。
陸祺的四叔還在醫院的病牀上躺着,兇手供出了席嚴,兩個人不需要撕破臉皮,已經是對立關係。
見陸祺站着不動,陸父從車上下來,喊了一聲:“怎麼了?”
陸父看到席嚴,好半天才確定他的身份。
其實陸父在多年前是見過席嚴的,那時候的席嚴還小,出現在人前時,永遠是沉默寡言,少年老成的模樣。
那一身不容侵犯的貴氣,時隔多年,還是令人記憶深刻。
多年以後,再次見到他,陸父下意識彎了腰,有些卑微已經刻進骨子裡,仿若還是多年前,他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商人,而他自一出生,命運的紋理,已經刻滿榮譽和輝煌。
“小……”少爺
陸祺拍了拍的肩膀,提醒他的失態,意有所指道:“我們過來處理四叔的事,爸你先去局裡等我。”
陸父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大約是刻進骨子裡的畏懼,讓他在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對席嚴開口:“那個殺人兇手指認了您,我知道絕不可能是您。”
陸祺垂在袖口下的拳頭緊攥,差點忍不住出聲制止陸父,想說他們陸家不如何家,更不如席家,卻也不用卑微至此。
其他人陪同陸父進了警局。
陸祺一步步走向了席嚴。
席嚴一雙星眸,緩緩斂起,讓人看不清真實情緒。
陸祺在他面前站定後,朝他伸出手了:“你好,席先生。”
席嚴的手機鈴聲,恰在此時正好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滑動了接聽鍵。
“喂。”
“……”
“好。”
席嚴掛了電話,瞥向停在半空的手,目光蘊含的寒氣,仿若一把利劍,能刺穿人心。
陸祺知道席嚴是軍人退役,有着非同常人的氣場,那種力量感,足以令人產生懼意,何況他身上還有不需要特意釋放,卻無處不在的上位者威壓,都令他惶恐不安。
毛雨寧捂着口罩過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她不認識陸祺,大晚上也沒有細看,沒有認出他是公司宣傳欄上的大總裁。
見他向席嚴伸出掌心,席嚴不搭理他,便識趣的沒有多問。
毛雨寧捂着口罩,陸祺還是從她露出的眉目,猜出了她是誰。
內娛當紅女頂流,唯一一個不受他們公司管控的女藝人,毛雨寧。
“席大哥,我好像被人認出來了……”毛雨寧走到席嚴身後,小聲的開口。
路人小姑娘把她認出來後,嚷嚷着要和她拍照,吸引了不少路人,她擺手打了招呼後,在人羣圍過來之前,跑進了警局,找到了停車場。
她擔心那些人守在外頭,下意識提醒席嚴。
毛雨寧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可她靠近的時候,還是有一縷淡淡沁人心脾的香氣。
察覺到陸祺的目光,席嚴擡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打開車門,讓她坐進車裡。
關上車門,回頭瞥向陸祺的眼神,眼底的寒意已經起了殺意。
席嚴沒有多浪費口舌,打開了駕駛的車門,車子在他面前揚長而去。
陸祺半空的手緩緩收回,想到何祐布的局,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這點雕蟲小技,如何能撼動席嚴太子爺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