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溪果然瞬間轉移了心神,拿出手機催促毛崢回家,天大地大,閨女最大。
席嚴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們母女的互動,心裡悄悄升起了一片暖意。
還好,她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毛崢騎着電動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口停的小車。
毛雨寧帶了一個男性朋友回來的事,詹玉溪在手機裡和他透露過了。
這讓毛崢很有白菜被拱的危機感。
他繞着車子打量了一圈,還拿出手機搜尋了車子價格,知道是很有年份十幾萬的車,臉色逐漸嚴峻。
他閨女三天兩頭網購,敗家得很,這能養得起嗎?
毛崢高高興興的心情,瞬間變得心事重重。
毛雨寧聽到門口的動靜,雙眼一亮:“肯定是我爸回來了。”
毛崢提着滿手的菜回來,見到走出來的毛雨寧,目光在客廳掃視了一圈,落到起身的席嚴身上。
毛雨寧喊了一聲爸,上前去接他手裡的手提袋。
毛崢伸手避開了:“剛回來那裡能讓你忙活,快快一邊玩去。”
席嚴上前喊了一聲叔叔,伸手去接他手裡的手提袋。
毛雨寧連忙道:“席大哥,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動手……”
要是別人,毛崢肯定不會讓客人動手。
只是想到這小子,可能在他打閨女的主意,毛崢覺得也沒必要太客氣。
席嚴很順利接過了兩手袋子,往廚房走去。
詹玉溪在廚房切水果,見他提着菜進來,一看就知道是從毛崢手機接過的,連忙道:“哎,怎麼能讓你提,快快快放桌子上,去客廳喝茶,吃飯我再叫你。”
席嚴剛放下東西,就被推出了廚房。
向來生人勿近的席長官,指尖碰了碰鼻頭,嘆了口氣,頭回沒了脾氣。
毛雨寧見他從廚房出來,朝他用力眨了眨眼。
席嚴手插進兜裡,拿出手機,看到毛雨寧給她發的信息。
毛雨寧:“捂臉/席大哥你忍忍,我爸媽可能誤會了,晚點我會和他們解釋。”
如果不是詹玉溪硬要留席嚴吃午飯,毛雨寧都想把席嚴塞回車上,讓他趕緊走人。
席嚴回了信息:“我挺喜歡他們的。”
毛雨寧能聽出他話裡的真誠,心裡鬆了一口氣。
吃了午飯後,席嚴才提出告辭,
詹玉溪把他買的禮品收了一些,貴重的都想讓他帶回去。
席嚴像是纔想起什麼,提起一旁放着的揹包,從包裡拿出了一瓶酒和兩斤茶葉,和老爺子毛崢兩人解釋道:“從海都市過來,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這瓶酒和茶葉是我的小小心意。”
他知道毛崢不會收,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開口道:“我沒別的意思,你們都是我的長輩,孝敬你們是應該的。”
毛雨寧知道席嚴的性子,送出的禮物,大概不會再收回,又擔心推來推去,引來鄰居圍觀,示意他們把東西收下後,一邊送席嚴出門。
毛崢他們反應過來,拿着東西追出來的時候,毛雨寧已經把席嚴塞上車子,拼命的揮手,讓他趕緊走。
哎,她一直以爲夢境裡,爸媽看到一隻公都不放過,是因爲她年齡大了。
事實證明,這和她年齡沒有關係。
詹玉溪和毛雨寧母女去了房間。
客廳剩下老爺子和毛崢。
毛崢拿着茶葉和那瓶酒一直在琢磨。
“爸,這酒肯定是假的。”毛崢無比篤定道。
老爺子龍眼目睨着他不出聲。
毛崢嘖了一聲,指着酒瓶子的商標戳了戳,開口道:“您還不相信,那小子開了一輛十幾萬的車,這瓶酒要是真的,能抵他一輛車了,你說能是真的嗎。”
老爺子明顯不信自家兒子:“我怎麼覺得小席不是這種人。”
毛崢見他不信,特地打電話給了朋友,要去他店裡喝茶。
掛了電話後,毛崢看着老爺子開口:“我這朋友您也認識,鄭斌哥專門做煙茶酒批發,菸酒回收的,我帶過去讓他看看。”
老爺子這次沒有阻止他。
席嚴送的禮物太過貴重,如果是真的,這個禮物可要想清楚再收,如果毛雨寧沒有這個意思,他們要把禮物還回去。
如果禮品是假貨,這事關乎人品,他們也要把事和毛雨寧挑明,讓她慎重考慮。
鄭斌和毛崢是多年好友,店鋪就在附近,這一片菸酒的生意,就屬他做得最大。
毛崢提着東西,騎着電動車去了他店裡。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毛崢就挑明瞭來意,把酒拿出來給他鑑定。
毛崢拿出他在網上找到的價格和圖片給他看:“斌哥,你看是不是這個?十幾萬啊,真的假的?”
鄭斌掃了屏幕一眼,再看向手裡的酒,拿出一隻電筒出來辨認,臉色越來越凝重。
“是不是這個?”毛崢忍不住催問出聲。
鄭斌搖了搖頭,聲音飄忽:“不是……”
毛崢瞪大眼睛:“我就說這東西,一看就是假貨。”
老闆狐疑的目光看向他:“這酒那裡來的?”
毛崢知道自家閨女現在名氣大,不敢亂說話:“是一個小友送的。”
小友?
鄭斌一副恍然大悟的眼神:“我說老崢,你是不是飄了,現在還收禮了?”
毛崢開武館,按季度收費,價格親民,弟子無數,從不收禮,這事方圓幾裡都知道。
毛崢:“……”
鄭斌見他臉黑如包公,連忙挪開目光,拿着放大鏡研究酒瓶子。
好半天,他摸着滿額頭的虛汗,有些顫抖的開口:“這東西好像……好像……不行,我得讓我大哥過來看看。”
鄭斌的大哥鄭飛,大了他們好幾歲,做的買賣很大,鄭斌就是他大哥發財後帶入行的,做了幾十年的菸酒生意,是這方面的行家。
鄭斌去打電話,知道鄭飛碰巧這幾天都在這邊,連忙讓他過來幫忙鑑貨。
毛崢見鄭斌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忍不住蹙眉道:“斌哥,你們是擔心東西有假,出事?”
鄭斌擦着虛汗回來:“那倒不至於……”
都說隔行如隔山,毛崢不瞭解他們這個市場,都知道好酒貴,卻不知道好酒難求,千金難買。